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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不让它们发出响声来。
“我去引开他罢?”漆漆黑奋力扭动着,挣开我的手道。郎青马上横了他一
眼。
那眼神,冷冰冰的,像是要把漆漆黑生吞活剥一样的看猎物的眼神。漆漆黑
身子一抖,便不敢出声了。
没人再出声,一片漆黑的密道里,只听得到我砰砰的心跳声。看到郎青泛着
幽眼的眼,以及漆漆黑红宝石一样的眼睛。
不知走了多久,隐隐闻到了泥土味。
郎青突然一矮身,向上一窜。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一下子眯起了眼。
等适应了能睁开眼了,才看清我们正身处在一条黄土的山里小路边,两侧,
是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草。
漆漆黑从我手中跳下,像是有些急促的吱吱叫了两声,便听得有哗哗声音响
起,像是波浪一样由远至近,由小到大。
然后数不清的老鼠从草里钻出来,钻进我们出来的那个密道口。
不待一会儿,脚下便有些震动起来。郎青把我小心放在地上,对漆漆黑说了
一声:“小心看着他。”便纵身又跳入了洞口去。
地面震动得更剧烈了。
我欲张嘴叫漆漆黑走,眼前却突然有黑影冲天而起。
郎青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把一个东西往地上用力一丢,对我道:“还以为是魈,原来是鬼猴子。”
我顺着他的手看向那东西。
光秃秃的身上没有长一根毛,嘴血红血红,眼睛处像骷髅,空空的黑洞一样
的眼眶里,只有一点,就一点的白光。脸像猴子,然而牙齿却像獠牙般尖锐锋利。
身子极瘦小,四脚长,长着人一样的五指,却全是骨,指甲呈黑色而且尖,约摸
有五分长。
正弓着身子在地上一弹一弹的,嘴里发出狺狺的声音。
郎青的脸色很凝重。狠狠一脚踩在鬼猴子头上。只见得从他脚下发出咔嚓的
声音,然后大量的黑血流扩着。等郎青抬起脚,那鬼猴子已经头碎成了粉末了。
郎青抱起我就跑。漆漆黑亦皱起了脸,顺着衣摆爬到我怀里坐好。
“我们现在去哪?”
我忍不住问,只看到那只猴子阴狠的眼睛,我便心里不舒服。
郎青边飞似的跑着,边答我话:“去辽极。就在我们离开宋宫时,伍文武已
经遣了一队妖怪与幽国军队一起,向狄夷宣战了。而这一边,则有一千六百个也
在他的授意下,与宋国军队一块,开始进攻洛京。”
“弃洛京的话,岂不是丢了防守的城门?”
“洛京不过十三万众,可前来侵略的不是凡人之躯而是一千六百个妖怪,而
且后面还有宋国十五万大军压阵,你以为多少人能挡得住?螳臂当车,又能挡得
住多久?在此前,我已经用猫头鹰知会过了苏摩部的阿格勒,告诉他事态紧急,
必须联合辽极二十四部众。相信现在,辽极草原上的十万铁骑,能挡上他们一挡
了。”
我尚未张嘴,漆漆黑也接嘴道:“狄夷那边传来的消息,楚国也宣战了,昨
天一早,便有二十万大军向幽国边境压去。依我所有的情报,幽国与宋国、西元
已经在尊上的控制之下,不久之后,洛京也定会是尊上掌控。繁卫因西元归顺尊
上,不得已迫于形式因此亦对尊上俯首称臣。眼下,狄夷与夜分虽然苦苦支撑,
却战事越来越艰,已呈败象。”
我已经不能说什么了,只在郎青怀里用力抬起头看着天。
原来有些明亮的天边,开始有乌云聚集了。
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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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对于第二章的身世之迷,春水没有解释,在这里,我想小小的说
明一声:关于大伍的,在后文里,我是有解说的。但关于三思投胎刚出生所遇到
的家族惨事,其实在后文里也有小小提及的。但这个文,我作为一个新生的有着
前世灵魂的人的成长、经历、感悟以及舍取为主要,因此,我并没有想把三思刚
转世时的身世进行太多的解说。伍三思,重生为人,他对这个新生的家世背景并
没有太多的感触,而是在重生里,悟自己的人生,悟自己的成长,悟自己的选择
的艰难。
伍三思,其实就是向前不断思考自己人生意义罢了。因此,他的身世之迷,
并不重要罢。而后面,作为青古,作为伍三思,为什么会让人有种以为看到自己
在他眼里,就是全世界呢?这个真正的迷,后文里会慢慢道出的,因此,请看文
的朋友不要心急。
谢谢你的问题,春水感谢ING。
因为一直登不上JJ,因此今晚这章晚的时间比较长。在此向大家道个歉。
同时也谢谢想转载此文的FOX 朋友,要搬文的话,麻烦你动手了。我在文案
里是首肯的。谢谢你了。
