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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微一回首,目送那冉冉消失的炯娜背影,眼神再度落寞起来……
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响雷。
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孔慈在床上摹然惊醒:
“大哥呢?”
秦霜已走了,桌子上留着一封信。
孔慈折阅,信上书道:
“慈,迭生巨变,现下我刻不容缓,必须先赶回去禀明师尊,你则先赴水车居照料风师弟,待他愈后,一并连袂回返天下会。”
“夫霜字”
孔慈赶到水车居,风雨雷电更甚。
聂风却仍盘坐在拱桥上,狂风聚雨乍雷闪电中己如尊石像。
突然有一把伞为他遮除了一切。
一个声音轻道:
“风!这场雨愈下愈急,不若先到那边草屋里避一避吧!”
雨水仍沿着聂风脸颊直淌,聂风仍一动不动,道:
“我还要在此等一个朋友,请嫂嫂自便!”
孔慈没有走,她的手突然轻摇着聂风的肩膀,问:
“风……我知道你一直有心避开我,为什么?”
风不语。
突然长身飞起,半空中纸扇一展,凌空翻飞。
“风神腿法长攻运斗,虽雄浑无匹,但埋身缠打,实有所不是……若能配合手中扇,尽能弥补腿法弱点,长短兼备,招式变化就更能灵活万千!”
果见纸扇急舞,腿影飞施,聂风身形信如游龙一般直冲云霄,张扬遮掩,风雨不侵。
草素里立时一片惊疑:
“这家伙已在这呆了一日一夜,不饮不食,不知是怎么搞的?”
“嗯,拿着把扇子在乱舞,真是怪人。不过,看他舞的招式倒似不错啊!”
孔慈亦默默的走进走,刚收起伞,摹觉身后一个人影己近得几至贴近她的脊背。
孔慈转首一望,便只见一张寒峭的脸,正寒峭的对着她。
竟是步!惊!云!
孔慈惊道:
“你……怎知我会来这里?”
步惊云仍眼神不离的望着她,道:
“自从跟你别后,我便一直那么难受,挂念。”
他的手将孔慈轻揽入怀。
孔慈仰望着他,四目交投,步惊云的眼神是何等深情,却又带着无奈……
怔忡出神间,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直令两人浑身不安。
因为,一双本是灵秀透彻的眼睛,忽然变得凶恶,锐烈,狠狠的叮着他们。
只有盛怒咆哮的野兽,才能逼出如此猛厉的眼神。
它,己不再属于人的眼睛。
它,要一切生命吞噬。
它己如——
死神!
任何生命,都感应到死亡的逼近,竭力在逃避死神的目光。
步惊云是人,他亦不愿如猎物般被这目光捕捉。
——他己感到寒意。
他清楚知道,这眼神将要带来的杀伤力,是何等可怕。
因为,他见过。
六年前,同样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
血,殷红、刺目,惨烈。
刀,使血在卧空中弥漫,腥气四散。
地点就是无双城。
刀就是聂风的刀。
血自然就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的血。
独孤一方的血不一定要溅,但他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
——出卖了跟无双城结盟的天下会主。
雄霸!
任何人都不能出卖的雄霸。
独孤一方确实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
于是,杀独孤一方成了在天下会难得的立功机会。
步惊云自然不会放过。
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地被一个人捷足先登。
——聂风!
一柄钢刀,将一个武功比他高出十倍的人的头颅,一刀便砍了下来。
步惊云看到的只有那猛兽般的凶光。
如今……
天气跟六年前一模一一样。
风,眼中亦是六年前那一副凶光,牙齿猛烈的磨擦,发出刺耳,不安的声响。
他,双拳握得无法再紧。
他,喉头发出沉重的呼唤。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逼他。
额头,手心,背门都在淌汗,他明白到,这眼神背后,是人无法相信的毁灭力。
孔慈己因敌不过聂风的惧意而不由自主的松开双掌,微微后退。
步惊云亦将搭着孔慈的手慢慢拿开,聂风的眼神这才缓缓收敛,恢复平和,脚步亦骤然顿住。
他对着孔慈一字一顿道:
“你己是咱们大嫂,以后庄重点,别给人在背后说闲话。”
一句话,就如一把钢针同时深刺入两个人的心坎。
步惊云就如一匹突中箭矢的豹子,一转身,仓惶的进入风雨中。
孔慈己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引时的心境,她只道:
“风,我……”
便立即被聂风截断:
“我不想听,也不想再见到同样的事!”
