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面上,甚至树干上寻找和死水城墙上相似的符号。
这道命令是G·7的创举,他没顾及这种做法有多么滑稽可笑,整整四天,他成了警方
传奇故事的主角。
来自四面八方的报告纷纷而至,各地警方拍下寄来的照片都如出一辙,完全一样,真
令人惊讶。
我认为照片上的东西是一顶帽子。下面图二可以看得很清楚。
G·7不再继续调查科斯特菲格农舍了。
他干脆将自己安顿在死水城警局的一间办公室里,那里至少有一样好处:室内相当凉
爽。
一辆辆满载着英国人和德国人的旅游客车不断开来,停在窗前的场地上。来此参观的
人们下车后很快便消失在全城各个角落。其中有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他是个光头。我惊
奇地发现,这个人对刻有符号的每块石头似乎出奇地感兴趣。
“发生了盗窃案?”他用他那德国口音很重的法语问我。
我感到十分惊讶,而他拒绝回答我的任何问题。他只是告诉我,他是加里西地区的一
名乡村医生。
到了第五天,又从卡尔卡松来了一份报告,和在此之前收到的报告不同的是,其中那
张从卡尔卡松市府的一块石头上拍下的照片和所有其他那些干篇一律的照片不一样,它所
表现的不是一顶草帽。
还有第三种符号。见了这第三种符号,G·7一下子脸色发白了七个多小时,最后他带
着它去见了神甫。
***********
警方在这期间并未停止对流浪汉和波希米亚人的抓捕、对吉卜赛人带篷马车的搜查以
及对所有过路人的盘问。
科斯特菲格通过阿维尼翁的一家报纸,指责警方出手太软,声称在这样一个人烟稀少
的地方,却找不到那么一大批种类如此之多的赃物,这种现象是不能接受的。
这是对G·7施加压力。在拜访了神甫之后,他郑重向我宣布,我们除了返回巴黎,在
此地已无事可做。
“您不再进行调查了?”
“暂时先……”
“您知道盗贼是谁了?”
“我至少已知道可以在何时何地将他们找到……这是他们自己告诉我的……”“您也
能找到赃物?”
“除了果浆,都可以找到!我对此充满信心!”
这既非当地警方的意见,也不是科斯特菲格的意思。
维尼翁市的媒体在那里幸灾乐祸,有人尽情地讽刺巴黎警察,说巴黎警察以进行侦查
为名,到此地来是为了开开心心地旅游。
报纸上甚至刊登了一副G·7的漫画,画的是G·7正躺在“国王通航水路”港附近美丽
的大海中自得其乐。漫画文学说明十分简单:“他在侦察!”
可怜的G·7!他只下过一次海,因为那撒哈拉沙漠似的酷热实在叫他忍受不住了!
整整一个月,我始终等着我的侦探伙伴的一句话,那就是重新回到卡马尔格。
后来我想这次侦察可能失败了,我最好还是别再向他暗示这件案子。
可我又错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按通常的习惯给我打来电话:“喂!咱们回南方转一圈?”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午夜,我们二人围着圣玛丽海洋教堂散步。身着便衣的警察在教堂
广场的四周站岗。
零点十分,四辆吉卜赛人的带篷马车被包围,其中两辆刚刚到达,另外两辆头天晚上
已在那里。在其中的一辆车里,除了几件特殊的东西,科斯特菲格农舍被盗物品全部查获。
“只有两个符号给我出了点难题!”G·7向我解释说,“就是在我们巡视了站岗的警
察之后,在旅店用晚餐的时侯,一个是身着泳裤的小孩,另一个是匕首。
“第一个符号的形象很简单幼稚。只要对吉卜赛人的习惯略知一二就够了,这些人今
天的生活习惯和十五世纪没什么两样。
“符号‘一’是刻画符号人的标记,它象征一口小锅,因此,刻画符号的人是锅匠。
“之后是日期(二十七日),距离(两公里),再后是方向(穿过运河),最后指出
的是地点(一处有两个墙角塔的房子)。
“钥匙的含义是入室盗窃。这之后的符号表明的是会合的时间在日落时分。最后的符
号是一条狗。
“下边的那条线表明答案,或者说是全部答案。
“我来解释一下。第一个吉卜赛人写道:‘锅匠找人,六月三十号入某室盗窃。日落
时会合,有一条狗。’“其他吉卜赛人走过去,回答。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标致留下,因
此,我事先就知道是一个大胡子、一个蔑匠、一个车夫。最后是一个刀剪匠或磨刀匠。
“第一个盗贼只须在这之后多呆上几天,以确保找到所需要的人手。
“以后的事也同样按波希米亚人的方式完成。
“和他们通常的作法一样,分脏的事以后进行。
“但是何时分赃?在哪里分赃?
