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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师叔又要怎么折磨他,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叫了声师叔鬼谷子就会放过他。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坦然面对。
往常一晃身就到的距离,现在只能一步步艰难的走过去,山洞中鬼谷子盘膝坐在一堆干草上把玩着炎龙剑,面前生了一堆火,子冲有礼的叫了声“师叔”,走到火堆旁坐下,身上的寒意才得以缓解。
鬼谷子不说话,子冲也不开口,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瓷瓶,取出内伤药服下,又在受创的关节处涂抹了药膏,在丹田处一摸,知道是一根针刺在丹田要穴,阻断了真气运行。略一沉吟,取出一块小小的磁铁想吸出那细针,既然鬼谷子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为何不抓紧时间给自己疗伤呢?可惜却不管用。鬼谷子看看他,说:“那是我用动物毛发做的牛毛针,吸不出来的。”
子冲一听就明白了,除非有高手用内力给他迫出来,但鬼谷子显然无意帮忙,他便放弃了,索性由它去。不能运功疗伤,他便闭目调息,静待药力散开。
鬼谷子静静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收拾自己,对这个如此逆境中还能从容不迫的师侄有点另眼相看了,而且他很好奇:“你知道我?”
“师父曾说过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鬼谷子是他的师弟,故而弟子知道有位师叔。”什么名震江湖,实际上是恶名昭著,但子冲温和惯了,断不会当着本人的面用这样的字眼,尽管鬼谷子对他是毫不客气的。
“名震江湖?哼!”鬼谷子倒有自知之明:“他没说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他大义灭亲,为武林声张了正义?”
“关于师叔的事是弟子在江湖中听来的,师父从未提及往事。”
“老夫倒也没想到他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徒弟,哼,一代宗师有我这么个师弟,他也不怕寒碜?”鬼谷子端详着手中宝剑:“你可知这炎龙剑原是谁的佩剑?”
“师傅说过这原是师叔的佩剑。”
“炎龙剑江湖中称之为妖剑,他为何要传你此剑,而不是他的圣剑冰魄?”
子冲微微一笑:“剑本无善恶,关键是用剑之人,弟子的师弟脾气冲动暴躁,师父将冰魄赐予了师弟,希望冰魄能压一压他的性子。”
鬼谷子细细端详了子冲一番,子冲至始至终平静祥和,似乎面前这个人就是一位普通的长者,两人正在闲话家常,而不是早年人人谈虎色变的魔头,不是他师父的仇人,不是折磨得他痛不欲生的凶手,与当年温文尔雅的玄机子如出一辙,若如他所说他的师弟脾气暴躁,那么……鬼谷子嗤笑道:“原来师兄是照着我们兄弟的模子挑徒弟啊!看起来你们师兄弟感情很好?”
“同门兄弟,自然感情深厚!”
“哼,想当初我和师哥还不是情同手足,形影不离,到头来……唉!”几十年与世隔绝,鬼谷子满腹心事无从述说,心中苦闷越积越深,演化为冲天的怒火和仇恨,现在面对渊源甚深的师侄不觉打开了话匣子……
☆﹑番外:子冲与鬼谷3
玄机和鬼谷都是孤儿,自幼被师父收养,同吃同住,形影不离,真比亲兄弟还要亲。可十岁的时候师父告诉他们,十五岁时他们必须生死对决,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继承师父的衣钵。原以为早点告诉他们,可以让他们不再那么亲近,生死相搏时才不会那么痛苦,谁知在宿命面前,他们却更加生死相依。
随着决斗的临近,他们心中充满悲怆,玄机已暗下决心,宁可自己死也要让师弟活下来,可惜他的心思瞒不过鬼谷,他不甘心屈服于宿命,他不想死,更加不想师兄死,于是偷偷在师父的洗澡水中下毒,杀了师父。
但玄机却不肯谅解他,无论怎样也不该杀死恩师,他对两人不仅有授业之恩,更有养育之情。师父死后,两人开始闯荡江湖,玄机对鬼谷的暴虐、肆意妄为越发反感,屡劝无效,师兄弟二人隐隐有一正一邪不可相容之势。鬼谷原本对师兄甚为依赖,占有欲也极强,总觉得师兄是他一个人,谁想和玄机交朋友他就对谁下手,终于让玄机忍无可忍,与他分道扬镳。
谁知他的离去打开了鬼谷魔性大发的闸门,他开始变本加厉,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玄机当时隐隐为正道领袖,本当率领武林正道讨伐他,可一来碍于师兄弟的情谊,二来他有了心上人,遂飘然退隐,不问江湖事。
鬼谷寻访多年,终于找到他隐居之地,趁他出门时,血洗山庄,妻子儿女和庄中三十余人全部惨死,无一生还。鬼谷甚至留字说明是自己所为,他不怕师兄找他报仇,就怕师兄对他避而不见。
生性淡然的玄机终于尝到了仇恨的滋味,而且他深深自责,是他当年不顾江湖公义,只想着自己才埋下今日祸根。那一场大战直打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炎龙和冰魄终究逃不过宿命的对决,玄机誓要毙了他,而他却不想玄机死,或许一早他们的胜负就是注定的。最终他被玄机击落长剑,震碎内腑,掉落山崖。想必是玄机以为他必死,没有追到崖下查看他的死活,而他醒后也怕玄机赶尽杀绝,拼着重伤垂死的身子慌不择路逃离,结果失足掉落天坑,断了双腿,被潭水带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苦熬了几十年,虽然养好了伤,又练得绝世武功,但双腿已残,凭自己的力量如何能离开此地,重见天日。
想起这些年的痛苦煎熬都是拜玄机子所赐,他的满腔仇恨又涌上心头,血红的双眼从一蓬乱发中怒视着子冲:“他害我这些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道我不该找他报仇?”
