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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永恒！
这一刻停留了多久？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刹那间。
叶凌天抱着她缓缓下沉，他没有忘记碧水幽潭之上还有一个大敌。
这个敌人必须击杀！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理性远远超过感性，然而男人的感性却可以持续很久。
这一刻，他认定了她，这便是一辈子。
剩下的，那就只是一场时间的漫游。
你与我，共渡一生。
两侧山崖的瀑布一如既往的垂落，巨大的水浪翻腾在碧水幽潭之中，然而张宁并没有等到任何的答复。
他知道，叶凌天就在水底，那个女子也在水底。
若是在以前，他可以等。
你不是在水底么，我就在岸上等着你上来，你不上来我就一直等，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潜伏在水底。
但是，现在却不行。
那个女子手中的留影符，那是他无法冷静面对的东西，必须销毁，不然他的一生算是全毁了。
想到被玄元宗追杀的后果，张宁不寒而栗。
“哼，就算你在水底有埋伏又如何？我张宁何曾怕过？”冷哼一声，他轻轻招手，头顶悬浮的飞剑嗖的一声落在脚下，张宁轻轻一踏，御剑而行，直接破开水浪杀入下去。
张宁很谨慎，他控制着灵识不停向潭水深处潜去，却发现这碧水幽潭水底有些古怪，水下极为广袤，朦朦胧胧，不可远视，而且深处仿佛有某种实质般的压力，竟阻止了灵识的继续向前。
“叶凌天，你这个胆小鬼，我已经下来了，还不出来一战！”他站立水中，左右四顾，大声喝道。
轻轻抬手，飞剑落在手中，轻抚剑柄，横剑而立，凝神戒备。
每一个动作都无懈可击，任何一个角度都找不到偷袭的可能。
“张宁，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的响起。
但是在水下，朦朦胧胧之中，看不清声音究竟从何处传来。
“装神弄鬼！就凭你也想杀我？你杀得了我么？就算站在这里，你敢出来么？”张宁谨慎的左右四顾，听声辨形，不时转换身位。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他要将叶凌天激出来。
“那就如你所愿！”
一团巨大的水流涌动，一道身影破水而出。
不是叶凌天又是谁？
他将王均瑶安置在阵盘的位置，由她看护阵盘，最大程度保护了她的安全。
阵盘有人看顾跟没人看顾，那完全是两个效果。
至少在阵盘晶石耗尽的时候可以随时补充。
没有王均瑶拖累，他也可以全力以赴的施为。
阵盘笼罩，将所有的波动都束缚在阵法范围之内。
叶凌天缓缓靠近，目视着张宁。
这个一直以来逼迫他不得不奋力向前的死敌，今天终于要分个胜负了。
“张宁，你知道么？若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努力。”
“当年的事情，我差点死去。可惜老天最终还是没有收走我的命，那就是让我今天来向你复仇！”
他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穿越的真相，只能以那个冤死的叶凌天的身份来复仇。
“那你来啊！我等着你！”张宁手持飞剑指着叶凌天，剑尖之上寒光流转。
叶凌天目光冰冷，双手捏诀，口中轻吐一句：“火鸦之术！”
嗡！
一道奇异的波纹从两人之间荡开，叶凌天的双眼忽然变作黑白两色。
张宁目光一扫，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天与地都是灰色的空间里。
空间虚无处不断涌出一只只火红色的火鸦，无穷无尽的火鸦在盘旋，在旋转。
嘎嘎嘎嘎嘎的火鸦鸣叫之声，听者头晕目眩，竟然有迷惑神魂的作用。
“这是……”
“幻术？你是幻术师？”
张宁的脸色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他说的幻术师与瞳术师同是一种称谓，同样极为稀少，他也是在偶然之间了解到有这样一个神秘的群体存在，想不到今日竟然遇到了。
“就算你是幻术师又如何？幻术终究只是幻术，小道而已。”
短暂的惊讶过后，张宁平静下来。
他盯着叶凌天黑白分明的瞳孔冷冷的道：“这就是你的底牌么？你若是只有这点底牌，那你也可以死了。”
说着，他并指如剑，轻轻一点眉心，就看到他的左眼之中的血色符文开始爆发出璀璨的血芒，一团团的血气爆开包裹住他的全身。
他右眼之中的剑形开始散逸，他的身躯开始融化，化为一滴滴的血滴缓缓涌动，整个人就如同一尊血魔。
更加诡异的是，每一滴血液都带着锋利的剑芒。
“化血大法！身化万千！”
声音从这一团血液之中传来，似乎每一滴血液都带有张宁的意志。
这已经是滴血重生的境界。
这一次，他强行镇压血魔残留意志，将化血大法化为己用，收获巨大，几乎成就不死之身。
“杀！”
“嘎嘎嘎嘎！”
杀意迸发，灰色空间中，无穷无尽的火鸦扑向无边无尽的血海。
血海喷出无数的血滴，每一滴血都带着剑芒，都是一柄无双利剑。
扑哧！
火鸦被斩灭，又不断重生。
可以看到无数的火羽被生生斩断，一只只火鸦前仆后继。
血滴被吞没，被燃烧，被火鸦惨烈的攻击淹没。
漫天的厮杀回荡在这一方空间里。
惨烈，无比的惨烈！
第398章 张宁之死
啊~~~！
也许是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更久。
跪倒在地的少年口吐白沫，七窍流血，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在灰色空间里，火鸦的数量越来越少，一地残骸。
