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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时候马佳佳好像被彻底迷惑住了。她捧起那杯水,居然听入了迷,跟着徐芗哭,跟着她咬牙切齿,赌咒发誓要和我离婚。然后她就睡着了,至于怎么到的这家小旅馆,她完全没有记忆。
马佳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搀着她走出去,结果被传达室的值班员叫住——那个混蛋徐芗竟然连房钱都没有付。
回到我们的家——如果这还称得上是家的话。我随便煮了点儿吃的,马佳佳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她在我的要求下,把之前发生的一切,给我讲了一遍。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我告诉了马佳佳我忌惮的是什么,那就是这间房子中藏着的传染病,包括那张让我失魂落魄的光盘。当然也包括她怎么逼我就范,签了卖掉房子的合同。
“是不是她一直在向你通报我们在做什么?”我问。
马佳佳点点头:“我全知道……你的所有行动,和她在一起的。”
这和我意料的差不多,只是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徐芗和马佳佳是怎么取得单独的联系的?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在,我不记得她们交换过手机号。
我迷茫地看着马佳佳。马佳佳知道我要问什么,她缓慢地说:“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这诗是徐芗的QQ签名……我恍然大悟。她们加了QQ,然后,马佳佳就被徐芗操控了。也许马佳佳开始只是好奇吧,好奇让徐芗从容地布下了圈套。
马佳佳问:“这么说,我们的房子保不住了?”
“这破房子我也不想要了。”我说,“远离是非之地最好,要是留下来,弄不好还染上什么病。”
我觉得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马佳佳也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搬走。但她没有,她居然咬牙切齿地说:“没那么便宜的事。就算我们不要这房子了,但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不要。我要让她记住,房子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我们不知道在自己的家里还能待多久。一连好几天,我和马佳佳都在忙着找新房子,收拾东西。有时候很累,但是却睡不着,更别提做爱了,我们都没有任何兴致。马佳佳刚开始还让我给罗丁丁打电话,我心里明白,她是想和罗丁丁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寻找徐芗的破绽,也许是想安排报复的计划——我只好告诉她,那个电话已经消失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千万别再节外生枝。
一个星期以后,徐芗叫我去办理过户手续,她说,钱已经放在银行里,把手续上的事儿一办,房款就能立刻打到我的账户上。马佳佳知道后,执意要跟我一起去,我不同意。我怕她在街上和徐芗打起来。可我一拒绝,马佳佳的脸就沉下来了,她盯着我,不说话。
我只好说:“行行行,带你去。”
真是他妈的爱恨情仇!
手续办得很顺利,去银行转按揭、转账,去土地局换房产证,去税务局交税,从头到尾,徐芗都面带微笑,好像她跟我们并不熟悉,只是买主与卖主的关系。马佳佳也一言不发,我担心的冲突,始终没有发生。
弄这些事情,整整用了一天时间,我们都很疲惫。但我们都咬牙坚持着,谁也不想把事情拖到第二天去。
最后,徐芗站在街边,看着我们说:“很感谢你们的合作,我本来想请你们吃顿饭的,可是我想,你们没这个心情。”
我恨恨地说:“算了吧。”
徐芗说:“也好。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我们还得去物业办一下手续。不过,我想就不用我亲自去了。我会让朋友找你们。希望你们及时搬家,到时候,你们把钥匙给他就成了。”她伸出手来要和我握,“咱们后会有期吧。”
马佳佳突然说话了:“你不能让朋友来,你必须亲自来。”
徐芗愣了:“为什么?”
