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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这些,似乎还差了点什么,哦,对了,差点忘了搞思想斗争,这可是必须要搞的事情。郑晓路叫来一个会写字的手下,笑道:“我说你写!”
“成县知县白云喜,贪脏枉法,鱼肉乡里……呃,不要这些虚话,重来!”
“白云喜这狗贼,天天欺负我们这些良民,抢我们的粮食,夺我们的妻儿,还抓我们家里的人去服役,这种狗贼,我已经把他杀了。我是阎王爷派到人间来的,专勾贪官污吏的魂魄,跟了我走,包吃饱,包穿暖,包你活得爽,但是有一条,你得不怕死,愿意跟我走的,来县衙门报道……”
那手下记得汗水狂流,心想:“这告示写得,真他娘的直白,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啊,什么包吃饱,包穿暖,包你活得爽……”
“记好了吗?去城里抓些书生、师爷一类的人来,给我抄上五百遍,满城发,再派点兄弟,骑马去周围的村子发。”郑晓路笑道:“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内能聚集起多少不怕死的人来。”
城关镇的城墙轰然倒塌,大梁和他的一千农民兵虽然打仗不咋样,但是拆起城墙来,那真的是专业对口,神速无比。再加上这几天饭吃得饱,兜里又有了银子,农民军的干劲空前的热烈,边拆城墙边“唉哟荷”地唱着欢快的歌儿。
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使得城里原本心存恐惧的居民们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于是就看到了郑晓路派人满城飞撒的告示。乡民们大多不识字,但他们不傻,赶紧找了会识字的书生来宣读,一听说已经杀了白云喜,乡民们顿时欢呼雀跃,但听说要跟着起义,就又有点害怕了,各自散回家去,苦苦思索。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些乡民回家去想了一晚上之后,有些日子过得不顺畅的就开始心动了,包吃饱,包穿暖,包你活得爽……这条件,怎么听怎么舒服,比那些封候拜相什么的宣传还要让人感觉到真实。
前两天还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去县衙门投贼,到了第三天,听说义军就要撤走了,立即就有一大帮子人蜂涌到县衙门口,争着抢着要投身从贼。
郑晓路来者不拒,哪怕是七八岁的孩子,也一起收了,反正小孩子吃得不多,收了也费不了什么粮食。一天之内,队伍迅速膨胀了起来,郑晓路仔细清点了一下,居然收了六百多人,这一下自己的队伍总数达到了两千人,虽然只有自己的两百人有点战力,别的一千八百都是乌合之众,但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用处。以后把这些人带回四川,好好训练,不愁成不了好士兵。
第四卷 乱陕西 第十三章 玩弄刘应遇
陕西真是好地方啊,老子在四川辛辛苦苦,偷偷摸摸,花不尽的银子,做不完的功夫,那红崖子山上才聚了不到两千人,跑到陕西来,才几天功夫,就拉起了两千人的架子,这叫老子情何以堪。县城真是好东西,打一个成县哪够,看来还得再多打几个县城,名声越大,王八之气就会越强烈,到时老子虎躯一震,李自成也给老子趴下。
城关镇的大商家们被张逸尘带人抄了个底朝天,抄出来许多布匹和金银细软,郑晓路也不藏着,将这些布匹都发给大梁,让他分给手下们裁衣,免得有些家伙裤档都是破的,实在不成体统。再加上又抄到了几十匹马,可以用来驮运粮食。
县库里的三百多石大米,靠马驮上几十石,别的全部打散成小袋,一袋装上二十几斤,每一个士兵背上一袋。虽然背着二十几斤的米走路都挺累的,但这些士兵显然非常开心,唯恐自己背得少了点。这几年又大旱灾,成袋子的大米对起义军的穷人来说真是极具诱惑力的宝贝,每个人都宁肯可多背点,也不愿意给县库里留下一粒米。
几十骑快马从南门飞也似地跑进来,正是彭巴冲和他带的斥候:“大王,官兵来了,已在三十里开外!是陕西商雒兵备道刘应遇的部队,兵强马壮,只怕不止五千兵。”
丫的,又是刘应遇,来得还真快,我还估摸着五天才能到,结果三天就到了,郑晓路大声笑道:“全军起拔,向北急行!”
大梁和他的部下此时对郑晓路奉若神明,一听他说开拔,立即背起自己的米袋子,腰上挂着发下来的布匹,怀里揣着十两银子,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北而去。“威风啊!”大梁看着自己的手下个个精神饱满,神彩飞扬,只觉得自己真是投对了当家。
“阎王大当家!”大梁笑问道:“接下来怎么安排?”
“先向北,然后转东!”郑晓路笑道:“我记得成县的东北面是徽县,我们下一步,就抢徽县吧……”
“又抢县库?”大梁大喜:“我喜欢,我太喜欢抢县库了!”
