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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令人望而生畏的梅太太面前闹脾气的茵娜,只好默然接受。而萨嘉心头则盘算著等梅太太一走,他就要尽一切努力哄茵娜接受他送的衣服,以及未来他俩的关系。要尽他所能让她能够快乐地生活在这个她所不习惯的世界。
因此他突然弹弹手指,叫梅太太退下。
然后执起茵娜的一双柔荑,举至唇边,在手掌轻轻印下一吻。“你穿这件乳白色蕾丝礼服特别美丽。”萨嘉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道。“放轻松,宝贝。我保证梅太太是守口如瓶的人。”但其实是说谎以让茵娜安心。心里其实明白莫斯科的上流社会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传遍茵娜和他在一起的事,仿彿是什么大事似的。只是不会有人敢因此对他有所非议,就算有,他也不予理会。
“如果接受我的衣服会令你不舒服,把它想成是向我借款购买,以后再还就是了。”他吻她的指尖,似有诚意地道歉,乞求她的原谅。
“我外祖父可以还你钱。”茵娜迟疑地道。
“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
茵娜这才绽出轻松愉悦的笑容,毕竟哪一位女孩能抗拒那一大柜美丽的友裳?
而受到笑容鼓舞的萨嘉则庆幸又化解了一椿小危机。随即紧紧搂住她,轻啃她柔软的粉嫩耳翼,茵娜立即在他身上融化。
她明知这样不对。明知好女孩该举止端庄,但是每次萨嘉抱她、吻她,所有的自制力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幸好她不知道萨嘉王子对他认识的女人皆有这种影响力。
“走吧,到书房去。我们打开留声机,放最流行的华尔滋,舞上一曲。否则这衣服使你如此美丽,我一定会马上把它脱下来。”
茵娜闻言,羞红了脸,引来萨嘉开朗的笑声。他吻了她的双颊之后,将她推向门口,往楼下的书房走去。
萨嘉王子愉快的假期开始了。
6由粉红兔校对
接下来几周,正如萨嘉所愿,茵娜一直陪在他身边,展现出的万种风情超乎他的想像。他甚至出于礼貌听她高谈阔论女性主权,以回馈她对他的付出。
在波多斯各行宫,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白天与巴比一同玩乐:滑雪、滑冰、乘雪橇、造雪人或是在育婴室玩游戏。在姑姑家冰冷的气氛下,茵娜根本没有机会如此玩乐。而对一向耽于逸乐的萨嘉而言,这些玩乐根本没有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因为她童稚般的欢容令他迷醉。晚上她更是以无数的方式令他心醉神迷。几周的神仙眷侣生活就这么迅速溜走。王子除了尽情享受之外,几乎很少去想外间的生活。茵娜则是完全不敢想。不敢去想是非对错,不敢去想未来或甚至明天。过去三年来她仿彿置身炼狱,现在她是何等幸运,才能逃离那桩可怕的婚姻,进入人间天堂。当然,偶尔她也会自责没有道德勇气抗拒厚颜却迷人的王子,只是一旦这位恶名昭彰的猎艳高手设定目标,又有谁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萨嘉,原本只想要她陪个八天、十天的,现在根本不想离开她。这种反常的举动也不会令他忧心,谁规定人的行为不能改变?他告诉自己,是她的床笫工夫太好,这么早放弃太可惜。
六周天堂般的日子就这么在波多斯各的行宫度过。对茵娜而言,这段日子犹如置身奇幻世界。萨嘉对她有求必应,记得她的每一项好恶,倾听她娓娓道来生活中的辛酸。在床上更是温柔热情的完美情人。茵娜是真的陷入情网了。有时,她下意识会斥责自己被他的柔情冲昏头。但是她已经一头栽进去了。
三月初一个晴朗的早晨,萨嘉在早餐桌上宣布他因公要进城。
“我不能邀你一起去,小可爱,因为这个该死的会议要耗上好一段时间。”事实上,他是突然被父亲传唤,要他下午到莫斯科的寓所见面。
茵娜的难过明白写在脸上。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去,亲爱的。”尼可的短笺,措词明显透露著不妙。萨嘉刚刚绞尽脑汁地想,究竟是他哪一椿丑闻又浮上台面,令父亲不悦。
他站起身,走到茵娜身边,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我今天下午就回来。笑一笑,宝贝,不会耽搁太久的。”
茵娜抬头望向英俊的王子,挤出一抹苦笑。虽然她很想否认自己的感情,但事实就是事实,她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才会快乐。只是她强迫自己理智一点,祝萨嘉一路愉快.
“希望你的会议不会太无聊。”她又道。
“无聊我还能忍受。”萨嘉道,却引来茵娜疑惑的目光,但萨嘉没有进一步解释,只走到柜子前拿出白兰地,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
是啊,他衷心希望今天的会面最糟只是无聊而已。只是,措词冰冶的短笺显示著问题的严重性。但该死,他怎么也想不出最近有惹什么麻烦。这更加令人不安。通常他大概都知道父亲传唤他,所为何事。但这次他实在一头雾水,他的父母究竟来莫斯科有何贵干?
