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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阳摇头:“是我太敏感了?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
苗泽泽望了一圈,可看见远处隐约的一个人影时吓得小声叫:“啊——啊!!”
她又叫又跺脚,迟阳忙把人拉到背后:“谁?”
人影一动未动。
他眯起眼睛看。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对方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像是……古装打扮?
他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当阳光射过去,金属的剑身似乎会反光。
节目组的杀手?
苗泽泽做口型。
迟阳却迟疑着后退两步。
“先走吧。”
不知怎么,总觉得那一处的气场有些奇怪。尚未靠近,却心生胆寒。
迟阳带着不住回头的苗泽泽走,一边走一边问摄影师:“这是你们安排的杀手?”
摄影师挺茫然的:“不太清楚,这个要问制作组。”
男人沉默着没说话,带着苗泽泽一口气走出很远。
这会,在场外监视的何穗子发现不对劲了,指着苗泽泽他们镜头下一晃而过的身影。
“不是让清场了吗,怎么还有外人在里边?”
“当地农户?”
何穗子眉心皱起:“不太像啊。”
“让他们先走吧,直接带去屋那里。外人最好不要拍入镜头,那个郑宇。”
正在操纵无人飞机的年轻人回应:“恩?”
“你弄机子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哪。过去沟通沟通。”
“得了。”
无人机越过树顶,很快到了迟阳他们遇见人的地方。
仪器在周围仔细搜索,镜头下除了林子还是林子。
“穗子姐,没人啊。”
“周围呢?”
“周围也没。”
何穗子点点头:“那好,继续回去盯着吧。”
迟阳带着苗泽泽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摆脱了那股子压迫感。他松了口气,这会才注意到两层楼。
“他们都在里边?”
“都在。”
他按了下泽泽的肩膀:“危险的地方就别去,待会跟我走就是。”
苗泽泽用力点头。
***
好不容易又挨到了晚上,沈舟等不及王定离睡,悄悄点了他的穴。
一阵风似的跑出来,到了沙漠里头才发现人去楼口,只留下几个装垃圾的口袋。
他愣了愣,又蹦上昨晚温存的小屋顶。
果真,全都走了,悄无声息。
沈舟在原地站了会,不死心地又蹦跶到卧室里。
被子还没来得及收走,他顺手掀开,枕头的角落里有一张纸。
抽出来就跃上小窗台借着月光看。
许微澜的字。
“已去防沙。林。”
防□□……
沈舟抓了把后脑勺发愁:“防沙。林在哪?”
好在z4停在别人的小院儿里,他笑嘻嘻给老板娘打了招呼,对方看见他的时候也乐个不停:“来了啊,吃饭了吗?”
沈舟很礼貌地道了谢,俊俏的模样惹得老板娘越看越喜欢。
他坐上车的时候探头:“防沙。林在哪?”
对方直接报了个路线,跑车后退出大门,一个利落的旋儿消失在黑夜里。
所谓的昼伏夜出,半夜私会,越是禁忌,越有干劲。
这才一天没见。
却对某人怪想得慌的。
☆、第66章
“古老的占卜房?”
魏嘉怡翻开卡片后皱起眉头:“这么长的规则谁想看啊,真无聊。”
伴随天色渐暗,屋里更昏暗了。手电快没电,光晕下一片模糊。
“写的什么?”
许微澜拿电筒扫了下周围,不知怎么,长时间在密闭昏暗的房间里,整个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些缺氧,又像是某种气力没跟上,胃里翻江倒海。
见魏嘉怡半天没反应,她跟着过去:“我看看。”
现在队伍里的人差不多都走散了。朱衍跟着剧情去了楼顶,小郭还困在“蜘蛛网”里等回合,周醉去了地下室。
魏嘉怡闷闷地放下筛子,阴测测转过头:“你说这屋里会不会闹鬼?”
许微澜还没靠近,只听一声闷哼,刚才站在面前的大活人不见了。
她愣了半秒不到飞快跑过去,才发现魏嘉怡站着的那块地出现差不多2乘以2的漏洞。电筒照射下,魏嘉怡躺在一堆泡沫垫上,脸色不怎么好。
“摔哪了?”
“我的脚。”
许微澜忙照过去看。
所有人都穿的运动鞋,偏生她好巧不巧穿了高跟,扭伤了。
“你等等。”
她顺着一米高的地方小心跳下,可刚跳进去,上头咔嚓一声,盖子就合上。
昏暗的手电光已经照不出两米外的范围,许微澜站起来尝试着推,没有推开。
这里像是个地窖,比起外边温度高了不少。而这里除了手电光就没有别的光源,魏嘉怡喊了两声,声音明显变得有些慌乱。
“摄像师呢?喂,有人吗?”
“别怕。”
既然下面有泡沫垫,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隐藏环节。许微澜蹲下去看魏嘉怡的脚踝,有些红,但并没有肿起来。
魏嘉怡哭,想弓着身子站起来,试了一下就继续坐着:“疼!”
“等下。”许微澜让她把鞋脱了,扶起来后联系节目组:“喂,有人吗?”
