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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县令倒吸了一口冷气,两三百人八十个派系,以往听说伏牛山那些寨主“十几个人,两三把锄头”的传闻,只是这帮采花贼比这些寨主还要不堪,这般一盘散沙的组织能有什么成就。
孙余玉总结道:“我们采花贼的历史就是一部四分五裂争权夺利的历史,就是一部内斗的历史!说白了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连讨饭的都有自己的严密组织,在江湖上谁也不敢小瞧,但采花贼的地位却仍是这般低下,这时候陈克铭不知道起了什么纠纷,推开几个劝架的同道,大声叫道:“花月影!别以为你干的勾当我不知道!”
花月影很稳重地说道:“大家都是品花同道,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干出一番事业!”
陈克铭冷哼一声:“齐心协力个屁!我们兰星会在福建原来是要来十六个代表的,现在他们在哪里!”
“咱们虽然是采花贼,可是出门在外,这路引还是要开的,恐怕万一官府查房给逮到了就按流民处理,自然有苦头可吃!我们兰星会在福建省内人马最多,代表着全省的采花贼,要来的代表也最多,这么多人一块赶来登封县,结果好了,申请路引的呈文送到福建府,可是有人给告了黑状,说他们准备潜逃海外意图不轨,最后十六张路引只办下两张!花月影,你敢说这事情不是你们指使的!”
那下面已经有人大骂起来:“狗屁!全是狗屁,你们兰星会凭什么在福建省内人马最多?福建三十二个代表,我们天友帮来了十二个,你们兰星会却只来了两个,这充分说明实力上的差距!”
原来福建省要派二十四个代表过来,可是兰星会因为在福建颇有些势力,独占了十六个名额,结果在呈办路引的时候另一派做了手脚,硬是状告他们此次北上是意图联结关外的鞑子,虽然经过几番力争,可十六张路引还是只办下了两张,更要命的是这些采花贼平时就在官府挂了号,经过这么一波折,官府自然是派人查问,结果让兰星会在福建的人马纷纷隐姓埋名四处逃窜。
页天友帮这一支原本只有两个名额,兰星会被告了黑状之后,他们就立即递补上十个代表,其余各帮各派也是纷纷代表与会,大会主事人曾问及兰星会是否要重派一批代表,可是天友帮代表福建品花同仁一致表示:“只是些小周折,福建品花道上自会派出代表与会!”
只是这兰星会吃了大亏,自然是愤愤不平地将炮火对准了花月影,花月影这时候也怒道:“代表?福建的问题先放下来!陈克铭,我且问你!这个张平盛是怎么一回事?”
这张平盛是湖南省的代表,临时赶来参加此次盛会,陈克铭亲自为他做了证明:“这是天香会派在湘阴的主持人,这次代表着湘阴同道赶来与会!”
接着,陈克铭就等着大会将他递补为正式代表,只是花月影现在翻了脸:“陈克铭!别以为我不知道,李会长!”
旁边有人应了一声:“陈克铭,咱天香会从来不在湘阴有过分舵,本会只在关外发展势力,何曾把手伸到了湖南!此人决非本会会众,我们天香会今天才到登封县,倒让你蒙骗了两日!”
这样一来,花月影这边声势就壮了,当即有人高呼:“开除假代表!开除假代表!”
张平盛本来就是兰星会安排的棋子,这陈克铭纵然有心回护也是无力回天,只是他恶狠狠地说道:“花月影!你的勾当我还不知道吗!”
却原来花月影这一边手脚也是不干不净,当即被他挑出两个假代表,也被开除了代表资格,这次天下品花人大会放出去有四百个采花贼参加,实际只到了两三百人,双方都赶紧往里面塞自己这边的人。
只是双方既然扯破了脸,花月影也再次跳到台上去大跳:“各位同道!各位同道!大伙儿要联合起来,绝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一盘散沙了!咱们有几十万名同道,在江湖上却是毫无地位,完全是大伙儿没有齐心协力所致,大家要讲讲良心!大伙儿一块团结起来!”
兰星会这边当即喝倒彩道:“花月影,你说的没错!大家是要团结起来,可却不能成了你的一家言语啊!”
花月影拍着桌子大叫道:“今天我来,不是为了争权夺势!是为了我们品花同道能闯出一条道来,现在这种日子再也不能过下去了!这一次若不是俺千辛万苦地筹措银两,哪有这次盛会啊!”
兰星会的人继续喝倒彩:“花月影!给我下去,给我下去,你筹了几文钱啊!”
花月影抹了一把眼泪道:“弟兄不才,倒筹措了两千四百两纹银!”
这会场倒静下来了,只是白云航对他们早有底,他轻声对众女说道:“都是一群饭桶,成不了大事!”
那帮公人干脆坐下来看戏,熊捕头很干脆地说道:“对付这帮人,咱们登封县人一个顶叁!这等好戏,现在不多看一会儿,以后就没机会看了!”
