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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要停一下。”
“必须?”王子不悦地道,对她的要求感到火大。
茵娜看见那张灿烂眸子里愤怒的目光,赶紧低头避开。她垂下双眸,嚅嚅道:“求求你,帮个小忙,我保证不会太久的。”
该死的女人!他想。每次这么说--再一件行李就好,再一分钟调整发型。他轻轻叹口气,以前很多次火车等他,经常只因为女人要求拿一件小小的行李。 “好吧,亲爱的,但是要快点。你想要去哪儿?”
茵娜给了他地址,萨嘉交代马车夫,不久马车就奔驰来到她姑姑位在城里房子的后巷。
“我马上回来,殿下,非常谢谢您的帮忙。”茵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很快地她丢下毛皮外套,在车夫可以扶她之前,跳下马车,狂奔向前。
静静地打开厨房的后门,茵娜蹑手蹑脚地从后面的楼梯,走到三楼的育婴室。屋子里寂静无声,姑姑和将军要不是没有注意到她不见了,就是还没想到来这里找她。收拾了几件巴比的衣服塞到毯子里,然后她用温暖的毛被将沉睡的三岁男孩裹起来,抱到怀中,然后轻轻地走过正在大声打鼾的保母房间,走下阶梯。小男孩依旧沉睡,没有被惊醒。茵娜松了一口气,轻声地带上厨房门。
“谢谢您的久等,殿下。”茵娜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车夫,然后窜上马车。她才刚坐好,训练有素的伊凡,立刻将小男孩交到她的手上,然后帮两人都盖上毛毯。
王子已在打盹,头靠在绿色天鹅绒的枕头上。这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睛,注视年轻的女孩。突然金色的眼眸警觉地睁开。我的天--一个小孩!她居然有一个小孩,萨嘉猛然坐了起来,惊讶地看著熟睡男孩天使般的脸庞。
“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殿下。”茵娜乞求的低语,看见那英俊的脸庞上,如暴风雨般的神情,她异常地惊恐。
一时思绪纷杂的王子终于恢复镇定,他试图安慰受惊的女孩,用机械化的口吻说:“不,当然不能丢下他,嗯--好的,现在--”他迟疑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又看了熟睡的男孩一眼,继续说:“看来,现在我们都准备好了,伊凡,到莫斯科车站。”
马匹立刻向前奔驰。
“他是我在世界上仅存的财产,殿下。”茵娜静静地对沉默的王子解释。
“我了解,小美人。”萨嘉礼貌地向她保证。但是心里却想,我的天哪,这实在有够奇特,一个阻街女郎居然带著自己的孩子“上街做生意”?
2
马车以飞快的速度奔向火车站,从马鼻中喷出几被冻结的空气,茵娜的脸颊也被吹得嫣红。
当马车终于赶到火车站大门口时,一名小男孩冲上前来,接过伊凡手中的缰绳。
“伊凡,接著小孩。”王子下命令道。
所有的乘客在五十分钟前,就已经上车,车站的月台上现在空无一人。萨嘉伸出手臂让茵娜攀住,两人开始走向等待的火车。有数名车站的官员,伫立在一截浅灰色、上面印有顾家纹饰的车厢前等待。看到王子走近,众人立即挺胸肃敬。
“晚安--早安(因为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殿下。一切都已就绪。”其中一名官员恭敬地报告。
所有的人都刻意地避开视线,不去看王于随从所抱的小男孩,但是王子居然会跟一年轻女子,以及一个小男孩做长途旅行,这件惊人的消息,想必明天天亮之前,就会传偏整个圣彼得堡。
“谢谢。”萨嘉心不在焉地回答,似乎对这种用特权身分,让众人久候的长途旅程,觉得是稀松平常。这应该是数百年来,顾家的特权使然吧!
伊凡将睡著的小男孩交给茵娜。
“祝您一路顺风。”众人异口同声道,就在萨嘉扶著茵娜和小男生坐上车时,一旁伺候的众官员行礼称颂。
王子淡淡回礼,茵娜注意到,伊凡上前将一些金币打赏众火车站员工,这或许是众人愿意久候的原因吧。
当王子打开车门时,茵娜忍不住惊呼出声,因为车厢中的布置实在太华丽。她想自己实在非常幸运,居然可以这么舒适地逃离姑姑和老将军。有三位男仆、一位女仆,以及一位面包师傅,已等候厢中待命。两人首先进入的是一间起居室,里面镶著发亮的玫瑰木,还有银色的镶边,窗帘则是柔软的苹果绿色天鹅绒,地板上铺著黑色、绿色、金色相间的百花图案波斯地毯。还有最高级的法国路易十五世时期各种家具精巧地放在房间各处。王子轻轻一点头,女仆立刻站上前来。“将孩子带到蓝色的房间里去睡,玛丽,你今天晚上陪他。”
“但是,殿下--”茵娜开口道。
“什么事?”他冷冷地道,他不习惯人们违逆他的意见。“尽管放心吧,亲爱的,玛丽非常擅于带小孩的。”
玛丽开怀地露出灿烂的微笑,伸出手臂去接小孩。看向王子一眼,茵挪知道他不容被人拂逆心意,而她也不想在旅途一开始,就和王子发生争执,遂依顺地将小弟交给这位圆滚滚的年鞋女仆。玛丽一路对著小孩轻声地唱著歌,走出起居室。
“现在”萨嘉轻快地说,他对一切纷乱终于就绪感到开心。“对了,你是姓--”
“我姓窦--但是请叫我茵娜就好,殿下。”
“呵,是呀,多么美丽的名字,可比姓好念多了。好吧,现在,茵娜,我有荣幸为你脱去外套,然后给你已杯鸡尾酒让你暖暖身子吗?费多,鸡尾酒好了吗?”
