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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觉得沈欢此子才华无双,又是今科第三,如今所创拼音之法,将对大宋文治教化有着大功,擢为馆职如何“馆职?”赵曙沉吟了,“具体是什么呢?”
欧阳修道:“不如先令他做一下直史馆吧!”
“直史馆?”赵曙吃了一惊,断然出声,“这可不成!”
“陛下……”欧阳修愣了。想不通官家为何有这般大的反应。
赵曙嘘一口气,叹道:“欧阳参政,沈欢才华,大家有目共睹,确实常人难及。但是你认为他适合做直史馆吗?”
“以他的才能,怎么会不适合呢?”欧阳修疑惑说道。
“此人才能,比之苏轼如何?”赵曙问道。
欧阳修为难了,这个可不好回答,苏轼怎么说也是他的学生。总比沈欢有了几分亲近,分不出个好歹来。
“如何?”赵曙又问。
欧阳修叹道:“以沈欢之前所为观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此理!”赵曙突然赞道,“欧阳参政,以苏轼才能与资历,如今不过大理评事,尚不入馆阁。沈欢何人?不过今科进士而已。才华是高没错。但年不过十七,资历全无,若是贸然升为馆职,他人会如何作想,他日又如何对之?这些欧阳参政是否仔细想过了呢?拔苗助长,从来都不是好事!”
欧阳修悚然而惊,这才反应过来,最近一直只看到沈欢地才能,倒忽略了他的年纪。诚然,他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在官场,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关键还是看政治手腕与资历。特别是资历。重视程度,自古亦然!说实在的。欧阳修的政治手腕,比之韩琦等人确实逊了一筹,能做到如今地位,还是靠了资历,当然,多年磨练,政治能力也不是一点没有长进,不过他文人出身,名望俱高,多年提拔后进,今次为沈欢请功,也不无习惯性使然,一时倒忽略了这些因素。
“臣疏忽了,好在陛下英明!”欧阳修出了一身冷汗。
赵曙又笑道:“馆职还不适合沈欢,毕竟直史馆上去就是修起居注与知制诰,太过重要,也太过荣耀!”
欧阳修一时回转过来,倒是惊奇了,官家什么时候有这般眼力与能力了,这可不像印象中地官家?虽然有点不敬的嫌疑,不过官家的能力想到之前濮议开始时官家慌张失措的样子,欧阳修就更怀疑了,一下子成长至此,难倒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心术?不由惊悚,有点后怕地意思了。
“如何安排沈欢,朕已有腹案了!”赵曙淡然说道,“先让他在三司做着吧!”
“陛下……”欧阳修一下子又迷糊了,也有点不甘,堂堂年轻才子,当科第三名进士,跟着一帮人在算帐目,在他心中,就算不是羞事也比较难受,他看不过去了,加上如今沈欢又有功劳在身,刚才还好好说着升官的,怎么转眼又原职不动了!
“欧阳参政!”赵曙有点厉声了,“朕意已决,不必多说!”
欧阳修暗叹一声,疑惑地看着官家,他觉得今日官家行为有点失常了,至少不能保持一颗平常之心,反而有点一意孤行之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又要相劝。
“父皇!”赵顼眼看不妙,赶紧出声,“升不升官,就由父皇决定吧。其实儿臣今日过来,主要不是为这个沈欢请功的,而是想请父皇颁旨把拼音之法通行天下,假以时日,我大宋认字之人就可多好几倍了!”
以退为进?欧阳修这样揣度颖王的用意,拼音之法是好东西,颁行天下的话,试用可行,让世人都看到他的伟大之处,反过头来官家又不得不厚赐著者沈欢?有点这个意思,不过不保险,他觉得官家还是不了解沈欢的才能,也许是见面少吧,想想就殿试时有过几步成诗地经历,其他两人好像都没接触过,不了解也是正常地,既然如此,还不如创造个机会给他们多多了解吧。
微微一笑,欧阳修说道:“陛下,拼音之法虽好,不过若要颁行天下,顷刻之间决定,太过草率,如此大事,还需要通过朝堂商议才成!另外,杂志上的《大宋字典》还未成型,到底有些什么,别人也不清楚,该如何操作。想来没人有著者沈欢这般清楚吧,也许该问问他有何建议。”
赵曙道:“不错,滋事体大,不能仓促,欧阳参政老成谋国。所言有理。皇儿,你还需多多学习,国家大事,不能冲动!”
“是,父皇。儿臣一定多加努力,不负父皇厚望!”赵顼坚定地说道,其实心里倒有点不以为然,既然大家都觉得是好东西,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呢?
赵曙呵呵笑道:“《大宋字典》,大宋大宋,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够大气。以大宋气象。也该有一部堂而皇之的字典颁行天下才成,不过此事也不是容易完成,看沈欢如今所注音之字,不过两三千而已,还有待补充。具体事宜,朕还真需要问问他才成。欧阳参政,你今日回去,传朕旨意,令沈欢明日早朝后福宁殿晋见问对!”