“凡事有因才有果,师叔这么多年难道还参不透其中道理?”他却不知鬼谷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省,只想到别人对不起他,果然鬼谷子大怒,炎龙剑连着剑鞘重重点在他丹田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子冲只觉丹田一阵剧痛,咦?穴道反而解开了,真气不再受阻,不觉犹疑的看向鬼谷子。鬼谷子冷笑一声:“感觉怎么样?”
料到他没有这么好心,子冲索性盘膝运功,一周天后他明白了:“师叔虽解开了弟子丹田的禁制,但也催动了那里的牛毛针在弟子血液中运行。”
“哼哼,不错,看来你也继承了师兄的医术,那你可知道这牛毛针的厉害?”
子冲体会了一下牛毛针的运行,说道:“此刻虽无异状,但等它运行到心口,想必才是威力显现之时。”
“老夫知道你不亲身体会一下定不甘心,不过老夫提醒你,那种痛苦比你今日所受何止千百倍,只要你说出玄机所在,老夫就给你取出来,否则每两个时辰会发作一次,任他大罗神仙也抵受不住。”鬼谷子冷冷说着恐吓的话。
子冲不说话,闭目调息,期望恢复一些体力应付接下来的考验。感觉到那针已到自己肩窝,他点住自己的哑穴,起身对鬼谷子施了一礼,走出洞外。他不想让鬼谷子看着自己受尽煎熬的样子,也不想让他听见一点痛苦呻吟,当然更不可能屈服于鬼谷子而出卖师父。
鬼谷子看着他出去,也不阻拦,看不出这个师侄温文尔雅的,却是铮铮傲骨,师兄果然有眼光,不过不要紧,等他尝过了那撕心裂肺的心绞之痛,必会爬到他面前哀求。
他也闭目调息,听着外面草丛中辗转翻滚的声音露出了微笑,直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停歇。又过了许久,子冲才跌跌撞撞回到洞中,惨白着脸,他耗尽了体力,已不能盘腿坐正,只能靠在洞壁上调息。鬼谷子得意洋洋的等他开口,可他始终一言不发,过了近两个时辰,眼看剧痛将再次发作时,他又点了自己哑穴,走出洞外。鬼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此反复三次,天色已亮,子冲没有再回到洞中。鬼谷子心想别是痛得昏过去了,双手拍地飘出洞外查看,却见子冲采集了很多的草药,脱下自己的外衣包着,用石块研碎,投入潭水之中,不觉奇道:“你在干什么?”
子冲的声音虚弱却透着喜悦:“弟子发现了解毒的草药,应该可以解了这潭水之毒。”伸手在潭水中搅拌,让药汁充分散开,掬起一捧水尝尝,立刻喜形于色:“果然有效。弟子再多采些,山下的村民如能喝道这解毒的水,必能痊愈。”说完脚步虚浮的又去采药,包了满满一包,举起石块正要研磨,心绞再次发作。
这次他没来得及点上哑穴,鬼谷子看着他在地上翻滚呼号,心中很不理解,这小子有病啊!自己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解毒?不过他还真硬气,当真宁死也不透露玄机的所在吗?
这次子冲没能坚持到最后,他晕了过去,可鬼谷子不肯让他逃入这难得的昏迷,一掌拍在大椎穴硬生生把他从神志昏沉中拉回来,继续受煎熬:“小子,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嘴硬,老夫就催动牛毛针加速,一个时辰发作一次,让你生死两难。”
“师叔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弟子会不会受你所迫出卖师尊!”尽管虚弱但他的意志没有丝毫动摇,鬼谷子一怒之下把他整个人丢了出去:“好,老夫跟你耗上了!”气呼呼的返回洞中。
子冲强撑着没有晕去,待这一波心绞过后,他抓紧时间调息,在下一次心痛发作前,拿起包满药草的外衣包袱,无声的潜入水中。
☆﹑番外:子冲与鬼谷(完)
鬼谷子刚发现子冲遁走时,怒不可遏,所过之处如狂风过境,寸草不存,可一会儿他就平静了,我就不信你小子熬得过每个时辰发作一次的心痛,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笃定子冲会回来求他,静下心来等着,可他没料到子冲回来时已是两天之后。
当子冲再次从潭水中飞出,鬼谷子没有攻击他,只等着看好戏。不对呀,为什么他看上去神清气爽,完全没有被心绞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样子,而且他还从水里拎出好几个用巨大的芭蕉叶包裹好的包袱,倒像是走亲戚串门的。
东西一一捞上来,子冲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得云淡风轻:“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