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里用的是土灶,土灶旁放柴禾的地方堆满了新柴,五分钟前还空荡荡的锅里,翻滚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水,灶里的火也才灭没多久。
这可不是高温电炉,几分钟根本没法把水烧开。
我沉着脸蹲在灶门口,摸了摸灶底下以前烧的老灰,灰带着正常的地气,不是鬼带得那种冷意。
“辛苦了,谢谢,请出来一见。”
找香过来点了一炷,看香火烧的趋势,没有东西接受香火,我感谢一声,也没得到回应。把香插在了灶边,拿脸盆装着热水端到房间,只见装着冷水的大盆摆在地上,小椅子放在盆边,毛巾搭在椅背上,拖鞋也工整的准备好了。
强压下惊悚的情绪,我淡定的调着水温。仔细感受着周围的情况,依旧毫无所获。
吱呀!
风自然的关上了窗子,接着门也被带上了,吓了我一跳。
如果是鬼,我也不怕,关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感觉挺渗人的。
缓慢的抽出夜萧放到一边,在心底暗吼:“谁?”。仔细感知着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太诡异了,就算不怕正气也该有点反应啊!
我胆颤心惊的洗完澡,故意没收拾换洗的衣服,装着若无其事的去吃饭,竖起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一直没听到有动静,装着很困的样子进房间,衣服被拿走了,被单也铺开了,床头放着一本爸爸喜欢在太阳底下翻的《礼记》,看样子那东西准备让我睡前看会书!
完完全全的接受它的好意,我躺在床上翻了会书,装着实在太困,脑袋滑落到枕头上,书掉在胸口闭上了眼睛。
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放空身体,又强迫着自己别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突然感觉一只手伸过来,我本能的翻手抓去,偷偷藏在指缝中的针似乎扎中了突来的手。
手只是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我肯定怀疑是幻觉!
针上沾着我的手指血,血是红色,红色非常特殊,天、地、人、鬼、神都能看见红色,也能被红色沾上。带红色的针能扎进那只灵异的手,手虽然不见了,但诡异的手上会扎着一根不是人认知中的针。
而带上我的血就是给那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针寄灵。
我赶紧从床上弹起来,拿着针插进神柜上的香炉里,点燃一炷香贴着额头,对着墙上挂着的“仁、义、礼、智、信”拜了三拜,又把香插进了香炉,暗念:“针带血,醒灵。”
拿出插在香炉里的针,用手指摸干净,忍疼扎进自己手心。虽然没扎太深却非常疼,让针扎在手上,我咬着牙回到房间,在床边点了一炷香,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这炷香是祭拜我的手心的血,我的手疼,那东西的手也会跟着疼。
实在是太困,我慢慢的忘记了疼,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手不小心按床上,针有一半斜插进了手心,疼得我直冒冷汗。
砰!
堂屋传来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我赶紧走出去,冒着热气的菜和碎屑洒在桌脚边。
我看了看自己手心的血,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空气说:“何必呢?”
出去尿尿回来,打翻的菜已经收拾好了,桌上摆着热饭和筷子。
“哎!”
我长吐一口气,走到神柜前抓了一点香炉里的香灰撒在带血的手心,默念:“洗灵”,慢慢把手心的针抽了下来,又用香灰抹在了伤口上。
这样那只手被插的针也就没了。
“我说……”
吃了两口碗,我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又说:“我说您到底要干嘛?洗碗刷锅做饭洗衣服吓唬我很好玩?对了,您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没有东西回答。
“孝……孝……子……你又在装神弄鬼?大白天对空气说什么?”跟我一般大的青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里,生怕屋里有鬼。
“烧窑的,找我有事?”我放下筷子。他站在外面没敢进屋,抓着后脑勺,说:“那个孝子,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吧?你看……你看……”
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冷着脸说:“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他皮肤很黑,与庄里另外一个家伙合称烧窑卖炭的,两个家伙关系也很好。
“邻村死了一个人,今天是头七,明天的葬期。”他结巴的说着,然后闭着眼睛说:“我在喜欢的妹子面前拍着胸脯吹牛逼,说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让你帮忙守头七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看在咱们打破脑袋的交情上,你一定要帮忙!”
是有打破脑袋的交情,小时候他们欺负我是捡来的孩子,于是我一个人打他和卖炭的两个,我们脑袋都砸破了头。想想儿时的事,感觉挺有趣的。
“说说出了啥邪乎事?”我问。他猛的摇头,摆手说:“没事。”
“人在家里停到了头七才找我?你当老子像你一样傻?”我瞪着眼珠子大骂。他赖皮的笑了笑说:“也就是那妹子的嫂子,连着几天都梦到刚死的公爹了。”
儿媳妇梦到公公,有点意思。
“来点详细的!”我进房间拿烟,等烟拿出来他背后多了一张椅子,我说:“怎么不坐?”
他不知道有椅子,回头一看,吓的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说:“哪来得椅子?”
