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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大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一定是林所来了。
果然,没多久,林所就出现在边窗前。
“来!来!来!让我看看北京的判决书,我还没有见过北京的判决书呢?全省十个上报北京复核的案件,我看守所就占了三个。哎呀!看来,凉平市看守所就要为你们而全国闻名了。”林所手里接过递来的马占山的判决书,一边不忘捧了自己一把。
三个上报北京复核的案子,马占山是一例;蔡成山他们这一帮是一例;还有一例是在14是号监舍的一个被定为盗窃犯的家伙,他是贿赂铜城市矿业公司的收矿人员,用掺水份的杂矿充好矿数额特别巨大,也是通神的钱一路奔走到了北京。
这个世界就某方面来说犯罪也犯不起,那一样是要钱的,而且还不是小钱。所以呀!要犯罪的话,首先也要来一个成本核算,特别的是要加上诉讼费用。小打小闹的犯法还不如夹起尾巴来做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本本份份,就做一个忍辱含辛的小老百姓。
“北京的判决书也和我们平时的判决书差不多吗?除了大红钢印不同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点。”林凤珍匆匆瞟完了马占山的判决书,小小地评价了这么两句不痛不痒的话。
“大毒枭,恭喜你呀!死刑改无期,真是血本下到家了啊!”林凤珍一边把判决书递还马占山,一边小讽一句。按照林凤珍的想法,这个马占山没被处理掉简直是奇迹,他所犯的案是她见过的最大的数量的毒品案。好在林凤珍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儿,小讽一句也就罢了,只不过心里为那些个冤枉上路的倒霉鬼们不值。
“是啊!是啊!这里面还不是托了林所你的照顾。”对于林凤珍的话马占山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对她是毕恭毕敬地奉承一番。在人家的手上,你就是一条龙,也得装成一只虫来。
『112』第九十五章:江明浩
这些天来,蔡哥跟陆义在对练中突然不再用本门的手法,而改用一种非常飘忽而又阴辣的招式,攻得陆义措手不及,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好在几天的对练过后,已经基本掌握了这套新招式的路数,很快就伸缩自如了。
只到一天对练结束之后,蔡哥才告诉陆义他使的是白狐爪,是白家成名功夫。虽然陆义也隐隐约约猜到这一点,但是经蔡哥口中说出,还是不免惊叹这白狐爪的厉害。
当下,蔡哥就白狐爪的攻防跟陆义一一解说,陆义也对自己一些白狐爪的疑问有了正确的解答。两人就这样一边看,一边演示,津津有味的醉心于武学之中。
陆义本就把蔡家拳的精华掌握得七七八八,更有自己的创新。这一来,又对白狐爪迷上了,因为蔡家拳走的是刚猛之道,讲究的是正大光明的攻击;而白家拳则刚好相反,走的是阴柔之道,又狠辣异常,诡诈多变。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拳法路数,对于陆义来说,就象打开了两扇未知的门,充满了吸引力。他完全陶醉在其中。
陆义沉醉于武学,这样也许会更好一些,他可以忘掉许多不开心的东西,还有许多虽然让他开心却又左右为难的东西。一个人在接受某些刺激之后,全心于一件感兴趣的事,也许是最能解脱的一种方法。
江明浩是本市人,也是在本市被抓捕的,他还有一个妹妹,父母早在文化大革命后期被迫害致死,九岁的他就和妹妹相依为命。他年纪小,没有办法,只有东讨一家,西求一餐,每每一个馒头还要带他破败不堪的临时家来,分一大半给自己的妹妹。人们会时不时的看到两个鼻涕吊多长的孩子互相依偎着,带着两颗残缺不全的破碎心灵走在大街上。如果是寒风呼啸的冬天,在他们瘦削的背影上还会出现一阵阵瑟瑟抖动……。
后来稍大一点的他,就开始跟着混社会,从小偷小摸到最后的抢劫杀人,那是一步一步逼过来的。在物质紧俏的时代,人们最简单的目的就是生存,想要活下来,那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特别象他们这样的孤儿更是一大难题。
就是这样的一大难题,小小的江明浩硬是挡了下来,不仅如此,还一直供着妹妹读书,只到把她供到上大学二年级东窗事发。
陆义听了江明浩的事儿,对这个平时言语较少的同监犯多了一些敬意。在他认为,这样的人,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这个社会都应该给予必要的尊重,也都应该给以最真诚的原谅。我们为了生存可以去侵略别国,去屠杀别国的无辜百姓。就象某大国一样,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然而却依然鼎立。你不原谅他又能拿他怎样呢?说白了,天下受屈辱的一定是没有能力的人或者是弱者,而强者是绝对不会受到如此待遇的。
可是能够成为强者的毕竟太少太少,而第一则又只能是一个。
江明浩在没事的时候也会讲一些他自己的事儿,讲得最多的则是被逼供的情形。
自古以来,逼供的手段就层出不穷,而当朝吏员又不择手段的挖空心思做出各种各样的逼供策略。
