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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蛋没什么问题吧?”辛兰歪着头,显然也是明知故问,女人的虚荣促使她们去可怜那些爱她们的人。
“连昌平农民都知道了,说半夜常有个鬼爬到军都山上,蹲在月亮里念诗,兰啊雨啊的。这事越传越邪乎,农民举着火把敲着夜壶,操着粪叉追着捅他。小王八蛋半夜跑回5401,身上还带着牛粪味儿,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你别胡说了,他哪会这样啊?”辛兰扇着鼻子说。
“他就是这人,喜欢用自虐来打动人。你要是不喜欢他,趁早和他说明白,省得他哪天直接从经法学院转到精神病院。”陈麦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仿佛把自己的情感隐藏在对情敌的蔑视中能够给他带来自信。他当然知道,聪明的辛兰不可能喜欢既懦弱又残忍的小王八蛋。他只是把小王八蛋当了照妖镜,想看看辛兰在这镜子里是何方妖怪。
辛兰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招不灵,就约定去她楼下找她的时间。辛兰说你不要再和大爷打起来。陈麦嘿嘿一笑,说为了等你,我绝对打不还手。辛兰就问他录像馆里挤不挤,热不热?穿什么好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目光突然散了一下,就明白她不需要回答。于是他就闭了嘴。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看着辛兰迷离的眼,他心里突然滑过王安石的句子,但这句子是说梅花的,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老梅。
5
睁开眼,又冷又静,像无人的太平间。他脚底发麻,眼皮黏在干涩的眼球上,眼球像没了润滑油的滚珠似的。陈麦深吸了口气,一股奇怪的味道涌进鼻腔,仔细辨别,是香薰精油,是他最讨厌的紫罗兰,这味道让他知道,这定是“幸运星座”顶楼的客房。
窗外蒙蒙亮,墙角的灯微微亮着。空气加湿器喷干了水,在呼哧呼哧地干叫,像带着呼吸机的垂死病人。窗户开着半扇,清晨的凉意正涌进来,把纱织的窗帘撩起老高。直起身来,这才发现上半身没盖被子,冻得像白条鸡,一身鸡皮疙瘩颇为壮观。
醒来就暖和起来。他又吸了几口灌进来的凉风,像吃了块冰凉的果冻,阳关市的早晨总是这样爽凉。他满意地拉起被子,想在被窝里活动一下手脚。
手机里有老婆凌晨发来的短信,儿子发烧了,已经在医院,让他有时间也过去。陈麦皱了下眉头,感到一阵惭愧。马璐总用这样温和的方式提醒他的责任。孩子自打两岁起就经常发烧,中医和西医都说不清原因,连马璐她姥姥家的神婆也说不清楚。孩子都成了药罐子,如今八岁了却也未见改善。每逢春夏之交,他定会烧个浑身火烫,口舌长包,早晨起来,他的汗水会在床单上留下个人形的印。全家人曾为此焦头烂额,时间长了,这焦虑成了常态,不过烧过了也就好了,倒也习惯了。
孩子就这样慢慢大了,学习不好,脾气不好,兴趣爱好也不好,喜欢虐杀小动物,见了野猫野狗就琢磨着怎么弄死它。老师说他性情怪异,邻居说他无法无天。陈麦和马璐给孩子以强大的包容。别人不知道这个家庭的痛处,亦无须为外人道,别委屈孩子,也就宽容了自己。只是苦了马璐,这春天到了,她睡觉都睁着半只眼,孩子一有得病苗头,立刻就吃药冰敷,一热起来就去医院。对于老公的失职,马璐平静地说:“男人要在外边闯荡,你给家里挣钱挣脸,这些事该我来。”
放下手机,陈麦又有点累,爹亲娘亲不如床亲,躺会儿再说。一伸腿,脚下碰到个滚烫的地方,掀开被子,被窝里有个赤裸的女人,猫一样蜷睡着。昨晚的情形迅速在他脑海里还原,Ⅴ9㈡他拨开女人披散的头发,确定了这是小梅,那个昨晚差点被老六现场直播的女孩子。
房子里很静,因为是周末,窗外也并不噪杂。风开始大起来,窗帘剧烈地摆动。陈麦静静地观察起她。女人和吸血鬼都喜欢晚上,昏暗的灯光将恐龙变成美女,将欲望变成爱情,天亮她们就变回原形,因此出门必须化妆。他慢慢掀开被子,让她暴露在晨光之中,她的每寸肌肤和隐秘都呈现在他的眼前。她有张风尘气息尚不浓烈的姣好的脸,卸了妆的她很好看,脸蛋儿像未开的荷花。她的左臂长长地伸着,手腕上有烟烫的疤痕和几道浅浅的刀痕,这是大多数风尘女孩的标准记号。她的腿型很好,又长又细,紧紧地夹着隐秘之处。她有个很可爱的肚脐眼,上面还镶了个银环。她弱小的胸脯有几处青紫的咬痕,不知是不是他的,一处咬痕旁边有个彩色纹身,在肩膀和右胸之间,仔细看,是一朵蓝色的梅花。
