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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差不多有十个人了吧,只要没有关上手机,不是应该全员都到齐了吗?”
羽优轻摇着她的一头短发,以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
贴在墙…上的射法八礼图之下,踊跃地前来参与却露出满脸无趣表情
的二年级生筱房淑子,正悠哉悠哉地跟入学至今第一次跷课的一年级生鸟尾闲聊着。
“小绿,你是怎么跷课出来的啊?”
“那个,我是说生理痛……”
“啊,我也是耶。这个藉口真是太好用了。”
“我也一样呢……”
“……生理痛什么时候变成了传染病啊。”
附带一提,芙蓉馆高中弓箭社从创社以来,就从来没有收过男社员,
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国。而且这样的传统,今后也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我想贵社干部的领导能力应该要再加强吧。”或许顾虑到初次见面
的人,奏带着比平时收敛许多的不耐脸色对惠那说道。
确实,在上课时间突然宣布集合,只有半数多一点的社员到场,会让
人对这种社团的向心力产生一些质疑。
“这个嘛,因为社内也发生过很多事情嘛……”惠那陪着笑脸想蒙混过去。
不管这次还是上次,本来就是社长大岛喜久世自己造成的。
今年四月新学期刚开始,正要招收新社员之时,这位社长把自己右
手摔得骨折了,连社团活动都面临了废止的危机。在那之后,所幸众人的
话题转移到惠那和剑道社长(古)的恋情传闻(社内通称“白河之乱”),所
以这件事在社外人士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就解决了,不过社员们在当时所
造成的心理创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消失,到现在大家都还是对社长的一
举一动非常敏感。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既然地下社长也来了,就来开作战会议吧。”羽
优偷偷看了惠那一眼,用平时那种带点撒娇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地下社长啦。”
“这种时候就别再谦虚了啦!以惠那跟凛凛子和大大的关系来看,没
有人比你更适合率领弓箭社了嘛!”
“为什么这种难事总是落在我头上啊……”
“好了,大家集合!”
听到羽优的叫唤,所有的社员都采集到惠那身边了。
“呃……那么,首先请副社长发言。”
惠那艰涩地点了名之后,美沙先咳嗽了两声,才开始说话:
“正如大家所知,危险的野兽已经被放出笼子了。”
“……”
所有的社员一边猜测着副社长的心中到底把社长想像成怎样的生物,
—边还是乖乖地听下去。
“回想起新学期刚开始之时,从学姐手中接下重任,应该更努力振兴弓
箭社的社长本人,因为自己的不慎之举让招收新社员一事变得困难重重,
加上因为好玩而用小铲子挖空了安土,以及穿着芙蓉馆的制服带着
弓箭袋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闲逛,还把社内一直流传下来的护具给……”
“好了,好了,美沙,这些事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啦!”
副社长经年累月的怨恨突然开始爆发,羽优只是温柔地安抚着她。
真是的,美沙如果不是这么暴躁,其实也挺美丽的,个性又很认真,也很
受到社员的信赖,没想到还是无法依靠。
接下来,惠那还是继续担任司仪。
“我想大致上的情况大家都明白了……有没有人知道大大现在可能在哪里呢?”
社员们彼此对望着。想当然尔,没有人回答得出来。
“……那个,弓已经上弦了吗?”乖巧的二年级生蒿科芽美战战兢兢地问道。
日本弓这种东西,在搬运之时原则上是要先拆下弓弦放在弓袋内,
或是卷在弓上的。如果已上好弦,随时都能发箭的状态来搬运的话,是有
可能因为不法持有武器而被逮捕。
“她连箭也带走了,对吧?”
“箭架上少了好几支箭。而且很可能连小泉特制的改造箭筒也拿走了。”
“……就是那个速射用的东西?”
“所以我就说嘛,做了那种东西本来就会让人很想在实战里用用看嘛……”
“可是,只要看过‘魔戒’就一定会想用的啊。”
“‘魔戒’里的勒苟拉斯真是太帅了!”
“只有一百六十公分长的日本弓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是有种弓道叫做‘四半’(注60)吗?用那种也不行吗?”
“我记得那种弓好像是要跪坐着射的吧?”
因为社员们都忍不住想要逃避这个不想直视的现实,大家的话题开始转向闲聊。
“简单的说,你们的社长现在是握着弓箭社的命运而失踪了吧。”奏
看着这些人的态度,忍不住冷冷地斥喝了一声。
“……奏,你的反应太直接了啦。”
“大家会聚集在这里,都是被社长的简讯叫出来的吧?社长既然是因
为某种理由而需要号召人手,但是自己却又行踪不明,不管怎么想,一定
是在什么地方陷入了无法脱身的严重状态了,不是吗,这是我的浅见啦。”
虽说原本就只能这样推测,但是如果可以,大家还是尽量不去思考
这种可能性,因此听到奏这么直接的解析,都一起陷入了沉默。
惠那努力地在脑中思考着社长一向的行为模式。
“总而言之,我们先确认她还在不在校内吧。还有,谁再打电话给她看看?”
