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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退了一步,缓缓的将鬼道里的情形说了一遍,又将杨惜和饭馆?木盒子等一干状况描述了一番,最后讲了我们的需求。
“我不是教唆大伙犯罪啊,实在因为这边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咱们求个自愿。愿意的话,定个君子协定,我帮你们完成夙愿,你们呢,七天之后,把我想要的盒子带过来。虽然我们阴阳相隔,但我终归会有办法拿的。”他指了指水里的柳条,“东西就在这呢,这个交易要是你们觉得妥,就过来表个态,我不强求。”
我在边上看的神奇,原来跟鬼做“买卖”,也讲的是等价交换,没那么多神奇的地方。
就是不晓得它们愿不愿意做?
杨惜肯定不会乖乖交出来,能用的法子非偷即抢,加之杨惜“本事”大,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它们具体怎么做,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但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就是交易的关键了。
大概隔了有十几秒,它们开始动了。
我没想到的,那些人影晃晃悠悠绝大多数都飘到了那根柳枝条的边上。
我吃了一惊,这说明大伙争先恐后的要来做交易啊。
看来生死相隔,能够托梦和亲人见最后一面,对于它们来说吸引力足够大。
近二十条亡魂,最后就剩下一条,呆在原地没有动。
我觉得好奇,莫非它没有亲人?
水面上起了阵阵涟漪,大概就是它们在表态,柳枝条随着涟漪波动,它们亦正在把自己的鬼灵“沾”到上面,类似于贴上邮票,写上地址,能够准确送到家,不要在外游荡迷了路。
“谢谢,谢谢各位啊!”四眼又作揖。
等它们离开后,四眼把树枝捡了起来。
说实话,这时候我并不怕,更多的是感动和温暖,然后,心里面不是滋味。
任何高尚的事情,一旦牵扯到交易就变味了。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认为不愿交易的那条影子奇怪了。
也许,它不喜欢这样的交易吧。
四眼往后走,冲着它们挥挥手,“走吧,都走吧,各位费心受累了,你们交代的事儿,我指定带到。”团住吉号。
那些亡魂无声无息,但却沟通无阻。在四眼的“告别”声中,它们开始慢慢的向湖中央飘去。
离开有点距离了,我才靠上去,拍拍四眼的肩膀,“我是真没料到,只有一个不愿和我们做交易。”
“那个不是。”四眼摇摇头,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嗯,什么?”
“中巴车上死了19个,现在我们招出来了20条亡魂!”
“啊!”我抬眼去望,它们已然快到湖中央了,飘来飘去,哪里还数的清。“你确定?”
“废话,刚刚我算了,难道不知道嘛。”
“那是什么?”这个信息很意外。
四眼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顺带着一块出来的吧。”
我挠挠头,想想这也实在算不上是个什么事儿,便不以为然。
湖面中央的亡魂,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一条条,像在特技镜头,慢慢的隐身消失。可就那一刻,其中一个突然回过了头,我看不清,但看它样子,它似乎在看着我们,而且我感觉就是前面不愿交易的那一只。
它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我有点不舒服。这就是是一种感觉,只是一种感觉,很奇怪。
它似乎和别的不一样。不仅仅是它没和我们交易,它刚刚的那个转身,就姿态而言,不像是鬼,而像是一个活人!
我吓了一跳,赶忙告诫自己别多想。这些东西,都是从鬼道?从那个空间召唤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有活人?!
四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一定是我想多了,我对自己说。
干完了要干的事儿。我俩收拾好东西,转身爬坡,从原路返回,来到路边钻进了车里。
上车后,四眼把柳条枝小心翼翼的收拾好。
“就这样可以了,你不会糊弄鬼吧?”我问。
“开什么玩笑,”四眼抛过来两个卫生球,“骗人可以,骗鬼的事儿,我才不会干。”
“但就靠这个?”我指了指柳树条。
“它们的鬼灵都在上面呢,我们挨个给它们送回去,剩下的事儿,就它们自己解决吧。”
“可是,”我稍稍有点担忧,“你这又没有‘合同’保证,万一我们给它们办了事儿,它们不去拿那个盒子呢?”
“放心吧,我的经验告诉我,鬼可比人讲信用。”四眼一边说着,一边发动汽车。
第九十五章 盒子
我们回到家,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忙活。先从网上把那些死者的个人信息调出,然后一条条的罗列在本子上。
他们都很年轻,除了司机四十多岁,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供职于各行各业,如果不发生这事儿,之后将会有大好前途。
看着这些死者的信息有的甚至还有照片,我不禁感叹起生命的无常来。
想着七天前他们还能活生生的站在阳光下,而现在只能在冰冷的湖面飘荡,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人都难逃一死。
我死后的归宿在哪呢?
