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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的不幸;这爱永远只为我们等待!从此以后,好好的爱家人吧。
突然间,董大力明白了小涛为何会不告而别,原来,小涛早就觉察到了男人的欢爱只是无情,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她的潇洒更衬出了男人的薄情。想起小涛,他唏嘘不已。
这夜,林玉龙又何曾睡着,他的枕头下放着小涛的信签。
看过一个典故,明珠十斛,石崇得到了绿珠。在西晋太康初年,那不过是权贵和世子们诸多艳事中的一段罢了,可是在以珠为上宝的越地白州,那十斛一百斗璀灿耀眼的珠宝,足以证明一个女子在一个男人心中的分量,况且这个男人又是晋朝的荆州刺史,家世显赫,富可敌国,更擅长制曲作歌识得风雅。对于长在双角山下的绿珠来说,这样的男人是需要仰视的,能被他知遇并携作眷侣,命里是经过了几世的修炼?可绿珠到底还是生错了年代,西晋的纷扰和离乱,她不过是山涧里一朵美到骇俗的野花,石崇给予的情意却是太盛了,盛到无以回报,只能从崇绮楼上纵身一跃,以死酬恩。红颜薄命,在石崇心中再怎么珍贵,也难逃命运那个“薄”字。
……
此时,在西安,在同仁医院里,小涛正在做人流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小涛说,孩子,原谅妈妈,原谅妈妈。与其让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受人白眼,不如让你永远留在妈妈的记忆里。
一根一根的工具归类站队后,阵阵剧痛直袭子宫,她的心也像被针扎般。她哭喊着:既心痛婴儿,也疼肉体折磨。短短十几分钟手术就像过了半个世纪。
“好了,手术完了,你穿好衣服,看看能不能走。”护士长说。
小涛的脸卡白卡的,却笑着说,“没事,我躺几分钟就行了。”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辛酸,是那种看破矛盾、浅薄、浮华之后的平静。
半小时后,小涛从医院走了出来,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军分区招待所。”
小涛在军分区招待所登记了半个月,她来医院前早就做好了安排。
她准备休养半个月后,就在西安找一份工作。
经过这一场情殇之后,小涛变得成熟了。
从车窗向外看,天空碧蓝碧蓝的,阳光一泄千里。
“西安的阳光真好,西安的天真蓝。”小涛说。
“嘿嘿,西安的民风也淳朴。”司机说,他还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司机接起电话,问,“娃他妈,有啥事?”小涛听见男人满口的秦腔,像是在唱戏一般,禁不住笑了。
司机挂了电话后,小涛问,“你刚刚说得就是本地方言吧,真好听。”
“是呀,我说得是方言,从前我总感觉咱说得这话土的掉渣,后来,外地人说好听,我也就不学说那四不像的普通话了。你喜欢听方言,我放一段地道的戏曲给你听。”出租车司机热情得介绍着。
“好呀。”小涛说。
司机打开音乐,里面热热闹闹的唱,
娃你妈你先坐下,
听我给你才说掐,
当初咱妈来跟咱,
你不为咱妈是为争财,
见了财产你心高兴,
见了咱妈你白眼瞪,
嫌咱妈是个连累,
人老无用你见不得,
嫌她一天爱胡然,
得下病来要花钱,
想吃好的还害嘴谗,
你得空抱娃把门子串,
把我妈叫你都学遍,
说什么:老东西,老乞婆,
不得死还吃的多,
吃饭三碗五盆子,
… …
小涛听着听着,扑哧笑出了声,她说,“这戏真有趣。只是不知道词。”
司机憨厚的笑,车到军分区招待所时,小涛递给司机十五块钱,司机找了她三块,还送了一张影碟给她,她要给钱,司机却摆着手开车走了,碟子上写着《张连接母》《张连卖布》。
回到招待所,小涛通知服务员送了一份中餐,吃完后,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上网去搜《张连接母》的唱段,看到那些戏词,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上,小涛发EMAIL给林溪:从前,我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秦人高吼秦腔。我总以为这是夸张的语言,然而,当我走上这片土地时,但被那些单纯朴实的唱词打动了。张连说,娃她妈你讲的谄,赡养老人理当然。五讲四美要兑现,精神文明要当先。父母劳累几十年,省着吃来省着穿。张妻唱: 供儿养女把书念,冬换棉来夏换单。儿女长大把心操烂,儿女有病加熬煎。溪姐,看着这些戏词,我才知道,快乐就是一碗粘面便可感到幸福,一身新衣便可神清气爽,一声秦腔便可快乐无边。
溪姐,别为我担心了,我会好好的,以后再见面,你会看到一个秦韵女子,我会像秦腔那般简洁明了:笑就开怀大笑,哭就嚎啕大哭,怒则动刀动枪,悲则捶胸顿足。一切是那样的酣畅淋漓,一切是那样的回肠荡气,溪姐,为我祝福吧。(又及:我的行踪还请为我保秘,必定,我还没有从泥泞里完全跋涉出来。)
看完小涛的EMAIL;林溪如释重负,她知道,小涛终于过了自己的那一关。
你呢?林溪问自己,你怕见蓝亦超,是何道理?
