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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杨风、朱潜对看了一眼。却听朱潜说道:“原来如此,大人的意思是,让那些卫所杂兵先扛住反贼最暴烈的第一击,再调精兵进剿,即所谓比其精锐击其惰归。那时候,贼势已老,暗桩、眼线也露得差不多了,上驷对下驷,雷霆一击,则稳操胜券,可获全功。如此说来,大人迟些入京统兵也好。”
冯虞却摇头说道:“即便此刻入京,凭我五万侍卫亲军,平叛也是易如反掌。真正顾忌的,却是此时正是水最浑的时候,若是让那罗教首脑趁乱隐遁,后患无穷。反不如慢些动作,将一池子水一勺勺地舀干,刨根去底,将罗教势力灭个干净,那罗梦鸿也就无处藏身了。这事先不管他,咱们就在一边看着,心里有数,看清门道就好。不过,朱潜,你与我传令各地明暗两条线,想方设法摸清罗教底细与反贼动向,越细越好,越快越好。”
“是。我这就去办。”
看着朱潜离去。杨风摇头道:“真个是多事之秋。原想着刘瑾落马。朝政复归常态。大明能缓一口元气。哪知又生出这等事。若是如你所说。这仗还得拖上一阵子。只怕是大明这百多年地家底给折腾大半去了。”
冯虞听了这话。朝着杨风诡异地一笑:“你可曾听过这么句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知道。《周易系辞》。”
“行啊。学问见长嘛。”冯虞笑道。
杨风没搭理这茬。问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是说政局么?”
“政局?扯远了。我是说,朝廷经过这一番折腾,国库必然耗费许多,漕运也不牢靠了。今上是个大手大脚的主,必然想法子弄钱。怎么办?开海禁是最立竿见影的。此外,漕运既然不安稳,那就势必如前元一般,部分走海运,咱们的生意不就又来了。”
杨风听到这里,挑起大拇指在冯虞面前直晃悠。“高!依虞你发国难财的本事确实是高!”
“什么话!我一不偷二不抢,响马反乱也不是我冯虞唆使。不过有一条,以商兴国就是多用诡道,所谓无商不奸么。呵呵,反正一来有益于国,二来无愧我心。”
“嘿嘿,横
你有理。”
“诶,阿风,你莫做超然物外状。此事虽与台湾远隔万里,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怎么?”
“现下你便要做好两件事。一个,即刻备下一支舰队,吃水要浅,能进内河。两种船型,一种是炮船,炮位要多,再一个遍是运兵船,运送兵员,兼做货船。”
“做什么用?”
“破响马贼的用兵之法我已有数。贼众皆为骑兵,来去无常。要想斩草除根,只能以铁壁合围之策,借助黄河天险,将其聚而歼之。不过,我又顾虑其渡河而走,就须以船队封锁河岸。此外,我还可以船队运兵,突击其侧后,以奇兵制胜。这一仗,便可令我台湾军打着福建水师及御倭边备兵马的旗号,堂而皇之现身于世了。”
杨风连声叫好,“果然是妙招,定能打那些反贼个冷不防。呵呵,我南洋远征军登陆作战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驾轻就熟。只是以往是远洋作战,咱们造的尽是大船,如今造些小船也好,日后不论是用兵大陆还是征东瀛、安南等地,总归是用得上。哦……半年可够?”
冯虞想了想,“半年?我想诏令最早也得是年前到,年后走水路进京,觐见、调兵、出兵、合围……半年是够的。不过,也就是半年的空当,之后随时便有调兵令到。这之前北方会送不少上好军马过来,你得好好督练些骑兵。追剿流寇,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
商议过此事,两人放下心结,开始天南海北一阵胡扯,直到冯母等人午休完毕。之后这几日,冯虞便陪着冯母与妻儿在台南一带游玩,或到各部族长老家中做客,或入山行猎,或海港垂钓,看日出日落,秋月秋实。
冯母与冯虞妻儿这几日玩得是乐不思蜀,山珍海味珍异果品每日是不重样的。不过,冯虞却是无法全然忘情。
其间,北地战报军情经朱潜之手源源而来。北直隶锦衣卫已查明,刘六(刘宠)、刘七(刘宸)兄弟二人皆是霸州文安县刘庄子人氏,罗教干将,平素在乡里颇有急公好义之名。今年春天,霸州府衙被盗,屡派官差缉捕不获,之后盗案屡出。官府焦头烂额,听闻刘六、刘七之名,便由知府招募入衙,协助捕盗。刘氏兄弟入衙后,在罗教暗中协助下数日间连破几案,深得官府赏识。
哪知刘谨家人梁洪听闻刘氏兄弟得官府赏赐颇丰,便向刘氏兄弟勒索。遭拒后恼羞成怒,便向主子刘瑾诬告刘氏兄弟等是畿南强盗。刘瑾遣都御史柳尚义画影图形,发出海捕文书。刘六、刘七闻讯逃匿。官军便将二人房舍焚毁,捕其妻。此番刘瑾倒台,霸州任官受牵连倒台,刘氏兄弟趁机领着一帮江湖弟兄劫狱救人,又袭杀柳尚义不成,干脆倡乱谋反。
