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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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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接过字贴,微然一笑,“世上从来不缺千里马,缺的,只是伯乐。”
薛元超双眼略微一眯,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抹冷笑,千里马,就你?
薛绍将字贴举了起来细细的端详,“既然这匹千里马被他的伯乐所嫌弃,那还不如就此烟消云散,总好过将来明珠暗投、遇人不淑!”
什么?
薛家父子有些愕然的看向薛绍。
“嗞——啦!”
薛绍双手一挥,将《虞摹兰亭序》一撕为半!
“你!……”
这下,纵然是快要修炼到了仙家心境,薛元超也是无法淡定了。
他嚯然站起,双目如炬的瞪着薛绍。
薛曜的脸则是快要白了,张大了一张嘴说不出话来,仿佛能塞进好几个煮熟的鸡蛋。
“嗞啦”!
“嗞啦”!
“嗞啦”!……
一声声,如同是撕在了薛氏父子的心头,眼看着就要滴血了。
薛绍仍是面带微笑,仿佛撕的不是一篇价值连城的传世名作,而是一张擦屁股的草纸。
这一世历经沧桑,薛元超早已将忍耐的功夫修炼到了极致。他深呼吸别过脸去不想再看薛绍,手一挥,“还不送客!”
薛绍很是淡然的拍了拍手,“族叔勿催,小侄马上就走。族兄,可否借小弟文房四宝一用?”
“……好吧!”薛曜看着地上的碎片,深是遗憾的摇头重叹了一声,就从一旁的书阁取来了笔墨纸砚。
薛绍一手负背,一手执笔,斜眼瞟了瞟薛元超,老头子真能忍,明明已经气得快要三尸神炸跳了,还能不动如松。
提笔,薛绍在那白花花的上好萱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放下笔,吹了吹墨迹,对折叠好。
薛氏父子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薛绍捧着这一贴纸双手捧到薛元超面前,略一低头,平声静气道:“族叔既然不喜欢虞世南的真迹,那就请收下小侄这一贴拙作吧!”
薛元超一手剪背一手捻了捻胡须,眼神冰凉神情淡漠,完全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二十年之内,此贴必然要比《虞摹兰亭序》更为值钱!”薛绍双手往前一抛,也不管那薛元超接是不接。
薛元超下意识的一伸手将它接住,老眉一扬,“竖子,狂悖!”
薛绍不以为意的微然一笑,退后一步拱手一拜,“小侄无礼冒犯了!……告辞!”
转身就走,大步流云。
薛元超手一抖,原本对折的那张纸贴铺展开来,露出一行称不是上名家风范、但是绝对铁钩银划、驰骋贲张的字。
一向是临泰山之崩而不改色的当朝宰辅薛元超,终究是变了脸色。
七个大字——
“薛子当为天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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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儒将之雄
夜色如墨。
薛绍走出薛元超的宰相府第,表情少有的带着一些沉肃与冷峻。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这世上没人会心甘情愿的去承受他人的轻视与嘲弄,薛绍也不例外。只是每个人的表现与发泄方式会有所不同。
薛绍前世进入军队以前,二十岁不到的年龄,像一头刚刚长齐了爪牙的幼虎,遇到不爽的事情就会怒发冲冠勃然反击。后来参了军受到部队的纪律管制与各种教育,尤其是进入特部部队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渐渐喜怒不形于色。
鹰立如睡,虎行似病,这八个字已经渐渐的融入他的性格之中。
但鹰不会总是昏昏欲睡,虎也不能老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于是今天在薛元超的面前,鹰睁开了他锐利的眼睛,虎发出了下山时的咆哮。
薛绍觉得,也只有薛元超这种级别的“对手”,才配让他亮出自己真正的锐气。
是的,锐气。
有句俗话叫做,莫欺少年穷。
一个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可以无钱无势一无所有,但唯独不能丧失了锐气!
月奴见到薛绍走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公子,如何?”
“挺好。”薛绍淡然的笑了笑,“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回家吧!”
“公子,你的字贴呢?”月奴显然是对这个薛家的“传家之宝”特别的关注。
“我暂时存放在薛元超那里了。无妨,他日再行来取。”薛绍翻身骑上了马,“走!”
“……是!”月奴不敢再多问,乖乖骑上马和薛绍返家而去。
薛元超府里,正堂客厅之中。
父子二人左看看地上那一摊碎纸,右看看薛绍留下的那一贴字,良久无语。
“薛子当为天下雄。”薛元超轻吟了一句,语调平静,不怒不诤。
“父亲大人,现下如何是好?”薛曜小声的问道,“我们显然是,已经得罪他了。”
“你身为朝廷正谏大夫,连帝王都应不怕得罪,还怕得罪他吗?”薛元超道。
薛曜苦笑,“父亲大人,此一事,彼一事。薛绍以礼而来、有意结交,我们却拒人于千里之外,于礼不合。毕竟是同宗同族,往日又无冤仇,孩儿不禁心怀愧意。”
薛元超不置可否的保持沉默,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薛曜为人忠厚老实没有太多心机,在朝堂之上做的也是正谏大夫,行为立场从来都是保持着严格的中立。朝堂之上的一些微妙利害他不是太懂;或者说,就算他懂也从来不会介入深陷。
薛元超在步步杀机的朝堂之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已是心细如发见微知著。从来没有互通往来的薛绍贸然来访,表面看来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同宗族人之间的拜访,但其中隐瞒之深意和凶险味道,薛元超岂能嗅不出来?