“因为那房子闹鬼!”马佳佳说,“安竟然死了,他的魂就在那房子里。”
徐芗的脸上现出不屑来,她显然不相信。就连我也不相信,这是哪儿冒出来的鬼话。
徐芗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问马佳佳。
马佳佳说:“我就是不想让她那么容易就住进来。”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电话就响了。我一看,头皮几乎都炸起来,手机的显示屏上,幽幽地显示着三个汉字:“罗丁丁”。
12
“你不要把房子给她。”罗丁丁说。
“早你干吗去了?”恐惧之后,一股愤怒从我心头升起,“我问你,你们有什么权力把我扯进来?我们的生活本来过得好好的,可你却卖给我们这样一座烂房子……是你毁了我们。”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冲着电话大喊起来。
罗丁丁说:“我也是才知道。那个骚货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房子终于归她了。她很得意。”
“你们谁得意和我有关系吗?”我的眼睛竟然湿润了,几乎要哭出声来。两个女人为了一个浑身长洞的男人争风吃醋,最后扯进了无辜者,让别人的生活与婚姻也百孔千疮,怎么想怎么不平衡。
“对不起,我完全是无心的。”罗丁丁解释着,“安竟然走了以后,我真的无法面对那座房子。没错,我是隐瞒了以前房子里的情况,我甚至把家具都挪动了位置,让房间看起来干净一些……除了那张床,那张床我挪不动。你得理解我,我不这么做,这套房子永远出不了手。”
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情。”
“你不想把事情搞清楚吗?我也想把事情搞清楚。已经这样了,不如和那个骚货一斗到底。”罗丁丁试图说服我和她站在一起。
我正想挂掉,马佳佳突然一把把电话抢过去。她对着话筒大声说:“你告诉我,我听。”
马佳佳一直在和罗丁丁说话,从出租车到家里,从进门到上厕所。她的神情非常激动,就像一个接到大单的公司经理,也像一个布置作战的女将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投入认真地做一件事情,她这样亢奋的状态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儿可怕。
后来,电话打完了。不是因为话说完了,而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马佳佳告诉我,按照罗丁丁的说法,徐芗和安竟然是农业大学的同学,之前肯定有什么瓜葛。只是罗丁丁认识安竟然的时候,并不知道曾经有过徐芗这么一个人。也许是安竟然故意隐瞒了吧,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哪个男人都不会向新女友津津乐道地讲以前的风流韵事。
可是逐渐地,罗丁丁发现了蹊跷。安竟然有时候会说自己出差,或者和同学聚会,或者其他什么破绽百出的借口,突然消失,甚至关掉手机。女人都是敏感的,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也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女人在安竟然身边。
终于有一天,实在无法忍受的罗丁丁和安竟然摊牌了。如果安竟然不改掉突然蒸发的习惯,那么就只好分手。
安竟然居然哭了,一个劲儿地哀求罗丁丁不要放弃自己。他告诉罗丁丁,那个女人是徐芗,他至今都后悔和那个女人搞到了一起。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安竟然打篮球,徐芗是啦啦队。他们好了以后,安竟然曾经在暑假带徐芗回过自己家,大家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女孩儿,除了安竟然自己。
自视为安竟然的老婆后,徐芗不准他接触任何女人,包括同学与老师……即使是上课,徐芗也会经常跑到安竟然的教室,远远地坐在角落里,看哪个女同学会关注安竟然。
这种做法让安竟然颜面扫地。他不得不退出篮球队,在学校里低调生活。他一直不明白,在农业大学这样缺少美丽女生的学校,为什么徐芗还会设置这么多的假想敌。
终于熬到了毕业,安竟然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儿,提出来分手。徐芗当然不答应。安竟然留校当了老师,徐芗便放弃去一家大公司的机会,也留校做疫苗研究。徐芗的成绩好,学校当然乐意,可安竟然却有苦难言。
“那个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罗丁丁对马佳佳说,“她认为是她的,那就一定是她的。她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徐芗经常和安竟然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约会。有时候安竟然会跪下,求徐芗放过自己。徐芗说:“这很简单,你要是结婚了,我就消失。”
所以,安竟然拼命地想和罗丁丁结婚。他告诉徐芗自己有了女友,恳求徐芗不要强行和自己约会。而徐芗只是强调:“我说的是结婚,不是谈恋爱。”
然后,罗丁丁和安竟然就结婚了。让罗丁丁感到意外的是,安竟然居然买下了一套很好的房子,这件事她以前一直不知道。
安竟然说:“这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套房子是我妈妈给我钱买的,就是为了结婚用。这是我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罗丁丁只是笑笑。她觉得安竟然给她的意外和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徐芗也不知道这套房子,但是后来,徐芗知道了。过节的时候,徐芗给安竟然的妈妈打电话问候,安竟然的妈妈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房子都已经买好了。”
就是这句话让形势急转直下。徐芗是一个自认为对安竟然付出太多的女人,所以她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告诉安竟然:“你去和你爱的人结婚吧,但是房子留给我。”
这样的要求,安竟然当然不能答应。他最终决定不管徐芗的纠缠,迅速和罗丁丁结婚,并且住到了这套房子里。从此以后,疯狂的报复欲占据了徐芗的心灵,她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徐芗主要研究的,是一种寄生在家畜身上的真菌。这种真菌会迅速在家畜的身上繁殖,形成疱疹,溃烂后,变成圆形的小洞,再从中长出芽状的物体,继续蔓延。这种病在一个非洲的小国家蔓延。徐芗的学校,是受一个国际机构的委托,对这样的怪东西进行研究,寻找破解之道。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