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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即使我想说什么也没办法了。
“呃,那个……我是无所谓啦。”
说着,又看了看小亚和悟的脸。理所当然地,这两个人又撇开了视线。
“我完全没问题,可以的话,希望能快点。拜托了。”
女人把脸凑近了说。
充满血丝的眼睛里的毛细血管增加了两倍。
热气和湿气压迫过来。
“不管怎么着急,从申请到许可下来,都要一定的时间。”
“我知道。知道,但是,总之我想知道我的话能不能成为咒杀申请的理由。”
从轻松地说出咒杀申请这个词来看,她好好调查过了邪神法人的事情。看来不会简单地放弃了。
“啊,是吗……但是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这样,果然还是……”
“希望你现在就在这里把我的话听完。”女人像外国人用日语说明一样,一字一顿慢慢地说。
“知道,知道了。”
我对在柜台后面,沉默地擦着玻璃的老板说:“老板,不好意思,能不能把店稍微关一会。”
老板沉着脸点头。夏穗马上挂上了准备中的牌子,把门锁上了。
随后,老板领着我们进了里面的房间。
其实在这里跟别人商谈了好几次了。为此,可以说是礼金吧,给了老板相应的钱。不过,并没有多大的金额。此外,我也不敢大意地,送了一些礼物。
“来,请。”
小亚让女人坐到椅子上,一副邪神法人吉可·麦克的仆人的样子。
悟收拾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
女人弯下腰,把遮住脸的头发理上去,对话开始了。
2
放学后,我急着跑出学校的时候,江户川辉麦酒从后面叫住了我。
“那个,天草。”她贴近我的身体说。
她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有会起奇怪名字的父母的同伴。但是她却跟我们完全不同,会说“这不是很可爱的名字吗?”
“喂~”更加贴近了。她从后面把手臂伸进我的双胁。
我没有回答。见我没有反应,她慢慢地更加贴近了。像在玩“压馒头”一样的气势。
我和她从高中一年级开始同班。不知道为什么从一见面开始辉麦酒就像青梅竹马一样的亲近我。说不定对我有意思?我这么想的时候才发现她对大部分人都这样的态度。
说实话有点失望。
可是,当我以为她是跟任何人都能很好相处的时候,她又会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周以上,不想见人。
总觉得她跟人的距离感很微妙。
“喂喂喂喂~”
反复纠缠着,像被丢掉的小狗一样蹭过来。总之那副拼命讨人欢心的样子,到5岁为止还是能被容忍的,但是到了16岁,就给人不和谐的感觉。现在就是这样。偏偏,辉麦酒对别人的反应是很迟钝的。
我不耐烦地说:“干什么啊。”
辉麦酒无视我的厌恶的口气,回答道:“你今天也要去那里吗?”
“那里是哪里?”
“那间‘夜尿症’。”
“是那间‘不眠症’吧?”
“没错没错,就是那里。”
虽然有很多想法,不过我一般把辉麦酒当笨蛋。她确实成绩很低。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如此低的成绩,她告诉过我说因为所有科目都不擅长。即使如此,有时候会突然指出问题的中心。比起那些,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艺很好。笨蛋是不会做料理的。所以有时候,只是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有惊人的潜在智力。
“然后呢,你要到那间‘不眠症’去吗?”
“今天不去。”
“不去啊。”她重复着我的话,看起来有点开心,“那就是说,有空闲对吧。”
“并不是这样。”
“为什么?”
脸鼓起来了。对于童颜的辉麦酒这样的表情不算太糟糕。因为觉得自己可爱而做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动机有问题。
“有个要去的地方。”我说。
“哪里哪里哪里?”身体全部靠了过来。
被她逼到了道路的尽头。再这样下去,半只脚就要进阴沟了。
“那个啊。”说着,把头往傍边转,辉麦酒的脸在意外贴近的地方。被吓到一样的大眼睛、柔柔软软的嘴唇,这样看起来她是有一点可爱啦。
“刚才,你觉得我很可爱对吧?”奇怪的地方的直觉倒是很灵。
但那是不该说出口的事情吧。有很多缺点的辉麦酒。就算稍微有点可爱,跟她缺点的部分比起来的话,还是缺点胜利了。
就是这样,我回了句“那是不可能的吧”。
“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刚说出口,像决堤了一样,她的笑脸消失了。
“不要说那么残酷的话。”悄悄念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太卑鄙了。
这明显是辉麦酒的陷阱。不,也许不是陷阱,只是辉麦酒的本性。实际上她是很单纯的。所以说,现在到底是哪边。这到底是不是陷阱。哪边?哪边?不,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是陷阱。绝对是陷阱。如果在这里上钩了,就会被她要求这要求那的。
这是陷阱,这是诅咒。
我压抑越来越严重的怜悯,说:“对不起,说得太过分了。”
“是吧。”突然变得开朗了。
果然是陷阱啊。
不过现在要先把话说掉:“今天不行。”
“为什么?”
