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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一部分,并占领了巴里卡德镇的西北郊。但没能继续发展进攻。
斯梅霍特沃罗夫师与沿比布里奥捷奇内大街和卡鲁谢利内大街进攻的敌步兵和坦克进行了力量悬殊的战斗。战斗十分激烈,甚至发展到白刃格斗,侵略者在付出了很大代价之后,才在日终前出到采霍夫斯基大街和比布列伊斯基大街。
同一天,在巴秋克师和罗季姆采夫师的接合部,希特勒匪徒的一个营,换上红军军装,冲过我战斗队形,扑向克鲁多冲沟,并迅速地向伏尔加河推进。可是,敌人狡诈的手段并没有得逞。这帮恶棍被巴秋克师的几个预备连的反冲击彻底消灭了。
我前面已经说过,集团军指挥所离油槽不远,并且几乎是在露天的高大的重油库的下方。10月2日,法西斯匪帮可能已搞清了我指挥所的位置,就开始对它进行猛烈的炮击和轰炸。爆破弹把整个河岸炸行不成样子,炸坏了装满石油的槽,燃烧着的炽烈的液体大量地涌了出来,经过我们的掩蔽部流向伏尔加河。指挥所淹没在火海里。
燃烧着的石油流到岸边后,又扑向驳船和被河水冲到岸边的许多圆木上。火流卷着驳船和圆木顺流而下。刹那间,好象整个伏加河突然燃烧起来,火焰幸灾乐祸地在湍流中猛烈飞腾着。
通信线路被烧毁,只能靠无线电联络,但无线电联络也常常中断。我们被火势四面围住,几乎成了火神的俘虏。
参谋长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克雷洛夫下达命令:
“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大家要继续在未被损坏的掩蔽部里坚持工作!……恢复同各部队的通讯联系,并且保持无线电畅通!”
然后,他走近我,小声地问道:
“怎么样,我们坚持得住吗?”
我回答他:
“挺得住!”并利用他说过的话表示决心:“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将擦干净自己的手枪。”
“好,就为样!”他说。
坦率地讲,在刚着火时,我跳出掩蔽部,只觉得火光刺目,两眼发花,的确有些慌张失措,但是H·A·克雷洛夫将军向大家高声发布命令,其中也包括向我,就象进攻时高喊《乌拉》一样,成为鼓舞我们战斗的力量。就这样,我们在大火的包围中坚守在岗位上,一直没间断对部队的指挥。
大火燃烧了几个昼夜,而我们没有预备指挥所。由于所有部队,包括工兵部队,都已投入战斗,没有可能构筑。因此,我们不得不暂时坚持在几个完好无损的掩蔽部、掩壕和射击坑里。
我和克雷洛夫将军时常被方面军参谋长I·O·扎哈罗夫紧急叫到无线电台旁。他要求我们准确地报告前线的形势。但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就连师的司令部门也常常不能准确地掌握前线的形势。这是因为通信联络时断时续,通讯器材故障频仍。
我们通过无线电台用密语通话,但当头顶上弹雨横飞的时候,事情并不那么轻松和容易。常常发生这样的情况,即话务员为了保持无线电通话,手持送话器,牺牲在岗位上。
“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方面军司令部常常这样询问我们。
我们认为,这是方面军司令部的首长想确信:我们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城里指挥部队。
我和克雷洛夫总是不约而同地回答:
“哪里炮火最激烈,我们就在哪里。
3
10月3日黎明,敌人开始发动新的进攻。
古尔季耶夫师在18时以前扼阻了敌人进攻。但是,日终时,德军从两翼包围过来,该师只得向尼日涅乌金斯基大街以南撤退,退到铁路另一边。把左翼摆在温尼茨基大街。该师的一位团长马尔克洛夫少校在战斗中负了重伤。
斯梅霍特沃罗夫师一整天都在与敌人争夺公共澡堂和炊具厂。公共澡堂曾易手好几次,但最终仍在我们手中。该师各团不过200—250个战斗员。
在公共澡堂附近,我们发现了一个叫格纳的5岁小男孩。他是从废墟中爬出来,奇怪的是,一点也没有受伤。I·A·维特科夫上校把他看作儿子一样收养了下来。我们大家也同样喜爱这个男孩子。他认识集团司令部所有的军官和将军,并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子和父名。他跟着维特科夫上校一直到了柏林。如今根纳季——那个小男孩,已是个工程师,在乌克兰工作。
古里耶夫师击退了德国人对“红十月”工厂的所有进攻。戈里什内师、巴秋克师和罗季姆采夫师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抗击敌人在集团军左翼发动的数次进攻。
战斗进程表明,敌人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冲到伏加河,占领主要工厂之后,从那里沿伏尔加河向南发展攻势。在这段时间里,敌人不断向这个方向上投入新的兵力。10月4日前,我们查明,从莫克拉亚梅切特卡河到107.5高地,在大约5公里的正面上,敌人就集中了5个师的(3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师)。此外还有许多加强部队。德军还从苏德战场的其它地段和从德国本土调来大约40个工兵营。德军在奥尔洛夫卡地域的战斗,不仅仅是为了解决那个凸出部,而且还企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便向各工厂实施主要突击。面临这种局势,我们决定派若卢杰夫师去坚守拖拉机厂。