“是的,殿下。”
“很好,将鸡尾酒端进来,放在桌上。”
“您还要其他的东西吗?殿下?”
“不用了,你们都可以退下去休息了。”
一个银色的鸡尾酒盆被放在桌上,所有的仆人皆退了出去。萨嘉用两只银杯,斟了两杯热腾腾的鸡尾酒,一杯递给茵娜。
“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喝呢--”茵娜含糊其辞地道,对于要和王子独处,她开始感到不安。
“胡说八道,小姐,你都快冷死了,知道吗?这杯热酒可以让你恢复体温,我坚持你一定要暍。”
“好吧,或许喝一点也好。”茵娜决定只要啜几小口,然后就正襟危坐,直到莫斯科。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大约是九个小时的旅程,所以应该在明天中午之前可以抵达。
萨嘉向后瘫坐在一张铺著羽毛的沙发上坐下,面对著茵娜,他舒适地将一双长脚向前伸出。透过半张半合的眼睛,他一手持杯,一边打量著对面的女子。她看起来真的不像一名阻街女郎,至少不像是一名成功的阻街女郎。因为她那碧绿色的礼服,虽然质料不错,但是样式已经褪流行好几年了,前胸紧了些,仿彿是捡姊姊穿过的衣服似的,至于鞋子也旧了,只有修长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炼,还称得上雅致。也许这串珍贵的项炼,是前几年恩客所送的,现在还没人接替他的位置。现在,在鸡尾酒的热度和温暖壁炉的照映下,藏在浓密褐色秀发下的美丽脸庞,开始有了些血色。
萨嘉静静地暍著美酒,暍完又倒了一杯。这种鸡尾酒是他的最爱,配方是从柏林宫廷中剽窃来的,除了兰姆酒和阿拉克烧酒,还有许多成分。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女孩似愈来愈觉得不安,萨嘉决定说一些话来安抚她的情绪。可是茵娜的回答依然不热切,略呈疲惫的王子也懒散起来。毕竟对他而言,她不过是未来几日中的性伴侣,两人之间是纯粹的商业行为,省掉这些繁文耨节,倒也感激她让他方便些。
奇怪的是他发觉自己没有什么欲望,这对他而言非常的奇怪,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位美人。也许是因为这个美女有一副纯真的外表吧。她应该没有超过一百磅,即使穿著高跟鞋,身高也只到他的肩膀,年轻的女孩通常不令他感兴趣,他一向喜欢成熟丰腴的女人,当然也要健美高大,这才符合他的性感标准。这个可爱的女人、却让他想到可爱的小麻雀。她这么不积极,难怪在这全世界最古老的行业,做得这么辛苦。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阻街女郎,但是她展现的那种怯懦的纯真,却隐隐地吸引著他。
在这个私人的车厢里静默的气氛中,那对冷冷的金色眸子,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茵娜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王子那种野性的外表、令人惊叹的魁梧身材,以及高傲的冷静态度,在在令茵娜觉得不安。她决定要一路保持清醒,直到莫斯科,然后她就会带著巴比向他道谢,就此告辞。然而,当萨嘉将另外一杯鸡尾酒倒给她,她不自觉地又暍完时,茵娜的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垂了下去。两杯强烈的鸡尾酒,加上空腹和疲惫了一天,使她再也无法撑住沉重的眼皮。
看了茵娜那种疲态足足有十分钟之久,萨嘉建议她上床去睡。“小姐,你已经几乎要睡著了,房间就在左边的第一个门,请尽管让自己舒适些。”他为自己又倒了杯鸡尾酒,然后将茵娜从位子上拉起来,往房间的方向推。
她昏昏沉沈跟舱地朝萨嘉指示的方向走去。一进房间,茵娜没有注意房内豪奢的布置,直接往红木大床和衣躺下,只依稀记得自己抓起羽毛被,盖在身上。
王子还没准备就寝,虽然已经很晚了,他是个夜猫子,所以又在起居室待了两个小时,慢慢低喝完鸡尾酒,一边幻想著未来一周的乡居生活。他的图书室中藏书丰富,酒窖里的美酒更是齐备,他在那儿可以欣赏风景,尽情狩猎,最重要的是可以远离圣彼得堡乏味的社交生活。至于这个他带来的女孩,虽然有个小男孩的累赘,但是这不打紧,女仆可以轻易搞定,她看起来跟自己以前的女人--那些时髦的交际花,非常不同,也许会带给他另一番惊喜也说不定。她那奇特的美丽与魅力,无疑地可以帮他忘掉圣彼得堡无聊的生活,至少几天。
当他的心思转向茵娜的魅力时,他那缺乏兴致的心情,渐渐地改变。火车规则的律动、起居室温暖的空气,以及无数杯的烈酒,都在激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