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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平静地看了墨菲一眼,对这个无能的满身都是破绽的领地‘管家’既无好感、也无恶意。
“塔玛、墨菲、海姆、贝克,因为犯下的罪行,造成领地的混乱以及不必要的严重损失,原有的职责全部取消,所有财产全部保留,你们将待在罪民区,来年春天对周边贵族领地开战时,属于攻坚的前锋,只有战功和鲜血才能洗清你们的罪。”妮娜举起领主尼格拉的权杖,重重地敲在议事厅的长条桌上,没有人敢反对,因为这是领主的意志和命令。
“新任命,负责领民的管事由索尔担任。”从卫兵中间走出一个戴着牛角盔的年轻人,原本是长靴村的牛倌,健壮的身体获得黑暗之力的种子后,通过艰苦的锻炼,如今像一头壮硕的公牛幼崽。
“新任命,负责自由民的管事由莱拉担任,兰多斯、鲁克为副手。”木桶村的三个逃兵不敢回家,只能投靠灰暗密林,有骑士侍从的底子,他们实力增进很快。
“新任命,负责农奴的管事,由伯格担任,科塔、哈尔为副手。”一个前农奴的领民,墨菲和塔玛手下亲信各有一人担任副管事,这是明显的安抚的信号。
至于海姆,没有被收回鞭子,他已经很满意了。而绝地反击顺利把其他人拖下水的贝克,意外发现自己的黑暗之力通过一系列的背叛和出于对领主尼格拉深深的恐惧不断高涨,他似乎找到往上攀升的道路,面色平静的他好像接受自己的命运,其实内心深处却在不停地狂笑。
“妮娜小姐,那些追随贝克的年轻人,该怎么办?”狼人尼肯低下头,对着这个身上肩负领主意志的花冠少女,再也不敢小觑。
关于这些人的处理,尼格拉没有指示,因此妮娜刚开始有些慌乱,不过她很快有了主意,恢复镇定:“新设立的罪民只有四个人,这怎么行?把那些不知道安于本分的年轻人都送进去,为了领地版图的拓展,总要有人牺牲,被献上祭坛。”
“谁会听你的胡言乱语,我们向贝克管事献上忠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没有认清现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瓜哪里都有,几个站在贝克身后的农奴家庭的年轻人,最近尝过权力的滋味,已经深陷其中,只想让别人为他们牺牲,自己却绝对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即便是他们的愚行带来的后果。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领民的新管事,头戴牛角盔的索尔冷哼,站出来挥拳砸翻这几个狂妄的毫无本钱的年轻农奴,眼睛盯着贝克,“妮娜小姐,应该把这个罪人绞死。”
贝克刚才就非常懊悔,身后怎么会有这些看不清楚形势的傻瓜,他们的话几乎将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全部掀翻。可是他忘记了,这些容易引诱和受骗的年轻人正是因为可以随意摆弄,才被他招揽至麾下。
妮娜扫了一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农奴,“领主的命令不可更改,至于这些人,可以绞死。”
索尔狞笑着用手夹着这三个肩骨碎裂的可怜人,走出议事厅,大门口附近,由卫兵们竖起的绞架准备多时。他把农奴的头套进绞索里,一一抽紧,随后踢走他们脚下的木桶。
簇拥着妮娜的卫兵押着罪民们离开议事厅,看着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管事贝克的支持者悬挂在绞架上,那久违的恐惧再度光临。
‘一座绞架,四具绞索,如果反抗,这就是为我们准备的。’贝克手心都是汗水,能侥幸脱身,多亏他的父亲艾克的言传身教。
海姆、墨菲、塔玛看见绞架上挣扎的农奴,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惊慌和惶恐,同时也知道回归的领主尼格拉的怒火有多么可怕。
尽管尼格拉待在深坑洞穴属于自己的王座没有出面,可是谁都知道笼罩灰暗密林的巨影再度回来,接近分崩离析的领地在他的威严下重新组成结实的整体,锋利的刀刃剔除腐化的肌体,更换新血,重新焕发原有的生机。
第二天早晨,小石潭瀑布出现握着权杖的尼格拉,领地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拜见主宰他们命运的黑暗领主,包括始终忠诚的卫兵、毫无作为导致地位尴尬的领民、回忆起鞭子带来难忘记忆的自由民,身体和精神的伤口痊愈后忘记疼痛的农奴,以及寥寥无几的注定将会为领地牺牲的罪民。
随着这些脱离贫穷和饥寒,过上温饱生活的领民的臣服,灵光里灰霾和黑雾悄然消散,呈现出白色霜叶上的露珠,渐渐地白露滴落,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溪流,源源不断地灌进尼格拉的体内,注入仿佛深井的源泉中,浓郁的黑暗之力开始沉降结晶,不断拓展他的权柄,深邃的目光幽深寂静,越过灰暗密林,直到遥远的世界尽头。
“我看见,我到来,我征服。”
第三十三章 瑟冷斯的陷落
冰封的牛膝河在暖热的春天阳光照耀下慢慢消融,岸边的积雪化成涓涓细流,沉睡的小河恢复湍急的流水,枯黄的草丛露出稚嫩的绿色芽苗,被沉重的冰棱和白雪压弯不得臣服的树木再次挺起胸膛,光秃秃的枝条在春风吹拂下萌发出青翠欲滴的新叶,在风中摇曳摆舞,阴沉沉布满天空的乌云和凄厉呼啸的北风统治的冰霜世界不再是单调乏味的银白色,露出生命的原色。