第37师各团占领防线之后,于5日晨立刻投入战斗,阻击已突破古尔季耶夫师和叶尔莫尔金师战斗队形的敌兵步兵和坦克。
集团军需要有喘息的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需要整顿队伍、集结火炮、供给弹药、补充人员,以便下一步用局部反攻击把侵略者从拖拉机厂住宅区和巴里卡德镇驱逐出去。方面军司令员要求我们在10月5日清晨开始反攻击。但集团军根本无法做到这点。因为我们这里弹药告竭,而通过伏尔加河运送弹药已经变行越来越困难了。
10月3日夜晚,C·H·别雷上校的坦克第84旅开始渡河到右岸。但是,只有轻型坦克才能渡过河。这些轻型坦克来到右岸后,立即被编入若卢杰夫师和古尔季耶夫师的战斗队形之中。它们被用来作火力点,因为用它们进行反冲击,去迎击德国人的坦克,是不理智的。
10月5日,敌人仅在城市工厂区上空就出动了近2000架次飞机。从天亮起,部队的所有行动都停止了。受伤的战士在天黑之前无法离开避弹壕和掩体,只能是在黑暗来到之后,才向伏尔加河岸边的伤兵后送站慢慢地爬去。
晚上,军事委员会委员古罗夫从伏尔加河左岸回来了。
他在左岸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他知道我也有一个多月没洗澡了,就劝我去一趟伏尔加河左岸。这个建议诱惑力很大。可我还是拒绝了。否则,集团军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指挥员在如此严重的时刻竟然渡河去左岸,他们作何感想呢?
这天晚上,方面军副司令员菲利普·伊万诺维奇·戈利科夫将军来到我们这里。他来到之前,指挥所的嘈乱状况已稍微平静下来。尽管在我们的掩蔽部上方的重油池还在冒烟,但火已经熄灭了。通讯联络状况愈来愈糟糕,由于敌人的轰炸和炮击,始终无法改善。显然,法西斯的火炮手和迫击炮手已经知道我们的指挥所的准确位置,一直对它进行直接瞄准射击。一发发迫击炮弹在我的掩蔽部入口处爆炸。指挥所人员的伤亡数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显而易见,这里已经不能作为指挥所了。E·A·戈利科夫来到我们这里约一昼夜,看到此种情况后,建议我们转移指挥所。
可是,转到那里去呢?经过研究,我们决定把集团军指挥所转移到萨拉耶夫师司令部里,该师已去左岸重新整编。我们需要沿伏尔加河河岸向拖拉机厂方向移动约500米。
转移是夜里进行的。戈利科夫随我和古罗夫第一批离开。
集团军参谋长H·A·克雷洛夫在天亮以前要坚守在原地,直到新指挥所与部队恢复联络为止。
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人人都疲惫不堪。所以,一到新指挥所,我就感到精疲力竭,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请求E·A·戈利科夫和H·A·古罗夫关注下恢复通讯联络的情况,然后就倒在地板上,像死人一样地睡着了。
天亮时,我醒过来,我得知克雷洛夫仍然冒着敌人的轰炸和射击,留在老指挥所里。这里的通讯联络已畅通,因此,我建议克雷洛夫立刻转移到较安全的新指挥所来。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来了,一身灰尘,面色苍白,倦容满面,走进掩蔽部,一下子倒在地上,就熟睡了。
我们又在一起了,我们都为这个小小的重逢感到高兴。
这几天,军事委员会紧张地工作着。我们甚至察觉不到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黑夜与白天的区别对我们已毫无意义。我们不停地工作着,只是在战斗稍平息的时候,才利用短暂的时间,相互替换睡一会儿。
我们知道,集团军还将面临着严峻的考验。我们得到的情报说,按照希特勒的命令,德军正在纠集新的更强大的兵力,准备突击斯大林格勒。为了阻挠敌人集结兵力、破坏敌人的进攻准备,我们不断地向敌人发起小规模的反突击,特别是使用炮兵和航空兵的力量。参加航空兵突击不仅有集团军和方面军的航空兵部队。甚至还有最高统帅部的航空兵力量。我们每天都要回答上头的询问:轰炸哪里?需要莫斯科的航空部队轰炸哪些目标?
从10月6日早晨起,德国人继续加强进攻。他们从巴里卡德镇向拖拉机工厂住宅区实施主要突击。大概他们没有料到若卢杰夫将军的近卫第37师会突然出现有他们的主要突击方向上。战斗异常激烈。
对于B·I·若卢杰夫将军的第37师的到来,我不能不说上几句。这是一支真正的近卫军,所有的战士都很年轻,个个身强力壮,高大魁梧。其中许多人身穿空降兵的制服。他们冲进楼房和地下室后,往往拔出匕首和芬兰刀与敌人展开肉搏战。他们不知道什么叫退却,即使被合围,也要战斗到后一个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