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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惊异地便是沈欢了,他很清楚这句话的原版作者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王安石,也是他现在的岳父大人,很尴尬,也很惶恐,有盗版者遇上原作者的心虚,沈欢大是头痛,盗版的后遗症终于出现了………他很清楚,“民不加赋而过用足”,一直是王安石兜售的主张,也是因为这句话,让陷入财政问题不可自拔的赵顼对王安石信任有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这句话让他当时心怀不轨给提前说予赵顼知道,如今,给人提出来,也只有他,知道韩绛口中地善理财者指的并不是他。赵顼眼中的惊讶,令他感到丝丝的不安,心虚地偷看一眼王安石,看到对方安然而坐,心里更是难受了。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愿望当然好得很,但是……”说话的是司马光,他一脸疑惑,正要指责,却突然感到脚下一震,低头一看,只有他发现是沈欢轻碰了一下,更是疑惑地看向沈欢,发现对方微微摇头示意,他一时不明白何意,倒是顿了下来。
“陛下,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若真能实现,亦是治国之大道了。微臣在三司办事,深知财政之拮据,此大道亦是微臣之宏愿,可惜未得其门而入。韩三司提出此说,也许深得其中三昧,不防听听!”沈欢在司马光停顿的时候,很好地接下话来。他抢着说话,不过是阻止司马光的观点罢了,他终于记起来,好像也是在一次聚会上,王安石与司马光的观点针锋相对,其中司马光提出了一个在后世看来很愚昧地理财观点,就是说天下地财富是一定的,不要与民争利。这个观点,是这个时代地主题,沈欢这几天也多加反驳,深知后世理论的他,当然不能让司马光说出那些与王安石大相径庭的话如果还想在赵顼心目中留下良好印象的话。
很显然,这次进讲,是众人兜售政见的时机,沈欢不能让司马光在此就打上保守派的标签。再说更不能让赵顼对司马光的政见感到失望,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谁能为赵顼解决帝国财政拮据的问题,他就重用谁!
“老师,财政问题,有谁比韩三司清楚,我等先听听他要说点什么,不要急着反对。您难道没看到官家很欣赏他的话么?”沈欢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后,低声向司马光解释,生怕他因为自己的贸然打断感到不悦。
司马光本来就奇怪沈欢的行为,闻言悚然,抬头看了一眼官家,发现对方一脸激动地看着韩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这一刻,韩绛成为众人的焦点,大家都期待他下面的言辞。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君臣
“陛下,臣所持之论,非臣所创,而是臣从王介甫处学来。// //王翰林通达六经,贯穿古今,其经济之道更是无双的治国方略!若陛下有所兴趣,不如当面向王介甫询问。王介甫大名,天下皆知,如今为陛下提拔,擢升为当朝翰林,此乃顺应天下士子之心的举措,诚是吾皇陛下英明神武之证!”让大家翘首期待的韩绛,并没有发表什么高论,反而是一通无法辩驳的马屁拍给官家,还有就是大力推销王安石的话!
众人都惊了,本来看着韩绛的目光都转移到他旁边安坐的王安石身上。沈欢差点要骂娘了:王安石这人到底有什么魔法,竟然能让韩绛心甘情愿………或者说鬼迷心窍地支持他、力挺他,为此不惜自贬延誉王安石!
赵顼哈哈大笑:“韩三司不说朕还差点忘了,介甫先生如今可不就在坐,对于介甫先生,朕当年还在藩邸时就久仰大名,如今有幸见之,介甫先生何不就韩三司之问题,发表高论,以解朕之疑惑?”
王安石终于不再安静了,闻言站了起来,恭身说道:“为臣浅薄,陛下不以臣卑鄙,于江宁起用,臣不胜感激,陛下欲用臣有用之身,臣敢不誓死效命!”
沈欢撇了撇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暗暗吃惊,今日赵顼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直接询问王安石,免得大家说他偏颇,也有维护王安石之意,但他却巧妙地通过韩绛把王安石一步一步引上台来,充分要王安石展现才华,使大家易于接受。这份心思。不可谓不绝,若放在以前的赵顼,估计早就急急召见王安石了,但他偏偏能忍到现在才表露。不能不说才做了几个月皇帝的赵顼,已经进步到令臣子也要吃惊的境界了。难道说帝王之道真的能如此快速地改变一个人?沈欢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表面平静眼眸却隐藏着几分激动神色的赵顼,有点陌生了。通过韩绛地配合。这个双簧戏已经开演了,而且很顺利。
赵顼强自镇定说道:“介甫先生之才。朕早有耳闻。早些时候的《无事扎子》,朕亦拜读,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朕欲大有为,介甫先生认为该如何去做?”
众人都吃了一惊,官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支持王安石扎子里的变法主张!这还是官家第一次当着众大臣地面如此表明他的真实态度!