“到处都有警察,而且他们往往还得避开那些不相干的波希米亚人。
“于是盗贼们决定分赃之事往后放一放。请读读下面这条信息。。锅匠,圣诞日(小
孩出生日),在圣玛丽海洋教堂,以后分赃。
“我再向您重复一遍,是‘小孩’二字给我出了点难题,是神甫找到了这两个字的含
义。
“至于匕首,我一直认为它的含义是犯罪或者暗示为磨刀匠。
“但是刀也可用来切割分赃……
“这很简单,是不是?”
十、失踪者的城堡
每次侦查都给我留下一定的印象,印象视情况而异,或强或弱。但是这次留给我的记
忆最为强烈:对案情一无所知,警方手中仅有的几份材料过于简单,对涉案人员的脾气性
格只能依靠想像,对案发地点的人文、地理环境十分生疏。
那些激动不安的人们在等着你的到来。在那座小城里,或者也可以将它称之为村庄里,
到处是流言飞语。然而,这些传闻中隐藏着有价值的戚分,需要梳理分析。
下火车的时侯我情绪忐忑不安,像是要上考场一样的感觉。
当我有一天对G·7谈起这种感受的时侯,他脱口说出这样几个字:“书生气……”不
过在着手办理这件案子的时侯,他和我一样听人摆布。
证据的事他始终保待沉默,一言不发。
这一次展示在我们面前的,从悲剧的大环境到每一个细节都很动人,给我的印象深刻。
命运的安排使我们到达出事地点时已是晚上七点,时值十月,天完全黑了。
一辆蹩脚的破旧公共汽车把我们从城里拉到村里。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等待着我们,
或者说窥视着我们的到来,他们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我们向城堡走去。
人们肯定感到奇怪,G·7不向任何人提问,他径直朝着目标走去,对农民们发表的所
有言论不屑一顾。
大地一片漆黑,时有飞鸟从天空掠过,还有在城里人听来十分奇怪的声音送入耳中……
我们走在一条昏暗的小路上,两侧长着被风吹弯的白杨树。小路的尽头出现一座黑乎乎的
建筑物,是一堵伸向云端的墙角塔。一缕光线从一扇窗户里射出来。
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个的黑影……恐怕全村人都出动了,他们跟着我们,不声不响地和
我们保待着一定距离……到了以后,最后是G·7叫门,他把门环提起又重重扣下,发出很
响的声音……我们足足等了至少五分钟。我还记得,我的伙伴把一只手放进那只通常放手
枪的口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不得不防。
我们掌握的案情犹如一场噩梦、一个幻景,或一家什么疯人院……总之,一句话,竟
然有三个人突然之间死在我们现在正站在其台阶上的城堡里。人们指控第四个人就是连杀
三人的凶手。
然而,这第四个人竟是城堡的主人比克伯爵。很有可能是他,他以人所不知的某种神
秘原因,将他的家仆们杀死了。
他将头伸向窗沿外,我们瞥见了他。公共汽车司机曾警告过我们说,比克伯爵很有可
能会开枪自卫。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几分钟之后,门半开了。我们在黑暗的大厅中看清了
一个瘦高的身影。他的声音传给我们:“是警察吧?那就请进来吧,先生们!”
门随后就关上了。然后另一扇门打开了,我们被引进一间亮着灯的哥特式风格的书房。
伯爵个子很高,脸色苍白,这可能是他的本色。他两只眼睛显得很疲劳,举止也给人
一种对一切都无所谓和厌世的感觉,这使他看上去更有风度。他并没有说让我们入坐,只
向我们指了指椅子。然后,他直截了当、带搭不理和心不在焉地开始了他的叙述:“我在
等着你们呢……很自然,这帮下等人——指那群深夜等候在城堡花园里的农民们——要掺
和我的事……”他站着不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如果是在墨西哥,我就不会给你们开门,而迎接你们的可能是几粒大口径子弹……
因为在那边我的原则是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可是现在我只能再次习惯法国,照法国
的风俗行事……“我可否问问你们属于警察里什么级别?”
“侦探……”G·7随口答道。
“一次比一次来的人物级别高,我想不必重复十多遍的叙述了吧?……我不喜欢老重
复……我在世界上人烟最稀少的地区之一——大里约河口地带已经生活了二十五年……我
可以告诉你们,当一位先生,不管以哪个政府的名义来向我征收税款或者做其他什么类似
事情的时候,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头上吃粒子弹,要么快逃……“我离开法国的时侯一
无所有,惟一留下的是这座老古堡,它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墟……“我带着一个佣人,他
叫瓦凯,一直跟随我到他最后……“我在那里什么都干过,干过畜牧,搞过勘探,从事过
橡胶生产,经营过各种种植业。我最终找到了一座银矿,并因此而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