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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海里的我握住由衣的手,然后拚了命地游向海面。
——拥有《高次元存在》及魔术通道的人出现在方舟外的那一瞬间,《反牙》会以距离最近的生命体为媒介显现出来,并将该破戒者给吞噬掉。为了防堵魔术流出,以及像我这样的叛徒逃走,《反牙》必须拥有如此迅速的反应。不过这样对我很不利——
当我挣扎着想要逃离黑暗深渊时,前方突然闪烁起耀眼的白光。在那道光的照射下,我明白海面就近在眼前了,于是竭尽全力划起水来。
哈利?莱特说的话十分酷似《魔狼》的相关说明,但却有些微妙的不同。我一边看着过去,一边在脑袋的角落这么想。
——汝所看到的光芒是打破方舟结界的星龙咆哮,而后我的女儿从开口飞到了外面的世界。原本《反牙》会瞬间发动杀了我的女儿,但实际上却非如此。那是为什么呢——
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只是拚了命地在过去的海中疾泳。
不过就在指尖即将踫触到海水与大气的交界面时,右手颤抖起来。同时全身麻痹,变得不听使唤。脉动的速度与强度逐渐增加,联系着由衣的右手掌心像是灼烧似地热丁起来。
——我改变了《反牙》的『名』。赫斯创造出《反牙》的时候,我曾将之比作吞噬北欧神只的魔狼芬里尔,当时赫斯还苦笑着说两者确实很像。在那之后,方舟内就经常用别名魔狼来称呼《反牙》,不过他们并不明白其中的危险性——
无关我的意志,右手自己抖个不停,手臂上咻地冒出粗硬的黑色体毛。
接下来的部分显然没有在梦里看过。
——累积一定历史的既存概念容易侵蚀新的东西。透过『狼』这个属性的共通项,我将芬里尔之名导入《反牙》,并加以改变、置换成新的魔术,也就是像神话一样在时机来临前以两个禁制封印起来的《魔狼》。我扭转自己的力量,并反过来利用吸收的过程——
染成黑色的右手膨胀起来。右手前方的由衣恢复意识睁开眼楮,看到了变了个样的我。
由衣的嘴里咕噜地冒出大大的气泡,大概是正在惨叫吧。她因为恐惧而扭曲了脸庞,同时挣扎着试图挥开我的手,虽然我自己也想放开由衣的手,但却好像黏住似地动也不动。
涨大如野兽般的手腕逐渐吞噬了由衣。
——那两道枷锁正是《朱尔军神的右手》与《魔银之锁》。被朱尔军神的右手当成媒介之人,首先只有右手会显现出《反牙》,然后那只手把另外一人变成媒介后,便将其做为《魔银之锁》加以吸收,于是两者便以《魔狼》的形式稳定下来——
由衣的嘴巴动了起来。
「哥——哥哥——」
随着空气吐出来的模糊声音传进耳里。
由衣在害怕我的同时也向我求救。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住手,快住手!
扩展开来的黑毛掩盖视野,并侵蚀了由衣。
我、我的手把由衣给——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我回过神来,黑色的景色已然消失,眼前是被磨得光亮的钢轨。
「怎么?朱尔军神的右手,汝想起来了吗?《魔银之锁》也彻底封印了魔术显现时的记忆,毕竟精神崩坏就不能当作媒介了嘛。在我做好准备之前,朱尔军神的右手必须确实发挥牢笼的功能,所以我才动了这种手脚。」
哈利?莱特所说的话我连一半都没有听进去。我跪在地上喘着气,并且注视着自己吞噬掉由衣的右手。
「我、我……」
「不对,哥哥!错的人不是哥哥——」
「没错,如果要说谁有错的话,大概就是我吧。不过那又怎么?无论是谁的错,杀死这女孩的人都是汝哦。」
杀死——
视野模糊起来。头好痛。什么都看不清楚。
直接夺去由衣性命的……是我。
那是比放开她的手更为明确的罪过,是难以背负的沉重业障。
「而且死了之后呢,《魔银之锁》只有意识一直被束缚在汝体内。汝难道不想给她一个痛快吗?」
「这……」
我什么都无法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这表情真不错。怎么样?朱尔军神的右手,汝想要惩罚吗?」
「惩罚?」
「所谓惩罚乃是赎罪的方法,就让这个人来赐与汝惩罚吧。」
这么说完,哈利?莱特便念道︰
「影步。」
空中开了个黑色的洞穴,里头咚一声地掉出了什么东西。那是被黑色带子束缚住全身,嘴也被堵住的金发碧眼的少女。
「爱莉莎——」
我呼唤她的名字。爱莉莎似乎还有意识的样子,她因为撞到地面的冲击而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
「压制住这个城市的同时,我就先把女儿给抓起来了,毕竟她是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的关键。朱尔军神的右手啊,以汝之身唤醒犯下掠夺诸神之大罪的《天牢》,而后接受与己身之罪同等的惩罚,这就是汝的使命。」
