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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只要阿倩还愿意叫我一声哥哥,除了我之外不会喜欢上其他任何人,那么就算了吧。可是阿倩你太让我难过了,竟然不肯搭理我。于是我又写了第二封信,虽然很伤心,但我依然想着回信就原谅你……”
他本来像是在疗伤一样舔吻着夏天的手腕,毫无预兆地一口咬了进去,夏天痛得低声惨呼他都不松口,直到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绽开,血流不止,他才看似满意的松开牙齿。
“我给你写了多少信,一封比一封卑微,最后我几乎都是在祈求你,不要什么,只要你肯回应一声……可是阿倩,你还真不愧是身体里流着跟我一样的血,冷漠如斯,别说回信了,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他的手沿着宽大的衣袖一路摸进来,沿着夏天的手臂缓缓朝上滑动,夏天想要挣脱,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了脖子。
“呜!”
加诸于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或者威胁,夏天呼吸困难地挣扎着,因为窒息眼中充满了泪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出去,曹丕却是一副欣赏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她徒劳扭动,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一瞬间夏天感到了他身上那股凛然的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多少次,我就想这么杀了你。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免得落入他人之手,从小父亲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不是吗?”
他冷冷地说,一点一点压迫着夏天胸膛里残余的空气,可是却又在企图扼杀她生命的同时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双眼开始发黑,舌头也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夏天意识涣散的几乎就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卡在脖子上的手却忽然松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夏天又喘又咳嗽,眼泪打湿了面颊,狼狈不堪。
“对不起,很难受吧,还有这里也是。”
像是完全没看到夏天痛苦的样子,他爱怜地捧起她还在流血的手,放在嘴唇边吮吸,一点一点地舔着上面的血迹以及翻开的皮肉。
“对不起,阿倩,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一想到你竟然属于了其他人,就忍不住想要在你身上留下更多更多的伤痕。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我吧……”
“咳咳咳,你疯了——”
夏天费劲地挤出这句话。
“又来了,又是这副受害者的表情。你想过没有,毕竟你最了解我不过了啊。在拒绝给我回信……啊,不,应该是从我身边逃开的时候就该清楚的知道。阿倩,你知道我会追着不放,把你抓回去的,对吧。你敢说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曹丕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嘲讽又怜悯的表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其实你根本就在等着这个时候,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就此罢手,啊,不如说你还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嫁给其他男人,明知那会让我暴跳如雷嫉恨成狂。呵呵呵,你可真是狡猾呀,阿倩。”
“我没有——”
被他捏住了下巴无法继续说话,夏天只看见他弯起嘴角,像是在笑,可那种满是欲/望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
“不过这种狡猾又胆小的地方,我也很喜欢。”
说完他就不容置疑地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又想不出小标题了,于是,就那样吧……
尼桑已经完全鬼畜,毫无反省之意,都是作者个人的恶趣味。
让大家等了那么久,真心抱歉,实际行动来表达内疚!
以上
72。
记忆里第一次杀人;是六岁的时候。
至今他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不知道是为什么,从小他就是个阴沉冷漠的孩子;每次看见姐姐弟弟们露出愚蠢的笑容去找母亲讨要糖果,他就无聊得想要打哈欠。他知道母亲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甚至是有些轻微地厌恶着自己。之所以还维持着慈母的伪装;无非是想讨好父亲;把他作为武器跟那个又聪明又温和的大哥对抗。
“你到底在想什么;整天这么么阴森森的看着我,根本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小孩子。”
不止一次母亲想要展现作为一个慈母该有的气度;却总是被他无动于衷的回应弄得火冒三丈;想要给他一耳光却又不敢留下伤痕,气急败坏地低声斥责。他冷漠地看着她姣好的脸因为愤怒扭曲成一团,心里觉得真是无聊透顶。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奇怪的孩子;小小年纪既不喜欢笑,也从来不哭。有时候他假装熟睡,听着那些丫鬟叽叽喳喳自以为隐秘地议论,说他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更是让他深感这一切都是如此好笑和无聊。
他常常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像走错了地方一样荒唐。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有那么复杂多变的情绪,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或喜或悲,嚎啕大哭嬉笑打闹。有时候他觉得很好奇,想要体验一下愤怒或者悲哀的感情,可是不管怎么努力,甚至刻意的去迎合那些无趣的对话,最终的结果依然只有厌烦。
