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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无二握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目光转移到怀空右肩斜露出来的一截铁匣,道:
“怀空!你的竹枝只能破我一招,如今你已经手无寸铁;我早就感觉到你背上的铁匣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力量,里面的必是绝世神兵,快拿出来与老子一决高低吧!”
怀空缓缓地道:
“我背上的铁匣唤作‘天罪’,以你目前的实力,似乎还没有资格叫我打开它!”
无二闻言大怒,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怀空右手伸向自己上衣的下摆,继续道:
“要打开它,必须先过我的——”
话未说完,右手微微一拉,便撕下一条长长的布块,一字字道:
“破!空!元!手!”
“破空无手?”无二“嘿嘿”地笑道:
“闻所未闻的武学!终于肯出真功夭了?”
同时,无二的整个人也恢复了生气,因为刚才他一直呆站在那里,动也未动。
现在他动了——
手中的剑平抬到了胸前,剑尖朝着怀空。
怀空淡淡地道:
“无二,别太轻率!我的破空元手分作‘破元手’及‘空元手’,可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无二仰天狂笑道:
“哈哈……好!你用真功夫,总算把我视为对手,此战才有点意思!怀空,接过最后一式强道之剑——强中自有强道!”
话音甫落,招已出手,无二一扒弯剑,那柄弯剑陡然穿过密集的雨幕,只见一道剑影如千层银浪似的重重叠叠向怀空疾颤而来,电疾斜攻而至。
但,剑在中途,却又即化出数道剑影,向怀空胸前分刺而来。
一时剑气激荡,连场外的两堂主及鼠目少年、小男孩四人都各自纷纷后退。
飞叶堂主满脸佩服之色,由衷地赞道:
“好!弯剑一化为几,从不同角度击出,门主这招强道之剑,的确利害!”
青木堂主略皱眉头,道:
“但那厮看来也不弱!你看他那缠着黑缎带的手!”
飞叶堂主忙仔细一看,果然,只见怀空右手缠着黑缎带,他右手疾挥,应时阻住了无二的剑势。
小男孩又在想:
“强中自有强道?顾名思义,此招之后,应该还有更强的后着接蹿而来……”
果然不出小男孩所料,无二的弯剑,化作一条灵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怀空的面门,快得令人措防不及!
怀空摆首,神秘兮兮一笑,道:
“剑中有剑,这式剑势刚猛快疾之余,更自成一格,可惜……”
他没有把话说下到,只是以空元手五成功力,缠有黑缎带右手一挥,便迎住了无二的剑尖。
无二剑劲顿失,暗骇道:
“啊!他竟能徒手把我的剑劲一化为空?”
场外的青木堂主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失声惊呼。
“好利害!那厮以肉掌硬挡门主的强道狗剑,难道他右手所缠的黑缎带可以提升功力?”
怀空右掌向后猛收,无二的剑竟像被他右掌粘住了一般,忙用力握住,冷喝道:
“呸!想令我狗剑脱手,妄想!”
怀空不语,用力向后拉剑。
无二也全力掣住剑柄,冷笑道。
“我们这就一比功力,看你有没有本事叫我弯剑脱手!”
怀空依旧不语,左手却缓缓抬了起来,五指按在无二的剑身上,右手五指也同时按在剑身的另一面。
场外的小男孩却已经大叫起身:
“无二——己败!”
小男孩的话刚说完,无二只觉手中一空,弯剑己经脱手了。
与此同时,无二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强猛的力量震得向后翻飞而出。
弯剑,赫然握在怀空的手里。
怀空只看了弯剑一眼,便将它轻轻放在青石地面上,然后右掌向剑柄隔空一拍,“嗤”
的一声响,弯剑没入青石地面之中。
——连剑柄也看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个黑洞,雨水很快地将洞口填平了。
无二身形向后疾飞,扭头一看,身后竟是那两尊风云像,面色稍稍一变,急使千斤坠,身子便“蓬”地一声撞落在石像下的石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他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
这时,一只熟悉而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无二抬头一看一一
是怀空!
怀空盯着无二嘴边的血迹,轻声道:
“你不借自伤已身,也不撞向风云,你为何要这样做!”
无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肃然答道:
“我敬他们是条汉子!他们不是狗!”
怀空搭在无二左肩上的右手突然一用力,道:
“好!”
无二一怔,不解地道:
“你…”
怀空微微一笑,道:
“别再多话,先凝神纳气再说!”
无二的肩上立时象蒸笼般腾起自朦胧的雾气。
飞叶堂主拉了拉青木堂主的衣角,低声道:
“青木堂主,那厮正全神替门主疗伤,此时杀他正是千载良机!”
