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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官媚,很讨人厌吗?”花穗提出疑问,好奇心被挑起,这么强烈的徘斥现象就连幼椎园小朋友间,都很少见。
在场的数人用力的点头,轻易取得共识。
冷天霁眯起黑眸,沉思了一会儿。“别提上官媚,先将事情交代清楚。”他伸出手,谨慎的将她环在身边。
衣笙挑起眉来,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认识屠夫多年,还不曾见过,他有过这么慎重的态度,那神情不是伪装而是真挚的温柔。
其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冷天霁的优雅温和是假象,他的可怕危险,根本无法形容。
但是眼前,护着妻子时,这个冷酷男人眼中流露的温柔却又是货真价实的。
衣笙不禁好奇,花穗到底有什么能耐,在冷天霁心中又有多重的分量,竟能勾动他心中的温柔。
“什么事情?”她一头雾水,不明白丈夫为何满脸慎重,仿佛如临大敌。他的表情好沉重,像是很烦恼似的,就连她妈妈听见菜价上涨时,脸色都比他好看。
“有人追杀你的事。”
“不过是两个变态想找人开刀,我运气不好才被盯上。”她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不是偶然。那两人在黑市里是贩卖器官的小混混,他们盯上你是因为你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冷天霁看着她,黑眸深不可测。
“他们要我的心脏?”花穗的手落在胸前护得紧紧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毕竟,被器官贩卖者看上,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心脏嘛,每人都有一个,何必偏要来抢她的?
想到自个儿的心脏被人血淋淋的挖出来,她开始反胃,脸儿皱成一团。
“怎么了?”他极为细心,立刻注意到她脸色有异。
“我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说道。
“想吐吗?”
“不可以浪费食物!”她瞪大眼睛拒绝,用手捂着唇,坚决不吐。现在,就算龙虾复活,在她肚子里张牙舞爪,她也会闭紧双唇,用意志力把它消化掉。
神偷走到桌前,轻按一个钮,原木桌面滑开,升起一幅巨大的液晶萤幕。他取出晶片放入电脑内读取,转瞬之间,萤幕剧烈闪动,出现无数笔的资料与数据。
“这是两个月前,送至世界各器官贩卖组织的资料,内容是血液的类别以及排斥最低状态的比对数据。”神偷解释着,略过自个儿偷来这张晶片的过程。
“排斥?他们想做心脏移植?”花苗久病成良医,在萤幕上看见常出现在病历表上的医学术语。
衣笙注视着萤幕,缓慢的皱起眉头。“这人的血型,是属稀少的A亚孟买型。”这种血型,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二十六种血型中,有二十二种属稀有血型,拥有稀少性血型的人,要找到合适的器官做移植手术,除非是发生奇迹。”
“这个人,决定用钱来买奇迹。”神偷撇撇嘴角,充分表现出不以为然。“这颗心脏,是欧洲一个军火大盘商要的,他的心脏病已经到了末期,除非换心,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对A亚孟买型不陌生吧?”冷天霁低头看着一脸专注的小妻子。
“当然。”她小声的回答,跟花苗互看一眼。
从小她们就不断被告诫,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发生意外,除了自家姊妹的血能输来应急,血库里可没有她们能用的血。
曾经问过父亲,明明是台湾人,为什么有一个名称听来很像印度阿三的血型,父亲无语,而埋进坟墓里的祖先们,更是半声都吭不出来。
“方逾跟宋节是地头蛇,自然清楚台湾有哪几个人拥有A亚孟买型的血型。发觉花苗的心脏有些问题后,将她排除在名单外,接着找上了你。”冷天霁徐缓的解释,观看着她的表情。
他不愿意吓坏她,但这么危险的事他却无法不说明。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身陷险境也绝不愿意牵连花穗。但是,万万没想到危机竟是冲着花家人来的。
他不管那些人要从何处得到所需的心脏,但是想动他的妻子就是不行!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他绝不轻饶!
神偷扮了个鬼脸,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那些不识相的人祈祷。
“你妹妹的心脏有着先天性的疾病,并不适合移植,而你的心脏,则是新鲜又健康,才会成为目标。”他说道。
新鲜又健康?听到别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心脏,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两个人就是想挖我的心脏,去给那个军火贩子?”她问。
“他们接触不了那么高的层级,顶多是挖你的心去换赏金。”神偷摇头食指敲着桌面。
“害怕吗?”冷天霁的手环绕着她的腰,却发现她稍微挪开。那不是厌恶或排斥,而是直觉的避开。
他的眉头缓慢的一扬,不动声色。
“还好。”她低声回答,轻咬着唇,没瞧见他的反应。
见识过丈夫的能耐,她就算有天大的恐惧,也早就烟消云散。先前那两个人可是被揍得惨兮兮呢!
