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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传-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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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意志和个人进取心的圣经。
    密西西比州牛津《鹰》报
    文学戏剧评论家
    恩内斯特·V ·屈鲁布勒德”
    几星期后致信编辑说,他“突然来劲,一星期前完成了初稿”,不出一个月,准可寄上誊正稿。”三星期后,修正打字稿已完成,加上书名《劫掠者:回忆》福克纳的大部分小说,尤其是杰作,都带试验性质,有所创新。有一些社会宣言,属于破除迷信;但大部分是捕捉过去,寻找“同自己、同别人、或者同当时当地发生冲突的人”。每种冲突都有他的亲身经历在内,每种冲突都被他化作诗意。他常常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一个日薄西山的社会的末日,处于被内故毁坏的美国南方文化和被世界大战毁坏的整个西方文化的末日。
    他很早便醉心过去,但忠于现在。他反复说:“生活是运动,作家要求的是同情、是理解……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持久,因为一旦停滞不动,便成为死的。”他说,作家寻求的“不是作出取舍”,而是对失去的东西表示同情和唤起同情。根据这一双重目的,他不仅创造了角色、面具和人物,还创造了种种关系,其中有种种声音,从愤怒困惑地说话的“老是向后看的幽灵”如昆丁,到不怒不悲、甚至毫不留恋地接受“文化变迁”的拉克利夫。福克纳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一切悲剧的因素:明知人被时光的洪流冲走,却无法向时光报复。另一方面,他也发现了一切喜剧的基本因素:人虽被时光的洪流冲走,却可以尽情享用时光。福克纳有着比昆丁或拉克利夫更深刻的内心矛盾,因此创造这两个角色,用自己的艺术探索而人生活的这片广阔土地,他称之为约克那帕塔法的既是想象出来的地方,又是有独特历史过程的地方。
    对半个福克纳来说,这样的探索是唯一的需要。谢尔比·富特说:“对他来说,活在世上就是创作”。独坐书房中,默然眺望着窗外,他仍是一个羞怯的苦恼人,疑虑、恐惧、担忧、特别是失落感和黑暗逼近感,继续困扰他。然而,他在写虚构小说中找到了超脱困惑、跨出死胡同、走向暂时宁谧的途径。有孤独、有笔和“白纸……洁白信实的纸”,他可以把最可怕的现实——“老生常谈的意外事故”、甚至“疯狂和仇恨“——化为“灿烂不朽的美”。福克纳虽然知道自己的另一半、较好的一半只会咬文嚼字,仍不甘心放弃成为另一种类型的生命力的愿望,所以他想要一切,也努力干好一切。
    他已把天才全部贡献给艺术,还留下部分才华用于生活,表现在他模仿曾祖父、模仿花花公子和落拓艺人、数次亲尝失恋的命运,从事航空、种田、骑马、扮演儿子、兄弟、丈夫、父亲和情人。有时,特别在少年和老年时期,背诵自己写的诗;有时,他说出一些后来才写成文的诗句,包括一些喜欢重复的句子。通过他经历的摇摆和反复,把生命作为艺术的试验,把艺术作为生命的试验。但是他扮演的角色、摆出的姿态和从事的事业,都和他的杜撰虚构一样,保护多于表演。到虚构小说中,平衡的键钮才转移:他在故事中、在小说中敢作敢为,他的深层自我在故事和小说中得到表现。
    小说写毕,福克纳回夏洛茨维尔,准备和家人一起放松一下,“骑马、猎狐狸。”
    《劫掠者》的完成使他几乎恢复了以前的感觉,因为写作得心应手。他说,“我会等待,等它成熟后顺势写去,不苦苦逼它。”现在他一周打猎4 天,通宵达旦。将近年底时,又陷入一个无法突破的周期,屡次从马背摔下积累的伤疾,特别是腰部以下,稍不小心便痛楚难受。12  月,为了解痛猛饮起来。12  月底1 月初,不时住进夏洛茨维尔和里奇蒙二地的医院。1 月中,第三次出院才一个月,便回牛津。
    休息几天,等候雨季过去,健康恢复。1 月下旬,阴雨连绵的天气过去,他便开始猎鹌鹑和骑马。4 月回弗吉尼亚,4 月下旬在西点住几天,又去纽约住几天。4 月和5 月,和埃斯特尔商议在阿尔伯马尔县购置一座大庄园。6 月,全部心思扑在“红土地”上。30  年前,他们在经济萧条的密西西比买下一幢坍塌的大厦和4 英亩土地。如今的“红土地”是一座无可挑剔的庄园,座落在美国最富饶的地区,占地250 英亩,有一幢精美的砖房,有一所隔出9 个圈栏的马厩,有一幢马伕住房,一幢管理员住房,佃户住房,工具房,两座谷仓,一个青贮塔和一个熏肉房。