青木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仍望着场中。
飞叶堂主又道:
“只要他一死,门主便不用再守诺言,以后便可以提剑杀人!为了独一门的将来,即使我们干了,门主大不了责难几句!”
青木堂主沉吟。
飞叶堂主抖手向场中射出一篷青针,道:
“大局为重,杀了再算!”
刹时,银光闪烁,寒芒飞舞,飞叶堂主的毒针呼啸直射向怀空的后背。
无二扑克到飞射而来的青针,马上明白了是什么回来,忙提醒怀空道:
“怀空小心!”
其实怀空早已察觉,脚跟一旋,如电般转过身来,双掌上下翻飞,一连拍出十几掌,凶猛的掌风将一蓬青针震得悉数跌落在雨地里。
无二勃然变色,眼中杀芒四射,大喝道:
“混帐,好大的狗胆!”
喝声中,飞身扬掌扑向飞叶堂主。
飞叶堂主早已吓得身若筛糠,眼睁睁地看着无二的铁掌向自己击来。
无二怒喝道: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简直侮辱了这一战,更侮辱了我?你快给我——死!”
“死”字刚落,蒲扇般的巨掌向飞叶堂主胖胖的脑袋猛击而下,眼看飞叶堂主就要脑袋开花,丧命在无二的掌下。
陡地,一声大喝:
“住手!”
雨帘中,一道自影向无二这边射了过来,他迅捷如电,带起一道白光,身形刚至便一伸右手,挡住了无二的猛掌。
是怀空!
怀空盯看无二,沉声道:
“无二,你已经战败,不能再违诺杀人,你的门下也是人!”
无二怔了匠,便冲着瘫软在地的飞叶掌主厉声道:
“老子这次就放过你,如有下次。定杀无赦!”
飞叶堂主忙连声道:“是!”
怀空缓缓抬起左手。
他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毒针——
飞叶堂出射出的毒针!
放在眼前看了一看,然后一挥手,那把毒针便呈“一”字地插在鼠目小年怀中的剑鞘上,吓得鼠目少年呆若木鸡。
怀空转身疾步而去,边走边道:
“无二,你这次之败,是败在你把剑视为狗,你根本不懂剑……纵然强道狗剑再强,也只是一柄受尽委屈的剑,如何能尽放光芒?”
无二定定地望着怀空的背影,神色中说不出的落寞。黯伤,接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扬声喊道:
“慢着!怀空,你我忘了一年前你托我办的事吗?”
怀空的身影己化作一个白点,听到无二的声音,又停住了脚步、无二疾追了上来,站在怀空背后丈远外,道:
“这一年来,我豁尽人力物力,无论是步惊云的人或尸,仍然一无所获!”
怀空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只盯看远方冷冷地道:
“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无二摇摇头,道:
“但我却查知一件事!”
“什么事?”
怀空扭过头来,急急地问道。
无二答道:
“据说神州极北有一个人,脸上有一道剑痕,是给一柄黑色的剑所伤的!”
怀空微微一愣,呐呐地道:
“黑剑?莫非……”
无二等着怀空说下去。
怀空却不再言语。
无二又继续道:
“传闻绝世好剑也是黑色,如果你能找到那个人,相信就能寻出端倪!”
“谢谢你!无二,明年今日,我们再在这个地方一较高下吧!再见!”
说刚说完,怀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无二望着怀空去的方向,大声道:
“好得很!下次再见,老子一定会用我的剑败你!”
无二刚转过身子,只见一道身影在眼前一晃,飞叶堂主己立在丈外,向无二讨好地道:
“对!门主,那家伙大言不惭,还说门主不懂剑,哼!以门主的天赋,早晚叫他一败涂地!”
“啪”无二狠狠地扇了飞叶堂主一耳光,怒哼道:
“废话!凭你们这些狗也配说他?”
飞堂主讨好不成反讨打,这一耳光打得他飞跌丈外,门牙脱落,整边左颊肿得像块馒头!
鼠目少年与青木党言听到这边动静,也赴了过来。
无二厉声吼道:
“你们这班狗奴才给我好好听着,从今日开始,老子决定解散独一门!”
青森堂主等三人间言大惊,颤声道:
“什……么,门……主?”
无二仰面向天,任由雨水滴落在脸上,哺哺地道:
“我为要成为强者,不断吞帮更派,但如今我已经清楚明白,我一直走错了路!要成为强者,其实哪用干这么多屁事?独一门只会是我提升的负累,老子只要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