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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自由活动课怎么摇身一变变成自习课,又怎么摇身一变变成物理课的全程跟踪报道,现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正经的来讲课堂的事吧。
话说这节课不但是当初的体育课,还是摸底考试之后的第一节物理课。
所谓“摸底”,就是摸一摸学生们的底子,摸底考试同时也是高三年级下学期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全年级大考试,大比试,你们要知道,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就是高考啊,所以,这个学期的年级级别的考试会特别的频繁。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男子,长得肥头大耳的,在七班的诨名叫“猪脑壳”,他之所以会被班上学生喊作猪脑壳,不只是因为他长得肥头大耳而已,主要还是因为他上起课来老是讲题目讲不来,按市面上的一般说法,讲题目讲不来就说明他脑子蠢,脑子蠢就可以比作猪脑子,何况他又直接姓朱,你们说不喊他“猪脑壳”喊什么呢?
你们看,他进教室来了,左手握着一把卷子,右手提着一把三角板,横着眼睛撅起屁股,气嘟嘟的往讲台上走,他那走其实不是正宗的走,应该算是竞走才对。
话说他把摸底考试卷子往讲桌上一扔,扔得啪的一声响,然后伸直右手,把三角板往讲台下一指,皱起鼻子龇起牙齿就骂:“我说你们这伙人都是狗骨头!欠打——!欺善怕恶在那里!
化学老师刘老师恶,化学就考全年级第二,只除了尖子班就是全年级第一,我物理老师脾气好,物理就给我考倒数第一!这是人做的事?物理化学不是一样的?不是相通的?化学考得好,物理不也考得好?哪里有化学考第一,物理考倒数第一的?
人家也会见怪的!你化学考得那么好,人家就会说:‘伢仔,妞儿,你连那么难的化学都考得来,可见你的脑瓜子好用。’然后,人家又看到你的物理成绩丑得不像话,那不说明你是蠢子?你是蠢子不?不是?不是蠢子又怎么考得出这么丑的物理成绩来呢?
要我来说,明明就是欺善怕恶!看碗吃饭!好,也好,这样的也好,晓得欺善怕恶就好,怕就怕你连欺善怕恶都不晓得那就麻烦了。
经过这次教训,我也学乖了,也算是吃——什么堑长什么智,怎么说来着?你们鼓起眼睛来看到这把三角板!我平时上课带它来不?不带!那这次做什么带它来啊?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不止这节课带它来,从此以后每节课都不会忘记带它来。从这节课开始,哪个敢在我物理课上洋!洋!曳!曳!那就莫怪我了,我有眼睛认得你,它没有眼睛,它不认得你,——,发卷子!余在尾,零分。”发卷子从最低分发到最高分,这是猪脑壳的一贯传统。
余在尾同学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那排只有一个座位,那个座位上坐的就是他,你们看他,他正背靠在后墙上啃头发,他面前的头发从头顶上一直垂到嘴巴里去了,一听到猪脑壳跟每次发卷子的时候一样,第一个喊到他的名字,就把嘴巴里的头发连舌头一吐,撮口一吹,脑袋往左一甩,淡淡的说:“还是那句老话。”
猪脑壳一听他说还是那句老话,头也不抬,就把他的卷子一揉,揉成一团,往墙角的垃圾堆里一扔,继续发卷子。
原来,余在尾说的那句老话,就是:“考出去的卷子泼出去的水,不要,你老人家留着揩屁股吧。”
猪脑壳从倒数第一名发到顺数第一名,班上数理化考试的第一名一般是童元同学,这次也不例外,他同时也是这个学期七班进班的第一名,猪脑壳念道:“童元,一百零二分。”
话说猪脑壳发完卷子,就开始讲解了,你们听,他是这么讲课的:“看到选择题第一题!正确答案选什么?选A嘛!一!目!了!然!还要脑子想?还有同学选B,也有选C的,还有选D的,该死!总之答案是五花八门,选什么的都有,就是不选A,A跟你有仇啊?