不过,同血型的人里出了个军火贩子,让花穗觉得好丢脸,真是让人意外啊,同样血型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差距,像她全家,可全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呢!
“上官厉担心‘洛尔斯’插手,要我回来告知详情,也好让你们能够防范。”神偷将事情交代清楚,而后喘了一口气。
一提到“洛尔斯”这组织,在场几人都皱起眉头,效果跟提起上官媚时相似。
对他们来说,那组织等于是麻烦的同义词,一旦牵扯上,就代表着一场争端。
火惹欢偏头,清澈的眸子里流光闪动。她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扑克牌,放置在桌上。“屠夫前不久发现的那张黑桃J扑克牌,由‘武者’分析过,证实是洛尔斯首脑的身分宣告,他也来到台湾了。”
“嘿嘿。”神偷怪笑两声,看向冷天霁。“看来,你老婆的面子挺大的,竟连黑杰克都引得来。”
黑杰克?谁?冷天霁的朋友吗?
最重要的是,他会送红包来吗?
花穗瞪大眼睛,众多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黑杰克或许会想卖那军火贩子一个人情。”衣笙评估道,表情凝重。事情牵扯上“洛尔斯”还隐瞒得了上官媚吗?那女人一旦插手事情将会变得更复杂。
被冷落许久的花苗悄悄靠过来,扯着姊姊的衣袖,吸引注意力。“啊,姊,我要送你的礼物扔在那栋大楼里。”她小声说道。
“什么礼物?”
“我自己做的一床新被单。”
啊,她正想换新被单呢,床上用的那条,虽然不算旧,但是晚上磨啊磨,迟早磨破……视线看向冷天霁,花穗的粉脸轰地红了起来。
“布料花了多少钱?”半晌后她才问。
“五千多块。”花苗满心不舍。“我还做了一个好可爱的心形抱枕套,旁边还缀着蕾丝花边。”她用双手比划出一个心形。
“什么?那么贵?”
“呜呜,我想说,难得家里有喜事嘛!”她一脸委屈。
半晌之后,花穗才下了决定。“我们回去。”她小声说道,牵着妹妹的手,极为缓慢的往门口匍匐前进,想偷偷离开。
走不到两步,低沉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花穗,坐下。”冷天霁徐缓的说道。
“我只是想去拿……”
冷天霁的目光一沉,五官瞬间变得冷峻严酷,周身的气息在瞬间一变,温和的面具崩碎。
那凌厉的冰箭射来,花穗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她本能的知道,再坚持去拿被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选择乖乖站好不动。
“过来,坐好。”破天荒头一次,他用冷硬的语调对她说话。
“我不要坐那里。”她嘟着红唇不依的说道,粉颊上一片霞红。
讨厌啊,她……她才不要当众坐在他的大腿上呢!大家都在看着她多不好意思啊!
“过来。”低沉的声音重复响起,这回附赠烫人的怒气。
“好嘛好嘛。”她小声的嘟嚷,缓慢的走到他面前,心里有些委屈。呜呜,在家里他可不会这么凶,为什么一到“绝世”的地盘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霸道得不像话。
踱步沙发旁,她还想讨价还价。“我坐旁边好不好?不要……啊!”她发出一声惊叫。
有力的手蓦地一扬,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扯入宽阔的胸膛。她撞上他结实的肌肉,唇儿擦过他的胸口,脸儿羞红,急忙就想退开。但是纤细的腰才一挪动,就感觉到一阵强而有力的钳制。
冷天霁的手等在那儿,有效的困住她。所用的劲道很巧妙没有弄疼她,却也让她挣脱不开。
为了一劳永逸,他决心将她困在怀中仔细守卫呵护,免得她又临时起意,溜回危险里。
一连串的动作,霸道却又掩不住他关怀她的事实,看得其他人万分惊讶,目光发直、嘴巴微开。
衣笙从衣袖内取出白绸包,指尖一抖一抽,取出白绸包内长长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扎了神偷一针。
“唉啊!你为什么拿针扎我?”神偷吃痛,怪叫一声,对衣笙怒目而视。他没痛没病的,这家伙为啥免费替他针灸?
“会痛吧?”衣笙不答反问。
“废话,当然痛啊!”
“会痛就好。”衣笙点头,慢条斯理的收起银针,恢复先前的平静。“刚刚瞧见屠夫发怒,我有些闪神,还以为自个儿在作梦。不过,既然你能感觉痛,那……”他耸肩。
加入“绝世”到如今,还是头一次看见屠夫发怒。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对每件事、每个人都是好整以暇的,没想到他不知从何处娶来的小女人,让他的喜怒哀乐全都藏不住了!
神偷咬紧牙根,眯着眼睛。敢情衣笙是拿他来当实验品?!
沙发上,夫妻两人大眼瞪小眼,花穗的红唇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