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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难堪尴尬,但这些天从凌越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了天心这两年的遭遇,再难平静。他所了解的天心不留恋荣华,渴望自由随性,却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在皇族的漩涡中备受煎熬?这使得他变得强硬,他想要帮她挣脱,想要带给她无忧无虑,可这番心意却无法传达给天心。
“不,你不懂!”他怎么会以为自己过得不好?我不能让子冲这样误会:“我过得很好,虽然这几年磨难重重,但因为和元邈在一起我不觉得苦。每次劫后余生都会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子冲,你不懂,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和元邈、和孩子们在一起,没有他们,即便是再安全我也不会觉得幸福!”
还需要再说什么呢?我不懂吗?如果不懂我就会强行把你带走,就算是北定王也休想拦得住我!可我不能,因为我懂,所以我不能,所以我才会痛彻心扉!
转过身不再看她,子冲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元邈拦着,那一剑你会刺吗?”
天心愣住。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只能沉默!
“天心,”子冲的声音象来自天边,空洞:“你要知道,我也是人,也会受伤!”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天心久久不能移动,直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才哭出声来:“怎么办?我伤他那么重,他不会原谅我了……”
“不是你的错!”元邈摩挲着她的发,柔声安慰。
☆﹑第七十六章
前方大捷,鞑靼都城被攻陷,乐嘉乐平率少数残兵遁入沙漠,凌越请示是否要继续追击、斩尽杀绝?占领的土地、俘获的俘虏、王宫和贵族的财物等善后事宜如何处置?
元邈看着战报:“让乐嘉乐平跑了?凌越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啊!”疑惑的看向传令兵,那士卒被他眼光一扫,吓得匍匐在地:“启禀王爷,本来飞鹰将军是可以活捉鞑靼大王的,可是,可是……”
“说!”战报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捉在手上的俘虏都能跑了,是不是久未打仗,手下这些骁将都退步了?
“是那大王的一个妃子紧要关头护住了,还和飞鹰将军打了起来,后来小的们才听说是飞鹰将军的妹子。本来她也打不过飞将军,被飞将军制住了,可她跪在地上抱着飞将军的腿哭求,说是已经怀了身孕。飞将军一听就失了神,被那王妃一剑刺中胸口,才让他们跑了……”看到元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兵赶紧说:“凌大人已经命人把飞鹰将军送回庸门关救治,随后就到。”
“飞鹰伤得很重吗?”不然凌越怎会着急把他送回来?
“军医说没有伤到要害,但飞将军一直昏昏沉沉,怕是心里有千斤巨石卸不开,如长此下去也会有性命之忧,凌大人说非得自己的师兄才能救治,所以连夜把人送回来。”
狠狠的一擂桌子,元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飞——燕!”别说飞鹰这个亲哥哥接受不了,就连自己也难以接受飞燕背叛到这个地步!上次绑走天心,但天心一直为她开脱,本打算看在天心和飞鹰的面上不予计较,也还存着一丝希望她能改恶向善,现在竟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下得去手,真是无可救药了!
“传我军令,斩草除根!鞑靼的王还有王妃,本王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收起心中最后一丝怜悯,元邈又变成那个杀伐果断的北定王。
“慢着。”传令兵尚未走出门口,被后堂走出来的王妃娘娘叫了回来:“你且退下,不忙回军中传令。”
传令兵疑惑的看向元邈,要知道在军中只有王爷的令才是军令!元邈示意他照办,他才敢行礼退下。
“军国大事我本不该插嘴,但王爷能否听听臣妾的意见?”她忽然王爷、臣妾的称呼起来,元邈知道这不是夫妻间的家常话,也认真起来。
“但说无妨。”
“杀了乐嘉乐平,王爷准备拿鞑靼的大片疆土怎么办呢?据为已有吗?”
“我本无此意,但鞑靼屡犯我大元边境,乐嘉乐平更是变本加厉,欺我太甚。趁此机会将鞑靼纳入大元版图,岂不一劳永逸?”
“要征服一个民族远比打赢一场战争要艰难得多,何况鞑靼以坚忍善战著称于世。他犯境我守土,我乃正义之师,故能所向披靡。反之我们就变成侵略者,鞑靼人为捍卫主权必誓死奋战,大王被戮,从此结下血海深仇,世代不休,大元将如芒刺在背,骨鲠在喉,不得安宁!”是的,军国之事天心确实不太懂,但纵观历史,妄图征服一个民族的战争都是以失败告终,被打败容易,被征服太难了!天心不希望元邈变成一个军国主义者,但在这个胜者为王的年代谁能理解?
果然,元邈很不以为然:“我还怕他不成?反抗者杀无赦!”
“你!”天心气往上涌:“杀杀杀,你就知道杀!你是屠夫吗?是暴君吗?如果你的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就再也别碰我!”