当刘应遇的部队赶到城关镇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留给刘应遇的,只剩下一个没有了城墙的祼城,胆小怕事的居民们继续窝在家里,看着官兵在镇上横冲直撞,四处搜捕残余的“匪贼”,其实土匪早已经远扬数十里之外了。
刘应遇大怒,可是他也没什么办法,赶紧发出安民告示,然后亲自坐镇县衙,安排临时县令处理县务,再派出士兵重新堆砌城墙。这不是普通的土匪啊,刘应遇心想,普通的土匪哪懂得拆城墙,这次可碰上麻烦的角色了。
建设总是比破坏来得困难,刘应遇的兵要重砌这城墙可不是件简单事,得重新筑基,挑石头,背水和稀泥……城墙还没砌到一小半,就已经花去了十来天的光景,这天,刘应遇正站在城边不耐烦地催促着手下砌快点,突然一骑飞奔而来,老远看见刘应遇就大呼道:“刘大人,不好了,徽县被攻破,县令被杀。又是那个自称阎王的贼子!”
刘应遇大怒:“他娘的,停止修城墙,全军开拔,去徽县!”
“刘大人,我们的粮草恐怕不够长时间的追击使用!”幕僚道:“县库里的粮食已经被贼人抢光了,我军得不到补给,必须尽快回归汉中府,不能再向北追击了。”
“哼,就地打粮!”刘应遇冷冷地道:“老子非要追到这个混蛋不可。”
“打粮?”幕僚吓了一跳,打粮的意思其实就是纵兵抢民,从当地居民的手里抢劫粮食。幕僚急道:“此法不可取,恐激起民变!”
“怕屁个民变啊!”刘应遇的脸黑黑的:“现在民变得还不够么?反正都变了,我看还能怎么个变法,传令,全军开拔,一路打粮追击匪贼。”
刘应遇领着五千精锐,一路打粮一路前进,闹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七八天之后好不容易到了徽县县城,这个县城的名字也叫城关镇,此时徽县城关镇已经与成县城关镇一模一样,城墙被拆了个精光,县库也被抢了个精光,城里的富商乡绅,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许多空荡荡的大院。
“给我抓几个人来问问,贼人向哪里去了!”刘应遇黑着脸道。
不一会儿,一书生模样的人被抓了过来,这书生见了一群军爷,显然十分害怕,颤抖着声音道:“贼人向东南去了,好像目标是略阳县!”
刘应遇一听,气得头皮发炸,大声问道:“去了几天了?”
“三天!”
“我操,全军起拔,赶紧向南!”刘应遇狂吼道:“火速赶往略阳县!”
略阳县的位置很奇妙,正好卡在成县和汉中府的中间,刘应遇怒火中烧,这家伙在逗我玩么?简直岂有此理。
刘应遇的怒火中烧也没能帮助他加快行军速度,等着他的部队一边打粮一边赶到略阳县,又看到一个没了城墙的城关镇!抓了个人来一问:“贼子刚走,向成县去了。”
成县?那不就是贼人最开始抢的县吗?该死的阎王贼匪,居然跑了一个三角形,刘应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大声怒骂道:“我操,为什么这三个县的县城都叫城关镇,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城关镇!”话声刚落,向后就倒。
“刘大人!刘大人!”幕僚们乱成一团:“快叫大夫,刘大人急怒攻心,晕倒了!”
刘应遇只晕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醒转了过来,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快回汉中府调两千精兵来,守住这略阳县。再从我的五千精兵里调两千五百,派徐副将领兵去守好徽县,我自领两千五百兵,继续向成县追击贼人!老子三个县一起守,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刘应遇领着两千五百精兵,拖着吐血后虚弱的身体,直奔成县,不甘心啊,老子堂堂朝廷大将,被一个贼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脸子往哪里搁?不抓住这个自称阎王的白水王二,老子誓不为人。
刘应遇的部队这一次行军快如闪电,将吃奶的力气都拿了出来,一路狂奔,那鞋子与地面都要擦出了火花来,直弄得滚滚烟尘大起,气势非凡。好不容易,终于在刚刚进了成县的时候,吊上了阎王军的尾巴。
“追!给我发了狠的追!”刘应遇已经数日没洗过澡,整理过仪容,他的两千多精兵也全都灰头土脸,有如黄泥捏的人儿。
只见前面的贼军一溜烟儿跑进了成县城关镇,刘应遇大喜,城关镇已经没有了城墙,你们跑进城去,难道还能据城死守?想都别想!
刘应遇正要下令围城,突然听到城中喧哗声大作,贼人居然不跑了,反而迎出了城来。“怎么?知道跑不掉了,准备来找死么?”刘应遇冷笑着想道。
“咦,不对劲?”刘应遇仔细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不是说贼人只有两千人吗?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城里不断地涌出贼人,一股一股又一股,一队一队又一队,不一会儿,涌出城来的贼匪就在城关镇前布成一个巨大的人堆,虽然没有什么阵型,但是光看数量就要吓死人,只见人头涌动,一眼根本数不清有多少。
刘应遇的幕僚吓得双腿发软,低声道:“刘大人,不妙了,这里最少有八千匪众!”
刘应遇的脸色阵青阵白,变幻数次,正要发话,突然见贼人中驰出一骑,墨汁涂脸,身穿蓝衫,正是上次见过那个匪首,他居然仍然怀抱着一个女人上阵。只听他长声笑道:“刘大人,我们又相见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