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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要去艾斯金家的受戒礼14,提醒下你。”
“几点?”
“九点举行仪式,之后是诵经和午餐。”
“难熬的一天。”
“代问你那位朋友。”
艾斯金夫妇和我爸妈是多年的桥牌牌友。他们的儿子丹尼和我同岁,双方父母曾希望我们两会成一对。有段时间,我以为有这个可能。上主日学校15的时候,他老向我借“友情赞助金”,借了就不还。五岁的时候,我还觉得这种事挺光荣。但自从他在我们中学一次约会上一次向我借二十块之后,我就觉得还是让他把这份光荣赠给别人比较好。后来,他做了会计师,结了婚,但我们一直像家人一样保持着联系。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他们也参加了我的。蕾切尔的受戒礼没有邀请他们,但当时本来也没请几个人。
“妥拉诵读仪式16十点开始,”我说。“我九点半去接你。”
“嗯,不错。”
“替我问候西尔维娅。”
“谁?”
他可真逗。
* * *
1 1码=0。9144米。
2 《阴阳魔界》:美国影视剧系列,集惊悚、悬疑、科幻为一体,自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推出以来多次翻拍,盛行不衰。剧中常有穿越、鬼怪等情节。
3 《培训与发展》杂志:世界顶级的管理杂志,也是美国培训与发展协会的标志性杂志。
4 五英尺二英寸:约1。57米。
5 芝加哥的两份报纸:指芝加哥最有影响力的两份地方报纸《芝加哥论坛报》和《芝加哥太阳报》。
6 “皇家乐富门”:英国名烟品牌。
7 “等到夏天你再看啊”:此处是艾利的幽默,意为夏天新闻会更少。美国一般认为夏天(尤其是八月)是全民度假、新闻少发的时节。
8 三项全能:即三项全能运动,一种包括游泳、自行车和跑步的竞技体育运动。
9 第一次能源危机:指1973年石油危机,当时中东一些石油输出国为抵制政治上与之有冲突的西方发达国家联合发起石油禁运,导致全球陷入能源危机。
10 阿斯彭:科罗拉多州中西部城市,位于落基山脉,是流行的滑雪胜地。
11 湖滨大道:芝加哥河南岸、密歇根湖畔街道。
12 “我窗子朝南”:艾利所说的地方都位于五大湖石油公司大厦偏东方向,从戴尔的窗户不易看到。
13 《男子汉》:美国黑人灵魂乐歌手阿洛·布拉克的走红励志单曲。
14 受戒礼:犹太节日,为满十三岁的少年举行的成人礼。后文说的祈福和用餐都是节日仪式。
15 主日学校:教堂利用周日正式礼拜前一小时开的宗教文化班。
16 妥拉诵读仪式:犹太少年受戒礼中由少年手拿指示棒诵读经书《妥拉》的仪式。
第27章
第二天,大卫打来电话时,我正在重读与戴尔?里迪会面的笔记;她舍弃了家庭生活,楞生生从商界杀出了一条血路——好崇拜她哦!
“嗨。时差倒过来了吗?”我尽力让自己用开心的语调说话,可听起来却很不自然。
“还不错。我周日回来的。”
今天已是周二。
我们谈了些琐碎的事情,双方的言语都像是踮着脚尖在边缘转悠,似乎触碰到真实想法就会相互伤害,伤害到血肉模糊。我说了五大湖公司的提议,他听了似乎很高兴;接着说阿卜杜勒依然在为那笔交易忙碌。
闲扯终于无法继续,我吸了口气。
“你在伦敦时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无人接听——就是通话那天晚上。”他没吭声。“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
“你是在指责我吗?”
“我……当时心烦意乱。”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说,“艾利。哪里有什么别人!知道是你打来的,可我那时不想说话。”
“可我们得谈谈呀。”
“谈什么?打电话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怎么解决?”
“我也不知道。”他的话穿过700英里的光纤传来,在我耳边回响。“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解决?”
“当然想过,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我扫了一眼我的页岩油笔记。那些文字看起来混乱不清而且毫无意义。“你跟我说——就是审判刚结束的时候——说我总是想要纠正那些我认为的冤屈。或许我是这样的。但我也尽力做到小心避免,我也不想自寻危险。不过,事情偶尔也会失去控制,就像去年夏天那样。”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是否能改变,或者说,是否想改变。”我顿了一下。“你知道的,有时候啊,我感觉你想把我装进一只玻璃罐,好让我安全。我知道,你这是为我着想,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支持。你只是跟我讲,说我这个人爱公开发表不同意见或是干蠢事出丑,这没什么用的。我也经常责怪自己这个毛病。”
“这么说来,我现在给你的支持还不够?”