小梅斜斜卧着,睡得很踏实,胸脯微垂,像刚长出的茄瓜,它们随着呼吸的韵律起伏着。也许是因为冷了,她慢慢地翻过来,那朵梅花就仰面朝上了。陈麦抚摸了一下她的腰肢,比昨晚还要柔软,他顺着腰肢向上抚摸,滑过她的胸、脖颈和脸颊,在头发上停留片刻,沿着她的脊背再滑下去,滑过她弯弯的腰和翘翘的臀,抚过她瘦长的腿。这个沉睡的小姐显出昨晚在包房里没有的妩媚,让他怜惜,他希望她晚点醒。
他突然想做一件奇怪的事,为此还要看看门是否关好。确认不会有问题后,他悄悄低下,脸凑近了那朵梅花。她清新而带着甜香。陈麦瞟了她一眼,她微微打着鼾。他高兴起来,把嘴唇轻轻地印在那朵梅花上,然后挪开,吻到的地方滑腻可口,像热乎乎的豆腐脑。他又长吻了一下,嘴唇移开,把脸颊放在床上,看着这朵梅花喘了口气。鼾声停了,他抬头看,小梅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疑惑而带着善意。她睁开了眼,脸庞就闪亮起来,她伸出烫着烟痕的胳膊,轻抚他的脸。
陈麦一惊,猛地打开了她的手,坐起身来。他从不让小姐碰他的脸,就像妓女不让男人吻她们的唇。
“你干吗?头疼么?干吗打我?”小梅的话带着关切。
“嗯,有点,好多了,别摸我的脸,不习惯。”他觉得头晕,就又躺了回去。
“喜欢这朵梅花么?一个朋友给刺的。”小梅斜过身子给他看,身体绞成S状。他微笑着点着头,伸手拉她。小梅犹豫了一下,便凑过来和他贴在一起。
“很好看,什么时候刺的?”她的背光滑如水,身体薄如棉絮,抱在怀里像没有一样。她尖尖的蝴蝶骨透过了早晨的光。
“十五岁生日那天,原来没这么大,我长大了,它就有点模糊了。”小梅顽皮地翻了个身,像只烤火的猫。她背朝他靠过来,凉凉的屁股蛋贴着他那里,她将他的双手按在胸前。他一只手就可握住全部。她的肩井上还刺着一个图案,他不认识。
“这个图案是什么?”他按了一下。
“哦?这是我的星座图案,是双鱼座的标志。”
“看着像个血吸虫……”
“你瞎说!怎么像那玩意儿呢?”小梅转过身来,故作恶心状。
“双鱼座的符号最好看了,这家夜总会就叫‘幸运星座’呢,你知道我们昨晚那个包房的名字么?”
“不知道……”陈麦确实没注意,他只记得阿拉伯数字。
“昨晚那个房间叫摩羯座,我的一个姐姐说,你那个欺负我的朋友就是摩羯座的,万恶的摩羯座……”她咬着牙说。
陈麦一想,老六确是摩羯座,但这个星座的人好像没他这么油嘴滑舌吧?
他被她焐热了,竟然有了反应,就把手在小梅身上游走着。小梅会意,臀刻意磨蹭着他勃起的东西,她反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就在她要脱去他的底裤时,陈麦又轻轻拨开了她的手。
“下次吧,今天有事。”
“哦,你不想要?怎么就硬了……早晨我心情好,不要你的钱。”小梅摸着他坚实的大腿说。
“不是钱的事,真的有事,而且太累了。”Ⅴ9②陈麦的声音冷冷的,他对自己厌恶起来,带着罪恶感。再想起那个大夫的话,他竟迅速委顿了下去,一根钢筋顿时变成一条老蚕虫。
“好吧……算啦,无所谓……”小梅略感不快,但显然这不快不会持久。
“我……嗯,只是太累了,要不收拾你太容易了……”陈麦刻意地抱紧了她,揉着她一只乳房,他觉得她那儿不甚敏感。
小梅的笑声透过自己的身体,像洞穿了他心底的秘密。“切,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你知道和双鱼座女孩做爱是什么后果吗?星座大师说了,不宜久战,一次便掏空……”
她微笑着转过来,淘气地看他,蠕动着向下,消失在被子里,被子上弓起了她的身形,像在泥土下钻行。很快,温热的感觉包围了他那个地方,她满满地含住了他。她的舌尖灵活地裹着他,撩动起他的欲望,像要被她舔化的雪糕。他慢慢掀去被子,小梅的脑袋在那上上下下。头发遮住了他那丑陋的东西,也遮住了她的脸,他很惊讶自己那东西能消失在她那张小嘴里,这让他浮想联翩。要不要和她做?他犹豫着。
小梅的口活一般,并非看上去那么销魂,和那些老妓女差得很远。她过分强调上下,细密的牙齿弄疼了他,一疼那玩意儿就会软。小梅见他的反应平平,还皱眉,就学着毛片里的样子,色迷迷地吸吮起来,还不时瞟他一眼。陈麦被她这生硬的表演弄得索然寡味,随即起了厌恶,他丧气地推开她的脑袋,穿上裤衩,一撩被子跳下了床。
“怎么了?不舒服?”她怯怯地问,咂吧了一下嘴。
陈麦没有回答,从裤兜里拿出一沓钱,捻了一下,估计有个千八百的,如往常一样轻飘飘扔在床上。
“说过了不要。”
“拿着吧,钱就是钱。”
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她,她却在看钱。她靠在枕头上一张张数着,像孩子数着过年收获的糖果。窗帘被刺眼的阳光射透,小梅的身子被映得红彤彤的,屋角的一个假青铜自由女神雕塑发着绿光,火炬上挂着小梅小巧的紫色丁字裤。
儿子高烧不退,儿童医院的医生说,这么频繁的高烧,不是有免疫系统疾病,就是可能体内有肿瘤,需要住院做系列检查。
老六来了电话,说想戒毒。他不胜其烦,觉得老六又是三分钟热度,就说你戒什么戒?我还想吸毒呢。老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