同样的，血滴的数量也越来越稀少，而且越来越稀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叶凌天以惨烈的对拼耗到了现在，两个人都几乎是油尽灯枯。
“叶凌天，是你逼我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嘶哑的声音从血滴之中传来，稀薄的血团开始渐渐凝聚成人形，赫然正是一脸苍白的张宁。
此刻的他一脸狰狞，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从来没有人将我逼到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叶凌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叶凌天冷漠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说这些有用么？你能出来再说吧。”
虽然他也很虚弱，甚至口吐白沫，但是他相信，在这个灰色空间里，这是自己的主场，有先天的优势，就算是拼尽全力，只要斩杀了张宁，就算是胜利。
“是么？”张宁忽然邪邪的一笑，单手捏了一个印，整个人表面翻腾起一团团的血云。
“不好！”
叶凌天时刻关注着这个死敌的动静，看到张宁的动作，顿时脸色大变，极力催动火鸦围殴、吞噬。
嘎嘎嘎嘎！
剩余的火鸦包围上去，试图吞噬。
“现在才发觉，不觉得太迟了么？”张宁满脸邪气的狰狞一笑，只听他一声轻喝：“爆！”
轰！
巨大的血浪翻飞，整个灰色空间震颤。
张宁他居然选择了自爆！
庞大的血液凝成的剑形血滴四散开去，化为一圈圈的血云冲击。
噗哧！
如同气球被戳破的声音，叶凌天的火鸦之术就这样被破了！
这是他第一次经受瞳术被破的状况。
任何秘术都可能被人打破，火鸦之术被破，秘术反噬，给他本就受伤的身躯造成了更加严重的伤害。
噗！
叶凌天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一双眼睛上鲜血直流。
灰色空间破去，张宁的身形显现出来，整个人显得很苍白。
两人依旧站在水底，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这是一场神魂之战，火鸦之术的瞳术将两者束缚在灰色空间里，无法挣脱。
在那里，叶凌天是主场作战，占据天然的优势。
然而，张宁的实力实在是强大，竟然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强行突破瞳术的控制。
狠！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一个不好就是身死道消。
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狠人。
叶凌天的嘴角抽了抽，内心有些可惜，这样的局势还被他扳平了，这个张宁，不愧是自己的宿敌。
后者冷冷的盯着叶凌天，脸上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淡淡笑容：“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在你死之前，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别得意！”
叶凌天鼓荡真元，仰天一声长啸，犹如龙吟直冲九天。
七窍之中的鲜血顿时止住，伤势开始飞快的复原，他催动九转金身诀在快速的修复己身。
仿佛是为了回应，在水底之下极远处传来一声龙吟，一道细小的黑影破浪而来。
“那是”这一下轮到张宁露出紧张的情绪了。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惧的，虽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但是他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远处传来的声音应该是叶凌天布下的后手，所以他果断出手，要斩断这种意外的发生。
“嘿，任你诸多布置，今日你难逃一死，受死吧！”
张宁身形一晃，拔出随身携带的飞剑，带起大片残影向叶凌天冲了过来。
他不想再等了，多等一分就多一分意外。
飞剑喷吐着寒芒，剑刃之上一层细密的符文闪烁，在水下依然可以看到飞剑之上森森血光，不知道吸过多少人的鲜血，让人望而生畏。
嗖！
水底下一物飞得极快，眨眼之间就飞到了叶凌天身前，恰好挡在了飞剑前行的路上。
当！
飞剑砍在飞来的黑色物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
飞剑撞得倒飞出去，而焚天棍却毫发无伤。
剧烈的碰撞爆发出一连串珍珠大小的气泡浮空而去。
“焚天！”
叶凌天看清来物，顿时大喜。
水底浮现出一道棍意，焚天棍不是下去寻找属于它的机缘去了么？
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难道它已经彻底吸收了？
眼下却不是疑惑的时候，焚天棍回来了就好，那我还怕什么？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看棍！”
叶凌天神色大振，提气抓起焚天棍，全力催动焚天棍法奋力一击。
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长棍带起一道弧线，搅动水流袭向张宁。
他的手臂骨骼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肌肉、经络传来撕裂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