但是,就算明知道开罪了薛绍会有可能引来一场凶祸,薛元超也一定会拒之于千里之外。
因为在薛元超看来,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要比顶上乌纱、甚至项上人头都要来得珍贵。
比如身为一名士大夫的气节;再比如,心中高悬的那一面李唐龙旗!
如果就因为薛绍将要迎娶武后最为溺爱的公主成为当今驸马,就对他百般阿谀与奉诚,那薛元超就不是那个被天下读书人尊为“天下文宗”的薛元超了。
“将这一幅字装裱起来,悬于老夫的书房正壁之上。”薛元超将薛绍留下的那一贴字递给自己的儿子。
“啊?”薛曜愕然无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薛绍如此无礼挑衅,你这是……”
“老夫的胸怀之中若是连一个弱冠狂生都容纳不下,又何德何能忝居相位,容纳大唐之天下万物?”薛元超不以为意的淡然笑了一笑,笑容很是玩味,“久闻蓝田公子的雅号,以不守门风不治家学而扬名族内。老夫是曾一度深为不耻。但今日一见,却又觉得,此人有趣。”
“有……趣?”薛曜声调都变得古怪了,一向铁面无私严厉非常的父亲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都已经被人掳了虎须、气到快要吐血了,还这般谈笑自若的反过来夸赞人家?
“曜儿,这《虞摹兰亭序》,你撕得下手吗?”薛元超突然问道。
“绝不可能!”薛曜看着地上的一片碎纸,简直痛心疾首。
“为父也不能。”薛元超轻抚须髯,“《虞摹兰亭序》如此珍贵,薛绍却视作等闲。那只能证明他志不在此,根本就没把一副《虞摹兰亭序》放在眼里。他的志趣,或许真有过人之处。”
“啊?”薛曜再度愕然,“败家”也算过人之处?
“你敢逆我之意,与我斥面相争吗?”薛元超又道。
“孩儿打死不敢!”薛曜连忙低下头去。
“薛姓举族之内,可曾有过这样的人?”
“未曾!”
“现如今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学闱之内士子无数,你可有见过这样的人?”
“没有!”
“这或许,又是薛绍的另一个过人之处。”薛元超转头看向那七个字,“薛子当为天下雄,如果二十年之内此贴当真比《虞摹兰亭序》更为值钱了,若不装裱起来好生收藏,岂不可惜?”
“父亲大人,这不过是薛绍受辱之后的一番狂悖泄愤之言,岂能当真?”薛曜忙道。
“那更要装裱起来,好生收藏了。”薛元超轻抚须髯面带微笑,“世人都该为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承担责任。如果薛绍做不到,那这一贴字就是他的终身之耻辱!今日他在老夫面前的放肆与无礼,他日,将要百倍退还到自己的身上!”
“呃!……”薛曜这下仿佛才算明白了,父亲大人的心胸器量和远见卓识,绝非自己能够衡量与揣摩。
“孩儿惭愧!”
“曜儿,若论治学文章,你不输他人。若论胸襟智巧,你的确应该惭愧。”薛元超半点没客气的说道,“以你的资质和性情,谨守门风没问题,弘扬文章也算擅长,但你若能将这五品正谏大夫做到个善终,为父已是心满意足。”
“孩儿资质鲁钝,让父亲大人失望了!”薛曜羞愧的跪倒了下来,以额贴地。
“将那些碎纸收拾一番,寻个高手匠人修补装裱起来,由你亲自拿去送还给薛绍。记住,不可半句提及,老夫方才与你说的这些话。”薛元超突然道。
“啊?”薛曜今天几度惊讶,父亲大人此举何意?……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愚钝,完全猜不到他老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
“去吧,照办就是!”薛元超不再多说,抚袖而去。
“孩儿遵命!……恭送父亲大人!”
……
薛绍回到家里,发现李仙缘已经不在了。不用猜,那个憋了很久的酒色之徒刚刚有了钱,肯定去了平康坊寻花问柳。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定然十分忙碌,许多的事情要做。薛绍做了一下计划,明日就去拜访户部侍郎薛克构。
相比于薛元超这个当朝宰辅中书令,薛克构的份量轻了不少。当然,那也要看是跟谁比的。
很多时候,大唐的官位品衔不能代表官员实力的真正含金量,所领的“职事”才是关键。户部侍郎官阶正四品下,品衔不是特别高,但手上的权力不可谓不大——相当于现在的国家财政部副部长。
从李仙缘那里了解来的信息分析,薛克构这个性情温和的小老头儿可比薛元超这个天下文宗好相处多了。至于能不能请来出席烧尾宴,那都另说。
结识裴行俭,才是薛绍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对于他,薛绍的印象十分深刻。原因倒也简单,史称裴行俭为“儒将之雄”,是大唐军神李靖的第三代传人,也是最后一位传人。此前身为一名职业军人又受到安小柔的诸多影响,薛绍想不对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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