不去看她的那张脸,我说:“所以说我有重要的事情。”
“到底什么事情?”
我正想回答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又在跟女孩子玩了?”
不用看也知道,悟一定笑嘻嘻的,手里拿着热狗,嘴唇上像老掉牙的剧集一样沾着番茄酱。
“天草的身后,有女人的影子。”小亚像在说旁白一样说。
“我说,你们啊。”我回过头说,“别破坏我声誉。”
“哇——塞巴巴生气了。”悟叫道。他还真的拿着热狗,嘴唇上沾着番茄酱。
“谁是塞巴巴啊。”
“那么,爸爸。”
“我说啊~小亚。”
“塞?”
“不对!”
“喂,别管那种笨蛋了。”
“哇~被当成笨蛋了。”悟说。
“笨蛋被当成笨蛋了。”小亚说。
完全无视这两个人的辉麦酒说道:“然后,为什么今天不行?到底有什么事?”
“去见别的女人。”悟说。
“去见别的男人。”小亚说。
“烦死了!”我和辉麦酒同时说。
“理由。”
“去看望外婆。”
“哇,意外。看起来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辉麦酒吃惊的说。
“前卫的年轻婆婆。”悟说。
“说不定会和外婆结婚。”小亚说。
“杀了你们哦。”我和辉麦酒同时说。
“那个,因为爸爸发短信过来了。”我找出那条短信,像水户黄门的令牌一样展示给他们三个看。上面清楚写着“外婆想吃布丁了,拿过去”。
“恩,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小亚说。因为知道违抗父亲命令的可怕之处吧。就算这样我还是差点发了“你自己去”的回复。
“那么,路上小心~”
被三人目送着,我重新走向了医院。
说是外婆,其实是父亲的母亲。五年前因为感冒,得了肺炎被送进了医院。虽然几周就出院了,但那之后身体彻底垮了,经常进出医院。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入院了,已经三个月了。
小时候,外婆非常疼我。母亲去世之后也是,还在的时候也是,都比母亲还要疼爱我。当然也比父亲疼爱我。话虽这么说,父亲是例外啦。父亲的眼里只有自己。那样自我中心的男人,只能说他愚昧。
就是这么回事,我也想稍微孝顺一下祖母,到附近的商店街买了两个布丁,去了医院。
骑自行车15分钟,快一点的话10分钟就能到。没什么着急的理由,所以现在慢悠悠地骑着车。
离医院越来越近,总觉得有点压抑。虽然也没什么会快乐的去医院探病的人,不过我比他们更加消沉。
这几年,我只见过在医院的祖母。每次见到她,她都更加虚弱了。每天看的话,会觉得她的状况一会好,一会不好吧,但是一个月才去一次的我看来,她越来越虚弱了。
祖母真的很疼我。小学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祖母家。我还记得,去的时候,祖母总是用非常快乐的表情欢迎我。就算我说父亲的坏话,她还是笑呵呵的,跟我一起说父亲——也就是他儿子的坏话。只有干瓢和菠菜做出来的美味卷寿司,和这些材料做出的美味味增,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种味道。长大了,被外婆摸摸头的时候还是很开心。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所以祖母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那样的祖母,现在在医院等着。渐渐与记忆里的祖母不一样了。
电梯到了,门打开了。
脚很重。
慢慢地挪动脚。
但是脚没办法很好地向前进。
接近外婆的病房了。
感觉越来越讨厌了。
食物和药物混合的味道,那是因为刚吃完晚饭吧,还有一点粪尿的味道混在里面,让人有点受不了。
来到了这样的病房前。
拿着只能装下两个布丁的小盒子,我站在病房前。名牌上写着六个人的名字。
下定决心进去。对同病房阴郁的老人们默默行礼,我向最里面走去。祖母没有躺着,坐在轮椅上,看着床上的电视机。
“外婆。”我从后面叫道,但是没有反应。
我站到祖母的旁白,用脸把她和电视机隔开。
努力地摆出笑脸,说“晚上好”。
眼睛的焦点聚在了我的脸上,慢慢地浮出微笑。
“啊,小‘心’。”祖母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叫我小‘心’。
我松了口气。
看来她今天气色不错。
“我带布丁来了。”把小盒子放到她面前。
“父亲拜托你带来的吧?”
“恩、恩。”开心地点头。
“大家都好吗?”
虽然不知道大家是指谁,但还是回答了“大家都很好”。
“能不能带我到窗边去?”
“好好”这么回答着,我把轮椅推到了窗边。窗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向下看是医院的停车场,对面是没品的灰色大楼。夕阳下的街道,看起来比晚上更暗。不知道在那里看什么,祖母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