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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凌乱的扑在脑前,左边脸蛋在红红的肿了一大块,几个青年男子在稻草附近洒火油,其中一男子手拿火把。
待李裙醒来之时,见此架势,心里好生绝望,哭着喊着,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却毫无用处。随着男子手里火把的坠落,她周遭大火即刻升起,李裙痛苦的向村外张望,天,最终还是等不来赵世良,火海滔滔,未生婴孩还是胎死腹中。
围观着的男子听了那来自火海里凄惨的声音,好生难过,都暗自摇头叹息。
“世良,世良———”声音逐渐淹没在火海当中,“我等你……”
最新章节 第二十六章 折磨
第二十六章 折磨
“哎。”牛大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一直在等。”眼睛向庙外望去,想着遥远的事情,在岁月的侵蚀下,他脸上皱纹深如沟壑,终于还是告诉了远山,心里轻松许多,结束了吧,村里人都死光了也就结束了,他想着,当然他所说的都死光是指当年烧死李裙的那些人,而他就是当初参加烧死李裙的最后一个,他想也许他死了就会结束,但他也不否认远山和欧阳柳他俩存在危险。
“当时我也参加了,大火吞噬她的场面还记得很清楚。”牛伯伯一脸的内疚,仿佛那都是他一个人的过错,起身缓慢向门外走去,眼里充满迷茫,“造孽呀!”如果当初不那样做的话,如今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世界上有多少个如果?很多错误是无法弥补的。
“牛伯伯,那赵世良最后回来了吗?”欧阳柳忍不住要问,心想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让李裙死了还念念不忘,做了鬼也阴魂不散,他们的感情到了那种地步?真的到了生死不渝的境界吗?可是,赵世良应该回来才对的呀?
牛伯伯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回来过。”
隐隐的,欧阳柳心痛起来,对李裙的遭遇倍感愤愤不平,不值得,赵世良在她心中的形象立刻和负心汉挂钩,“他去哪里了呢?真没良心。为什么不回来看李裙?”心里想着以前看过的故事书,多半都是男主人对不起女主人翁的,情不自禁的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喂。”远山立即抗议,“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
牛伯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欧阳柳和远山,不知道他们以后的路子会怎么样?但那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了,几个月的潜心修佛,他悟出了许多人生之道,有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不可改变的,该怎样就怎样,强求不来,虽然他很担心女鬼会对远山和欧阳柳做什么,但他相信担心是没有用的,个人有个人的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牛伯伯,那个赵世良去哪里了呢?”欧阳柳重复问道,再次想确认下他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负心汉。
“不知道,那以后就没见他回来过,听说他死了,也是换上了麻风。”
“啊?”欧阳柳吃了一惊,他不是嫌李裙累赘,怕她拖累自己的吗?这样看来,他不回来还真是有隐情,刚刚才给他戴上负心汉的罪名立即被推翻,但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是李裙传染给他的吗?”
“听说是他的病人传染给他的,这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直到解放了才公布,他们夫妇同是麻风研究会的,都是被病人传染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欧阳柳点头,对赵世良夫妇多了三分敬意。
“爸。”这时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远山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消失那么久,这几个月你都是怎么过来的?”看着他消瘦的身体,远山心里及其难过。
牛伯伯长长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几个月来他早已经被折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着这段遭遇心就发慌,本来他也不打算活着再见远山,可老天还算是眷顾他了,死前还能见着儿子一面,他一个人缓慢的走出庙宇,转头深深看了眼远山,继而大步向门外走去。
“爸,等会。”远山待要喊他回来,以免庙宇之外的阴气入侵父亲,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似乎这也是牛伯伯早已经有所准备的。
一踏脚出门,他就快速朝门外大榕树一头撞去,事发突然,远山和欧阳柳都没反应过来,牛伯伯的身子缓慢从榕树是滑下,最后整个人倒在一旁,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真好……终于完结了,真好……”看着远山的眼缓慢闭上,地上成片黄叶被风卷到他身上,他升在半空的手瞬间跌落在地。
“爸!”等他们惊觉,只看到牛伯伯额头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远山和欧阳柳快速跑去,“爸爸!”“牛伯伯!”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大叫着跑上前。
