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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志在天下,师傅又有什么理由把你拘束在身边?”丁大夫灌下一杯酒:“只是此去,乃是战场,危机四伏,千万千万,要保重自己啊。”
温若飞郑重地起身,单膝跪下:“师傅,徒儿一定会保重自己,徒儿还要回来替您养老的。”
“师傅明白。”丁大夫浅浅一笑,扶他起来,握着他的手道:“我丧子多年,当初收留你,确实存了私心,想留下你替我养老,打发日子。现下,师傅却明白,你是个有大才的孩子,又如何能耽误你呢?为师别的不求,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温若飞,道:“这个给你,且打开看看。”
温若飞接过来开了,里面装着个小小银质长命锁。因为日久,银子都有些发黑了。上面刻着如意、莲花、宝瓶、蝙蝠,中间正面刻“平安喜乐”,反面刻“福寿绵长”,锁下面还缀着三个仙桃样小铃铛,极为可爱。
“这是我那苦命孩子小时戴的物件,大了便解下了。我寻思着日后留给小孙孙,谁知我儿还没来得及成婚生子,就客死异乡。”丁大夫抹了抹眼睛,把长命锁给他戴上:“如今你也要远走,就戴上这个吧。子不语怪力乱神,灵不灵验不说,只看着这个,也需记住师傅盼着你平安。”
温若飞把那古朴的银饰捏在掌心,郑重地点了点头:“师傅,徒儿知道的。”丁大夫把锁塞进他衣襟:“这是旧物,都发黑了,且戴在里面罢,别让人笑话了你。”温若飞笑笑:“无妨。其实徒儿有法子把它变成新的一样。”
他到厨房拿了瓶醋,用干净纱布蘸了醋,细细地擦洗长命锁。银器发黑,是因为和空气里的硫反应生成了硫化银,用醋酸就可以消除,盐水也可以。现代一般都用洗银水,现在就直接用醋了。
丁大夫看着表面灰黑渐渐褪去的长命锁,眼中也露出一抹惊奇。
温若飞笑道:“醋可以洗掉银器上的黑色,盐水也可以。过后再给这锁上一层蜡,就不会再发黑了。”
把亮泽如新的长命锁挂回胸前,他正色道:“师傅,你就放心吧。我懂得可多了,吃不着亏的。”丁大夫欣慰地笑笑:“这样就好。”
跟丁大夫告了别,温若飞直奔宁州城门口。萧渊已经在马上等着他了。
温若飞在前几天也抽空学了学骑马,刘峰给他准备了一匹脾气温和耐力佳的栗色马代步。温若飞很喜欢这匹有着水灵灵大眼睛和光滑柔顺皮毛的马,而且它速度也不慢,策马奔腾之时,确实让温若飞觉得豪情万丈,过足了瘾。
过瘾归过瘾,骑着快马颠簸着赶了一天的路之后,温若飞觉得自己的腿都要伸不直了。看看毫无异状的几个老兵,他也不好意思说,只能晚上宿下之后,窝在自己的帐篷里默默地揉腿。萧渊的逼迫还是有效的,腿上的穴位他都记差不多了,按摩也算有点效,只是比起萧渊亲手按摩,那效果就差得远了。
在身心的舒服和面子之间权衡再三之后,温若飞还是厚着脸皮去找了萧渊,当然,没有直接说“你给我揉腿吧”,而是借口复习他教的按摩手法……萧渊也不拆穿他,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慢地给他揉,温若飞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脸红耳热,干脆闭上眼睛躺倒装死,一闭眼就听见萧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温若飞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地铺坐起来,涨红着脸道:“笑什么!不就是还不习惯骑马骑得久了腿酸吗?难道你以前就没有这种时候?”
“腿酸是有的,不是可没人帮我揉腿。”萧渊一本正经道:“我知道,那样肯定难受,我不笑你了,再也不笑你了。”他手上放轻,按揉到穴道,温若飞当即舒服地哼哼了两声,也不恼了。
按完了腿,温若飞神清气爽地起来,却被萧渊按住了。
“干吗?”温若飞皱眉,萧渊抓着他手腕,坦然道:“我帮你揉了腿,你要不要谢我啊?”
“……谢谢?”
“不能只有说的啊。”萧渊认真地道:“你可是第一个胆儿肥的,使唤我给你揉腿。本将军好歹是个四品武官,不是谁都使唤得起的吧?”
温若飞本想说谁使唤你了,想想还真的是……“那,你要我干嘛啊?我没钱没势的,能干的事儿可不多。”
萧渊半开玩笑地道:“不如,你给我唱个曲儿?”