    福克纳早先在《押沙龙,押沙龙!》和《村子》等这样迥然不同的小说中写到一些梦想拥有大厦的人时,总是采取不以为然的态度。《村子》卷首,威尔·瓦纳对拉克利夫说,“我喜欢在这里坐坐,”打量着老法国人庄园的断垣残壁、马棚、农奴生活区、平台和林荫大道。“我想不通,要这么大地方在里面吃饭睡觉干嘛,这种人真是傻爪!”但是,福克纳也向往荣华富贵。
    财产是成功的标记,是堵住那些称他为“不务正业”之辈的嘴的回敬。而且和大多数雄心勃勃的人一样,他欣赏财富给自己带来的生活享受和社交乐趣。如果说山楸别业足以召回老上校时代的荣华富贵,“红土地”显然大大超过了。他已疲乏,但是为了拥有“红土地”,仍愿做一切,“写一本书、几本书……或者演讲”。
    事实上,他此时已后顾多于前瞻。3 月,请人给自己画像。5 月去纽约看珍,6 月去孟菲斯看琼。好几次提起死的预兆。不多几个月前,他相信自己可以永远骑马、喝酒和创作。5 月在纽约谈到过去时,马尔科姆·考利觉得他的语调“虽然说不上改变,但有新的弦外之音”。最后一次经过夏洛茨维尔回牛律后,6 月17  日从马上摔下,伤势不轻,但仍爬起重登马鞍,不顾伤痛和疲劳。他说:“我一定要制服它”,后来又说,“我不要死”。从此开始了最后一轮的疼痛和酗酒。7 月4
    日,声称愿意去医院那被他比作火炉和监狱的地方。7 月5 日送进拜黑利亚的赖特疗养院。7 月6 日清晨死于心血管阻塞。这天正好是老上校的生日。
    在《记舍伍德·安德森》中,福克纳说梦中找到安德森的“整部传记”,这个梦“像一则趣闻,也许像一则寓言”,他梦见安德森“走在乡间小路上,牵着一匹马,想拿它换一宿的睡眠。”在这个既是趣闻又是寓言的梦中,福克纳悟出安德森的生活逻辑:愿把现有的世界,即“他的美国”,换一个从想象中诞生的世界。虽然他立即进一步把想象过程转化成坚韧不拔的苦干,但没有直接说明其隐秘的动机。
    曾经提过一半是为了爱纯、爱真,一半为了爱权,一半为了“废寝忘食、销魂蚀骨、无法满足的对光荣的饥渴”。但他提过,这也是不断上进、攀登高峰的努力。言下之意,只有这样,人才能在“废寝忘食、销魂蚀骨的”这场搏斗中到达彼岸,找到平安。
    詹姆斯·梅里韦瑟指出过,记安德森的这一篇读后,不免令人同福克纳的另外几篇、特别是《卡尔卡索纳》相比较。《卡尔卡索纳》也是寓言,讲艺术家的遭遇和想象的力量。其中的艺术家是骑在马上的人,这匹马以“有节奏而且毫不松懈的火气奔腾着,但未前进一步,”朝着一个最后的诅咒、一个永远到不了尽头的诅咒奔腾。《卡尔卡索纳》把艺术家比作追求高不可攀的目标。另外还有几点十分重要:它把女人比作“美孚石油公司”(11)的权势,也比作劣等智慧。女人会生活而不为现实所困惑,对现实无动于衷。
    男艺术家则不然,既感到困惑又经不起打击。他念念不忘“千一番大胆、悲壮丽严酷的事业”,轰鸣腾空地驰骋于自己的天地中,但无时不意识到,生即是失败、生即是死。终于使他同这样一个命运妥协,使他能毫不惊慌地想象自己的尸体躺在荡漾的海底,“平安地随潮声来回摆动”,是他知道了如何把握它。他虽然知道“生命的终结是静卧不动”,但拒绝“信以为真”。
    他利用这一矛盾创造了有力的风格,独自躺在黑暗中,倾听头顶老鼠的细碎脚步,鬼鬼祟祟,一本正经。等待老鼠下来吃掉自己时,他发挥了“幻觉的作用”,有超凡视力的心眼“看见自己一动不动”,化作千丝万缕,不复存在。意识到“打出生之日起躯体内部便已开始的腐朽过程”,把对生与死的不安感看成创造万物的原理。因此他的荣耀不仅在于把幽暗悲惨的人物变成致美而令人垂涎的人物,还在于他使令人伤心的不满足化为生活的目的。他能在想象中打开关闭的门、走近禁果、干危险的事,化生命为艺术,从而使生命持久而有灵性地藐视死亡。福克纳写了一句无比奇怪的句子,后半句描写“瘦小精悍”的蛆虫,应由它吞食男人,而吞食女人和娇嫩姑娘者应是“模样妩媚”的蛆虫。可是,在《卡尔卡索纳》中,这些形象和鬼鬼祟祟,一本正经的老鼠的形象一样,对艺术家来说,不啻为“煮鲜奶”(多此一举)。
    食人蛆虫之于人,犹如罪与死之于基督,所以要有基督降世为人。而基督之于罪与死——罪与死的唯一解药,等于艺术之于人对失败、对不完善和对死之将至的感觉。按此推理,艺术成了人的最微妙对策。福克纳的这个怪句子的前半部分竟然举基督为例。福克纳的艺术家独自躺在黑暗中回忆一生,即那漫长的腐朽过程,采取一种称之为逃避似嫌直率、称之为补偿又失之过火的策略:“肉体虽死,不妨自吃自,苟延残喘,慢慢地消耗自己,求得重生,永远不死,因我即复活,我即生命。”
    福克纳在艺术生涯早期便开始害怕有一天“不仅创作的狂喜会消失,连创作的欲望以及值得一写的内容都会消失”。由于内心分裂深重,由于他最拿手的是创作,由于他同艺术关系热切非凡而且艺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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