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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穿着厚厚的衣服,轻轻地咳着说自己好像感冒了,她让明宏坐在客厅的被炉里,自己则一如往常蜷缩在暖炉前面,一脸悲哀地发呆,连屋里的灯都忘了开,黑暗的属於里只有暖炉的黄色火焰。其实对她而言屋子里的灯并不是那麽重要,就算忘了也就算了,明宏并没有打算提醒她电灯的事情,将半路上买来的就业情报杂志放在一旁。
窗外染上浓浓的深绿色,宛如海水涨潮覆盖住沙滩那样子,客厅很快地也静静地罩上了一层黑,车站的月台上的灯光从窗口射进来,朦胧地照亮了房间的角落。除此之外暖炉的柔和火焰是房里唯一的照明。
她抱着膝盖坐在暖炉前面,因为她面对着暖炉,所以明宏只能看到她弓起的背,阴影落在她的背上,轮廓却晕染着昏黄而温暖的色彩,微弱晃动的火焰在她肩上的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也许是那个叫春美的女人吧?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是这麽模样,她跟花末两人前往警察局想看看春美,却被警察赶回来了——她一直在为春美哭泣,没有声音也没有眼泪,然而看着背上罩着阴影坐着不动的她,宛如可以洞悉春美内心的悲哀。也许她相信;这样多少可以缓和春美心中的痛苦。
平交道的警报器响起,经过窗外的电车声音逐渐远去终至消失,丢在一旁的就业情报杂志在从窗口射进来的朦胧灯光中浮现出来。
明宏想起印刷公司的事情——之前自己一直过着避免和别人接触的生活,和公司同事或以前的同学总是保持距离,没有所谓的心灵相通:心中的某个地方总是对群聚在一起的人们产生轻蔑之意,也因此遭到孤立和攻击,受到深深的伤害;事实上自己很憧憬跟大家打成一片吧?如果自己也能像四周的人们一样,在印刷公司的抽烟区、在学校的教室里用开朗的声音跟同学交谈的话该有多好。
他觉得自己对群聚在一起的人们所抱持的轻蔑感似乎是为了对加入他们当中一事断念,为了不让自己对他们产生向往而做的选择,他避免和别人交谈的举动换来内心的悲哀,他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无论是公司或是学校,置身於何处他都觉得不是自己可以栖身之处;总是感到不舒服、紧张,甚至喘不过气来;提出辞呈的他一点都没犹豫,公司里没有足以让他难分难舍的朋友,也没难忘的回忆,「明宏」这个人在那边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种悲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十二月十日,明宏潜进这个家,避开来玄关应门的她偷偷溜进屋子里,坐在可以看到小站的窗户旁边,先前盘据在心中的杀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仅剩下一种虚脱感和有着非找到其正的犯人不可的心情,然而他之所以待在原地,再长的时间也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的缘故并不完全是基於非找到犯人的使命感;也不是为了避免自己因为无辜的罪行而逮到逮捕-他只是感到恐惧罢了,他害怕这个住户发现他的存在,然後发出惨叫声:明显地表达出极端的厌恶感,因此他极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国中时的他已经体验过遭到不认识的人否定的滋味了,他不知道如果她也摆出这种姿态,自己会有多麽得绝望?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像那情景,浑身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虽然说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在发现他的存在後默许他留下来,他怀疑之前在学校或工作职场中,究竟有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接受的感觉呢?以前自己不管是在穿着制服念书的学校,或者穿着工作服工作的公司,总是觉得很不舒服。不管置身何处总是无法抹去掌心冒汗的紧张感。他也曾经怀疑自己到底要置身何处才会感到自在?然而他发现重要的并不是场所,而是接纳他的存在的那个人。
当明宏出声时,阿满的身体转过来,暖炉的温暖火焰将她那鲜少晒到太阳的白皙脸孔印染成黄色,在黑暗的房间中,只有那部分明显地浮显,她的视线是望向黑暗的,但是耳朵却转向明宏的方向,企图清晰地捕捉他的每一句话。
「我被赶出公寓了。」
他把这件事告诉她,於是她指着客厅的角落说:「那个地方是空着的。」他知道他只能跟她获得彼此的认同,尽管两人的方式都是如此笨拙;在这种凝重的气息当中,他又了解到别人的存在并不完全只会伤害到自己。