也谢谢MEZZ朋友,为这个文写出千字的长评,从你的字里可看出你对我构思
这个作品的一个了解。非常感谢。
另外,因为十七号至二十号有事外出,不能更新,但回来后我会第一时间更
新,同时把《龙嫁》的第二章放上来给大家一个安慰。真是抱歉的春水……
62
我在路上,拜托了漆漆黑一件事:寻访假道士和宝印的下落。
我并不认为在突然巨变的宋国,师父和宝印能安然脱身而去。
虽然心里放不下爹,放不下假道士,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先静观其
变,再慢慢想出法子来。
郎青脚程极快,便是下着滂沱大雨也抱了我赶路,竟是一点也不见吃力。漆
漆黑被我捂在胸口的衣服里,窝着动也不动。越是近了边关,草便慢慢由半人高
到枯黄的一人高。地势也越来越平坦。天像是已经要压到了地面一般低沉,放眼
过去便是黑压压的天,与呈一线的枯黄辽阔的草原。我看在眼里,心里只越来越
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似的烦闷。
而漆漆黑,每两个时辰便收到一次传信,从宋军入侵洛京,到一日屠灭两座
城池,再以极速向洛京之都丰都推进。所经处老残病弱皆杀,妇女皆淫,男子充
军,小孩子则集在了一块圈住,不知如何处理。
而战事方面,爹派出了大量的妖怪与幽军铁骑一起出征狄夷,西元与繁卫则
两翼包抄,夜分大将莫当然指挥有度,散军成股,利用地势不时偷袭、劫粮草毁
桥路,倒暂时让西元与繁卫绊在战场上气得直跳脚。花家则对幽国用了控尸对阵,
虽勉强支持了住,却元气大伤,死了好几十花家子弟。而楚国与幽国已经在边关
上摆阵对战,双方有输有赢,一时倒也僵持不下。
随着这些消息的频繁,郎青的脸色亦由青转白,由白转黑,再到没有表情眼
神深沉。漆漆黑话越来越少,到得后来,只出声告诉消息,便一直窝在我怀里不
动。
这一路上,我们亦不时遇到跟踪突袭,对手由鬼猴子到喜欢偷袭的暗鬼,接
着是九头蛇,再后来便是地精。这些,都被郎青与漆漆黑一一打发了。
爹。
爹……
我只要一想到这火烧似的让我心痛的消息都和爹有莫大关系,便痛得出不了
声,只能在心里一声声的叫着爹,只这样就好像能让我更相信爹一些。
漆漆黑曾问郎青:三思大人身上的链子能弄下来么?郎青只是一笑,回他道
:这五彩玄晶链只与人皮肉骨头接上,便像生在里面般,哪能取得下?除非它吸
完锁住这人的真元与内丹,才会自动离开罢。
我见他笑,自知必是骗漆漆黑而一番胡言乱语,然而每天倒真有感觉丹田里
有气慢慢如丝般流向四肢百骸流进那玄晶链里去。自己也曾试了好些次,竟是一
点灵力与真元不能用,反倒一用气,便四肢被穿透的地方椎心似的火烧着的痛。
漆漆黑本不是郎青对手,若让他得知我这四肢是让郎青所废,只怕反害得他
找郎青麻烦不成,倒去了性命。郎青,只见着便知是个心狠手辣且心机深沉的妖
怪。我还是不能害了漆漆黑罢。
于是,我什么都不说,便是郎青极有深意的说着那番话有意无意的看我,我
也只把头轻轻扭动着,颤抖的捶捏仍动一下就痛的手脚。
我们便是在这像是止不住的大雨里赶到了绊马关。
绊马关,是洛京与辽极之间的一坐重要关卡。像是这茫茫天与地的一道分界
线般,虽不雄伟,却很有一种孤独坚定的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
城不大,城墙却拉得极长,像一条线,两端看不到头。城门由黄铜浇铸,高
三米半,宽二米,上面布满了铜刺。城上,不时有身着重铠的士兵列队巡视走动,
城垛子间,亦站着动也不动眼直直看着前方的拿着红缨长枪的士兵。
显见已经有人看见我们,不待近处,便已有士兵远远在城墙上大声向我们喊
道:“来者何人?进关城有何事?”
郎青鼻子里冷哼一声,抱起我便突然用力一蹬。
隔了三四十米,只见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掩不住眼睛睁得极大,面上露出惊恐
之色看着郎青与我突然隔了这么远竟飞身上了城墙,就站在自己眼前!
郎青一身黑衣立在急剧大雨中的墙垛子上,我只看着面前那个仰着看着我们
的士兵年轻的脸上露出的惊恐、害怕与敬佩的神情便可知郎青这招当场已极有效
的威吓住这些守城的士兵了。
“叫你们将军出来见我。”
郎青手上抱着我扬声道。一身黑衣已经被雨淋得湿透,却仍是昂首缓缓看了
看城墙两侧,才慢慢抱着我像是在看不见的阶梯上走下来似的,走下城墙,走到
廊檐下,把我放开任我站直了。
早有士兵飞快的跑着去报信了。路上,因为太过激动,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差点绊倒。其余的士兵虽是被郎青刚才表现所震慑,但却马上恢复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