总而言之,就是上课不认真听讲,我考试前不是讲过一模一样的题目吗?我还特别强调,倾情提示,苦口婆心,含辛茹苦什么的,都不起作用,自己顾自己在下面嘻嘻哈哈!唧唧喳喳!从这节课开始,你开个小差试试看呢!三角板下出成绩!看到第二题!”猪脑壳就这样的一路讲下去。
话说猪脑壳才转过头去板书,乔廓同学就伸手拍了一下吕孝同学的肩膀。
吕孝坐在乔廓的右前方,吕孝回过头来一看,看到乔廓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左手手心里,咝咝咝的哑笑,抬眼看了吕孝几眼,好像有话要说,嘴巴里又吐不出声音来,吕孝就扭着身子等他,等他笑得埋了几次头,才缓过一口气来,忍住笑对吕孝说:“你看老师的头——”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埋下头哑笑去了,再次抬起头来,才接上说:“就像是一只正方体的鸟儿一样,索性死掉去算了。”总算是说完了,又埋下头一心一意的哑笑去了。
请容许我说书的顺便插句嘴,“索性死掉去算了”,这句话是乔廓的口头禅,版权所有,欢迎借用,传十传百,毫不介意。
吕孝转过头往讲台上一看,猪脑壳还在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板书,一看他的头,肥头大耳的,今天还特地剃了个板寸头,搞得那个头活像一个正方体,六个面,十二条棱,八个顶点,都齐了,再看他的耳朵,比猪八戒的耳朵倒是要小一点,这还不要紧,他在板书的时候,那双耳朵总是一振一振的,一扇一扇的,一拍一拍的,就像是一对展翅翱翔的翅膀,乍一看去,不是正方体的鸟儿又是什么呢?吕孝想到这儿,不禁莞尔一笑。
再说一说坐在吕孝左边的包回同学,他正在挺着腰板勾着头,偷偷摸摸的看抽屉里面的情书,那情书是他在刚刚下课的时候收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送来的。
吕孝用余光,也就是他自己所说的膀胱,瞄到了那个信封一眼,上面写着四个钢笔空心字:“回郎亲启”,不是情书又是什么呢?他因为心怀嫉妒,所以就装作没看到,心不在焉的盯着黑板听起课来。
包回本来一上课就准备拆开信封的,谁知道?猪脑壳一进门,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张牙舞爪的怪吓人的,“蔫人出豹子”,不好惹,“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他不敢当时就拆,一直等到猪脑壳发完穷脾气,又发完卷子,转过头去板书了,才敢在抽屉里面鬼鬼祟祟的撕开信封,开始看信。
话说猪脑壳在黑板上一边板书一边讲题目讲得好好的,忽然转过头来,像泰国人妖一样对讲台下回眸一笑,说:“唉?这道题目我还有一种新方法来解它,你们信不信?大家来看,看我怎么来解,”
然后一边转过头去继续板书,一边解说:“你们看,先把它来加上它,再把它来减去它,又把这个代到那个里面去,这样的一搞,估计答案就会出来,你们等我来计算一下呵。
耶?怎么搞的?刚才还算得好好的,怎么就算不下去了?古怪的哈?没错啦?不行不行,这样解还是不行,解不下去,思路上估计还是出了问题。”猪脑壳就这样,又在黑板上卡住了,愣在那里,怒视着黑板呢呢喃喃,他的手不知不觉的就伸到讲桌上去了,拿起了黑板擦子,恋恋不舍的,慢慢吞吞的擦起他的新方法来。
乔廓一见猪脑壳擦黑板,就不干了,自言自语的抱怨起来了,说:“啊?什么?解不下去?哈?又不早说!真是畜生!绝户人家!这样的骗我!骗我抄到这么多,又跟我说解不下去!解不下去就不要充英雄会死啊!死喜欢打肿面冲肥子!你个死猪脑壳!正宗的猪脑壳!世上死了多少人怎么没有轮到你!死没治的废物!索性死掉去算了!”骂完,“咯——,呸!”,咯了一口浓痰吐在卷子上,然后卷起卷子来包住那口痰,把卷子一揉揉成一团,握在手里使劲的握,握成结结实实的一个小纸团儿,大骂一声:“你是一坨稀巴烂的狗屎啊!稀屎扶不上黑板的人儿!索性死掉去算了!”一边骂一边把小纸团往讲台上一扔,刚好砸在那只正方体的鸟儿的屁股上,又反弹到讲桌上,再滚落到地面上,猪脑壳就当没有这回事儿,还在那里全神贯注的一边擦黑板一边呢呢喃喃。
乔廓这一纸团扔上去,台下的紧张气氛顿时就解除了,开始嗡嗡嗡起来,回复到摸底考试前物理课的那种热闹状态。
包回感觉到班上的气氛祥和起来了,就干脆把情书搬到课桌上来看,还对坐在他右边的吕孝说:“你来看哪,这个妞儿跟你同姓。”
吕孝说:“我姓吕的还有那么贱的?倒插上门的?莫跟我说名字叫双文哪。”
包回说:“唉?你怎么晓得?就是吕双文呢,莫跟我说她就是你堂妹啊。”
吕孝说:“不偏不倚,就是我堂妹,怪不得过年的时候跟我瞎打听你呢,原来早就在意淫你,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下手了,动作倒是够利索的,不愧是心狠手辣的货色。”一边说,一边就凑过头去跟包回一起看情书。
话说他两个看情书看得好好的,忽然,童元从座位上嘣的一声弹了起来。
他就坐在讲台的正下方,一弹起来,就扯起喉咙,指手画脚的喊起来:“唉?不要擦,不要擦,我想到了,其实这个方法也可以解得下去,只是麻烦一点就是了,唉!——,说了不要擦还偏要擦,擦了还不是要写出来?”
猪脑壳真个不擦了,把黑板擦往讲桌上一拍,伸手把粉笔递到童元面前,说:“你来,你来。”
童元把粉笔一接,一脸正义的就抬起腿来迈出座位。
谁知道?迈出座位来的脚才一落地,他就反应过来了,赶紧缩了回来,把粉笔往讲桌上轻轻一放,勾着头笔直的站在座位上,就像是在追悼会上默哀一样,嘟着嘴巴。
猪脑壳气呼呼的盯他盯了很久,到这时候才开口了,骂他道:“来呀,来呀,怎么不来呢?你不是很停当吗?老师一开口讲题目,就听到你一张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