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啊!”王旋轻掩小口,惊呼出声,心儿更是慌张,她出身书香世家,又是豆蔻情怀,怎能理会不出词中深意,心里一片混乱,只有那“众里寻他千百度”字句一一在脑海里浮现翻滚,眼睛像蒙上了一层轻纱,朦胧有韵,脸儿更是红得娇艳。
“这是什么,看你大惊小怪的!”王旁觉得沉闷,更好奇妹妹手上的事物,趁她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
“还我!”王旋又急又羞,扑上去要抢回来。
“想让我看看!”王旁当然不肯放手,扫了一眼,“哟,是词作呀,那更得看了!”
“旁儿,闹什么呢!”本来闭目养神的王安礼睁看眼来,轻斥了一声。他年纪差不多四十了,大半辈子跟着大哥王安石,如今举家回江宁丁忧,要离开生活多年的京城,一时也烦闷,侄子的打闹,不由不悦起来。
“小弟小妹,安静点!”王雱看看叔叔,不由喝道。
“哦!”王旁在长辈面前不敢放肆,只能低声嘀咕不已,“人家对沈子贤的词感到新奇嘛!”
这话倒让坐他一旁的另一位叔叔王安国听见了,三十多年纪的他还不是很沉稳,闻言奇道:“沈子贤是谁?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王旁脱口就道:“沈子贤不就是名传京城的沈欢嘛,刚拜君实先生为师,取了表字。”说完趁王旋安静的时候摊开纸张看了起来,读到最后一句时不禁喝了起来,“好词,好词!”
一句话倒把其他人的兴趣吊了起来,都是京城有数才子文人,沈欢名头,一首《水调歌头》,早也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如今闻得又有新作,更是好奇,纷纷要求一看。
王旋急得要哭,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叔父要求,不敢不给,既犹豫又不舍地递给了年长的王安礼,之后恨恨瞪了王旁一眼,使得他缩了缩脖子,抱歉地看着小妹。
王安礼本来不在意,轻念起来,读完上段也觉得不过富丽而已,到最后一句,却是“啪”地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吓得众人不轻,赞叹不已:“好词,果然是好词,不愧是名传京城的才子,‘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人生此至,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他的赞美更是让其他没看过之人心痒难耐,又抢过去一观,王安国也与王安礼一样赞叹不已,倒是王雱,沉默下来,不知想着什么。
王安礼说道:“年轻一辈,于词一道,无出其右,无出其右!”
“诗词技艺,小道尔,何足道哉!”王雱突然说道,“再说沈欢贪利小人,父亲也不喜,小弟,不是告戒过你们了吗,不要与他来往!”
王旁抗声道:“大哥太过了,子贤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连司马君实先生都收他做门生,他老人家收徒怎么会不注重人品呢!君实先生为人处事,就是父亲也钦佩的!”
“不错!”王安国处事最为公正,也比较宽和,“司马君实为人确实是一代楷模,元泽,不要在背后诋毁他人,这不是为人之道!”
“是,叔父!”王雱只能低头说道。
王安礼仔细咀嚼了一番词作,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王旋,道:“侄女,这沈子贤与你也熟么?这词作,后面一句,大有深意呀!”
王旋低着头不敢看人:“是与二哥一道认识的,元宵那晚大家一起游灯市,此词正是记述当时情景的吧。”
王安礼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有些事,还是不要陷得太深才好。如今大哥辞官,看这架势,是不打算出仕的了,也许今后我等都没有再回京城的可能!”
王旋闻言脸色一白,沉默下来,心里复杂,沈欢送她词作,是何意也令人难猜,不过少男少女那朦胧的情怀却令她魂牵梦萦,有股淡淡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暗怪自己没有向沈欢表明真实名字:“沈子贤,其实我不叫王旋,而是王璇……可惜,也许你再也不能知道了!”
身为女子的她,却也有着一个更漂亮的名字——王璇。男女有别,从此天涯相隔,今夕何夕,昔人何处相寻?
王璇走了好几日之后,沈欢才从失落中走出来,那首抢了辛弃疾著作权的《青玉案》更是让他自己都愁肠百结。振奋精神之后把全部心思投入他的印刷大计中去。曹老大那边传来更好的消息,印刷机的基本设计都已妥当,已经到制作器材阶段了,只要把零件制造出来,组装完毕再略加修改,即能制造出他心目中古代版本的活字印刷机。
随着朝廷开始正常办公,新的年号开始深入人间,而朝廷也给各州发出了两个诏令,一是昭告各州,令他们今秋举行取解试,之后到明年开春聚集中举士子京城科举。此令一出,天下士子沸腾,跃跃欲试,去年新皇登基,按照以前惯例,该有一次科举,奈何官家体弱,未能如期进行,如今举行,虽然说迟了一年,不过只要高中,也是新皇的第一批进士,为本朝天子门生,特别殊荣!另外一个诏令变是给各州各县学府颁发了启蒙读物《三字经》,勒令其作为蒙学之作,其中有着划时代意义的标点符号更是勒令天下文人学子熟知,待明年科举时要求士子以此作为句读,划分断句。
对于这两个诏令,沈欢特别高兴,今年科举,他必须参加,不然就要错过时机了,他记得自治平二年后,宋英宗规定以后科举考试为三年一次,若这次不参加,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了!另外就是《三字经》的成功推出,功劳都在司马光头上,与他的计划更进一步了,还有标点的使用,这可是功在千秋之举,只要这符号深入人心,以此断句,后人重读前人诗书,再也不至于太过麻烦了!