终于她发短信给蓝亦超,明日下午十四点肇庆见,不见不散。林溪。
第13章·(13)化蛹成蝶 之九
蓝亦超欢喜得不敢信以为真,他重覆又重覆地发短信给林溪:
真的么?
真的么?
直到林溪发短信来,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他笑,主动打电话给黄剑平,“剑平,吓倒你了吧,放心,50万已经返还到你们公司帐户,你的那笔酬劳也转到了你的私人帐上,不过,我要郑重告诉你,这种事情以后别在做了,久走夜路总会碰到鬼的。”
这富有戏剧色彩的一幕令黄剑平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直到蓝亦超说,“怎么,这么玩不起呀?”他才知道应一声,他没有骂他,反而是充满感激了说了句,“亦超,你这回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不是保住了我的职业要谢你,而是,你令我看清了一段情是真是假。”
“怎么?我听不懂。”蓝亦超迷惑了。
“简单来说吧,我老婆黄美丽在那50万之后,也离开了,这回她走得很彻底,她卷走了我帐上唯一的10万块,她同时还留下了一张离婚协议书,亦超,我自由了。你明白么?我终于不会再为这女人掉一滴泪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你小子,什么乱七八遭的事,听不懂,好了,挂了。”
这一晚,蓝亦超兴奋得睡不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他一直在胡思乱想,旨在谋杀时间。
他坚持等到林溪再打电话。
已有十年,没有见过她,实在太挂念、太挂念了。
尤其是在今天,知道他日思夜的人片就要来时,他坐立不安。
像过了半个世纪,手机才响起来,蓝亦超望一望手表,时间是十三点五十分。
“怎么?你到了么?我去接你好不好?”
也不招呼,更不劳报上名来,他认定这是林溪的电话。
“哥,是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那套老宅子的事。”打电话的是蓝亦然。
蓝亦超道,“亦然,你自己做主就行,我在等一个电话,好了,就这样吧。”刚挂上电话,门铃响起,蓝亦超禁不住心烦,边开门边说,“对不起,我不吃中饭,请端回去吧。”
打开门,愣住,站在门外的是林溪。
门外的林溪,完全是一幅职业女性的打扮,短发,米色的西装裙制服将她的身体衬托得亭亭玉立,眉毛大眼,蓝亦超眼睛亮了。他看着她,一如当年。
“怎么?你不请我进去?”林溪说。
蓝亦超请林溪坐下,他端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他的眼睛从见到林溪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
林溪不忍心看,她说,“亦超,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不恨你,我还想告诉你,明远待我很好,你无须为我时刻牵挂着,亦超,忘了我吧。”
蓝亦超伸出手,握住了林溪的手,“我真恨,恨上天既然赏给我一段永恒不变的挚爱,却又罚我今生今世也都不可以再抱一抱你,或让你抱一抱我。”
“亦超,无论如何,感谢你给我一个美丽的初恋,我会谨记。亦超,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不是更好么?”
“小溪,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
“你愿意细听?”
“但说无妨。”
“以后每年的今天,八月十日,可否仍跟我在这里见面?”
林溪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蓝亦超,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年代,这个要求并不是大胆的、赤裸的、有违道德、有辱礼教的。
但是, 她怎么能答应?
蓝亦超自她的眼神,看透了她的心事,立即穷追不舍,道: “发乎情,止乎礼!我不会稍越雷池半步。只以后的日子再艰难,只要我知道每年的今天,总会跟你共叙片刻,我就要能力面对所有的挑战!”
然后,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可愿意答应我。”
叫林溪怎么说好呢?她只能答:
“你会答应,也待你妈好点,还要答应我娶妻生子?”
“这是交换的条件?”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