这时候兰星会的人继续说道:“花月影,你当真筹措了两千四百两的会务费?”
花月影在这桩事情上干得很是漂亮,这两千四百两的会务费确实是半文钱都没少,准备全数用于这次大会上,自己还垫上了近百两银子,他拍着胸膛大声说道:“兄弟是什么人!兄弟这一辈子就踏踏实实地从事采花这门行当,是想把广大同道引导到一条光辉大道,等咱们有权有势的时候,包上杏花村两个月,想玩哪个姑娘就玩哪个姑娘!因此!”
他一挥手大声叫道:“有请两位大人!”
当即有他这个派系的人马请出来了两位大人,白云航一看,有料啊!大功一件!
左边这位身着前明官服,右边这位脑袋后却留了鞑子特有的辫子,两个人都没想到在会场还有另一方存在,不由对骂起来,若不是有人拉住,就要动刀子了,鞑子话白云航听不懂,身着前朝官服那位发的话却听得清楚:“花月影!你到云南来见圣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口口声声直言复国之志,想不到今天竟同这个鞑子勾搭在一起,还有为什么不打出圣朝的旗号!”
花月影陪笑道:“两位大人都是两位圣上派来的贤臣……我来回奔波于关外、云南,时时刻刻不忘推翻这伪顺的统治,在两位圣上面前也表过我的一片忠心!弟兄们,把八色龙旗给我打出来!”
前明派来的代表气得直跳脚,没想到花月影又说了一句:“再打个日月明旗!”
八色龙旗在中,日月明旗居于一旁,只是连鞑子代表都不满意,何况是前明派来的代表,只是花月影有他的一番说辞:“一分钱一分货,咱是守法经营!”
却原来前次花月影在白云航手中逃得一命,他痛定思痛,也遇上几个同道中人,大伙儿都有意将天下的采花贼团结起来,花月影见不能金盆洗手,在几个月之中竟是南北间万里奔波,先是赶到云南见了永明王,接着赶到关外见了鞑子的皇帝,只是现在鞑子有三个并立的皇帝,花月影见的却是权势最小的一个。
极度困顿之中的南明江满清见有人来投十分重视,又听花月影说他能动员起天下的品花同道,都对他寄于厚望,希望把这支势力用来牵制顺朝,永明王专门从内帑里提出了八百两银子,鞑子皇帝更大方,一口气赏下了一千六百两的纹银,又分别赏了官爵,花月影也中公平交易,鞑子给的银两和官爵高些,所以旗号居正位,南明只能居于其次。
花月影得意洋洋地说道:“兄弟这一番跑南闯北,可是为天下采花同道立下大功了,两位圣上已经说了,咱们的总头目将是大明朝的从五品官员,大清朝的正四品大员,其下官员也各有封赏!”
虽是自称“品花”,只是花月影在得意忘形的时候还是时不时提到“采花”,只是他没想到下面这边已经转了几十个念头。
南明和满清的代表一起直瞪眼,前明以正统自居,鞑子曾代明而立,谁也看谁不顺眼,只是既然下了那么多血本,总要将就着让这场戏演完。
“花某不愿屈就于这个名誉总头目的位置,这一番花某为同道筹得两千四百两的会务费,又为大伙儿谋得大好的前程,所以还请大伙儿多多襄助!”
白县令见人证物证都有了,正想下令抓捕,没想到巨变又生:“花老弟……兄长有句话想说,不知花兄弟肯不肯啊!”
白县令一挥手,这场好戏难得,大伙儿还是继续看好戏罢了,孙余玉更是直摇头,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廖新海这家伙居然自己跳出来。
花月影见这人露了头,不由一惊:“廖大哥!兄弟这次出山,还是您一力扶持的,不知道廖大哥有什么高见?”
第九十二章 群魔乱舞
下面已经有花月影的知交大声叫道:“新海兄,你们把月影老弟请出来,现在双把月影老弟拉下来,这将成为我们采花界的千古罪人啊!”
廖新海淡淡地笑了笑:“廖某对于月影老弟期待极高,只是月影要让吕望英当他的副手,这桩事情我是万万不能赞成的!”
花月影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他之所以跑前跑后,关键就是在这廖新海出面支持,要知道这廖新海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是把采花事业作为一桩事业来“办”,关键就在这个“办”字,天下间很少能找出有他这般得意的采花贼了,只是据花月影所知,这位廖大哥从来没做过一桩采花案子,而关键之字也在于这个“办”,他办采花事业之前,家中困顿以极,吃了上顿没下顿,自打他诉了采花之苦,联合了一帮采花贼之后,这家中已买了十几间大房子,而且这廖新海还把自己那个在家的兄弟也拉进了自己的“欲心帮”,之所以迟迟不立副帮主,关键就在于要继续拉这兄弟一把,要把这采花事业作为一桩千秋万代的事业办下去。
只不过人家办得甚妙,今天到场的采花贼中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