春天来了,挂上一层厚厚的肥膘熬过漫长冬天的动物们从蛰伏中醒来,他们虚弱、饥饿、疲倦,为了填满深邃的峡谷似的贪婪的胃袋,离开藏身的密林,恶狠狠地扑向准备不足的猎物。
凛冽的寒冬阻挡贵族们之间书信往来和交流,也阻挡灰暗密林对他们觊觎的窥视,现在啃食着从贵族的税库里抢走的粮食,黑暗领主的军队仿佛潮水一样从灰暗密林涌出,冲向摇摇欲坠的香茅丘陵。
铁镐村和黑石村的年轻人都被瑟冷斯城堡抽走,只剩下眷恋家园的老人,以及被男爵拒绝的妇女和孩子,狼人尼肯只是大声地咆哮,就把毫无勇气的农夫们吓地仿佛折断脊梁骨,软瘫在地上。
折断萨曼森家族的四根支柱,仅剩下耸立在香茅丘陵的瑟冷斯城堡,没有足够训练的堡民和农夫,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兵,永远都是新兵,他们在死亡的威胁前,连端着长矛的手都在发抖。
“管事大人,投石车和油火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使用。”罪民墨菲恭敬地站在头戴牛角盔的索尔面前,深深地低下头,他感觉到浓郁的黑暗之力充斥这位新的领民管事的身体,收起自己的骄傲,不敢露出任何情绪。
“铁镐和黑石的粮食大部分都被萨曼森强行收走,存放在瑟冷斯城堡里,那些穷困潦倒的农夫身上刮不出油水,也没有多少价值,领地也不会挤出口粮豢养这些老弱病残。”索尔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的儿子和父兄不是站在城堡围墙上阻挡我们的脚步吗?驱赶两个村的村民攻城,罪民们,不要让我失望。”
墨菲心里重重一沉,他立即摒弃多余的想法,应声:“遵命,大人。罪民营地必定会为您打开瑟冷斯城堡大门,用胜利清洗我们身上的罪。”
“这是领主的命令。举起屠刀,砍倒任何一个后退的人,卫兵负责担任这次攻城的督战队。”索尔发布命令后,目送在寒意料峭的风中衣着单薄而瑟瑟发抖的俘虏们被盾牌推搡、被锋利的剑刃威胁着向瑟冷斯城堡涌去。
这些刚刚失去一切,被迫离开温暖的家园的村民,无论苦苦哀求,还是痛哭流涕也改变不了心肠冷如铁石的罪民,他们像一群乱哄哄的蚂蚁扑向满是缝隙和漏洞的奶酪似的瑟冷斯城堡。没错,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流贼们强行驱赶,手无寸铁地发起进攻,守卫城堡的新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离开自己的岗位,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无论是萨曼森男爵还是海瑟斯牧师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占据灰暗密林里的强盗果然是一群流贼,肮脏的野兽,毫无统治者的自觉,如果它们有一丁点的良知和顾虑,就不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
“他们不是贵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攻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取代你成为这里的领主。萨曼森,我的朋友,我们必须为失败作准备。”
“我能做什么?我是贵族,又是领主,我不会选择放弃家族几代人苦心经营的领地,像一个懦夫逃亡。海瑟斯,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走,从密道离开,带着我唯一的希望,我的长子还有相关的文书和印戒。灰暗密林周围的几个领地都不可依靠,你带着他去北方,去卑格支山脉,找教会求援,即使把领地献给圣堂,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是这样,我会留下足够的治疗圣水,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你放心,我会带着圣锤骑士团回来的,万能的主宰会降下硫磺火焰烧死我们的仇敌。”
农兵们防守的城堡外墙悄然陷落,他们打翻阻碍的堡民,转动绞盘放下吊桥,升起城堡大门的木栏栅,搬开鹿角拒马,任由胁裹着农夫的罪民们冲进城堡。
“毫不费力地夺取瑟冷斯,我们的损失少到几乎没有。”索尔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围的领民们也兴奋地捶打自己的胸膛。
好消息很快到此为止,在城堡环廊出现的抵抗异乎寻常地艰难,每一个塔楼都被装沙土的麻袋堆满,导致争抢战果的自由民们进展缓慢。罪民们胁裹村民和农兵继续向前穿过外庭院,主楼垛墙后面站出三排队列,前面是端着长矛的堡民,中间是男爵的剑盾私兵,后排是缺少训练的弓箭手。
“攻城梯!”早有准备的墨菲面对的不是难以攻克的城堡外墙,而是三人高的低矮垛墙,“举盾。”
罪民们举起干枯的树藤制作的盾牌,顶在头上,大声的呼喝,继续驱赶村民往前冲。
望着黑压压涌来的人潮,一个拉满弓弦的年轻弓箭手焦急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耳朵里充满喧闹的嚎哭,他好像听到命令,酸软的手臂松开,一根翎箭射出,罕见地穿过滕盾的缝隙,射中一个罪民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