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监舍那几个参与者已经在受酷刑了,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不断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也更刺激着人们强烈的胃部收缩,因为饱受折磨的肠胃,太需要食物的刺激了。
“你们这个监号里有没有谁被拨过饭?讲出来,林所我奖励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打击。”林凤珍站在43号监舍门口,大声地向里面的那些人犯们讯问。没有一个人回答。
“不要怕,只要你们说得是实话,我保证给你们调个最好的监号,你们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林凤珍以为人犯怕打击报复,所以加强了语气,循循善诱一番。
其实除了新入监的人犯,其它的任何一个人犯都是不会去向管理员讲这类事的,因为无论是在哪一个监号里,都是会对这种讲监舍坏话的人以严厉打击,绝对不手软。这是政府明文规定的监规之外的第一条监规。所有入监新犯在教完正式的政府监规之外,往往额外增加的必须深层次理解的监规条款其中之一。
“所长,我们的监号长可好了,他还给我吃饼干呢!这套衣服也是他给的,我来这儿什么也没有。”一休说了一句公道话。
“那就好,你在保持下去哟!”她望着这个山头汉子,点点头,又用右手食指虚点了几下陆义。
“林所,我会的。”陆义赶紧站起来。
“开饭!开饭!”林凤珍冲这群人摆摆手。
一顿久违了的饭终于吃下肚,所有人都觉得肚子一松,吊在半空中的胃,终于也放下来了,那是这二两食物给坠下来的。
吃完饭,陆义步入后舍,伸了一个懒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咕噜咕噜”来回在嘴里转了几下,走到便池边,将漱口茶吐进了便池。他转过身来,却发现了一个令他十分心酸的现象,木匠正把大家吐在地上的土豆皮集中起来,一把塞进嘴里。
陆义的眼前就定格在这个动作上,好久好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有一些潮湿。
“唉!嘿嘿!这些倒了也可惜……。”木匠见陆义看到自己的样子,连忙解释,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义知道自从肥五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给木匠拨饭了,而木匠的家人也没再来看他,他也没资格吃早点,饥饿让一个五尺汉子失去了尊严。
陆义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也真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大步奔进后舍。心酸,陆义的心好酸。酸得他反胃,酸得他要把刚吃进去的饭全部吐出来。
『53』第三十六章:惨烈批斗会
下午三点十五分,所有监号的门一扇扇的都打开了,监舍中的人犯一个接一个的步出那几十平的小天地,排着队来到了靠近中墙的空地上,空地早已坐满了一排一排的人犯,他们也在指定的位置坐下了。
岗楼上架着两挺机枪,中墙四角立着四个小兵,排长站在岗楼三楼蔑视着脚下围笼中的蝼蚁们,一种伟大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是要开批斗大会,批斗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拨饭家伙们,中午广播里通知了。广播中当然不是直截了当就这么通知的,只是就今天发生在11监舍的一个简况通报过后,又指出问题的实质,由现象看本质,深刻地剖析了牢头狱霸行为的危害性,进而展示打击牢头狱霸行为的决心,最后是拟于今天下午三点开批斗会,打击牢头狱霸行为。临结束讲话前,号召广大的在押人犯们坚决同各种牢头狱霸行为做斗争。最后是这样的几句:
“再三的给你们说,再三的给你们讲,你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法律是无情的,对于这种牢头狱霸行为,我们绝对是来一个打击一个,跳起来两个,我们就踩下去一双。”
听过肥五给讲的于文武的批斗会,让陆义多少有一点批斗会的知识,心理准备充分。他对这样的残酷手段镇压牢头狱霸并不是太赞同,因为这样做是治标不治本的,造成事实的根本并不是牢头狱霸行为而是实实在在管理上的问题,根本不解决,就算是杀上一百只鸡给猴看也是瞎枉然。
这时候前面一阵骚动,陆义扬脖一年看,原来是女犯出来了。这些女犯坐在靠中墙的墙根,和男犯隔了三个位。相对而言男犯来说,女犯的人数就少得可怜了,还不到男犯一排的五分之二,陆义看到其中还有两个戴脚镣的。
陆义看了一会儿骚动味十足的女犯,就把目光到处移动,寻找着小三的踪影。虽然伸长了脖子,扭歪了屁股,也没看到小三,实在是黑压压的一片光头挤在一块儿,逮谁都像。好不容易从身形上排除了大部分,可离得实在太远,人家不转过来,你也无法知道。即使是看到了,这么远也不能大声叫,否则就等着挨鞭子吧。
“喂!……”谭所试了一下音,又调了一下扩音器,又试了几声,应该可以了。
“唉!喂!大家静一下,然后手捂话筒,环视了一下会场。在他扫完会场,嗡嗡的杂音就消失不见了,他放开捂在话筒上的手,继续发表自己的演说。