他觉得自己身上大概是缺少了点什么,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他很明显地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办法露骨地表现出这一点,为了不那么烦心的活下去,不得不违心地在父亲面前装出温良驯服的模样。至于究竟有没有骗过他,他也懒得去管。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眼中看到的东西显然更远更广。身为他的儿子,他大概没有心情去关注他们心中所思所想。
在那座算得上精致华美的宅邸里,他渡过了自己的童年——如果他身上还有这种东西的话。身边只是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还只知道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他就开始思索怎样才能更好的扮演一个父亲心目中需要的好儿子,从而换取更多更大的利益。他早就看明白了,这个世界里,亲情血缘什么的都是笑话,在父亲的心目里也许他还比不上他经常骑的那匹良驹。至于母亲?那就更不用指望了。纵然她口口声声说着爱他们,她的眼睛里分明燃烧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和贪婪。没错,她爱她的儿子和女儿,因为他们就是她赖以换取身份地位的筹码。每次被她啰啰嗦嗦催促要去分取大哥的宠爱,从而好把那个“狐狸精”打得落花流水,他就更彻底地感到烦躁跟愚蠢。
十岁之前他是这座宅子里的怪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公子生来古怪沉默少语。他时常怨恨这具弱小无力的孩童身躯,它束缚着自己,被囚禁在这个牢笼不得解脱。他时常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必须的目标要完成,然而却因为顾及旁人的议论,违心地和他们玩着无聊游戏。一想到这样的生活竟然还要持续下去,他都忍不住要产生一种类似于绝望的心情。
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他依稀记得她姓崔,是父亲新纳的姬妾。不过就和他其他的妾侍一样,纵然再貌美如花,过不了几日也就被抛之脑后。他就是这样在花园里遇到了崔氏,然后莫名其妙就经常和她玩在一起。
其实崔氏具体长什么样子他早就忘记了,只记得那是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人,喜欢穿粉色的衣服,一头长发黑得像缎子,笑声跟风铃一样清脆。崔氏大概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古怪又不受宠爱的孤独小孩,自以为是在做好事,缠着他给他讲述无聊的故事跟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当时他也是太过无聊,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勉强应付着她——至少,和她在一起不见得比其他人更糟糕。
崔氏是个庸俗又无趣的女人,每天唠唠叨叨只会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还企图对他灌输一些可笑的想法,利用他去父亲面前争宠。他就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想法漠然地旁观着,从不点明,假装不懂,因为他虽然看不起崔氏的愚蠢,却并不讨厌和她在一起消磨时间,哪怕总是干些无趣的事情。他喜欢崔氏身上那股花香的味道,喜欢她明亮的眼睛,喜欢她总是微笑的脸。她是一只毫无头脑可是却十分美丽的小鸟,叽叽喳喳自以为聪明的跳来跳去,这一点让他感到很快乐,至少比呆在母亲那香气逼人几乎令人窒息的房间里来得好。
大概就是因为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这种喜爱,崔氏便自以为将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舀捏在了手里,十分愚蠢的唆使他装病,想要以此来换取父亲的注意。见他根本不肯配合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毒药,似乎想要给他下毒,这样的话至少他的母亲卞夫人就要倒霉了。
他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躲在帘子后面冷眼看着崔氏小心翼翼地把毒药下在甜汤里的场景。她以为他很喜欢喝,每次都煮上一大锅。其实他想告诉她自己最讨厌甜的东西。不过是考虑到基于利益交换的法则,勉强忍下厌恶罢了。当崔氏带着虚伪又甜蜜的笑容,劝他喝下那碗汤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愤怒。
区区一个无聊又可笑的女人而已,不过是稍微对她温和一点,她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了?啊,也是他自己一时犯了傻,早就该知道,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无缘无故的付出和善意。只是她竟然把自己的命跟那些愚蠢的奉承跟哄骗放在一个层面上,实在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好笑。
于是最后的结局就是他假装说要去看水池的鱼,不看就不喝汤。崔氏带着一副显然心虚又不耐烦的表情假笑着牵着他的手来到花园。
然后?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崔氏尸体被发现时候的样子,那头曾经让他十分喜欢的黑色长发水藻一样漂浮在碧鸀的水里,她身上那件颜色鲜艳的衣服松松地散开,在水里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映衬着她死灰的脸,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丽。
很快他就把这件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再说谁会怀疑一个六岁的孩子呢?只是在后来的岁月里他时不时就会想起崔氏,特别是有谁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容或者一副诚恳天真的表情时。不过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