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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婆也出去工作了。公司方而也将有好转的趋势,能否至少再等半年……不,请您再等三个月吧?”
“但是,您不是已经借了高利贷吗?现在已经为时过晚了。”八十住表情生硬地摇了摇头。
“您知道,高利贷征收本利是苛敛诛求,如果连续拖债二次,那他们就跑到公司去,当着上司和同事面前责迫您,要求偿还,甚至通知您另借高利贷。另一家螅撸髦窃谧咄段掮蟮淖纯鱿陆枨匀障⒔岣叩�2。5分、3分。这样一来,如同滚雪球一样恶性膨胀,因此,借款人不得不首先还清高利贷。如果还不起的话,就要从工资中扣除。坦率地说,银行方面的方针是,不论金额多少,只要借款人与高利贷沾上边,原则上要立即与借敫人解除合同。”
3月26日之前这10天里,除大林房地产公司以外,仁科秋雄又跑了两家房地产公司,为了急于卖房,要价降到了1700万日圆。他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卖掉,还清剩余的债务,避免拍卖这一事态发生。就是对八十住,他也要争口气。无力偿还住宅贷款,那种不可名状的悲愤心情,使他对最终背叛和抛弃自己的银行贷款职员,产生了刻骨铭心的怨仇。倒不如贱卖住宅,自己还能忍耐。然而,买主终于没有找到。
27日早晨,八十住给仁科公司打电话,通知他已经向保险公司,报吿了住宅贷款的事故。仁科只是亳无感情地说了声:“请便!”
横滨相互银行寄来了“抵押权及债权转让通知书”,接到通知的当天下午,大日本住宅贷款保险公司的两名职员,来到了仁科秋雄的家里。
仁科刚回到家,面容憔悴、宛如身患重病的征子,就告诉他说:“他们说这座住宅要拍卖,让我们提前搬走。还说,开始拍卖的通知,决定随后就寄来。他们说有时候可能有人赖着不走,不过那只不过是自找不痛快……”
仁科决定4月2日搬家,去处仍然只能是登户工厂的职工宿舍。拍卖时究竞以多少钱中标,如何决算,仁科也说不清楚。但是,目前他的手里,几乎一文不名,即使想要租套公寓,他连押金都不够,这根本不可能。
他之所以决定尽快搬家,并不完全是因为受到保险公司的恐吓。在这里赖得越久,反而更容易出丑。而且,他还希望在孩子们新学斯到来之前,总要安顿下来。
一旦决定搬家,两个孩子倒反而很痛快。礼子考上了多摩区,一所男女合校的私立高中,她认为那边的新朋友多;阿升仍然回到原先的学校去上学,听他的口气,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而且,孩子几乎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在新的住宅里,虽然每人各有一房间,但生活极端艰苦,家庭气氛总是处于紧张状态,也许他们早已看透,认为莫如恢复到从前的老样子更好。
孩子们的爽怏神情,拯救了仁科秋雄。
但是,搬家的那天早晨,却不见了征于的踪影。征子本来性格外向,不愿意服输。搬回原来的职工宿舍。又要与附近的主妇们见面,感到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耻辱。征子在前一天晚上,把东西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躲到东京的姐姐家去了。
下午3点钟过后,卡车将要出发时,天空突然开始阴云密布。
仁科秋雄自已环视了一下这座已经空荡荡的空宅。在这座住宅里生活了1年,这无数日日夜夜夜,竞像是做了一场梦,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现在正要搬到这座住宅里来。厨房及起居室的每个角落,都飘荡着住习惯了的家庭气息。
“真是‘激战已过,日落西山’呀!……”仁科秋雄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连一个男子汉,一辈子的使命,都没能完成呀!……不,也许和这幢住宅,本来就没有缘分吧!……”他走到院子里,再次环视四周。无论怎么说,事实是打了败仗。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呢?