信号断断续续,换了几个频道都无人回答。
“搞什么啊?”
魏嘉怡红着眼睛抱怨:“这什么破节目?安保和信号有这么差吗?”
说实话这会连许微澜都想破口大骂,可当着她的面自己不能怂,一怂,气氛就更糟了。
“你等等,我看看有没有出路。”
许微澜举着快要耗尽的电筒摸索前行,终于打开一道门,外面却是纯黑。像是一条暗道,光秃秃的不知通往何方。
魏嘉怡挪过来看了眼不住摇头:“我不走。”
“不走困在这,没信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发现我们。”
许微澜说完就听见一阵小声的低泣,魏嘉怡捂着脸:“我不想走。”
这一声仿佛暴露了什么,许微澜挑眉,走过去:“你怕黑?”
女人没说话。
扫了眼有些肿起的脚踝,许微澜皱眉:“走吧,你的脚需要冰敷。”
她搀扶着她起来,两人一同走向暗黑的通道,过程有些吃力。
许微澜边走边尝试和那边的沟通,还是一片杂音。最终自己也忍不住骂了句脏,摘下耳机不说话了。
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没过多久闪了一下,彻底陷入黑暗中。
魏嘉怡啊了声,慌忙抓住她的胳膊,那力道掐得她生疼:“怎么办?怎么没光了?”
许微澜摸索着四周,声音镇定:“我看看。”
她尝试把电池取出来又装上,灯光亮了下又灭,看来真的用到了极致。
“怎么办?”
漆黑的走廊里,只听得见两人轻喘的声响。
还能怎么办,走呗。
许微澜搀着她:“慢点。感觉这条路在往上,说不定顺着能出去。”
“我、我走不动了。”
魏嘉怡终于哭了出来:“脚踝疼,我走不动了。”
许微澜顿了顿:“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前面看?”
“不!”她猛地抓着她的胳膊,仿佛救命稻草。
好吧。
许微澜蹲下:“我背你。”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魏嘉怡抽泣了下,顺势爬在她的背后:“你能行么?”
许微澜没说话。
这段路有多长,其实她也不知道。
许微澜这会感觉不太好,光凭着一口气在背她。
魏嘉怡抹了把眼睛,安静后忽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面条?”
没等到回应,她自己喃喃自语:“因为我妈说,有人喜欢吃这个。”
说到这里,她嘲讽一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许微澜心底隐约有答案,说话吃力:“陈总?”
魏嘉怡哼了声。
“这个社会有几个男人飞黄腾达后,会跟糟糠之妻在一起的。陈震宇绑着现在扶正三儿赚了大钱,摇身一变成了陈总。呵,他对我有愧疚,所以我说什么他都听。”
许微澜不说话了。
似乎她越怕,话就越多,一路上说个没完。
陈震宇的私生活外界传得很少。但一旦有报道,都是琴瑟和谐、一家融洽的景象。
许微澜之前纳闷过,魏嘉怡这么突兀的存在,陈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如此。
一段路走的有些长,许微澜中途停了几次轻轻喘。息。终于隔着一堵墙,忽然听见了周醉的声音。
“哪啊,出口在哪啊。”
她刚想喊,胃部剧烈的疼痛袭来,瞬间摇晃了下,靠着墙壁慢慢往下滑。
魏嘉怡忙捞了她一把,发现她手指冰得吓人,高分贝的尖叫这会派上了用场:“啊!!——”
***
“让一让。”
“透点气先。”
剧组的人都来了,许微澜不想这么兴师动众,却没力气推开那堆围着自己的人墙。
在魏嘉怡那一叫之后,周醉循声过来将许微澜抱了出去。
信号连接上,游戏中断。
许微澜捂着胃苦笑:“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声音虚弱得厉害。
何穗子赶来,看着她的脸色摇头:“别说这个,你脸白得吓人,我们这就派车送你去医院。”
“你们怎么到地下室去了?”
“中途有个‘崩塌房屋’的机关,”面对周醉的疑问,何穗子一边安排人将许微澜扶上车,一边头疼解释:“原本是个隐藏环节,那下面有不少最终对决的工具。却没想到在里面的信号增强器没作用,摄像师也没跟上,她们进去就失联了。”
魏嘉怡一瘸一拐地站在车边,神色纠结。
“上来吧。”许微澜吃力:“一起去,也算是有难同当。”
到了医院一群人拥着,两个伤患被分别送去不同的科室。
许微澜浑身不自在,忙按着送自己来人的手:“我不痛了,回去吧。”
那人为难:“微微姐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白得跟什么似的,还是先检查下再说。”
许微澜拗不过,被推进了门诊室。
医生年纪比较大,让许微澜躺下后在胃部按了一圈,下手毫不手软。
最后让她去做个胃镜,开单子的时候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习惯真的差。为了工作三餐不规律,为了升职喝酒不节制,胃炎胃穿孔的一个比一个多,这身体怎么会不垮?”
许微澜讪讪。
做……胃镜啊……许微澜忽然有些紧张。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