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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这一手玩得漂亮,土家族的乡民们又不知道这曹家是什么货色,便以为有英雄好汉上了台,一起大声喝起彩来。但场边坐着的秦良玉却脸色大变,她这才看到人群中的曹皋,陈年旧事,顿时涌上心头。她年过五十,但女将之风犹不减当年,怒气一发,手上的茶杯叭地一声被捏成碎片,茶水顺着手背滴滴嗒嗒地滴落下来。
马祥麟和马祥云坐在秦良玉身边,顿时被她吓了一跳,他两兄妹并不知道母亲年轻时的恩怨,见母亲发火,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向后一缩,却听秦良玉向身边的亲卫沉声吩咐道:“去,把祥云那对练习用的木短枪拿来。”
马祥云一听,大喜,但立即又奇道:“娘,你不是不准我今天使用双枪吗?”心里却在暗暗腹诽,你明明就不准我用短枪,硬要我上台去输了好把我弄去嫁人,现在又说给我短枪,不知道在搞什么。
“我突然又准了!”秦良玉不想把自己当年的事解释给儿女知道,只是冷冷地扔了这么一句出来。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二十二章 比武招亲(3)
刚上台的黑衣汉子身手非常利落,台上的土家阿哥没走上两三招,就被一脚踢下了台。随后又有几个好手上去,都没过得了黑衣汉子这一关,只是三拳两脚,就打发了下去。
马祥云便有些焦急了起来,一双手放在一对没有枪头的练习用短枪上,拿起来又放下去。她见这黑衣汉子武艺高强,显然不是普通的土家阿哥能够逼得下去的了。便有些期望着郑晓路出手,但是郑晓路抄着双手,显然还在看戏。
“这个坏家伙!便是不肯好好帮人办事。”马祥云狠狠地跺了跺脚。
郑晓路确实还没打算出手,这堂堂万寿寨,遍地都是白杆兵,武艺高强的人可不少,再让那黑衣汉子多打几个,打累点好了,郑晓路正在邪邪地想着。
突然身边人影一晃,谭宏上去了!上去之前还扔下一句话来:“这鸟人我认识,曹家的混帐打手,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吐吐以前存下的晦气。”
“吓!什么情况?”郑晓路奇道。
“东家又忘了啊?我和谭宏给曹家扛过活儿,曹家的下人,大多被这个鸟人欺辱过。”王小满在一旁叹道:“我义弟以前让着他们,现在是时候讨点场子回来了。”
说真的,郑晓路对谭宏的功夫还真没个底儿,他几乎就没见过谭宏动手,只在码头上见过谭宏与彭巴冲打了几回,但那时的谭宏十几天没吃饭,没啥力气,只一个照面就被彭巴冲推飞了出去。
这时谭宏跳上了台子,他穿着一身短装,看起来精神奕奕,一上台,就对着那个黑衣汉子冷笑道:“曹傲,你看看谁来了。”
曹傲便是那黑衣汉子的名字,他是曹晟手下的心腹打手,平时里仗着曹晟的势头,在下人中作威作福,看谁不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谭宏和王小满虽然在曹家呆的时间不长,但也被这个曹傲欺负过好几次。
曹傲看到谭宏,倒有些小吃了一惊道:“嘿,难怪在忠州没见着你和王小满这两个废物了,我只道你们饿死在哪个角落里,想不到跑到石柱来讨活儿了,怎么,你也看上了马祥云?我劝你乖乖滚蛋,这女人是我们曹家的老少东主志在必得的,惹恼他们,可不是一顿打就能了事。”
“有本事便来让我滚蛋吧!”谭宏话音一落,一腿踢向曹傲的小腿。曹傲赶紧向后一跳,避开这一腿,两人便翻翻滚滚地拆起招来。
谭宏主要是用一双腿来进攻,每一腿都踢得朴实工整,气势连贯,颇有大家之风。他的腿法主要攻的是曹傲的下三路,专踢膝盖、小腿、足祼等地,曹傲以前欺负贯了他,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厉害的腿法,顿时连连后退,偶尔反攻一两拳,却被谭宏用双手架住。
原来谭宏学的是北派谭腿,有歌谣形容这北派谭腿道:“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弹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这谭腿讲究的就是用手防御,用腿攻击,用得好的话,腿就如同手一般灵活,因此又叫弹腿四只手。
谭宏有心好好打这曹傲一顿,将谭腿发挥到了极致,不论曹傲怎么拼命反击,那拳脚都被谭宏的双手格架住,没有一招漏进去的。但谭宏每一次踢腿,都让曹傲狼狈不堪。谭宏见曹傲章法已乱,立即使出个绝活,一脚踢在曹傲足裸上,曹傲吃痛,身子向下一跪,膝盖上立即又吃了一脚,滚倒在地,便在那一瞬间,谭宏双腿连环踢出,有如暴风骤雨,只听场中拍拍拍一阵响,曹傲在一瞬间就吃了十几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观众群立即暴发出巨大的喝彩声来,便有人笑道:“这不是郑先生的护卫吗?好俊的身手。”
“我原本一直不服,他为什么工钱比我多一倍,食盒也与我的不一样,现在我可服啦。”加工厂里的一个运货工感叹道。
马祥云紧张地看完这场比武,这时心里才松了下来,手上抓的双枪便又放回桌上。她这个小动作却没逃过坐在身边的马祥麟的眼睛,马祥麟奇道:“你不是不想嫁么?这个年轻人打赢了擂台你怎么一幅开心的样子?”马祥云大窘,不知道怎么解释。
马祥麟却不笨,立即猜到了究竟:“小妹,你串通郑先生来打假比武?”