“大卫,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爬进茧里,逃避世界。”
“这就是你对我的印象?”
“呃……”我又停顿了一下。“你总是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冒险的路走得太远了。”
一阵沉默。
“我……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在乎我。我也知道,你不想限制我的行为方式。只是……”我停住了。“有时我觉得给你带来了坏的影响。要不是因为我,有些情况你一辈子也不大可能遇到。”
“你不太信任我,对吧?”
我皱了皱眉。他朝真相迈得太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
“对,你就是不信任我。听我说。我是否在旅馆偷朵花插到你头发上不是你该管的事。我是成年人,我决定做什么,才会做什么;同样地,如果我选择和你一起生活——尽管这种生活可能无法预知——这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但是,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就是不能让你把你自己——还有你女儿——置于危险境地;你也不能指望我放任你这么做。”
“对于我作证这件事,你还是不满意,是不是?”
“我讲的不是这个。”
一股怒气窜上脊梁,我一下子脱口而出:“你应该知道,再遇到这种情况,很可能我还要这么做!”
“我明白,”他疲惫地说道。“这次谈话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听着……”他顿了一下。“我希望你明白我下面要说的话:我们应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我一下子僵住了。失去,就是这样开始的。静止。不动。只说话。“喘息时间?”
“我想,陷得更深之前,我们双方都得冷却一段时间,把这事儿想好——这究竟是不是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他语带痛苦。“如果不这样,就无法做到这一点,永远都只会感到……心绪不宁。”
忽然回想起我俩在床上的情形,他和我紧贴紧挨,水乳交融。我推开那幅图景。“多长的喘息期?”
“我也说不准。”
又一阵沉默。
“那……怎么……怎么对蕾切尔说?”我的声音很低。
“就说我很好,我们都爱她。”
我慌了,语带哽咽。“那……为什么?”
他情绪激动。“你知道为什么,就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了!”
让他改变主意?想都别想——他抢先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盯着电话,想起自己在四季酒店从头发上扯掉的那朵花。如果说,我当时是在想法破坏我们的关系,那我可是成功得连自己都想象不到!
深夜,我迟迟不睡,埋头搜集资料,以便不用再想大卫。从谷歌发现的页岩油资料比我想知道的还要多,但五大湖网站上却找不到多少。明天我得给那个资料员去个电话了,于是到处翻找那张纸——戴尔从记事簿撕下的那张。
照到那张纸上的光线的角度一定比较怪——因为我一拿起来,就注意到最上端有几个有数字的压痕;那肯定是在前一张纸上草草写下的,那张纸当然撕下了。她写字时想必用力很大,因为那些数字并不难辨认。前3个数字是312,芝加哥中心区的区号。接着是7位数。然后又有4位。一个电话号和一个分机号。我眯眼看了看那些数字。分机号比较眼熟:4520。
我盯着那些数字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们输入笔记里。或许那是我一直拨打的一个号码,只是没有意识到——就像我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的技术支持号码一样。或是某个人的传真号码,不知怎么的就让我记住了。我不太清楚。我团起那张纸,扔进了垃圾篓。
我扭了扭肩膀,今晚就算收工了。我去看了一下蕾切尔。她已经蹬开了被单,蜷卧在床边,怀里抱着一只填充玩具虎。窗户透风,夜晚很冷,便给她盖上被单,又加了一条被子。
我走进浴室,凝视着镜子。
20年以后,我会怎么样呢?注定将独自度过余生吗?蕾切尔将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会不会也和那些老太婆一样,牢骚满腹,整个星期都在等孩子们打来电话,可正当电话打来的时候,又东抱怨西抱怨的?
唉,算了。不再想这些,就是今天的最佳结局。
我钻进被窝。这里不是四季酒店,但柔软、温暖。我将被单拽过脑袋,感觉自己开始昏昏欲睡,自由下落。
我突然惊醒,将被单掀到一边,冲进工作间,从垃圾篓里抓起那张皱巴巴的纸,把它展开;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响第二声的时候就有人来接听。
“晚上好。这里是四季酒店。请问有何事可以为您效劳?”
“对……对不起——打错了。”
我挂断电话,盯着话机。戴尔那张纸上的号码是四季酒店的,而4520则是4520号房间。
阿卜杜勒的套房!
第28章
犹太男孩成人仪式的那天早晨,蕾切尔问道:“大卫呢?”她呷着一杯橙汁,时而用脚后跟磕着椅子腿,时而翘起脚趾。一本摊开的《人物》杂志1上有汤姆·克鲁斯2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