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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在吕宋打得不错,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经将士一年苦战,扫荡全岛,如今当地土番部族已全数归服。只有东北山区还有零星昆仑奴时降时叛,不过也不成气候。如今新调台湾土兵进剿,不日便可克尽全功。”
“好。吕宋战事停息后,你便要一心经营,反哺台湾了。”
“是。吕宋确是个好地方。
稻米、椰子、甘蔗、蕉麻,长得皆是极好的。只是当地土人慵懒,产量不大。若是官府用心劝导催课,供给岛外绰绰有余。此外,吕宋金、铜、煤、硫磺出产极多,且多是好矿。卑职
俘虏前往开采。”
“好,如今汉人去得多吗?”
“原本便有些个。随我军连连告捷,占地日广,接连便有汉人与台湾土人迁入。但凡入迁人口,卑职一律拨付土地,将其编入户籍、团练。”
“不错。当地归附土人如何处置?”
“多辟立农庄设土官管治,令其垦殖完税。若有劳役,临时征发。此外,其中剽悍精壮亦编组团练操演,已运往苏门答剌作战。按都督府训示,卑职向他们讲明,凭首级记功授田领赏,满十级可授衔,跻身我都督府正规军。升任军官,能说汉话者,则可抬籍享汉人礼遇。据说这些土兵如今在苏门答剌极其骁勇,无坚不摧,不过伤亡较官军略大了些。卑职正加紧整训编练,幸好应征土人如云,颇踊跃,兵源是不缺的。”
冯虞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做着。不过,除此之外,你还得先预作准备。待吕宋岛平定之后,便要分兵攻略周边麻逸、苏禄、胡洛诸岛,同时放船东向探寻,若寻获海岛,则立碑占之。”
“是。”
今日这场合不便深谈,冯虞只能拍拍胡锐的肩头,匆匆问上两句。这时,一群羽冠彩衣长裙赤足的土著少女迎了过来,奉上果品、水酒、槟榔,奏起弓琴、竹笛、鼻萧,围着客人载歌载舞。冯虞之前见过这些,冯母等人却是大开眼界。
喝过水酒,诸部长老也上前见礼,杨风在旁一一引荐。第一个上前的是雅美族长老,凑到面前用自己的鼻子轻轻摩蹭冯虞的鼻尖,随即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了几句,看周遭情形,汉人听不懂,土人也不明白。冯虞则笑着抱拳还礼。诸部长老一一见礼,迎宾礼节千奇百怪,采妍与杨云看着不禁偷笑。
离了码头,杨风先陪着冯虞等人住下。一年不见,安平镇已是另一番模样。在旧镇以北,新建起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城墙以条石垒成,高少说有三丈多,护城河、瓮城、敌台、角台、正楼、箭楼、闸楼、角楼俱全。
杨风指着城池说道:“为着立定根基,今年一开春,我便征调民夫及吕宋战俘兴建此城。城池大小比着漳州府城,城墙总长十五里,高四丈,女墙高六尺,底宽六丈,用条石、城砖和着石灰、黏土、糯米汁筑成。城门处修瓮城、闸楼,四角设角台、角楼,城墙每百五十步设一敌台,每十步设一炮位。加上浊水溪引来护城河水、绕城长壕,可说是固若金汤。原本还要再筑内城,一来工料不足,二来也怕过耗民力,便暂缓了。原本安平镇上人口大半已迁入城中,还有些土人部民也已入住。”
“那原先的安平呢?”
“原先住家如今多改为客栈、酒肆、货仓了。”
“看来是商贾云集啊。”
“商贾倒不多,不过如今南洋与大陆货物多运到此地调拨中转。”
冯虞又问:“对了,这座城叫什么名字?”
“还不曾起名,看城门上还没勒石呢。留给你定夺。现如今暂名台湾府城。”
冯虞想了想,说道:“台湾岛幅员不小,仅设一府管不过来。我想日后当设台南、台中、台北三府。这里还是叫台南府城好些。”
杨风点头道:“确是如此,还是分设三府好些。回头便由你来题写,我叫石匠刻上。”
众人由南门入城。进城一看,房屋还不算多,布局却颇有条理。走了一阵,冯虞问杨风:“漳州府城布局有句民谚语,‘东门金,南门银,西门马屎,北门苍蝇’,说是东南向商户云集,西门驻军,北门为牲畜交易之地。似乎台南城也是如此布局?”
