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峰叹道:“朝闻道,夕死可矣。贤侄虽小,今观之却得圣人大道了!此解不仅打开了某已往困惑,还符合圣人教化之道,就是句读之分,也符合规律,可为此语正解。不过,沈贤侄,你年岁还小,以后切记不要在外人面前反驳圣人之言,免得落下狂生外号。待你年岁既长,学识渐深之时,方可立一家之言!”
沈欢当然只能说受教,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他如今需要的就是名声,大宋一朝,文人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他就是要积累名声,达到发家致富的目的,或者凭此名声登上高处,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宋天下做点什么。况且张爱玲也说了,成名要早。不趁年少出点风头,也太对不住自己的身份了。
司马峰沉吟一会才道:“好吧,不说其他方面,单是贤侄读论语能读出如此新意,也能进甲班了,老夫就安排你进去吧。还望以后再接再厉,勿使你伯父失望!”
沈欢大喜过望,好家伙,花了这般大劲,终于肯松口让自己进重点班了,真是可喜可贺。
司马峰见时日不早,找了个姓周的老夫子带沈欢去宿区安顿下来,之后再带他到甲班去熟悉情况。
看着沈欢远去的背影,司马峰回过头来,拍一下沈节君的肩膀,道:“思进兄,不需担心,贤侄在此不会受什么委屈的,不是还有小弟在这里么?再说了,贤侄大才,在甲班只要低调点,也无人欺负!”
沈节君呵呵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该是让这孩儿吃点苦了,不然怕要养成目中无人的陋习。走,我等煮茶论道去!”
司马峰大笑跟上,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再次看向沈欢远去的方向,只能看到点隐约的背影,含笑点了点头,算是注意这个新进的学生了。之后再快步跟上沈节君的脚步。
不说两位老友互相切磋去了,再说沈欢,待把行李安顿好后,就迫不及待地让周夫子带他到甲班去。路上凭着些须马屁,倒也与这个周夫子熟络了。夫子年五十,教的却是《孟子》,也是圣人之言。
甲班不大,比之后世的教室要小点,简陋许多,连光线采亮都不是很好,不过木桌木凳,墨香纸香萦绕四周,倒也古朴有雅致。也不愧是出了名的书院,想来官宦与富家子弟不少,个个锦衣美袍,倒是沈欢的粗衣显得寒酸了,不过不要紧,书厢内还有大半寒家子弟呢,打扮与他差不多。
不过沈欢甫一进房,即刻得到了众多的瞩目,盖因年岁太小了,稚嫩的脸蛋一望可知才十五六,房里很多人却都已有十**,就是超过二十的青年,也不少。这样一来就显得沈欢的特别了,真让他们吃了一惊,以为这少年走错了房子。可待周夫子安排他在房里后排坐下的时候,才知道是名副其实的甲班弟子,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沈欢也不以为意,算是在这个新环境安顿下来了。
待在这里待过十天之后,他对这里也算熟悉了。明眼冷观,更是发现甲班这个不大的群体也有着三个分流。一是达官贵人子弟,更贵的上国子监去了,他们这些人的亲人品级低了点,未能把儿孙送进国子监,只能送到这里来,不过嵩阳分院怎么说也是名院,更多的是收集有才学之人,因此这些人在这里算是既贵且才,如此一来,他们就看不起那些贫民寒家子弟了;二来就是寒家子弟,一般都比较有才,奈何祖上身份低微,在这个以出身论身份的时代,当然受人冷眼;还有一个就是商者富人子弟,他们更惨,虽然有钱,大宋朝也不像其他朝代一样不允许商人子弟科举为官,不过在别人眼中,还是商贾之流,名声极其不好,不说官人子弟看不起,就是贫民出身的子弟,面对他们也好像高人一等,这些商人子弟就像寓言里的蝙蝠,非兽非鸟,身份很是尴尬。
沈欢当然只能属于贫家子弟,不过这家伙根本不知谦让为何物,极其张扬,夫子讲课时更是连连发问,或者回答质疑,出了不小的风头,本来贵人子弟就不屑他的身份了,如此一来,就是低调的寒家子弟也看不惯他,因此十天下来,只结实了一个富家子弟的学子而已。勉强可称之为朋友。
这人姓周名季,字云飞,年十**,家有大酒楼,颇为富裕。为人还算豪爽,言谈滑稽,颇合沈欢这个未来人的胃口,与之深交。周季年轻,但因这个时代的人身材不高,加上也许吃了家里酒楼不少的油水,因此有点发福了,脸圆圆的,像一猪头,还在面目清秀,算是可爱憨厚之相。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结交朋友,谓三教九六无所不交,因此在甲班上也算颇有人缘。沈欢与他结交,也算解了些须新环境的寂寞。
这日下学,周季过来拉住沈欢的手,匆匆往外面就冲去,口中尤自喊道:“沈兄,快走!”