“刚才我们就一直重复拨号了,可是好像一直没有人接。”
“再继续打几分钟吧。然后,也要确认一下她的脚踏车还在不在。”
“是啊!真糟糕,如果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对行人……那就糟糕了。”
“……你说的是拿来福枪乱扫射的疯子吧。”
“就算还在校内,被人看见搭箭上弦的话,也够糟的了。”
“大家分头去找吧,现在先来分配寻找的区域……”
接下来,众人就以惠那为主,开始讨论起善后的策略,就在这个时候……
像是搞错时机的锣鼓,又像是魔鬼终结者的登场画面一样,一阵豪
迈的脚步声从道场的玄关往走廊靠近。
然后——那个罪魁祸首出现了。
那是个左手拿着弓,背上斜斜背着箭简的修长少女。
头发像夜叉一样乱七八糟的,两肩好像还冒着热气。
不顾会把胸前的缎带弄皱,直接在制服外穿上护胸,又硬在高高绑
起的头发上戴了一顶越野脚踏车用的安全帽,甚至还在手肘和膝上穿了
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直排轮用护具。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不知所云地装备了太多道具在身上的线上游戏弓箭手吧。
“大大!”
“喜久世!”
“社长!”
“大岛学姐!”
“你想要让我们倒社吗?”
她顿时被所有可以用在她身上的称号,以及众人的愤慨、焦急、慌乱等激烈情绪的旋涡给淹没了。
芙蓉馆高中弓箭社社长大岛喜久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妖怪出现了。”
——一片沉默。
“……咦?”
“我说,妖怪出现了。”
“不好意思,Onemoreplease?”
“妖——怪——出——现——了——”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说出这句话
的模样,简直就像半夜不想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的五岁小孩。
弓箭社所有社员们的背后都流下了冷汗汇集而成的浊流。
大岛喜久世,已经疯了。
“呀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副社长,请你冷静一点!”
“没关系的,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只要努力的话一定能治好的……”
“才不是啦!”大岛喜久世气急败坏地反驳着。
“呀啊啊!”
“请不要拿着弓挥来挥去的!”
“也不要拿那个戳人!真的会闹出人命!”
“谁快点来阻止她啊,快抓住她啊!”
“怎么可能!”
“啊啊啊,哪里有御神酒(注61),神桌呢!”
喜久世一边在方圆一点五公尺以内,散播着比低级幽灵还要可怕的
混乱及灾厄,一边还继续说道:
“因为天气太热,我躲在道场里睡觉,结果就看到红色的小东西站在
我的枕边,正要抓他的时候,他就逃走了……”
“我说大大啊,不管再怎么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人……”
……怎么可能有人会相信啊,原本应该是要这么说的。
“——你说红色的小东西?”
喜久世的这句话,让惠那突然了解了某件事。
惠那自己也曾经在黄昏的练习时间,还有礼堂的后面,被那个给包围……
惠那失神地呆立原地。
突然之间,有个人抓住了她的袖子。
那是凛凛子。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像好不容易才找到母亲的迷路孩子似的望着惠那。
“凛凛子……”
“我也见到了。”她颤抖着声音,但是很清晰地说道。
“在这之前,只有跟学姐两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我也见到了。是红色的,小小的人形物体。”
她那鼓着脸颊喘气的模样,与其说是内心混乱,还不如说是兴奋吧。
惠那终于明白了。
当她为了确认而开口叫了凛凛子的时候,凛凛子也同样满脸惊愕。
“啊……”
幻影和实体,想像与现实,全部都重叠合一了——就在这个瞬间。
“啊!对了,我也有看过耶!”
“红红的,像是正在说‘万岁!’那样动作的东西对吧?”
“咦?咦?那个是真的吗?我到现在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其他的弓箭社社员好像也都想起了什么,开始一个一个抢着说道。
“咦,我没有看过耶……”
“可是我还挺常看到的耶!都是在练习的时候,站在离靶子很近的地方吧?”
“……也就是说,你都已经看到习以为常了吗……”
“因为我一直以为是神桌上的神明跑出来了嘛。”
“……不对,不对,我们这里的神桌又没有供着神像。这样想也太奇怪了吧。”
目击的证词突然增加不少。
看起来,在这里的社员似乎有一半以上都看过喜久世说的那个“红红的、小小的妖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样才是现实,怎样才是常识,现在再执着
于这种事情又有何意义,惠那已经越来越搞不懂了。
站在一旁的凛凛子好像很不满似的。她似乎把事情解释成“我和学
姐两人独处的时候,出现了秘密红线的事件”了。
“虽然我是没有看过啦,总之就是说那个东西是真的存在,而且还攻击了大大对吧。”
羽优像平时一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