沈欢苦笑,他收回刚才对于赵顼有所进步的评价:他还是那个急性子地皇帝!一个皇帝,就是要有所作为,又哪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众大臣面前欣赏另一个臣子呢。还有着把一切交付对方的打算,看看吧,宰相韩琦地脸色差得不能再差了,也许。官家的这番话,让他落了脸面,不高兴也理是当然了。
别人吃惊,王安石却感到振奋,他激动地说道:“陛下欲问治国之策,臣的嘉佑年所上言事书就明确说过了,大宋弊端。患无法度。患在治财无道尔!”
治财!这是王安石明确提出的治国主张,也是他的权术所在。当日在进开封之前。他考问过儿子与弟子进京之后首要做什么,一说取得权力,一说结交大臣以为援助。他都不置可否,原因就是都正确,也都不正确权力对于变法者而言,重要,又不重要;别人的援助,需要,也不需要只要最高统治者不惜一切支持变法,那么,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当年商鞅成功如是,若没有秦王的鼎力支持,他敢把犯事太子的师傅给上刑吗!
而他现在首要的,也就是取得官家赵顼的支持,而官家地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最头疼的就是帝国拮据的财政问题,这与王安石一贯的主张相应和,再次重申自己地观点,除了表明态度,还有就是取得官家的好感与信任,间接取得变法的主动!
“那介甫先生可有治财之道?”赵顼急切地问道。
“变风俗,立法度!”王安石一字一顿地说道,“变歪风邪俗,立生财之经济法度,变法图强,正是今日急切之所在!”
赵顼嘘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松了下来,最后才道:“想必介甫先生心中已有一篇锦绣文章了吧?”
王安石微笑,沉默下来。
“诸位臣工以为如何?”赵顼不再询问王安石,转而问起了再座的臣子。见着了王安石,让他在众臣里出过彩,他的目的也就达道了。
迩英殿本来就是用来讨论的地方,但是这一刻,气氛大是诡异,竟然一起沉默下来,大殿静得别人地呼吸声都听得出来!
“怎么都不说话了?”赵顼有点奇怪。
“咳咳!”宰相韩琦有了动作,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裳后,向官家作揖示礼后,才转头对向王安石,笑了一下,道:“介甫,你说要变风俗立法度,老夫有一个疑惑,不知该问不该问?”
“相公但说无妨!”王安石微笑着说道,从觉得奉诏起用地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如要变法,他面对的责问不会少。来迩英殿之前他已经有了大起辩驳地心理准备,对于与人辩驳,是他所长,最不怕的也是这一点。
韩琦半眯着眼睛,依然慢条斯理地道:“介甫所说的风俗是什么,法度又是什么,变的程度又是如何,可都有一定的标准依据?庆历年间,范希文也要变革,我等当时也大力支持,可最后,大家都知道,他到了外边,因为他的变法,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而介甫也要变法,对此可已有周全的准备?”
王安石正声道:“只要主上圣明,持之以恒,安石相信一定能成功!”
韩琦笑了笑。不再说话。他与王安石曾经在扬州一带共过事,对于对方的性子,也比较了解,他也清楚。他虽然贵为宰相,但在士林里的名声,如今可就逊了王安石几筹。就凭此名声,王安石得到的支持不少。包括在座之中,也都有甘愿襄助王安石地官员。既然官家满意,诸臣又同意,他也实在没有忤逆圣上自找没趣的必要。侧头看见旁边的欧阳修,满眼尽是白发,而他他欧阳修差不多的年纪……唉,老了,还能折腾几年?
欧阳修也没有多少意见,对于王安石,他也是一直举荐居多。其他人也大多乐意看到王安石这位大才负责更多地事物。当然,除了沈欢,不过他也实在不敢在这种场合说反对王安石的话!
期间还是司马光站起来为王安石说了好话:“陛下,王介甫之才。胜臣不知几倍,臣愿陛下能让其担负更大的责任!”
“这个朕自然也乐意!”赵顼笑着说道,“能看到诸位同心共力为天下出力,也是朕之宏愿!”
“同心共力?”沈欢心里苦笑,愿望是美好地,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也希望自己地到来能让王安石与大宋的命运都发生改变,但是强大的历史车轮是他一个人拉得动的?岂不闻妄想以个人之力去拉车的人都给车轮给碾死了么?王安石这辆车。装上了强悍的发动机。能把一切都给碾碎!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还不能说。这次进讲在众人各怀心思中结束了,但是余波还很深远。赵顼如愿了,他见着了王安石,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消息;王安石也如愿了,他也见着了官家,更是了解对方的意志,他地决心也更坚定了。至于其他人的态度,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从这时刻开始,只有官家赵顼与王安石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