“做什么!”沈欢奇怪地追问。
第五章 朋友
沈欢哭笑不得。周季拉着他一路前行,出了嵩阳分院,过了任店街,来到潘楼街,之后折而向西数十丈,来到一家叫“春风酒楼”的大门前。此楼眼观占地颇大,足有半亩之多,木砖相间,高达三丈,分为三层,修饰得颇得精雅之态。
“云飞兄,你带小弟来此,难不成要请小弟大快朵颐?”沈欢疑惑地看着周季,“也好,小弟已三月不知肉味,若云飞兄能解囊相请,小弟绝无不从之理!”
周季扯开他的胖脸笑道:“欢弟既然想吃肉,为兄当然没有不应之理,放心,在这里,想吃多少就多少!”
沈欢一愣:“这里……就是云飞兄家里开的酒楼?”
“然也!”周季哈哈大笑,“走吧!”说完拉起沈欢进了酒楼,伺候的小二明显认识这位少东家,没有阻拦,也没有上来招呼,让周季径直带人上了三楼。
三楼分为多个雅间,垂帘相隔,甚有文雅气息。
把沈欢安顿坐下后,周季才道:“欢弟,承蒙你不弃,肯认为兄这个朋友,今天特意请你来此,我俩好把酒言欢!”
沈欢此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连忙说道:“云飞兄说的是哪门子的话,什么弃不弃的,小弟家里贫寒,能结实云飞兄,才是云飞兄不弃的结果呢!”
周季苦笑道:“别人不清楚,这个身份问题,为兄还不清楚么!我是商贾子弟,自来就有人看不起,在书院里,不说那些官宦人家,就是其他寒家子弟,对我等也多有鄙夷,不少人表面上虽然与我交谈甚欢,其实不无敷衍之意。只有沈兄弟平和待之,眼里丝毫没有看不起的神色,这个为兄心里是极其明白的!”
沈欢当然不会像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商人的那般痛恨与不屑,在他那个时代,有钱人才是老大,谁有钱谁说话!不过封建时代嘛,商人可就惨了。想想他们的祖辈人物,春秋时代的范蠡等人,富可敌国,出远门竟然得到国君的待遇,后来历代统治者施行“重农抑商”政策,令他们的地位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嘛,士农工商,商贾之流,已成为社会阶层最底下的一批了!
周季见沈欢沉默,笑得更是苦了:“孔夫子有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如此教导万民,如今看来,我们商贾之人,却全都是小人行列了!也难怪别人看不起我等!”
周季说这些话时,不无辛酸与愤懑,也难怪他在发牢骚,一千多年来,商人确实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好在本朝还算开明,没有明令禁止商人子弟不得参加科举进入仕途,若真有实力者,还是有能力成为一地之官的。
沈欢如今学论语,当然清楚那是《里仁》篇里的话,在这个把圣人之言当作金科玉律的时代,追求利益的商人,确实被打入了“小人”行列,说他们重利轻义、为富不仁。如果是说说也就罢了,最严重还是封建统治者更多的把商人当作绵羊,先养肥了再说,等有需要的时候,就把羔羊给宰了,以充实自己的口袋!根本就没有一点法律来保护商人的利益,就算他们是正当商人,也难逃这个命运。最典型的就是明之沈万三了!
“唉!”沈欢叹了口气,“此言却是大为偏颇了,司马太史公也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试问我们生在此世,又有几个不是为这利字来往呢?再说了,商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嘛!云飞兄,小弟却从来没有对你的身份有过什么想法的!”
周季甚为激动地道:“我就知道沈兄弟不会与他人一般见识的!不说这些不痛快的话了,我让人奉上月饼与你尝上一尝!”
“月饼?”
周季笑道:“欢弟难道不知道今日已是八月初七了么,再过七天,即是中秋节,现在市面上也开始买卖月饼了!我们春风酒楼的月饼可是一绝,先让你尝尝鲜,你等一下,为兄这就让人送上来!”
沈欢喃喃地道:“又是一年中秋了么?这可是团圆节呀……”他又开始想家了,这个时候,苦命的母亲,在做什么呢,织布,或者是给小妹做饭?而妹妹小莲儿又在做什么,想自己了么?如今听到“中秋”,他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家去。不过按书院规定,须二十天后才休假几天,那时中秋也就过了!
沈欢烦躁地站来起来,周季却已端上了一大盘形状各异的小饼来,招呼不已:“欢弟,过来过来,吃月饼了!”
沈欢看着桌上盘里小巧可爱的月饼,甚是好奇,他来此两年,也过了两个春秋,因家里穷,中秋时候家里只用面做了点心而已,并没有吃上这些月饼。也就是说,如今还是第一次见着了这个时代的月饼。说实在的,初看只是点心而已,烤得还不够火候,颜色比之后世要差上一大截。
拈上一个,吃了起来,轻嚼几口,比较粉嫩,香甜可口,却少了后世月饼的那份香气,再说馅儿也单调了点,只是芝麻酥糖之类的东西。
“怎么样?”周季瞪着小小的眼睛,期待地问道。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