“爸爸!”远山抱起牛伯伯,看着他满头鲜血,慌乱中从衣袋里取出一颗药丸塞到牛伯伯嘴里,“爸,你醒醒啊,我们才刚见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呀?你为什么要这样?”远山用力推动他身体,希望他能醒过来,可是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的眼睛始终紧紧闭着,寒风过处,他额头上的血也渐渐变了色。
远山闭眼握着他的手,把体内的真气缓慢的输入父亲身体,希望可以让他逐渐僵硬的身体重新恢复生机,但是半个小时过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爸,醒醒啊!”见没效果,远山着急起来,拼命摇晃着他的身躯。
“牛伯伯。”欧阳柳轻声唤着,刚刚还好好一个人,转眼间就阴阳相隔了,世间之事还真难以预料,牛伯伯身子慢慢僵硬,眼睛闭得死死的,枯黄的头发在冷风中吹拂,苍凉得很。
“这几个月来一定有事情发生。”远山看着父亲的身子一点点僵化,心如刀割,这么许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尽孝道父亲就离去,心中苦痛,真想大哭一场。
欧阳柳手抓着牛伯伯,轻声哭泣,不想似乎握到什么。她把手伸到牛伯伯口袋里,摸出一本记事本,打开来看,上面记载着牛伯伯李裙和赵世良的故事,以及这段时间来,牛伯伯所遇到的事情。
“远山你看呀!”她把本子递给远山。
原来早在半年前,李裙的幻灵就找上了他,常常深夜时分出现他的梦里,开始时他还不以为意,想那可能是干活劳累的缘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事情很有规律的发展了下来,那梦境越来越真实,牛伯伯常常被什么东西憋地喘不过气来,还常常在梦里置身火海当中,就如当年烧李裙的场面一样,梦里被灼烧的感觉很真实,很多回他都死在梦李火海之中,但是每回都又醒过来,梦里的痛绝对要比真实的少不了多少,仿佛每个细胞都烧死了后就醒过来,只要一睡觉就会在梦里被火烧。
那刺痛的感觉醒来后还那么真实的感觉得到,渐渐的,牛伯伯睡眠减少,只要想到那火,他就不敢入睡,多日下来,人也消瘦许多,这多多少少是因为亏欠李裙的,偶尔有一回,他走过庙宇时发现原来周身飘忽忽将死的感觉少了很多,于是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从此与青灯为伴,他怕远山知道后问起那段往事,在远山面前他一直是个好榜样,他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有所损坏,于是索性躲起来,很多回看见远山的身影在庙前徘徊,他就躲在佛像后,等他走后再出来。
可是,几个月后,他恍然发现,就是这个庙宇也减不了他浑身的罪恶感,终于梦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到来,还常常看到原来梦境里没有出现过的李裙,她恨恨的表情,看着他被烧死的快感。
于是逐渐明白了村里那么多人自杀的原因了,连警方都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最终不堪忍受,终于决定一死了断被折磨的痛苦,也许只有死了才能解脱,死者远远要比活着好受些,他将埋在心里的话都写到纸条是,希望远山有一日发现后能够了解,可是没想到他们在自己没死前久先找来了,命中注定,他亲口述说了当年那段孽缘。
“远山。”欧阳柳把手轻轻放到他肩上,她能理解远山此刻的心情,当日哥哥死的时候她的心是如何的灰暗。
远山强忍着泪水,“我没事。”佯装出很镇定的样子,把牛伯伯抱起来,向土庙旁走去,从庙里找来个锄头,拼命挖坑,面无表情,欧阳柳捉摸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欧阳柳也从庙宇里找来个锄头,在旁一起挖起坑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他们俩头上都凝满汗珠,好不容易挖了个大抗,欧阳柳的脸色也逐难看起来,她只感觉到口干舌燥的,头一阵晕眩,时间一久,眼前就一片模糊,渐渐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直直倒下身去。
“小柳。”远山放下锄头,快速跑去把她扶起来。
“呵呵~~~~~~”林子深处传来笑声,远山顺着望去,隐约看到一张清丽的脸庞,是李裙,远山拍下自己头颅,真该死,忘记这里林子阴气何其浓重了,欧阳柳病才好不久,女体之身,本就阴气较重,再这么一侵之下,就承受不住倒下来。
远山快速将她抱到庙里,在庙外布了层保护膜,自己出去继续挖坑,那笑声还是时不时从林子深处传出,远山也不加理会,待把抗挖好,将父亲渐渐埋了下去,心伤解决不了任何事,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村里就他一个男人,假如他也倒下了,那欧阳柳和佳琴无疑要受惊,师父常常教导他,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百折不挠如弹簧般的韧性,面对挫折,男人是注定不能倒下的,远山拼命地把悲伤隐藏。
埋好父亲,他立刻进庙,见欧阳柳还虚弱得很,二话不说,就把她背到背上,走出土庙,一股淡淡的保护膜笼着他们。
越来越能感觉到李裙的怨气,多年的等待,早将她对赵世良的思念变成了怨恨,林子到处都是伤人的怨愤。
一路回来,李裙的灵似乎更猖獗了,一直尾随着他们,远山一直用余光看着她,确定保护膜确能将她隔在外面时,这才一个劲只管向村里走去。
“怎么了,远山,小柳她?”佳琴在出院子迎接他们,见欧阳柳体虚,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休息一会就好了。”远山把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