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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枪几骸�
事实上的江南校长,在听见门卫大爷的上报之后,首先叫了昨夜的值班人员,还有高一一班的班主任。
泰仁斌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值班人员心里偷笑,将这锅甩得漂亮。
欸……真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爱。
这件事在江南以光年的速度传开,像一颗深水雷,砸开表面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的江南中学。
谁那么大胆呢?半夜翻墙潜回学校也就算了,还敢高调示爱。
难道高一一班的老师都没教过你们,早恋是没有好下场的吗?
高一一班这个看起来清纯安分的小女孩,内心居然是闷骚把持不住的小x人,很好,你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
于是高一一班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人来围观,她们在走廊窃窃私语,哦漏,这个好帅,这个也好帅嘤嘤嘤。
卧槽这个帅炸了!
卧槽槽,男的女的,帅出了星际!
那是年纪第一的段言万年不变的老二简语?也不过如此。
戴着眼镜的同学,眼底反射出一片冷光,内心在受伤。
同学们,放下书本,摘下眼镜,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上课铃响,你还是得回来上课。
高一一班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评为颜值最高班。
不知真相的我趴在桌子上补眠,等一觉醒来,发现天都变了。
好多人都在拆‘情书’。
段言,简语,许杰天,朱贝贝,严莉莉……
江南中学传承着东方礼仪的含蓄美,表白的方式,也有那么一点点含蓄委婉,当然,我觉得,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完全是出于江南高状态的压迫。
一池芙蓉,东风不来花不开,人影孑立,只欠东风,约否?约否?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三友知己捧书作乐,推杯换盏,秉烛笑谈,约否约否?
昨夜轻云乍暖风,柳拂人面,却拥得孤衾自寒。长望中山四路四十二号,不见君,一纸信笺没了去处,只剩寂寞。是否是否,不约?
妈的……
不过是约人去图书馆看个书,讨论一下功课,聊表一下心思,有必要说得那么文艺吗……
你让阅读不及格的人怎么理解……
柳絮挥笔洒下一串诗,对折,递给了我,没等我拆开,就听见朱贝贝尖锐的声音响起。
“班主任来了!”
泰仁斌踱着步子,走进了教室,同学们沙沙沙的笔记声音,被可以得放低放低再放低,朱贝贝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含沙射影的说话方式,她做得总是很溜。
“有些班干在某些方面的带头作用,做起来总是很积极。”朱贝贝哼了一声,“谁昨晚半夜偷偷溜回学校,也不怕被人看见!”
哦,对了,朱贝贝是住校的。
泰仁斌不说话,腋下夹着公文包,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们,头顶仿若千钧乌云逼压,我正在打草稿的铅笔,啪的一声断了。
柳絮看了一眼,没吱声。
“肖欢,出来一下!”
这话是泰仁斌说的,肖欢看都没看我,低着头,走了出去,他们聊天的时间很漫长,我让柳絮侧开身子,让我扒开窗户看看。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肖欢微弯着腰和低垂的脑袋。
柳絮把我拉了回来,递给我一张小纸条。
——昨晚你去做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做。我急忙否认。
柳絮看着纸条上的一串字,她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中国汉字,解读起来真的很难,其实人学会撒谎,不过一瞬间的事吧。
哦。
我看着纸条上的字,头皮开始发麻,正想开口和柳絮说点什么,肖欢回来了,许杰天出去了,然后肖欢就开始收拾书本,搬课桌。
“我要挪巢了。”肖欢如是说,看了一眼对面楼,语气有点失落,“真是遗憾,不能看见理科A班了。”
我脸色大惊,急忙问道,“你要搬去哪里?”
“跟朱贝贝换个位置。”
哦,还好,不是转校转班,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班主任泰仁斌和他们俩说了点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日子如水一样,平缓的流了过去,一去不返。
那天的情人节,大概点亮了人生前进道路上的一根蜡烛,发出灼热的光,不亮,却永恒的温暖着。
肖欢和许杰天被罚去重新弄干净那堵墙,我和柳絮前去帮手,看着墙壁上,硕大的字,“高一一班”,眼眶开始发酸。
从今往后,还会有无数个高一一班,里面也住着无数的人,他们也许跟我一样,茫然失措,也许跟严莉莉一样,踌躇满志,又也许跟柳絮一样,淡然不惊。
可能很多张面孔都在重复我们。
但这个高一一班,只有一个。
然后我想着想着,眼泪哗的一下子就出来了,去他娘的……
肖欢说我那么感性,泪点太低,不适合生活在江南这个生活圈。
我说你懂个鬼,像你这样,活得不现实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我们一直在自损,吵来吵去,柳絮一直在帮我擦眼泪,我叫她别擦了,多丢人啊,她说,你别哭,我就不擦了。
然后我就真的不哭了。
后来肖欢跟我说,当时的我应该哭得再久一点。
我们四个人,看着这一堵昨天刚粉刷好的墙,还散发着清香的味道,我问许杰天,这用的什么油漆啊,味怎么那么大。
许杰天说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你不知道就买,是不是缺德缺根筋啊?