说完,聂风忽然做了一件奇怪的事。
——仰首望天。
这时俪仍水绝,打在他身上,他犹未觉。
他是想起了一段往事。
鲜花遍地的草原,十二岁的孔慈围着聂风翩翩起舞,燕语轻歌。
不仅是聂风,就连林间的野兔都似被陶醉了,驻足呆看。
便忽然间一个人影践踏着鲜花,抓起了一只野兔。
聂风霍然长身而起,怒目瞪着这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年幼的——
步!惊!云!
步惊云还没有放下野兔。
聂风正欲冲上去,孔慈却只身拦在中间。
她的目的是想阻劝两人。却不料步惊云突然抓住她的手,拉起来就走。聂风当时轻功身法也颇有造诣,一晃身便己拦在前面。他用逼视的眼神告诉步惊云,如不放手,誓必厮打。
步惊云眼里却没有半点妥协。两人对峙,胶着。
这时,秦霜走了过来。
孔慈连忙挣脱步惊云,躲在秦霜身后。
步惊云亦转眼望着秦霜。
秦霜转声道:“二师弟,放下它吧!”
步惊云突然道:“好!我放!”
手上加劲,竟一把将兔子活活捏死,再放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让每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步惊云,现在己透不出一口气。
他在暴风雨中泼撒。
让他吸入鼻腔的不是雨,就是风。
但他却全然不顾。他的思想己完全痴迷混饨。
就在这时,一排尖的茅竹自头顶呼啸而至。
呼啸声使步惊云遁然惊醒,身形一闪,数十根尖竹尽插于周遭,同时间,半空中一个人影翻身落地。
步惊云不怒反笑。
“叛徒断浪!天下会寻你多年不着,岂料今天你竟自行送上门来。”
断浪冷笑道:
“嘿,当年屈辱我并未忘记,此来正要教你一尝惨败滋味!”
步惊云眼角一瞥,发觉身后己有两个人封住了他的退路。
正是——独孤鸣,释武尊。
步惊云冷冷道:
“原来你们是同一道的!”
他说的你们不是指三个人。
指的是四个。
还是一个红眼银须的健烁老者。
他似乎对战局漠不关心,他正在买剑。
但步惊云一眼便看得出——
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步惊云己忍不住叱道:
“好!有何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双掌旋身连劈,尖竹立时四射急袭。
步惊云天性桀骜,不甘被动,形势虽劣,仍不改硬朗本色,这一招就是力求先发制人,劲招骤吐。
断浪年纪虽轻,使剑却异常沉稳,剑影一挥,断家蚀日剑法己展,本就势如破竹,现在当真是破竹寸断。
释武尊的如来神掌素以霸道见称,竹枝触劲立碎。
独孤鸣腿影纵横,矢矫灵动,应付得更是绰绰有余。
但步惊云昔才一击,只图权衡三人武功底蕴,当下知道来者并非善类,不容怠慢。
现在是三人功力均半斤八两,唯断浪较为势孤,步惊云遂如奔雷般向其杀去。
断浪手劲一振,剑影暴洒,光华炽盛,正是蚀日剑法第二式——
剑叠晖煌。
步惊云不慌不忙,斗蓬一扬,用的是排云掌第五式——
乌雪不归!
斗篷立时注满无匹内力,刚韧异常,尽将剑光掩盖,剑势己溃不成招!
但释武尊与独孤鸣垂手而立,坚不施援,只等剑圣出手。
步惊云更是心知肚明,这三人联手再加上那白须老者,自己绝无胜望,唯一之法,就是——
在这老者出手前,先以最快的速度击杀断浪,削减一分压力。
当下厉声叱道:
“断浪,今日要你知道,当日一败,你是技不如我,就是今天亦是一样!”
掌势猛然再进,断浪先机己失,再无抗拒之为,只得节节后退,随时都有丧命之虞。
此时剑圣却轻抚着一柄柄木剑,不紧不慢道:
“这些木剑雕工精细,倒是别致!”
店主早被眼前之景,吓得面无人色,抖抖索索道:
“老先生……请随……意看吧!”
剑圣双目寒光一闪,道:
“要多少义钱一柄?”
店主惊掺道:
“三……文钱。”
剑圣喃喃道:
“三文钱可杀一个小辈,实在太便宜了。”
单手轻轻的挑出一柄,突然大声道:
“好!我就要这一个柄!”
握剑同时,剑圣身上己透发出豪光万丈,杀气迫人。
此时一喝,更如号令一般,独孤鸣与释武尊立时双双抢出,自背后猛烈反扑步惊云。
要知道断浪虽处颓势,但蚀日剑法精妙无比,步惊云在短时间将其击垮,是绝无可能的,再加上这突施臂援,断浪危局遂然己解,亦随势反守为攻,配合释,独二人,三面反扑步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