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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
莲生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萧天,面无表情的冲入九百五十道天梯之中,仙光扫射,无情无欲的气息横扫天梯世界的生灵,甚至在那一刻,天梯的意念也随之被斩灭,陷入寂静。
当所有云雾消散的一刹那,莲生一脚登入第一千道天梯后,不屑一顾的看着天梯巅峰上的枯瘦老者,化作一道仙光从天梯中上离去。
萧天双目茫然,他看到莲生从身边走过,那张熟悉的小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就像一块木头,刺骨的气息令他颤抖。
枯瘦老人悄然出现在他面前,叹息道:“天道无情……连本尊都看走眼了。”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萧天惊慌的转过身,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远逝,令他伤心。
枯瘦老人说道:“或许这就是天命,她注定与你无缘,而你,也注定要成为我中天道统的传人,随我上山吧。”
“不!我要去找她,她还是莲生……”萧天摇了摇头,脸色挣扎。
枯瘦道人见他还有执着,弹指间,一道神念落入萧天脑海,让他去体悟无情道统传人真意。
脑海中的景象**开来,萧天骇然,可心中仍有尘念,无法断绝。
“若是你想找到,先随我上山修道,他日,说不准你还有机会遇到她。”枯瘦道人长袖一挥动,将萧天整个人卷入其中。
……
恢弘道宫屹立群山之巅,,而在这道宫大殿上书中天二字,有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天下小的气魄。
一名枯瘦老者伫立在这道宫上,问道:“萧天,你知道何为中天吗?”
他身旁伫立着一名青年,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几年修行后,青年儒雅中多了几道仙风。
这是萧天,他被枯瘦道人带入山中修行数年,早已窥得仙道门径。
萧天恭敬道:“中天,及中立弘德,天人合一,寓意为行事不偏不倚,行人间正道!”
那枯瘦老者哂笑一声,道:“那你怎么认为什么是不偏不倚,又如何判定正道?”
萧天犹豫片刻,说道:“不偏不倚,便是行事公正,做事公道,此也称为正道。”
“那什么叫做公正?”枯瘦老者又问。
萧天神情思索,还不等他想出,枯瘦道人旋即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方俗世景象。
夜晚,数头瘦骨嶙峋的狼群从山林中来到农户家,狼群饿了许久,将目光念头打到农夫一家身上。
农夫一家人惊醒,看着背后的妻子还有嗷嗷带入的儿子,他手中握着柴刀如几头饿狼搏斗。
可是狼群狡猾,一番游斗下来,只有一头母狼被劈中,而猎户浑身被狼群咬出道道血痕,十分凄惨。
在血气刺激下,凶恶狼群眼睛赤红,疯狂扑上去将农夫咬伤在地,其他饿狼声音嘶吼,滴落涎水,一步一步往妇人方向逼近。
这时,站在枯瘦道人身边的萧天心中焦急,农夫早已重伤,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而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哪能逃得过凶恶的狼群。
眼见一家三口即将成为狼群口中的事物,萧天生出一股怜悯,动用真元怒吼一声。
“畜生,滚!”
这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落在那景象中,惊得狼群呜呜怪叫,仓皇逃窜,而农夫也逐渐清醒过来,抱着妻儿痛哭,赶忙离开这处凶恶之地。
景象逐渐消散,枯瘦道人看着萧天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救下了他们。”
“不错,如果不惊走狼群,农夫一家都将葬身狼腹!”萧天说道。
“很好,那你在看看这……”
枯瘦老人手轻轻拂袖,眼前的水面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这是一片山林,因为灾荒,土地裂开拇指宽的缝隙,树木干枯,野草不生。
一头瘦骨嶙峋的狼淌着血,它被猎户砍伤,无功而返,悄然来到荒郊僻壤间,绕了一圈,钻进一处山洞,继而山洞中其中传来呜呜声,数头嗷嗷待哺的幼狼传来呜呜的声音,似乎太饿了。
见母狼进来,幼狼不断的钻了过来,母狼舔了舔幼狼,它没有找到实物,连自己都饥饿难耐,哪能将这些幼狼喂养大。
它注视几头鲜活幼狼,狼在极度饥饿的时候连同伴尸体甚至幼子都吃。
不过这头母狼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幼狼揽到自身身躯边缘,眼瞳中出现几分母性。
幼狼没有意识,闻到母狼身上的血迹,不断的****,母狼扑哧扑哧几声,闭上眼睛,而幼狼越舔越欢快,甚至开始咀嚼母狼血肉。
萧天看着这残忍却又令人心碎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枯瘦道人冷笑道:“这便是你的公正?如果不是你,母狼本可以带上一大块血肉回来喂养幼狼,也不会因此而死。”
“这……”萧天不语,如果不是他插手,幼狼和母狼都可以活下来。
枯瘦道人说道:“你并没有错,不过是你的本心所站在的立场不同,你为人族,自然救下农夫一家,可是在狼群面前并不公正,天道循环,弱肉强食,你强行插手,在天道面前就是偏袒,毫无公正。”
萧天眼神中出现几分迷茫。
枯瘦道人目光沉凝,遂说道:“今日我便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不偏不倚,唯有战在自身立场……若你本心没错,那所行之事便是公正,而正道……自古以来便没有正道,谁赢了谁就是正道……所以中天之意,不入正,不为魔,以自身本心行事,凌驾万物,如入中天,这才是我中天真正的道意!”