总而言之,调到没有加班费的总公司工作,和公司的不景气确实是倒霉的事。但是,签订住宅贷款时,只考虑到公司前景发达,没有留下余地,这也可以说是最大的失算。也许更重要的是:由于自己和妻子都没有足够的智慧,支撑自己的精神世界吧。
离开之前,仁科秋雄面对着住了一年的、自己的这所住宅,轻轻地低下头告别。他迈步走出来时,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湿润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阴雨连绵,持续了三天。4月5日,星期日,在夕阳血红的黄昏来临吋,住在附近的两个小学生,发现这座无人居住的空宅,厨房的一块玻璃破了。一只野猫从缝隙处钻了进去,发出异乎寻常的怪叫声。那扇玻璃窗,没插插销,小学生们怀着探险的心情,悄悄走了进去。
厨房尽头是一间12平方米的日本式房间。单开门壁橱的门向外半开着,一只很大的花猫,把脑袋伸到里面,发出喉咙响动的呼噜声。昏暗中,他们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件白衬衫,和一部分闪着暗光的头发。
小学生们跑到近处自己家里,告诉了家长。家长到空宅査看之后,打电话报告了附近的派出所。
这样,4月5日5点过后,在这座空宅的壁橱里,发现了横滨相互银行职员、35岁的八十住,被人勒死的尸体。这事发生在原房主仁科秋雄,从这里搬出起三天之后,也就在关于寻找八十注的申请,提出以来九个小时之后。
第七章 交错点
1
横滨相互银行贷款科的八十住,住在川崎市中原区中丸子,家里除了妻子和两个孩子以外,还有年过七旬的父母,一家六口人,住在扩建了的父母家里,一起生活。
4月5日星期日上午8点钟,八十住的妻子八十住蓉于,找到所属的中原警察署,请求寻找丈夫。她说:“昨天我丈夫工作休息,没有去银行上班,他一般隔周歇一次星期六。他和孩子们一起,一直玩到傍晚,大约到了晚上5点15分时,他突然说是‘找人去谈贷款的事’,就立即出门,到川崎的中心街去了,走时还没有吃晚饭,他含含糊钿地说,可能在街上吃饭……他在假日睡懒觉,到下午3点钟才起来吃了饭。他走时说大概9点钟就能回来。可是,过了11点也没有回来。平时如果不能按时回家,我丈夫一定给家里挂来电话,但这次连电话都没有。所以,我给科长和在同利共事的同事家去电话询问,但是,大家都说不知道。等到今天早晨,也没有丝毫音讯,我机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蓉子面色苍白,但比较冷静地作了说明。
她和八十住在一个银行工作,九年前和他结婚。4月4日星期六的晚上,八十住出门穿的是平吋上班时,穿的深蓝色西服,系了一条红色领带。走时他还一面向孩子们招手,一面走出家门,向着南武线的火车站方向走去。八十住虽有一辆小汽车,但去中心街时因停车不方便,因此平常不使用。平时出门办事,通常也用银行的汽车。上班时因停车场地关系,不准乘坐私人汽车。
中原警察署的防范办案人员,接到寻人要求以后,首先向各地方警察署打电话,转告八十住的面容特征,并要求各警察署给予协助。尤其再三叮嘱川崎警察署,要同各派出所取得联系,因为八十住去川崎警察署管辖内的繁华街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准备在第二天,向各警察署分发印有八十住头像的“搜索出走者通告”。
但在这以前,在高律区棧鹊目瘴菽冢⑾至吮缓Φ陌耸∈澹捎谠谏弦碌哪诙担坝屑菔恢凑眨搅⒓礀饲辶松矸荩⒛米啪焓鹜ǜ娼辛硕哉铡�
死者的衣着,和八十住出门时穿着相同:一身西服,脖颈从后面被领带紧勒。虽然领带仍旧留在脖颈上,但奇怪的是,丝毫没有留下被勒紧时挣扎的指痕。
而且,作案现场很可能不在空宅内,而是在别处行凶后,再将死者拖到此屋。因为八十住的脚上没有穿鞋,而且室内根本没发现鞋子,袜底也并不那么脏。空房内并没有怎么打扫,地板上落满灰尘,只要有走动的迹象,必然弄脏袜底,留下脚印。或许是故意制造出销声匿迹的样子的原故,虽内和院内,均未发现任何明显的足迹。
4月6日星期一上午,经过尸体解剖,发现了被害者身上,没有留下抵抗痕迹的原因。
死者的胃里,含有少量的安眠药,这一点由胃中的酒精反应得到证实。可以推新,八十住是连酒带安眠药,一同喝下去的。死前没有进食,而且还是在酣睡时被人勒死的。
死亡时间大约在4月4日星期六,下午6时至8时之间。高津警察署组成了侦查小组,妻子蓉子再一次被叫去,受到了详细的询问。询问的焦点,主要集中于这样一点:星期六的晚上,八十住打算在什么地方、和谁见面?
“除了因贷款的事情要见人以外,别的没说什么……我丈夫虽然还不至于,一点也不谈及工作上的事情。但平时很少谈及具体情况,特别是贷款客人的姓名,更是闭口不提。由于工作性质,他非常谨慎,生怕坏了客人的人身名誉。”
蓉子曾经与丈夫八十住一起,在一个银行共事,她似乎能够理解,丈夫的那种心理状态。在认领丈夫遗体的那天,整整一个晚上,人们几乎没法询问,她丈夫生前的情况,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她才逐渐振作起精抻,表示为了追捕犯人,她会尽力协助警方。
“星期六去见人,这件事情在星期五之前,就已经定了下来了。星期六一大早开始,他就嘀咕说晚上要出去见人,而且没有人从外边,给他打来电话。现在想起来了,那天他好像一阵阵沉思。要是事先问清楚他在什么地方、要去见谁就好了。”
“您说您丈夫在家里,并不是一点都不谈工作上的事。那么,最近您有没有听说过为贷款问题,产生过什么纠纷吗?”
听到警察署刑警科长的询问,蓉子略有所思地,慎重地做了回答:“是的……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