对付瘾君子们则显得更高尚一点,以瘾对瘾。用一颗戒烟药或者就在你旁边烧一小点毒品,就足以引起瘾君子们馋虫上涌,鼻涕吊的再长也会顾不的,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量往那吸引自己的地方凑,好象那东西周围的空气也能够解馋。
当然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时,你是绝对得不到一点这种好处的眷顾的,你越是往上凑,他还越是逗你,拿着那些个东西在你鼻子底下晃悠来晃悠去,引得馋虫更加活跃,当然也进一步分解了你的意志。到了这个时候,你多多少少都要说出一些能够让他们满意的东西来,否则的话,等待你的是更加猛烈的毒瘾发作。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瘾君子,有得只是厌恶和嫌弃。吸毒的人不是人,毒瘾发作的人更不是人,所以一般人见到这样的君子时,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远远地避开。不过对于刑侦人员,对付这类君子们则是最好玩的,看到这些个也许十恶不赦的所谓的人在自己手里摆布得象根面条,就很有成就感,也很有征服感。他们可以把自己最龌龊。最肮脏。最阴暗的想法加诸在这些个倒霉的家伙们身上,以取得自己的成就。
“哎哟!哎哟!不行了!不行了!再吃两口!再吃两口!”每当江明浩学舌到此,周围的人都会报以会心的笑。刑侦人员可以用以瘾对瘾的方法对付瘾君子,反过来瘾君子们也会将计就计,施以诡计,既得一星瘾,又耍弄了对方,一举两得。
每当听到江明浩表演到这个点上,陆义也会笑上一笑,因为他也很想耍一耍那些个没天良的家伙们,自己第一次做询问笔录时,就被人涮了一把,让他崇敬正义的心灵大受打击,好险没让他从此对阳光面失去信心。
『113』第九十六章:绝望红军
新进来的新犯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山头汉子,姓革名红军。也许是上辈人对红军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才给他的名字起成这样。不过看他那样,一点也没有继承革命传统的思想,有的却是想推翻当年红军先烈们用无数鲜血和牺牲换来的世界。
革红军没练过什么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跟着祖辈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但是却总也喂不饱全家人。三十多岁的时候还没有娶上媳妇,眼巴巴地望着人家夫妻双双把家还,可自己还是冷锅冷灶冷炕头。一气之下,就撬了乡里的两台变压器,把里面的铜线取出来换成了花花绿绿的票子。不过,东窗事发,一审八年。在牢里呆了七年半,得了改革的好,提前半年出来了。
可是一看家徒四壁,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更要命的是,村里居然没有给他分个亩把地,因为他在劳改,所以户口迁出,根本就没他这个人,分地,想都别想。找了好几趟乡里领导,没一个睬他。最后村里给了他二分最差的山地,连头猪也养不活。
人世间,倒霉的人遇倒霉事儿,好象是个惯例。一气之下,革红军抛弃一切,开始了疯狂的报复社会活动。
社会是大家所共有的,所以,你尽管去破坏,也没什么人会心痛,最多就是造成一时的不便。只有那些个真正威胁到个体的行为才会触动麻木的心,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拥有清醒的心。
他先后找到了有相同境遇的七八人,割电线。割电话线。撬变压器,整个乡在一个月内就没有好好来过电,因为他把乡里的变压器通通撬得一个不剩。变压器一台就几万。十几万,本就贫穷落后的地方,哪里有那么多钱去更换呢?
即使你换了变压器,可是电线又被剪了,连电话线再同时割掉了的话,就更加成为一个个的孤岛。乡里骚扰完了,就是周围的地方。他们一伙充分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红军优良传统,短短两个月就撬掉变压器36台,割电线七千多米,割电话线和电缆四千九百多米。只到案发那天,他们还刚刚撬掉了一台价值二十三万余元的变压器,而那个变压器也变成了一堆废铁。
他们先撬的时候只是拿走里面的铜线,因为刚开始动作和胆量还不到位。到后来就整个的砸烂,完全报废为止,这是一种不折不扣对社会不满的发泄。
“我不吃这个吃啥?”这是革红军的原话。连生存都成为奢侈的人,能够做出什么来?只有天晓得。然而当这一切曝光的时候,所有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谁也不会去认真的想一想:这一切的后果,究竟是谁应该买单?
“不就是一条贱命吗!拿去。”革红军充分做好了准备,事实上他就是一步一步的向那个目标迈进。能够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反正他每次所得都花个精光,没有了就再行动。
劳改释放人员的安置工作绝对是个棘手的问题,与世隔绝的铁窗生活让他们同社会大脱节,本就被压抑的扭曲的心理在一定的条件下,就会成倍的释放出来,其能量并不亚于原子弹。而他所造成的破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