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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小姐坐在椅子上,两手抱膀,她一见我便哈哈大笑道:“张先生,休息好了吗?”
“托你的福,让我安静地睡了一个好觉。”
“那好,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眼下你讲还是不讲?后果你是清楚的。”
“大小姐,你们还有完没完,就是杀了我,我也讲不出什么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特工,你要我瞎编,我都不会编。”
“把他吊起来!看他嘴还硬不硬!”李大小姐的话刚落地,便冲过来四个大汉,上前把我按住,尽管我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吊在房子的竹梁上。我大骂道:“你这个臭婆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13遭受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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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我无意之中骂到这个大小姐的痛处。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大声吼叫着,抓起一条皮鞭,冲到我面前,没头没脸地向我抽来,边抽边骂道:“姑奶奶一生没有嫁人关你屁事!你一个共匪,竟敢取笑我,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我这才知道,这个五十多岁的李家大小姐是一个老处女,我被她打得正找不到好词去骂她,这下有了骂她的题材,于是,她越打,我越是骂得凶:“臭婆娘!母老虎!母夜叉!没人娶、没人要的老妖女!你打!你打死我,老子也不娶你!老子娶母狗当婆娘,也不看一眼你!”
李大小姐被我气得浑身打颤,手中的鞭子抽到我身上越来越没分量。
“好一个共匪奸细!今天姑奶奶非治好你不可!”她说着放下手中的鞭子,对手下又道,“来人,用两个鞭子,给我狠狠地打!”
她的话音刚落地,立刻过来两个人,从地上拾起鞭子,两人你一鞭、我一鞭地向我猛抽起来。还是这两个壮汉有力气,每一鞭打在我的身上,都好像刀割斧砍一般,我疼得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正当他们往死里打我时,那个三军军长李文焕进来了。
“不要再打了!”他命令道。
“李文焕!老子早就活够啦,你要认准老子是特工,就杀了我,落个痛快,别他娘的叫老子受这份罪!”
“张先生,我佩服你是条汉子。我与共产党打了一辈子交道,深知你们这些人不会投降的。这样吧,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张先生放下来。”李文焕道。
我被放下来之后,两腿直发抖,但是,我咬紧牙关坚持站着。我两眼盯着李文焕道:“李文焕将军,今天我非常感谢你,老子在大陆忠心耿耿干了二十余年,最遗憾的是我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可是今天我来到你们这伙人里,却被你封为共产党,我真感到荣幸!谢谢你啦,李将军!”
“拉出去毙了!”李文焕一摆手,命令道。
“好!痛快!三两年后再见!”我对他道。
“什么意思?”李文焕问。
“你还能活几年,最多不就是三两年吗?死到临头还那么顽固,中国有十亿多人口,都是共产党,你杀得完吗!”我道。
“少废话!拉出去!”李文焕又命令道。
两个人上来架起我就向外拖。反正要死了,干脆,骂个痛快!于是,我放开嗓门大骂道:“李文焕!老子就是共产党!”
“把他嘴堵住!”李文焕大叫。
我被堵上嘴,拉出房外。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跑到我们面前,对拖我的人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拖我的青年人把堵在我嘴里的一条毛巾拿掉。
“你是不是安徽人?”那人问。
“老子是又怎么样!”我没有好气地道。
“你老家是安徽什么地方?”那人问。
“安徽阜阳县。”我道。
“我再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工?”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会救你,请你和我说句实话。”他急切地说。
14老乡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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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从大陆逃到这里来的,我不是什么特工。”我道。
“那好,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找李将军求个人情。”那人说罢便走进屋里。
那人走后,我突然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般熟悉,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在这里有什么熟人。“是不是同乡?”我的大脑里一下子想起那人一口地道的安徽阜阳话。“我有救了!”我在心中高兴地对自己说。
果然,李文焕又传令把我带进屋里。
我一进屋,只见李文焕与那个老者都坐在那里。李文焕见我进来便对我说:“张先生,按照我们抓到可疑分子的惯例,我一定要杀你。可是,王师长来讲人情,说与你是老乡,王师长很重义气,愿出面保你,我准啦!不过,你必须在明天上午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别人再把你当成特工,那我就管不了啦!”
“那就多谢啦!”我双手抱拳道。
“应该感谢王师长。”李文焕道。
“多谢王师长!”我又向王师长抱拳道。
“我自来金三角,已经三十多年啦,从大陆逃来的人不少,可是,我从未见过一个阜阳来的老乡,今天我听说李将军抓了一个安徽人,要处死,我立即过来看,说明咱们有缘分!”王师长乐呵呵地道。
“好啦!王师长,人,我就交给你啦,如果将来查出张先生真是特工,你向台湾的军统交代,我可没有什么责任!”李文焕道。
“放心吧,一切都由我负责!”王师长道。
“你可以把人领走啦!”李文焕道。
“多有打扰!”王师长起身又对我说,“咱们走吧!”