“嘿,你这么说话,很危险的,我告诉你,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要你管!”
“我自然管不着。”
“有本事你就娶啊!”
“娶就娶,你嫁啊。”
这句话,说的人自然不是许杰天,是简语,我双眼通红的看着她走来,又看着她拿走我手上的刷子,朝着我们说道。
“多好的一堵墙,别浪费啊。”
然后开始在白色的墙壁上画,大声的说道,“你们要写点什么?”
许杰天手脚最快,拿起刷子,就往墙上画。
我喜欢肖——
一句话还没写完,就被肖欢用刷子涂了上半句,扬着刷子,恶狠狠的说道,“你再给我写一句试试看。”
许杰天乖巧的点点头,转身就把这句话倒转过来,肖欢喜欢——我!
肖欢拿起刷子改改改涂涂涂,扭头看向许杰天,就看见许杰天将刷子摁在墙上,不动,同样扭头去看她。
“欸……我说,小祖宗,你什么能喜欢我?”
“我不知道。”肖欢扭过头去,道,“你换个人喜欢吧。”
许杰天沉默了一下,道,“以前总觉得你是没良心,其实是残忍。”
肖欢不说话,在墙上写下一串的字,才开口说话。
“电影上说,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过期,刚买的罐头,没用过的保鲜纸,冰箱里喝了一半的牛奶。”肖欢低头,“所以,交给时间,好吗?”
“也许过个五年,十年,你会忘了我,我会忘了沈沉。”肖欢侧过头去,看向那边的柳絮,“而她也会忘了她。”
肖欢静静的说道,“太过执着于现在,得到的答案并不完美。”
许杰天又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肖欢反问,又道,“在争取。”
“我也是。”许杰天笑。
肖欢哑然,不劝了,自己都走不出死胡同,何来心思,费力劝人离开。
第42章
这边的我走到简语身边,悄悄的问她,怎么过来了?
“段言大神呢?”
简语跳起来去画,说道,“阿言啊,喏,他们过来了。”
林悠扬和段言推着那个铁架子走过来,铁架子上还放着几桶油漆。
段言把油漆搬下来,简语温柔的笑,说声辛苦了。
林悠扬脸红,摆手说道,这没什么。
然后瞧见我眼红,又问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我惨兮兮的挤出一滴眼泪,说是啊。
林悠扬说,是哪个王八孙子兔崽子?
当然,含蓄如林悠扬,不可能说出这些话,被我强行美化了一下而已。
我举起手指,颤巍巍的指向许杰天,然后柳絮就唱起来,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他失恋了。”柳絮说。
林悠扬哦了一声,道,“真惨。”
这堵墙被我们泼上不同的颜色,像孙岩老师在板书,一笔构成一个世界。
然后写上不同的字迹。
柳絮问我,后不后悔来江南,我说不后悔,她又问你想写点什么?
1201班,永存。
柳絮看着这几个字,嘴角抽搐,道,“真是……很实在的东西。”
然后在我下面写道,安安的字,真有个人韵味。
我让她滚滚滚。
午休铃声快响,我跟肖欢蹲在草丛里,伸手挥走草丛的蚊子,我伸手撞了撞,肖欢的胳膊,问道,“你觉得会有人来吗?”
“会的!”肖欢诚恳的点头。
不一会,果真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穿着高一的校服,东张西望,偷偷摸摸的来到涂鸦墙前面,拿出自己的笔,写下一串的字。
我感叹简语的先见之明。
——如果舍不得一件东西,最好的方式就是破坏到底。
这样,校长就会拿这堵墙没办法。
待女同学走后,我跑过去看了一眼,很小的字,却很凌云壮志,我要考清华!
“欸,欢欢,你要不要考清华?”
“不要。”肖欢果断摇头,我又问她,大学想考哪个学校?
肖欢抛给我一个你懂的眼神。
从此以后,这堵墙就成为江南中学的一道风景,日复一日的过去,潮湿的墙角不见天日,偷偷长满了柔软的青苔,镀上岁月的影子。
墙壁的角落写满少女的寂寞心事,少年的鸿鹄之志,偷偷否认自己的字迹变成歪歪扭扭的线条,添上笔画像校服的颜色,高一一班也被其他的字所替代。
他说过的喜欢她,也发誓要考的清华北大复旦华科大,都曾弥留在这色彩铺开一墙斑斓的岁月中。
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