刘六刘七起事后,各地罗教人马、响马盗、破落马户纷纷聚拢,河北齐彦名、刘三(刘惠),山东杨虎、赵燧等人纷纷率众入伙。两旬间,反贼已拥众上万,在罗教徒众里应外合之下,连破河北博野、饶阳、南宫数州县,又与沧州、德州之间截断运河,焚毁沿岸官署仓舍,并截获漕粮数十船。贼众补给充足,遂向山东进犯,沿途杀戮官宦,焚毁官衙,劫取兵库,释放狱囚,百姓从贼者日增。
朝廷方面,已令惠安伯张伟为总兵、右都御史马中锡提督军务,统领五万京营兵马,调集直隶、山东各地卫军进剿。
看到这等任用,冯虞不禁哂笑。这两位,冯虞多少都知道些底细。那张伟系当朝太后的侄曾孙,绔袴子弟,驾鹰斗狗倒是在行,率兵打仗么,实在是不知所谓。
至于马中锡,字天禄,号东田。故城人氏。明宪宗十一年进士及第,授刑科给事中。为人刚直,当时万贵妃之弟万通与太监汪直骄横不法,他几次上疏弹劾,为此两次受杖责,并且连续九年不得升迁。后历任大理右少卿,右副都御史,直到兵部左侍郎,因得罪太监刘瑾,被捕下狱,削职为民。至今年刘瑾伏诛,方才复职,旋任大同巡抚。
此人倒是个好官,又写得一手好诗文。所作《元世祖庙》“世祖祠堂带夕,碧苔年久暗碑文。蓟门此日瞻遗像,起辇何人识故坟。楔半存蒙古字,阴廊尚绘伯颜军。可怜老树无花发,白昼_
”时人称为绝唱。只可惜,此公迂直且不说,于行伍之事,同样是一窍不通。
有这两人担纲挂帅,此番剿贼战事结局如何,已经是不难想见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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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求战心切
台湾回返,冯虞便在福州连住了多日。 //除了不时出t心在家陪伴亲人。女孩说话早,晴晴这才不到一岁,已经开始“爹爹、妈妈、抱抱”嚷嚷开了。二郎虽只会“依依呀呀”地叫,但手脚却是颇有力气,爬得很是利索,如今已给杨云带着学站了。冯虞每日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一边泡茶一边任两个孩儿在身边混闹,不时再与两位夫人打趣一番。若是日头好,冯母也会将众人召到滴翠园宽阔院落中,说说闲话,逗逗孙辈。
盛夏已过,前些时,妞妞也从寿山山庄抱回府中。不过,看起来妞妞还是喜欢山庄,地方大,可以四处疯跑,找到许多好玩的去处。回到府里,不免有些怏怏。不过,看到冯虞,妞妞却是激动得不行,尾巴摇得人眼花,在冯虞脚上蹭来蹭去,不是站起来抱住冯虞的脚,撒娇着要冯虞摸她脑袋。
日子过的悠闲,不过冯虞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生意这头,各处产业都按着正轨自有人料理,倒也不用事必躬亲。倒是京师陈琛不时传书,说的多是与鞑靼互市情形。
九月底鞑靼使团入贡,随行商团有数百人之多。万邦园凭着冯虞的铺垫,又是及早备货,这回可说是赚翻了。鞑靼人以西域珠玉珍宝、漠北上好皮毛交易万邦园各色稀罕物事。单一对一人高漆瓶便换了满满一海碗的宝石琥珀。一柄鎏金嵌玉的倭刀,换了上好黑貂皮、虎皮数十张。那些鞑靼商户还觉着相当合算,约好下回入京再做大买卖。倒是那些脚踏车,一辆也没销出去。那些鞑靼人试了试,抱怨跑得慢,还要费力蹬踏,和骏马比起来,这些东西除了稀罕、精巧,可说是一无是处。
至于宣大边市,陈琛走锦衣卫的路子,调拨大批食盐、茶砖、丝绸,交易良马十余万匹。半数留给侍卫亲军马场,半数正装船走海路运来台湾、福建。
接报后,冯虞与朱潜商讨,并致信杨风,圈定台中、金门及晋江三处马场接马。中原军马喜用骟马,故而历代马场所育军马品质每况愈下。冯虞离京之前便交待陈琛,这些北马断不可骟,要留作育种之用。冯虞又交待杨风,想办法与西洋海商联络,购买大食马以选育良种。
除此外,流水般不断发来的便是河北战报了。那马中锡确是书生意气,就任后欲效汉龚遂治渤海故事,招抚贼众,便令人四下张贴榜文,称“潢池小丑,莫非民生,所在官司,不得无故捕获,好好供给劝导。如若悔过听抚,一律宥死。”响马贼见了将信将疑,暂时约束部属,禁止杀掠。受此鼓舞,马中锡亲至德州桑儿园反贼军中,游说贼兵受招安。结果刘六、刘七礼节倒是不缺,也认马中锡是个好官,却死活不肯就抚。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不过此番议和也不好说全无结果,至少反贼对马中锡为人甚是钦佩,攻破马中锡原籍故城时,相戒不得侵扰马都堂家。只可惜如此一来,难免见疑朝廷,已有人上书指斥马中锡玩寇殃民了。
见招抚不得要领,张伟便调集大军来硬的,倒是几番堵住反贼主力,只可惜几次会战连战连败,险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