虽然由衣一边喊着不对不对,一边使劲地摇着头,但我无法拒绝哈利?莱特所说的话。
「不……行。启介……哥……别管……我了。」
阳名也呼唤着我,不过我却怎么样也站不起来,双脚动弹不得。
我心中的某个角落……渴望有人赐与我惩罚。
「我——」
我想逃离这份痛苦,想要逃离这种心痛。
「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汝刚才祈求了吧,朱尔军神的右手!拒绝罪过,容许惩罚……祈求自身的毁灭!」
哈利?莱特勾起嘴唇。
「咦?」
「让我来告诉汝一件好事吧。其实我到刚才为止都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汝这句话,那就是我将摧毁《魔银之锁》。」
「你说什么……」
「没有意识的话还好,但汝却拥有强烈拒绝自己和妹妹灭亡的『愿望』。若是执意违逆的话,我自己本身的存在也会稍微受点伤。我希望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一直在等待汝的愿望动摇。啊啊,顺带一提,由于《魔银之锁》已经不是人了,我不会将她的愿望纳入考虑。」
我刚才……该不会——
「最后将这句话深深地铭记在心吧,再度扣下扳机杀害妹妹的人就是汝自己——」
这么说完,哈利?莱特便将视线脲r蛴梢碌南钊Αbr /》
住手……
可是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我又把由衣给——
「好了,让这一千年来欠缺了神的空白结束吧。我将引导的不是落日,而是拂晓的黄昏——《诸神的黄昏》!」
由衣无声地大叫,项圈绽放银色光芒,同时裂痕也扩展开来。
在眼球彷佛要烧起来的光辉中,由衣的身影逐渐消失。
啪叽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那是妹妹毁坏的声音。
那个声音也逐渐粉碎了我的心。
然后远见启介这个变得空荡荡的躯壳——开始撕裂瓦解。
*
同一时间的友月综合医院。
一位少女在众多病房的其中一间沉睡着。虽然她的脸上贴着一副面具,但那副面具却劈哩啪啦地起火燃烧,让底下的脸露出了一半左右。
及肩的黑发配上白皙可透的肌肤,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但她的胸前却丑陋地刻划着黑色的伤口与裂痕。
「呜……呃……」
半开的嘴里吐出紊乱的气息与呻吟声,少女如今正身陷痛苦之中。
胸口的伤侵蚀着肉体,试图侵犯精神的面具折磨着少女,然而少女仍以空洞的意识与之抗衡。
「不要……我不想把自己交给这种东西……」
少女在心底大叫。
「——一定有什么状况发生了……明明现在……不是在这种地方睡觉的时候……为什么我却……」
虽然少女竭尽所有精神力试图排除面具的入侵,却反而让胸口上的伤扩展开来了。
「啊啊……呜呜呜呜——!」
强烈的痛楚让少女忍不住大叫,因此,她没有注意到某个人进入了病房内。
「——君不想死吗?身为月之友人的少女啊。」
某人把手放在少女的额头上这么问。
「是谁?」
少女吓了一跳,连忙以嘶哑的嗓音反问。虽然她稍微张开了眼楮,但额头上的手却挡住了视线,让她无法看见对方的脸。
「回答妾身的问题。君想活下去吗?」
虽然心里卷起了疑惑,但因痛苦而朦胧起来的意识并非能额外思考其他事情的状态。回过神时,少女已经老实地将愿望说出口了。
「我……不想死。我……想去……启介同学的身边……」
「那么君要背负命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妾身就救君一命吧。只不过那或许是比死还要难熬的事情也说不定。」
少女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追求——生存。
她讨厌就这样在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
无论最后会变成怎样,她还是有想见的人、想要帮助的人。
「是吗?那么君就是妾身的『后继者』了。」
见少女点了点头,某个人这么说道。
「——闭上眼楮。」
少女照对方说的阖上眼后,某人便将手从额头移往胸前的黑色伤口,并打开睡衣前襟让伤痕露出来。
「心被削除的话……只要填起来就好了。」
某人从怀里取出小刀并拔出刀鞘,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轻轻割开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流过手臂,然后啪嗒啪嗒地滴在黑色的伤口上。
「啊啊?」
刹那间,少女弓着身子大叫起来。血液眨眼渗入伤口,将漆黑的伤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