“再见,我的爱,我会买礼物回来送你。你要什么?红宝石、珍珠、翡翠、钻石?”他走到门口转身回来问茵娜。天啊!他是认真的。谈到这些宝石居然面不改色。
“别傻了,我不需要珠宝。”
“不需要珠宝?”萨嘉有些困惑地道。“你当然需要。每个女人都需要珠宝,也许珍珠吧!更加衬托你的纯真。”
他说完挥挥手便离开。“也许珍珠及翡翠吧!”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她的发色戴翡翠应该会美丽绝伦。走到门口,仆人已经准备好大衣让他套上,坐上马车,他又继续想著茵娜身上不同的地方可以搭配的其他珠宝,到莫斯科的路途就这么打发掉了。
一到莫斯科,萨嘉决定先到贵族俱乐部去喝一杯白兰地,武装自己,以面对接下来的考验。一瓶酒下肚,萨嘉晃到隔壁的小房间寻找舒适的椅子坐。
“萨嘉!”
萨嘉闻声回头,看到是朋友尤里从轮盘桌那边走过来。
“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听说你在附近,却几个星期不见人影。没来俱乐部,不像你的作风吧!”尤里狐疑地打量他。
“我一直很忙。”萨嘉简短地道。
“谣传你在火车上有美女相伴,居然是事实。就是她让你忙的吧?”
“也许吧,”回答得摸棱两可,显然王子不想多谈。
“哇,看样子不可能是阻街女郎,否则我们一定会受邀共同品尝。也不可能是艾咪,因为我昨晚才在戈家看到她。”尤里一面想,一面排除其他可能性。只剩一种可能,他不禁瞪大眼。“是位好人家的姑娘?”
“不再是了。”
“不再是?还是位处女?”
“原本是。”
“我不相信。你一向不碰这种女人的。”
“嗯,事实上是有点误会。但是……呃……后来已经无法停下来。”
“你强暴那可怜的小东西?”尤里惊呼。
“当然不是。”萨嘉回道,气忿不已。“以我的名声怎么可能。”
“那么婚礼的钟声就要敲起了吗?”
萨嘉大笑。
“她有没有什么家人会抓狂?”尤里问。
“没有,感谢上帝。不过这不重要,没有人能逼我结婚。”
“她是金发还是棕发?”
“不关你的事。”骑士精神隐隐然自心中升起,想要保护小姐的名声。
“天啊,你居然吃起醋来,她在床上一定很火热喔?”
萨嘉眉毛一扬。“滚开,尤里。”说完微笑地朝窗边一排皮椅走去。
“嘿,多说点细节嘛。”尤里缠著反常的老友不放。
“下地狱去吧!”萨嘉好笑地低语。
王子显然想岔开话题,尤里想,不寻常的占有欲。不寻常地想保护那位小姐的名声。然而他才不会轻易打退堂鼓。他扯开嗓门对著另一边的人喊:“奇洛,你知道我们这位爱情圣手最近……”
“红褐色的头发。”萨嘉赶忙低声道。 “而且,没错,该死的火热。”
“没事了,奇洛。”尤里开心地挥挥手。“高还是矮?”
萨嘉只好认命地回答:“到我肩膀。”
“丰满还是瘦?”
“瘦。”
“你从来就下喜欢瘦女人。”
“她不是每个地方都瘦。”
“哪里不瘦呢?”尤里促狭地问。
“我的天!”萨嘉终于放弃,碰到这种朋友,想掩饰小姐的身分如何可行?“你还是自己来看好了。”
“好家伙!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请我去呢!”
本身也是著名花花公子的尤里,对萨嘉的花心相当清楚。内心早就怀疑只有绝世佳人才能引发这位花心王子的占有欲。因此他非亲眼见识不可。
两人在皮椅上坐下.萨嘉叹道:“我今天下午和父亲有约。”
尤里闻声吹了下口啃。“听起来不怎么好。有事吗?”
“我知道就好了。你有想到我最近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吗?依我而言,我最近可是乖得不得了。”
“也许,萨嘉,你拐走的那位可敬的女孩和此事有关喔。”
“上帚!你真如此以为?”萨嘉立刻挺直身子。“第一天晚上时她就说她没有亲人,所以我从未想过可能会有她的家人来报复,你觉得她说谎?”
尤里对此嗤之以鼻。 “女人不都会说谎,你这个蠢蛋!说真的,萨嘉,你平常没这么无知嘛。”
“他妈的!”萨嘉火大了。 “如果有人以为他可以拿著枪逼我结婚,他会大吃一惊。 ”
“你可以为抚平自己的良心不安而娶她。”
“想都别想!”萨嘉大吼。他从未有过成婚的念头。在他的眼中,结婚生子是最愚蠢的行径。他以前的爱人不是知道分寸的戏子舞女,就是完全按牌理出牌的浪荡贵妇。他是头一次和上流社会的纯真女子有亲密关系,那份纯真和以前的妩媚女子完全不同,他的确受到吸引。虽然他对茵娜和对其他女子没有不同,但是可以感觉得出,她对他愈来愈依赖。难以置信的是,一向讨厌女人缠他的王子,居然颇为喜欢这种感觉的,喜欢她纯真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