温若飞听了,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问:“你想听什么?”他唱歌还挺不错的,小时候加入少儿合唱团学过一段声乐,大了变了声就没参加了,但是只要去KTV,他会立刻开启麦霸模式。
“随便你唱什么。”萧渊盘腿坐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温若飞想了想该唱什么,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什么好歌……妈蛋以前听的流行歌都是男欢女爱各种文艺唱给萧渊一定会被嫌弃……
“我给你唱一首异族的歌吧。”
“Underneath the lantern;
By the barrack gate
Darling I remember
The wayyou used to wait
I was there that you whispered tenderly;
That you loved me;
You'd always be;
My Lilli of the Lamplight;
My own Lilli Marlene ”
面前的萧渊,一身交领中衣,散着长发,靠在硬枕上专注地听着20世纪二战战士的遥远情歌,画面违和,却很美丽。
“这首歌是一首外族的歌,是在一场大战里诞生的。它的作者是一个普通的哨兵,怀念自己心爱的姑娘,所以写了歌词。后来一个女歌手演唱了它。无数的士兵一听到它就被迷住了。甚至,它还传到了敌军耳朵里,被翻译成好几种语言,甚至,交战双方哼着它一起战斗。
“它叫《莉莉·玛莲》,最传奇的一首情歌。”
萧渊听不懂歌词,温若飞便稍加解释。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人把它唱给德军,英军,美军和法军,用十四国语言把它带到世界各地。现在他把这首歌带给千年前中国的一位将领。那个在营房外,暗淡的灯光下徘徊守望的女孩子,莉莉·玛莲,感动过无数的战士,不知萧渊,喜不喜欢。
萧渊听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倚着枕头垂下了眼睛。
“写歌的人,后来怎样了呢?”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发问。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战场,再也没能回来。”
萧渊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笑了一声,道:“自古兵者非良人,若想不负一个人,绝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温若飞摇了摇头:“虽然他再也回不来很残忍,可是我想他的姑娘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甚至整个世界都会记得他们的故事。这样,不算负了她。”
听着他的回答暗淡的烛火下萧渊的笑容有些模糊,忽然温柔得有些陌生。
“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掉落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具小银锁……
作者以前有一个长命锁的。小时候不知道珍惜,把仙桃小铃铛玩丢了一个。大了才知道后悔,自己买了新的小银铃把它配好了,可是找不到仙桃式样,只有银瓜。在下面坠着总感觉没有以前那样好看了。
老家以前的旧巷子,有很多青砖灰瓦木门扇的民居,不是景点,真正有人住的那种。如今旧城改造,一点点都变成了平顶洋房。虽然知道城市要发展,居住条件要改善,还是可惜那些漂亮的老房子。今年回家必须带上相机去一次,再不拍,就真的没有了。
很多旧物件都在渐渐消失。如果存不下来,就只能记下来;记不下来,就是真的没有了。
☆、替你打算
他们的速度也不是太赶,一方面萧渊还带上了改装过的投石机战车走不快,另一方面李一扬部队还没到穆州,他们这一点人先去暴露在脱勒人大本营前,保不齐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穆州离宁州大概三天路程,周围地势比较平坦。攻打穆州的主战场,是一眼就能望穿的平地,没太多花样可玩。”赶路吃饭的间隙,刘峰抽空开始分析前景:“现在那里大概有二十万脱勒人,而我军全部集结完毕后应该有二十三万,数量上占优势,不过穆州不是那么好打的,单拼兵力并不可行,需要智取。”
萧渊淡淡道:“智取是李一扬该考虑的事,我们现在只需服从调遣。”刘峰被噎了一句,讷讷道:“您的话,李将军不会不听。”
“李一扬都二十八了,要是连这么点事儿都搞不定,也不用混了。”萧渊轻描淡写地道:“他既然已经是统领整个西北的正二品大将军,也该表现一下自己的本事。对吧若飞?”
刘峰罗海和苏恒面面相觑。
温若飞歪脑袋:“问我干吗?”
萧渊笑得深沉:“你说说我们是不是该听李一扬将军的命令?”
温若飞从碗里抬起头,莫名其妙:“服从上级命令不是军人的天职吗?”虽然他们以前是平级,但是萧渊被贬了也没办法啊。
萧渊满意地点头,瞪回三个副将:“别说你们连这都给忘了。”
三个副将默默低头扒饭。就算李一扬曾经是将军的老部下,现在也确实是他们的上级,让将军越过李一扬作战,无异于给他招黑,而且也落了一扬的面子,难免会让他威信受损。温若飞不了解他们过去的关系,反倒更明白些。
“听着了,到了穆州,别再以为还是以前,凡事收敛些,听一扬的安排。”萧渊语气严厉下来:“听到没!”
“明白!”三个副将齐声应答,语气果决,显然都想明白了。
气氛平静下来,几个人接着吃饭。温若飞没有多问,心里却对李一扬越来越好奇,他以前也是萧渊属下,又年纪轻轻身居如此高位,萧渊似乎也很信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三天路程在温若飞的期待里一闪而过。
李一扬的部队已经抵达,在穆州城外扎下了营。李一扬接到消息,在自己大帐摆了午饭迎接老战友。
温若飞跟着萧渊等人进了帐篷,一字摆开,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