杨风答道:“台南府城西、南向靠着港,商户多在此处。咱们走的南门,故此妹夫你才觉与漳州布局相似。至于驻军,如今是城外安平镇屯一部,城内东西门各有屯军,一御山一御海。牲市不在城内,在北门外,怕污浊了城区,台湾瘴疫厉害,不得不防。城内我还专修了石砌的下水道,大路上建了茅厕,严禁百姓随地解手。”
冯虞连连点头,“正该如此。还可雇佣老弱,编组清扫队,时时打扫街巷。”
“这主意好!”
冯虞等人在新建的驿馆下榻。用过热热闹闹一顿午饭,众人先午休一阵,再作安排。冯虞前脚进屋,朱潜后脚便跟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推心置腹
见朱潜进来,冯虞赶忙来到门口,看看外头只有亲兵tk房门,回头便轻声问道:“情形如何?照实说来。”
朱潜点点头,说道:“接获都督府暗线密报,此次蛊惑杨风自立的有都督府官员、杨家船队头领、军中将佐,皆是杨府旧人。上月起,陆续有三拨人见过杨风,有呈书的,有当面进言的。”
“杨风如何应对?”
“大抵是文官挨骂,其余货色好言劝退。书信一概烧毁。”
“消息如何得来?”
“一名杨府管事之前为我游说投效。此外,杨府中也有亲兵、下人为侦事局效力。那些人的消息没这么细致,不过出入人等大抵可相互印证。”
冯虞皱着眉头,右手指节轻轻敲击桌案,一会儿工夫才问:“杨风可曾与你提起此事?还有,那些蛊惑谋反的杨风可曾治罪?”
“都不曾有。只有个西城守备被调往苏门答剌远征军中听用。”
听了这话,冯虞眉头一展。“如此看来,杨风倒未必有异心,只是念旧,或是把祸延己身,不欲张扬开去。”
“或许如此。”朱潜答道:“不过,今日不反未必明日不反。如今南洋都督府杨风独大,各处号令只出一身。如今或许顾忌羽翼未丰,不敢或不愿动作。若是羽翼丰满时,便不好说了。”
“不至于此吧?杨风与我是姻亲,且为人厚道,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之辈,否则我也不会将南洋事务尽委于他了。再说,都督府、军中皆有我所派之人,还有侦事局暗中控驭,也不至骤然生变。”
朱潜连连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地。杨风或许是本心纯良。可是他身边之人。难免有别个想法。所谓都督府。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等角色。若是能劝进自立。一个个地便是开国功臣。那便大不同了。此外。大人为着行事周到。再南洋都督府辖区从不张扬。以至此地军民只知有风不知有冯。长此以往。民心军心自然皆归服杨风。想不上位也难了。”
冯虞双手托腮。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方才开口:“既如此。此事我来处置。你想办法。将所有蛊惑倡逆之徒名单开来。越快越好。还有。那些眼线须小心运用。千万不可曝露。”
朱潜应允下来。起身告辞。待要走时。又停住脚步。“大人。自古以来。为江山社稷。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比比皆是。何况姻亲。”
冯虞苦笑一声。“我心中有数。你去吧。”
朱潜走后。冯虞只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房中乱逛了一阵。抬眼看见书桌上地宣德炉。边上有个木匣。
冯虞上前打开匣子。里头果然是几块各色篆香。冯虞焚起一炉旃檀香。向旁边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打算静静心。
一看封面,才知取的是《道德经》。冯虞深吸一口气,随手翻开一页,朗声读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念过这几句,冯虞心念一动,又往下看。“……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读到此处,冯虞将书合上,闭目凝神,片刻后,猛地睁眼微笑。
驿馆便在都督府不远处,冯虞只带了个亲兵,一路溜达过来。南洋都督府与大陆一般府衙不同,门口看不见一个拧眉瞪眼的军兵,只有个门子坐在门边的条凳上。看见冯虞过来,正要起身问询,待看清冯虞那一身烟色织金蟒袍,那门子赶忙迎了上来。“冯大人,您可是来找我家都督?”
“正是。”
“啊,您快往里请。”
“怎么,不通报么?”
“看您说的。都督大人早说过,台湾上下皆从大人号令。若是敬他十分,便要敬大人二十分。”
冯虞一愣,“几时说的这话?”
那门子笑道:“上回您来台时,都督便交待过。前两日又与全府上下仔细叮嘱一回。”
冯虞点头,笑道:“那你如何认得我?”
那门子说道:“几回都是远远看着,说来确是认不得大人。不过,咱们台湾上下千万人,能穿这龙袍的便是大人一个了。”
这话却将冯虞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不可乱说,这是蟒袍,可不是龙袍。你看,四个爪子。”
那门子笑道:“依小人看,龙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