「有没有练习一个人在外头走动?」他问道,於是她沉默地嘟起嘴。 「当然有心想练习一个人在外头走动,可是……」她低下头去,很没有自信地嘟哝着。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也许是没有正常吃饭吧?她的脸颊看起来比之前更为消瘦,犹豫了一阵子,他决定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我想为你打打气,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阿满把低着的侧脸转向明宏——要说什麽话才能减轻你低落心情的负担呢?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结果我直到今天什麽都没做。面对心中重要的人感到困扰且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却找不到适当的话来安慰你,因为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正式的接触,所以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心中有一种苫涩的感觉。
可是,我经常这样想像……正值隆冬时节的现在,每天都是如此地寒冷,但是再过几天,外头应该会变暖和吧?手脚也不会再因为冰冷的空气而冻僵:公园里会充满树冒出的新芽味道,它们应该会乘着风而长出绿色的叶子吧?届时阿满将不再感到不安,也不会再畏缩,将会抬头挺胸走在明亮的阳光底下——从我躲在这个房子里抱着膝盖时就一直在心中描绘着这个景象——要是那一天到来,将多麽令人高兴啊? 所以,再过几天等天气好些,让我们先停止哭泣一起到外头走走吧?我们可以到图书馆借一些点字书回来,一个人在外头练习走路也许会觉得很可怕!但只要有人在一旁支撑,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她闭上眼睛,轻轻又非常坚定的点下头。***********************************
後序
本书的内容是描写「一个被警察追捕的男人瞒着眼睛看不到的女人擅自躲到她家中的故事」这是继《濒死之绿》之後(以下简称《绿》)由幻冬舍为我出版的新书,本书能够顺利出地出版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若要提到执笔写《在黑暗中等待》的过程,就得先谈到《绿》才行,《绿》这本书中的主角是个少年:描述他被老师欺凌的故事,在出版社没有任何限定,让我自由发挥的情况下,时代作景设定在我念小学的时候。
但是在《绿》在构思阶段时有一段完成作品中所没有的插曲;插曲的内容是「主角少年因为受不了老师的欺凌而逃跑,擅自躲进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的家中。」
後来我将那一部分删掉,完成了一个单纯明快的故事,而这次出版的《在黑暗中等待》则是将那个被删掉的插曲整理成一个独立的作品。我得承认当时我认为被删掉的插曲部分很可惜,必须要珍惜即将肠枯思竭的资源才行,这大概跟我在大学时是专攻生态学有关吧!话虽如此,我觉得以它作为我写这本书的借口也不太好,我一直苦恼着该写成系列故事或是喜剧故事比较有可看性? 最後以这种方式取得了平衡,直到完成作品的现在,一切只能用「感慨良多」四个字来形容。
我一直都给负责本书的日野编辑造成困扰,也对指点我关於印刷厂知识的石垣先生感激不尽,其他相关的人在此一并致谢……先偏离一下主题,让我来谈谈体重的事情吧?
《绿》的主角设定为一个过胖的少年,因为我在读书时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肥胖儿童,看过《绿〉的婶婶发表她的感想:觉得书中的少年让她想起小时侯的我。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还真是过着每天只知道漫画和塑料模型的日子。
身为肥胖儿童的我到褔岗的高专读书时,终於胖到八十五公斤了!我想原因在於除了在家吃晚餐之外,我在放学途中总会去吃咖哩饭,而且是以起司为加酱的咖哩饭,我好喜欢融化起司牵丝的感觉,却没想到当着别人面吃的时侯,起司丝从嘴角垂挂下来的样是什麽德行——不对!我的重点不在这里——三年前进大学念书独居时,我努力地减肥了,瘦了二O公斤左右,目前体重是六十五公斤;根据身高来换算刚好在「适当体重」及「过瘦」之间。
我发现所谓的减肥就像肉体改造一样,当你的身形符合某种标准时会觉得很好玩,这让我有点能理解进行肌力训练的人的心情了……为什麽我要花这麽长的篇幅来谈体重呢?主要原因是因为之前我在其他出版社发行的名作精选集中将自己的体重误写为七十五公斤了!当出版社送来那本书时,我发现体重写错了……那天晚上,各位知道我有多麽地哀伤吗?我甚至泪湿枕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实在搞不懂为什麽作者介绍的部分要写上体重?而写作者介绍文案的人是我,所以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基於这个原因,如果有阅读那本精选集的读者根据作者介绍想象我的模样,请从您的想象中减掉十公斤;或者可以再加上十公斤,想象作者体重最重的模样——我可以写这些跟作品无关的内容吗?倘若将来有人要我写减肥书怎麽办?顺便告诉大家,我亲身体验的减肥诀窍就在於「不怕死」,我想要是在听到大脑收缩的声音之前都不吃东西的话,任何人都可以瘦下来,其他我没有什麽建议,所以我没办法写减肥书籍!尤其更写不出「瘦得健康」之类的内容……啊!对了!这几年我一直在玩DDR(跳舞机),游戏中卡路里不断被吸走了,因为我本身很喜欢玩电动。要说电动的好处;便是跟打网球不一样,即使不认识任何人,也可以在家里自己玩,目前我可以轻易地跳到最高级十级的程度!不经意的的自我介绍也到了该结束的时侯,其实我很想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