“是。陛下!”欧阳修大喜。
赵曙沉吟一下道:“欧阳参政,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一下沈欢了,让他准备准备,不要失了礼数!”
“是,臣告退!”欧阳修退了开去。
“颖王留下。朕有事吩咐!”看到赵顼也要跟着下去。赵曙想了想,向他招手示意。
“父皇还有什么吩咐儿臣?”赵顼奇怪地问。让欧阳修退下,估计是有些**话要说吧。
赵顼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赵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了,你不必如此客套。”
“父皇……”赵顼心里一热,眼前地人虽然是皇帝,但在少年的心中,还是一位父亲,虽然其中亲情比平常人家淡薄,不过总也有着几分血浓于水的情素。
赵曙看着眼前这个都长得与他一样高的少年,不无欣慰,儿子长大成*人,也不容易呀,想到几个夭折地儿女,就一阵感伤;接着又为这个少年地成长感到为难,赵顼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感情用事,也比较冲动,这可不是皇家幸事!
暗叹一声,赵曙问道:“皇儿,你对刚才父皇对沈欢一事的裁决怎么看?”
“儿臣还是不明白父皇怎么不赏赐于他呢?”
赵曙哼道:“谁说朕不赏他了?召他入对,若是真令朕宽心,哪有不赏的道理!”
“那父皇刚才怎么……”
“你是为父皇驳回欧阳永叔的建议感到奇怪?”赵曙笑了,“皇儿呀,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不错,正如朕刚才所言,这个沈欢太年轻了,不能召以馆职,直史馆是什么职位?一步步上去,最终就是翰林学士,翰林上去呢,宰执?以沈欢地年纪,亏欧阳永叔想得出来!皇儿呀,有些事,你得慢慢去观察,去看,去琢磨,朕说得太通透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地!”
“父皇……”赵顼挠挠头,有点苦恼。
赵曙叹道:“还不明白?那,看看,这是什么?”
赵顼仔细一看,赵曙拿起御案上的《文艺》杂志,摊开一指,内容正是欧阳修所作地《五代笔札》。
赵曙接着又道:“笔札笔札,亏他们想得出来!除了一些序文,这一卷多全是传记,按他们的意思,分期而刊,这《五代笔札》连贯而成,不正是一部五代史么!撰史呀,还是欧阳永叔私人撰写的,哼,若真要追究,弄不好朕还可以罚他一下!不过朕刚才帮他接了过去,不打算与他算帐了,呵呵!”
赵顼也只能跟着笑,心里却在奇怪赏罚怎么能不分明呢?
赵曙幽幽地道:“皇儿,你要记住,上位者,驭下之道,不能过宽,也不能过严,若能左右平衡,使之上下随意,这才是最好的统辖之道。想想先帝,才是此中高手!”
“是,父皇,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赵曙笑道:“你慢慢体会吧!唉,这个沈欢,确实有着常人未及的才能,朕也是为难呀!”
一听到沈欢,赵顼想起一事来,想说又犹豫着,神色比较古怪。
“皇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说吧,不必顾忌。”
“这个……”赵顼真有点为难了,“儿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只是听寿康说说而已。”
“寿康?”赵曙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他有几位儿女,儿子方面最喜欢地就是眼前这个皇子;至于公主,宝安公主就不必说了,以她的性子。全皇室都喜欢,还有一个寿康,这个好像永远也长不大地女孩子,虽然有时令人生气,不过确实也是一个开心果。令人疼爱不已,“寿康又怎么了?”
赵顼沉吟片刻,决然说道:“父皇,你也知道,儿臣很早以前就与沈欢打交道了,他也到儿臣王府几次;另外,父皇更清楚了。宝安自小就喜爱文人事物。以沈欢的才识,她当然也是欣赏的,因此托儿臣向沈欢要了些墨宝,这一来一回,两人也认识了……”
“怎么?他们有什么……”赵曙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赵顼急忙解释,“也没什么,就是大家见过几面而已。不过据寿康说,宝安最近都拿着沈欢的一些墨宝在发呆,而且还在全力收集沈欢的作品。有时候还在嘀咕,看了令人担心。儿臣生怕有事,不敢隐瞒,因此禀报父皇。”
赵曙听着听着恢复了平静,点点头:“嗯。朕知道了!”
赵顼闻言大是奇怪。刚才一边说一边打量父皇地表情,生怕对方一个震怒有个好歹什么的。哪知最后却换来淡淡地语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不由急了,难道他说的还不清楚吗,宝安有欣赏喜欢那个沈欢的趋向呀!
“父皇……”赵顼还想说什么。
“你呀!”赵曙摇了摇头,“就是太急了,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你说地很清楚,朕也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一些男女之事么?”
“啊?”赵顼吃惊了,瞪大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