“子贤,这些都是朝廷因为《三字经》赏赐下来的绢布,你拿回去吧!”司马光在沈欢过来商议修史问题时令人把几十匹绢布抬出来,笑着对沈欢说道。
沈欢愣了:“老师,这是何意?”
司马光道:“《三字经》本是你所献,只不过是你没有功名,不好进献而已,由老夫代劳,朝廷赏赐下来,当然是你这个功劳最大之人领赏!”
“不不!”沈欢说道,“这是朝廷赐给老师的,门生怎敢收下!”
司马光哼道:“难道老夫便是贪图他人功劳之人?”
“老师……”
司马光叹道:“能收你为门生,老夫已经欢喜得紧,若还收下这些赏赐,老夫就真羞愧了!子贤,你举家搬入京城,总有用钱之时,这些绢布,倒也能周济一下用家。这次听老夫的,不要推辞,不然就是为难老夫了!”
“是!”沈欢又喜又愧,这些绢布,怎么也值几百贯钱,够他家三口几年用度,有了它们,倒也不急着为家里钱财费心了;司马光不愧是古代道德典范,不喜财利,做着高官,拿着厚禄,却散发给亲族朋友,自己只够生活而已,历史记载他后来没钱为妻子举办丧事,把老家的田地给典当出去才把妻子的后事完成,是为“典地葬妻”的典故!能拜得此人为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司马光倏地又叹道:“子贤,你虽年幼,却是老夫多年来看过的年轻才俊,比之苏子瞻兄弟也不遑多让,那个号称王家麒麟儿的王元泽更是不如你,你若是再多做一两件为天下百姓有利之事,就像这次的《三字经》,由老夫推荐,朝廷倒也可以赐你同进士出身,你意下如何?”
同进士出身?沈欢苦笑,虽也有进士的官阶,关键却在一个“同”字,毕竟还不是高中进士,名不正言不顺,在文人遍天下的大宋朝,总是令人低看一两眼的,像苏轼,本来由人推荐为官了,后来还是得跑去考那个制举,方才名正言顺成为进士!
“老师,学生还是今科去考进士吧。”沈欢拒绝了这个升官途径。
司马光呵呵笑道:“进士科?”
“是的!”沈欢答道,科举考试如今又分为明经科与进士科,明经科说白了就是考记忆,做些填空题之类的试卷,与进士科的诗赋策帖不同,历来被那些有才学士看不起。沈欢思虑良久,觉得要搏就博最大的,进士科才是首选。
司马光道:“那你就要多加努力了,争取今科高中。”
沈欢赶忙应是,末了别有用心地问道:“老师,官家身体是否痊愈,如今天下之人都在翘首以望呢!”
司马光笑道:“前些日子老夫还觐见了官家,状态良好,想来不久就能亲政了!”
“亲政!”沈欢淡淡一笑,记得宋英宗就是在登基第二年春开始亲政的,“老师,官家亲政后你打算如何作为?”
“无他,尽力辅助耳!”
沈欢摇头苦笑,司马光一生愣直,做事从不回环,看来只有自己多多劝阻或者谋划了,自拜司马光为师之后,多日思虑,他已经有了好些计划,第一步就是增加司马光在朝廷的威望与分量,献《三字经》是其中一策,虽然没有因此升官,不过总在政事堂有了良好记录;他如今是谏议大夫,沈欢打算让他尽快坐上御史中丞这个位置,之后便是翰林学士,接着参知政事,最高点当然是门下省平章事,即最高宰相。这些计划一个步骤接着一个环节,需多多谋划与努力,最坏的打算也要在王安石从江宁进京前做到参知政事,最后能与其分庭抗礼。
“老师,恐怕没有这般简单!”沈欢如今要努力成为司马光的首席幕僚、策划大脑。
“哦?”
“老师忘了,如今是太后听政,而官家与太后的关系……”
宋英宗不是宋仁宗的亲生儿子,而如今的曹太后作为宋仁宗留下来的皇后,他只是太后过继过来的养子而已,英宗发病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