马祥云见被识破,也不抵赖,低声道:“哥,小声点儿,别被娘听到了。我昨晚找过郑先生,要他帮忙打赢,最后假意输给我就成。”
“胡闹!”马祥麟也小声道:“你这么搞有什么用处?就算这次被你糊弄过去,明年娘会再摆擂台,那时郑先生不在了,你又找谁来?”
“我不管,便拖得一年是一年。”马祥云恼道。但心下却被哥哥这句话震得一抖,是啊,明年如果又来比武招亲,郑先生定已不在,我却去找谁来帮我?
这时台下爬上来几个黑衣汉子,将曹傲抬了下去治伤。其中一个黑衣汉子正是曹府的管家,这人不久前被谭宏打过一顿,此时新仇旧恨齐生,拿眼珠子狠狠盯着谭宏,便似要把他吃下去一般。
围观的群众见谭宏实在厉害,一双腿快如电闪,许多原本想上台的土家阿哥就不敢再上来了,一时间擂台边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拿眼睛四处瞅,看有没有别的人上去,但是等了半响,却没动静。秦良玉见曹家人来了,也恐夜长梦多,便站起来,想要宣布由马祥云上台打最后一关。
但这边曹家的人也正随时注意着秦良玉的动作,见她站起来,曹家的少爷曹晟不等秦良玉开口,一个箭步,迈上了擂台去。
曹晟的老爷子曹皋年轻时参加秦良玉的比武招亲,被秦良玉几脚踢下了台,这件事在曹皋心中一直引为奇耻大辱,后来曹家一直颇重武风,曹皋在训练儿子的时候,就刻意栽培曹晟的武艺,请了许多江湖上的名家来教他。曹家有钱有势,又傍上了魏忠贤的大腿,因此请到的武师倒是真的有些本事,这曹晟虽然为人不怎么样,武艺却是货真价实的。
曹晟也是一身黑衣劲装,上台之后无须多说,立即便摆了个架势,和谭宏对持起来。他刚才在台下已经观察了良久,将谭宏的拳路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本人所学颇杂,谭腿是各派武术都要学的基本功,曹晟自然也学过一些,只是并没有在这上面花太多心思而已。
曹晟知道要打赢谭腿,首先就得攻破对方的那一双手,“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只要攻破谭宏的双手,自然使对方中门大开。他一身大喝,双拳齐发,直奔谭宏面门而去。谭宏双手一架,下面已经踢出两腿。这两腿一取膝盖,一取小腿,攻的都是曹晟不得不救。
但是曹晟并没有闪避,而是继续两拳轰来,谭宏大喜,小腿和膝盖都是极脆弱的地方,只要踢实,你下盘不稳,上面的拳头自然没了力气。
谭宏一脚踢中曹晟膝盖,脚势不停,又立即点中曹晟小腿,但是曹晟却纹丝未动,一对拳头仍然直奔谭宏面门而来,谭宏大惊,双手一封,但是力量已经不足,被这两拳打得向后连退了数步,才拿桩站稳,险些掉下擂台。
这时,谭宏才感觉到自己脚尖剧痛,好像刚才踢到的东西不是骨肉,而是铁板一般坚硬。
“好你个曹晟,你裤子里藏着什么?”谭宏大怒。
曹晟嘿嘿一笑道:“我不过是在小腿和膝盖上绑了铁板罢了,谁叫你自己要来踢。”原来他来比武之前,早已贴身绑了一套铁制的护具,外面用黑色劲装挡着,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观众立即大声喧哗了起来:“好卑鄙,哪有你这样来比武的!”
曹晟也不脸红,只是大声道:“谁规定了不许的?秦大人只说不准使用锋锐的兵器,可没让人不准使用护具。”众人听他强辩,虽然感觉心里不爽,但秦良玉确实没说过不准使用护具,便只能住了口。
郑晓路也很不爽,骂道:“老子要是去弄一身连身钢甲来,那不是立于不败之地?”王小满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东家,你那样搞得转动不灵,会被人家踢下台的。”
此时马祥麟看着台上二人相斗,沉身道:“这谭宏赢不了!曹晟动作敏捷,出招有力,就算没有护腿,谭宏也不是他的对手。”
马祥云也有同感,立即觉得焦急了起来,轻声道:“那该怎么办?我派个人去叫郑先生吧。”
马祥麟叹了口气道:“郑先生也赢不了,我亲手教的他枪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实力,虽然他练习勤奋,天赋也很好,但时日太短,今日这擂台前赢得了曹晟的,就只有母亲、我和你三个人,我和母亲出不了手,看来只有你亲自下场了。”
马祥云心中一紧,某个深埋着的小小念头顿时粉碎了,她原本一直在犹豫,如果郑晓路真的打到了最后,她是让郑晓路故意输给自己呢,还是像母亲当年故意输给爹爹那样故意输给郑晓路呢?这个小小的隐藏着的心思,一直在折磨着她,弄得她一晚上没有合得上眼。但是现在哥哥说郑先生赢不了这曹晟,只能自己上台,那小小心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