这句话实在说得有点重了,元邈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你说什么?我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你到今日才知道吗?”
气恼之下,手上力道没有拿捏好,天心顿时疼白了脸,嘴上却不肯示弱:“你,你索性连我也杀了,不用这么折磨我!”
元邈更加气苦,心里道: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知?却说这样的话来刺我!若不是鞑靼欺辱了你,我又怎会如此毫不留情?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一番深情都付了流水,又不愿解说更让她轻看自己,手一松任由她倒在地上,走出门去。
揉着自己的手腕,天心也是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就听到元邈在外面喊人给他备马,这个人高兴了、生气了、憋闷了都喜欢纵马狂奔一番,宣泄过后才能平静,可是现在的他怎能骑马?
不顾手疼腿疼,天心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正看见元邈右手按住马鞍,借力飞身上马,天心冲上去抓住缰绳:“你这是干什么?你有火冲我发就是,这么折腾自己,扯动了伤处,又要人伺候你!”
“放开!我这双手沾满鲜血,废了岂不更好?也省得你嫌弃!”元邈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弯腰就来夺她手里的缰绳。
天心赶紧把缰绳藏在背后:“我不过一句气话你就这样,好,你去,踩死我就是了,反正你杀人无数,也不多我一个!”
两人都耍起小孩子脾气来,越说越僵,下人们眼看平日里和和美美亲亲爱爱的王爷和王妃这般闹起来,也不敢上前劝解。天心越想越窝囊,自己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眼泪一颗颗落下来,谁让她是女人呢,哭可是一大武器,这不,元邈就快要缴械投降了。
她这么俏生生站在马前,珠泪涟涟,元邈的心先就软了几分,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更是暗暗欣喜,但今天她的话实在太气人,元邈还在想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要好好惩罚她一下,正在僵持就听见有人说:“他要自作孽,你又何必拦着?跟我走!”
一阵风裹挟着天心飞出了墙头,只留下天心的惊叫:“哎呀!子冲?放我下来——”
元邈从马背上飞起,就要去追,却不料人在空中牵动伤口,内力一滞,又落了下来,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按住左肩不停喘息,心里大恨自己刚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让胡子冲有机可趁。
这时接替飞鹰飞燕成为他贴身近卫的古风和雷岳来禀告:“启禀王爷,飞鹰将军已到门口。”
“快接进来!”元邈亲自去接,走了几步又吩咐古风:“你去请胡大侠,就说飞鹰重伤,请他大义援手!”
天心和子冲并肩坐在庸门关西北角一处废弃的旧城墙上,极目远眺,只有蓝天白云和望不到头的荒原,静谧祥和,两人久久不语,任由清风荡涤自己纷乱的思绪。
还是天心先开了口:“这里真安静啊!”
“既喜欢宁静,又何必沾染俗世的污浊纷争?”胡子冲的声音如同拂面而过的风飘渺虚无,天心转头看他,一身的白衣出尘,确实不似凡尘俗世的人物。
“听说你的师父是世外高人,隐居海外仙岛,早已不理世事,为何你和凌越还要入世,到这纷扰凡尘走一遭?”
“师弟少年心性,毕生所学一无所用岂能甘心?师父允他出山一展所长,也是为了磨磨他的性子。而我在这世间还有牵畔……”
“还是你师父洞察世事人情,”天心又把目光投向眼前的一片空茫:“想必他老人家也是历经人世沧桑变幻,方能看破红尘,无欲无求。所以并不强求年轻的弟子也能超凡脱俗,须知不经历焉能看破?”
胡子冲沉默不语,想起他和凌越出山时师父的话:“去吧,红尘中走一遭才会知道,纵有绝世武功,惊世之才,终究斗不过人生无常!”他有些明白了!
“或许生命的魅力就在于此,”天心散尽了心中郁闷,重又振作起来:“因为有风雨,彩虹才格外美丽,所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突然背起小学语文课本来了,天心自己都觉得好笑,格格的笑弯了腰。
子冲见她在城墙上笑得花枝乱颤,虽然不能体会她这忽而忧伤、忽而奋进、忽而深沉哀怨、忽而慷慨激昂的做派,也被她弄得烦闷渐消,伸手扶住她怕她掉下去,却被趁机抓住深情告白:“子冲,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求你不要对我生气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勘不破情关,与人无尤!”手被她握着,胡子冲觉得心头一阵悸动,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回来。
“子冲——”对于胡子冲的一往情深,天心不以为报,深感愧疚。
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情感,胡子冲努力克制着想要拥抱她的念头,只深深的看进她的双眼:“天心,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
在这一刻,天心冒出个念头:元邈也能这样该多好!这个念头只闪过脑海,就被天心掐灭了,还心虚的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子冲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双眸,幸亏古风适时寻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