一股磅礴的气势从枯瘦老者身躯中生出,落在萧天眼中,枯瘦道人的身姿盖过天穹,仿佛比天穹还要壮阔。
这股势,就是中天二字的道韵!
第二百八十四章 萧天入世 再遇莲生
中天,代表一种霸道的势,以凌驾诸天为道,执掌乾坤,令众生臣服,身处之地,必当如日中天,可以与苍天称尊,天道也无法奈何。
这种道韵出现在陈渔眼中,他终于知晓在天梯因果那一坎,为何会凝聚足以灭杀他的因果业力。
他一步步走上天梯,甚至脚步隐隐跟随,想要知晓更多关于中古之魔的故事。
……
在枯瘦道人悉心调教下,萧天展露出仙魂锋芒,数年间,接连跨过数个境界,令枯瘦道人心中感慨其逆天资质。
终于,枯瘦道人觉得此刻的萧天被他雕琢成一块璞玉,不过还欠缺一些火候,沉思许久,便将萧天召唤过。
不过多时,一名白袍青年从道宫云雾中走了出来,浓黑的眉如两把利剑一样,斜斜的横在发鬓两边,一双眼,宛若含着两颗墨玉,漆黑的眸子里似被蒙上一层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这些年在道宫中修行,让萧天褪去当年的羸弱书生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超脱世俗的仙风侠骨。
“不知师尊唤我来何事?”萧天恭敬道。
枯瘦道人目光落在萧天之上露出满意之色,说道:“我中天道统一脉单传,一脉只需一人,可令天下道门臣服,历任道主皆是天下枭雄之辈,曾经云游天下,以一力力挫天下道门圣子,从而奠定中天之名。”
“萧天,今日唤你来,是想让你下山,行走天下,你为我中天道统这一代传人,就必须背负这份荣耀,镇压诸天道子,光耀我中天之名。”
听闻此言。原本肃静的青年眼中多了几分喜意,他在中天道宫修行以久,不闻尘世多年,如今有机会下山,使他脑海中一道靓影被拂去尘埃,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弟子一定不辜负中天之名,镇压天下道统传承!”萧天说道。那眼中的欣喜难以掩饰。
“你修行已经达到一个瓶颈,并未如真正的修士心境。这次下山,可以通过世俗磨练心境。”枯瘦老者叮嘱,继而陷入枯坐之中。
萧天领命,告辞中天道主,离开这片道宫,飞快朝俗世遁走而去。
看着萧天离去的身影,那双浑浊的眼瞳张开,出现几分无奈,中天道主岂能看不出萧天内心的意图。叹道:“萧天,你心系无情道统传人,却不知那种天道传承历来无情无欲,若是强求反而深受其害……”
“也罢,等你被那无情道统传人拒绝之后,便也死了心,了断这段因果。安心回归中天道宫,本尊也好将中天这份传承给你,早日飞升仙界!”
这道意念飞快敛入道宫之中,陷入沉寂。可是这位中天道主怎么都没想到,萧天此次下山,却让中天之名成为人间凶名。
……
在陈渔的脚步下走上天梯。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现变化。
那道宛若宝剑出鞘的人影在离开中天道统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他曾经居住过的村庄。
萧天脑海中回想起童年种种记忆,来到村口,进入村庄,神情一震,曾经山林起伏,清秀朴实的村庄早已消失不见。剩下一片残骸,一道道骇人的沟壑裂开这片土地,仿佛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大战。
他冲入山村,踏着焦黑的草木碎石,不断四顾。
这里遭到毁灭很久了,残留的道韵很弱。
从山岭之中走出一名猎户,跪伏在这片残骸面前,目光虔诚,方才敢坐下休息。
萧天悄然来到这名猎户面前,收敛身上的气息,问道:“大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猎户见萧天一桌干净,面容清秀,透着一股空灵之气,心中也没有多少防备,说道:“这里十几年前,曾经是一处村落,却不知为什么,一天夜里,天山雷鸣,苍穹出现数道仙影,降下仙罚,将整个村落之人全部抹去,有人说这处曾经出过什么邪魅东西,顾仙人才会出手,斩除这些妖孽!”
“这里不太平静,曾经有人在这里看到一道如鬼魅的人影,衣衫带血,发出哀怨的哭泣声,令苍天都震怒……后生,你还是早点离去吧。”
猎户转身,劝说萧天离去,那还看到萧天人影,他四顾之下,见周围没人,心中颤抖,惊叫一声,从这处荒寂之地逃离出去。
“不可能,人间界不会有仙人,那出手毁灭这处山庄的人一定是修士,若是他们出手,那阿叔他们……。”
曾经很多和蔼的目光出现在萧天脑海,村庄朴实的村民都曾经给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