“大变活人都有,变个椅子出去太小意思了。”我随口说着,心底却在叫苦。“要不给你变只鬼出来?”
端椅子请人坐是礼仪,大白天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椅子搬过去,也怪吓人的。
烧窑的摇了摇头,快速的说:“就是那嫂子刚怀了儿子,家里挺宝贝她的!她做这梦家里特紧张,附近也就是孝子你有真本事。人刚死人没请你,半途出事了没有脸来,我这不是牛逼吹过头了嘛!”
“想要我帮忙也行。”我走出堂屋,看着不远处一颗大树顶端的鸟窝说:“你爬上去,完好无损的取下来,我就跟你走一趟。”
烧窑的看着鹌鹑窝,缩了缩脖子,说:“孝子,你不会来……来……真的吧?”
我看着像风都能吹断的树枝,严肃的说:“谁有空跟你开玩笑。”心里却差点笑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儿时的“仇”早过了十年吧!
第七十一章 死婴
烧窑的走到树下,仰头盯着树梢上的鸟窝看了会,哀求的说:“三哥,您真没开玩笑?”
看着他无赖的表情,我端着酒杯坐在屋外的椅子上,冷脸对着鸟窝伸了伸手。
他摸着树皮看了眼临村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以一副为了妹子能上刀山的样子双手搭在粗壮的树干上,跳起身两腿夹着树干又掉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扭头求饶着说:“三哥,我恐高。”
举着酒杯向他示意,我仰头喝光,提着椅子进屋。
烧窑的连忙抱着树往上爬,大喊着:“三哥,我爬,我爬!”他慢慢往上趴着,爬过了树腰,之后再往上爬一步就向下看一眼。
我在屋里淡定的吃饭。
等他爬了一大半,强壮的身板压的树开始摇晃了,他紧紧拉着树枝,转头大喊:“三哥,你不会玩真的吧?再往上爬会摔死人的。”
放下碗筷,我晃晃悠悠的往外走,他明显松了口气。
掏出一根烟点燃,我叼着烟走到半道,转身对着太阳伸着懒腰说:“天气真他妈的好,是个给阿飘抓鱼的好日子。”说着,我吐了口烟圈又往屋里走。
烧窑的挂在树上,见我转头差点没掉下来,连忙大喊:“三哥,别啊!”
我翻出屋里的鱼篓,走到外面说:“不掏鸟窝也行。”他忙着往下面爬,着急的问:“您说,只要我能办到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子不姓陈。”
“帮我抓一条十斤重的泥鳅,你就不用掏鸟窝了。”我说。他豪气的说:“不就是十斤重的泥鳅吗?包在我身上,什么?泥鳅?十斤重的?”
他手上放松,快速的下掉了两三米,险险的又抓住了树干,苦逼的说:“三哥,你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慎言、慎行!”
我提着鱼篓往河边走,他赶紧说:“孝子,我开玩笑的,我去取鸟窝。”
烧窑的就像一只灵猴以极快的速度爬到离树梢只有两米多,树干都被他给压弯了。如果再上去一点,树梢真的会断。
“小菜,记住陈皮是为了你爬树摔死的。”他对临村大吼一声,果断的抬手抓住了向上一点的部位,真的抬脚准备往上爬,突然,鸟窝掉了下来准确无比的掉在了他肩膀上,诡异的是鸟窝没有顺势往下掉。
烧窑的眼中带着恐惧,却强忍着没动,生怕鸟窝掉下去。
他拿到鸟窝,慢慢的从树上下来,把鸟窝递过来说:“谢谢。”
“谢什么?”我问。他笑呵呵的说:“鸟窝掉的这么诡异,你还真把我当傻子?”
“傍晚来找我。”我背着鱼篓,直接往河边走。
折腾陈皮是为了看他的心性,毕竟很多年没有接触了,以此看来,他虽然油腔滑调但还有点胆气。同时,也想看看那东西的心性,一个未知的玩意呆在家里,自然要想办法从侧面进行了解。
傍晚,我和陈皮一起到了亡者家里,亡者六十多的年纪,属于正常死亡。
陈庄守灵人在四家镇就是一张金子招牌,越偏僻的山村越尊敬守灵人,这是爸爸用几十年打下的基础。
大孝子和一众亲戚见到我都非常客气,我礼貌的与他们客气一番,以祭奠者的身份给亡者上一炷礼节性的香,对叫小菜的孝女说:“能带我去见你嫂子吗?”
陈皮站在旁边,微微仰着下巴。他带我过来,人家妹子只夸了他一句,礼貌性的给了他一包烟,他就乐的像吃了蜜糖。他环顾四周说:“咦,怎么没见你二嫂?”
小菜白了他一眼,带路走在前面,我默默跟在后面解释:“别丢人了,有孕不能守灵。”
“为嘛?”陈皮问。小菜说:“听说会冲到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