我正要走,一抬头看见李文焕身后的李大小姐,便抱双拳向她道:“李大小姐,多谢你的‘照顾’,后会有期!”我说完,也不管她表情如何,便跟王师长走出屋子。
王师长把我带到这个山村的一家麻将馆,我们进入后院,来到一间房内,王师长吩咐手下,让麻将馆给做几样小菜。手下领令走后,王师长与我坐下,他对我道:“今天好危险,我要是去晚一点,你就没命啦!”
“王师长,听你口音也是阜阳人?”我问。
“我是太和县人,与亳州地边搭地边。”
“太好了,你是我出境后遇到的第一个老乡!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
“都是老乡,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你怎么知道我被李将军抓住的?”
“我是昨天下午来这里的,一进村,我就被朋友拉进麻将馆里打麻将,一直打到半夜,麻将馆的老板摆了饭菜让我们吃饭。我在吃饭时,老板说抓到一个特工,李文焕将军与李大小姐亲自过堂,那人死不认账,我看那人活不过今夜。听说他是安徽人,我听了以后忙问是安徽哪里人,他说与我的口音一样。我听罢,饭也没顾上吃,便跑去救你。”
“真太谢谢你啦!”
“不用谢,说实话,在这个鬼地方能遇到一个家乡人,真是一种缘分呀!”
“王师长,你与李将军是不是一个部队?”
“李文焕是三军,我是二军甫景云的部队。”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鬼不下蛋的地方的?”
15还是去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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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问起王师长的经历,王师长便长叹一声,说道:“说起来话长。上海一战,我随军撤到台湾,后来就在台湾参加特工学习班。1952年,我又被空投到这里,来充实金三角的反共部队。因为我属军统管,所以,一直在第二军甫景云的手下当一名上校情报处长。1961年撤台时,由于我又在这里娶了妻室,生有三个娃娃,就没有撤台。后来第二军被撤销,我只得去了坤沙那里,现在做些小生意度日。昨天,我来这里是讨账的。”
“你在坤沙那里?”
“是,不过我不在坤沙的总部,我那里是坤沙的一个防区。”
“你都做些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还开了一个酒厂,生产的酒专供坤沙加工海洛因用。”
“加工海洛因还用酒?”
“酒是提炼海洛因必不可少的原料,坤沙集团每年需要大量的酒,用于提炼海洛因。”
“哎,我问你,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听说还有个弟弟。”
“别的就没有什么人啦?”
“我离开家时,丢下一个刚刚结婚不到三天的妻子,听说她已经改嫁啦。”
“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这么多年来,我做梦都想回去看看!”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那怎么可能,我回去不是找死吗?”
“嗨,现在中国大陆与过去不同啦,改革开放使得大陆有了变化,对海外人士特别重视,有不少原国民党老军人都回大陆探亲啦,当地政府在接待上特别热情。我想,你可以回去看看。”
“我如果真回去探亲,中共不会把我扣起来吧?”
“你是持泰国护照吗?”
“我持的是台湾护照。”
“那就更保险,你听我的,回去看看吧。”
“好!我听你的,有机会回去看看。”他一拍大腿高兴地道。
那天夜里,我们俩都没有睡,一直聊到太阳出来。我从大陆解放一直讲到中国的改革开放,他从上海战役,一直谈到他落脚金三角,我们俩越谈越有精神。
我同王师长云天雾地地聊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麻将馆吃罢早饭,王师长从怀中掏出五千元泰币对我道:“张先生,说起来很惭愧,本来,我应该请你一同去我家住几天,可是,我们那里是鸦片基地,绝对不允许生人进去,就连外地的毒品商人,也必须进入指定的地点,如果稍超越鸦片基地的规矩,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我不敢请你去我那里。还请你原谅,这五千元泰币送给你零用,我这次来没要到账,身上的钱不多,你不要嫌少。”
我同王师长还有两个随从出了唐窝,一路向西走去,大约走了两个来小时的路,到了一条公路上。王师长对随从道:“你把张先生送到清迈,帮他买一张去曼谷的火车票就算完成任务。如果路上出了事,你的脑袋就别要啦!”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那人答道。
“张先生,这小伙子名叫隆莫,会讲中国话,你就叫他阿莫,由他护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