“嗯!这个啊!大家也知道,今天吃早饭的时候,11监号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牢头狱霸事件,有一名刚入监不久的人犯被打伤住院。虽然已经抢救脱险,但是,这种牢头狱霸的行为绝不能姑息,一定要严厉打击,否则的话,我们监舍的安全、大家的安全,在坐的所有在押人犯们你们的安全就得不到切实的保障。在这里我给大家说,我们看守所的经费有限,只能给大家目前的伙食,当然我们也在尽量给大家争取更舒适更优越的生活条件。但是,这不能成为搞牢头狱霸的理由,所以在这里,我要提醒那些个还在悬崖边上晃悠的,你一定要注意了,不要成为下一个被批斗的对象。啊!现在,请林所长宣布对这几名牢头狱霸分子的处理决定。大家欢迎。”
林凤珍站起身,冲台下这一千多号两手掌下压了三次,台下马上鸦雀无声。
“大家知道,我林凤珍是最不喜欢用暴力的,只要大家好,就是我好。可是就有那么一些人不识时务,硬是要搞得看守所鸡犬不宁,今天我揪出来这几个,让你们好好看看,牢头狱霸不是这么好当的。除了上报作为加刑量刑的依据外,地上的这四个,每人三十鞭,至于这两个吗……”他故意缓了一缓,向后一招手,冲上来四个就把其中一个瘦高个架起来,将他戴着手铐的双手吊在铁门的钢筋立柱上。
“啊!……”凄厉惨绝的叫喊立即回荡在看守所的上空。陆义应该算是有思想准备的,可也还是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心悸。那些因好奇而抬头看过一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头,不敢再看,胆小的甚至簌簌发抖。
林所双一挥手,另外一个又被架起。
“林所,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林所!我错了!”那个还没吊的家伙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的求饶。
“你现在知道错了吗!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吊上去。”林凤珍铁了心要修理这两个给自己惹麻烦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其实在林凤珍心里,也是不想这样对付他们,不过,不这样严厉制裁,杀鸡给猴看,不敢保证马上会跳出更多这样的事,到时候,就会有更大的乱子,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犯死亡。为了大多数人犯的生命也为了整个监所的文明达标,在目前的环境下,他只能这样。他知道,对待这样的社会渣滓,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他们心狠,你就要比他们更加心狠手辣,你松一尺,他们就会进一丈,文明对他们来说就是对牛弹琴,就是无能和软弱。
“啊!……又是一声惨叫,汇杂在众多惨叫声中,不过这一声更加凄惨些。
那吊人的大铁门下,两个劳动间的犯人一左一右的推摇着铁门,时而快时而慢,那两个吊在上面的家伙也随着他们的节奏,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惨叫。
相比那两个高高吊在上面的家伙,四个躺着受鞭笞的就幸运多了,不过三十下,也够受得。
这鞭子有好几种,根据不同的犯规程度使用不同的鞭子,今天用得应该是最又号的了。只见一根长约1。5米大拇指粗细的钢丝绳正高高仰起,鞭子的最前端吊着一颗跟鞭身一般粗细的钢珠,那鞭梢包括那颗钢珠准确地落在屁股周围,那个被打的家伙全身巨烈一颤,同时一声嘶哑的惨叫从口中发出,打到这会儿能有嘶哑的叫声还是够坚强的了,再过一会儿,连叫都叫不出来。
惨叫和嘶喊不断地冲击着所有在场人员的耳膜,就连那几个警戒的小兵也被这场景吓住了,两个胆小的已经不再看这边行刑。这些长在红旗下,受马克思主义熏陶的新时代小兵,终于看到了真实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监所。
批斗会终于结束了,在进监舍时,陆义总算看到了小三,两人互相招了招手,没说话,就被赶进了监舍。
回到监舍一看,监号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原来刚才开会时,又搜监了。望着这乱乱的景像,陆义想起自己进看守所后第三天的那次搜监。
刚刚进看守所的陆义对一切都还是很新鲜,毕竟这是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世界,不亲自进入这里面是很难搞清楚在这里面生活是一件怎样事,他把所有的监狱知识都调动起来,一点一点地对照,又重新编排,新奇而又充满恐惧的监所生活,让他着实兴奋。探索一个全新的领域,对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来说,那的确是一种享受,不过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享受。
“搜监,搜监”,隔壁的监号一间间被打开来搜监了,听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声音,马定刚连同其它两个中位,立即奔进后舍,急忙去藏一些违禁品。陆义不知所以,只是呆立在那儿,看他们东藏西敛,这个本来就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哪里能藏得了违禁品呢?藏了半天,还是后面那堆各人一小袋,一小袋的衣物中藏得多点,希望能够浑水摸鱼。
“搜监了,搜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