与此同时,四眼则躲在阳台上忙他的事儿。他好像在做法,我偶尔看出去,就见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知道嘴巴里在嘟哝着什么东西。
等我把这些资料全都收拾齐全,他把那条柳条枝已经分成了n截,捧在手里回到房间。我看见那些柳条枝上,都系着小红绳。
老婆抱着豆豆已经睡了。我把手指竖在嘴前,示意他轻点。四眼点点头,然后将那些柳枝条,整齐的码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
反正我也不懂,所以也就没在问他是干什么了。
四眼把我家已然当成他自己家,熟门熟路,什么地方放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他去厨房洗了个手,然后走到衣柜前,取出两床棉被,在地上一铺,就算是张床。
临睡前。我想再跟他聊聊高局长的事儿。
四眼想了想,“你让我多琢磨琢磨,终归先要把眼前的事儿,解决掉再讲。”
我叹了口气,“打鬼不易,可对付人更不易。”
四眼没有否认,“鬼要命。”他指了指身上的三个洞,“人起码现在还不是致命的。”
我转念一寻思。这倒也是,目前也没法子,还不如放一放,别去庸人自扰了。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我和四眼大清早起床,开着车满城的跑。按照死者的信息。一个个找地址,工作繁琐且无聊,没什么好讲的。忙活到第二天傍晚,才算是找了个齐全。
四眼要做的事儿,也不神奇,只不过偷偷的将截好的柳枝条,放在死者的家门口而已。
我还挺佩服自己的工作效率,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求得高局长的“帮助”。
——有个警察是“自己人”确实好办事。
高局长只字不提他老婆的事儿,只要我们的要求不过分,他还是一个个的都给我们解决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再憋什么坏。
难得有些个“安静”的日子,虽然忙碌,但比起出生入死,这点根本不算什么。况且我们还是在做好事。只是这两个晚上,我们的“好意”,又要让人触景生情な痛哭流泪了。
后几天,我们除了等,也别无办法。一切似乎都和我无关了,没有鬼,没有阴谋,警察也没找上门,趁着这个功夫,我们好好的打理了一下自己。买了几件新衣服,理了发……
——我有一种回归正常生活的错觉。
终于熬到了第七天,要出发了。
“如果那个‘嬅’不是一个字呢?”我又想起了老秃驴的那句话。
去他妈的,管他装什么逼!
今晚拿到盒子,没准所有的谜底都要被解开。
我们带上了豆豆,以防万一,如何劝服老婆的过程,也不废话,总而言之,就是提前了半小时,到达了大湖边上。
湖面依旧宁静,和七天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而也许在那个空间,已然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它们真的能够拿回盒子吗?
四眼今天准备了不少家伙事,都装在自己的书包里,除了灵骨粉,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堂的东西。
看来他也已经最好的最坏的打算。
我们心照不宣,没有谈这个话题。只是安静的等着。月亮依旧挂在天上,只有一个。
四眼看看表,拿出罗盘,掐算着方位。这次“专业”的多,应该不会再出啥差错了吧。
我不响,默默的看着他走前跑后,系红线,挂铃铛,在树与树之间,牵起了一个阵法。湖面有风吹过,晃得铃铛“铛铛”直响。
没过几分钟,湖面便起了变化,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先是月光下,出现了点滴黑影,慢慢的这些黑影在扩散,一分为四,二分为四,以此类推,在湖面上飘荡起来。
我手心开始出汗,最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临。成功与否全在一分钟内解答。这种心情难以形容,类似于在法庭上等待最后的宣判。
黑影慢慢靠了过来,我特地留了一个心眼,想要数清湖面上到底飘荡了多少。然而试了一下,发现这次根本做不到。它们行踪不定,幻化无限,时隐时现,完全辨不清个体。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天,还是正常如故。
影子又离了我们近了一点,大概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突然兴奋起来,因为我发现影子中正夹杂着那个盒子,它漂浮在半空,随着它们一起晃了过来。
它们成功了?!
我转脸去看四眼。四眼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脸上愈来愈严肃,他摆摆手,让我靠后,并且要我抱起豆豆。
看这架势,怎么跟如临大敌似的?!
湖面上的这些都是“小玩意儿”,光四眼对付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我们还有豆豆?!
“小心为妙!”四眼说。
说得对!
我不敢大意。那个世界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终于,盒子和影子都停了下来,默默无声的和我们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