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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猴子相似的外貌,吸引了那些猴子。
有母猴子来了,企图和他建立一些亲密的关系;公猴子也曾嫉妒于他,可发现他只是和他们相像,无法动弹时,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日月消逝,一批又一批的猴子在这里繁衍生息,陆珥眼看着一批老猴子死去,又有一群新的猴子,在这里生长起来。
他慢慢地被这群猴子视为吉祥物,族群里但凡换猴王,都要来他面前斗争。
他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猴王,为了领地和母猴,龇牙咧嘴,即使死去,也再所不惜。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只是有些羡慕,他们能够在岩石上蹦跳,能够从高大的树木上摘下果实。
他也曾对这群猴子中的一只母猴子产生过好感,可是他不能动也不能言语,只能渐渐地看着那母猴子被猴王占领,生下一只又一只小猴子,然后死去。
母猴子临死前来到了他面前,在他面前蹲着,眼角竟有泪垂下来。
直到天亮时,猴群才发现这只母猴子的逝去。
而陆珥,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
他永远忘不了母猴子含着眼泪死去的模样,虽然卑微,却叫他羡慕。
她是有过生命经历了许多才逝去的,可是他呢,恐怕将永远被束缚在这儿。
后来山间气候变化,此处不再适合猴群生活,这群猴子开始跋山涉水,选择更加适合生存的地方。陆珥则仍然在原先的地方呆望着眼前的方寸,这一望,就是千年。
千年之后,了无生机的岩石边终于有人出现。
那是一个剃着光头,满脸慈笑的男人。
陆珥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他想问他在看什么,可是他无法开口。
然后那男人做了一件他永世无法忘记的事情。
他竟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把刀来,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给那天上缠着他的鹰。
他的鲜血从他手臂上流淌下来,点点滴滴落在陆珥的脸上。
陆珥闻到一大股咸腥味,然后他开口说话了,“你这是做什么?”
那男人低头看他,见他是一只石猴,不觉有些惊讶,“你分明是块石头。”
陆珥问,“石头是什么?”
那人便笑了,“石头便是石头。”
他站起来,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最后一块肉抛向空中,那候着的老鹰俯冲下来,尖嘴咬住了新鲜的肉块。
陆珥伸展了自己的身子,从石头缝里脱身出来,“你在做什么?”
“渡他,亦是渡我。”
陆珥不懂这话的意思,他知道是他的血叫他能够和其他猴子一样走出岩石间,“我不会忘了你的。”
那男人因为割了血肉而有些虚弱,但眼眸间平静一片,“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若你不嫌弃,我这愚笨的身子,可以为你一用。”
“我记住了。”那人脸色虚弱,头顶却有金色的光散出来。
“我走了。”他道。
陆珥点头,便看着这个虚弱的男人,在金色光芒中身形愈来愈透明,直到消失不见。
陆珥那时还不知道他这是去哪里了,他只是直觉地觉得,这男人不是死,是去某个地方了。
……
这之后,他懵懂下山,在人世遇到师父,从此便跟随在他身边了。
陆珥将往事回忆殆尽,皱了眉头,低头看抱着自己腰呼呼大睡的蒙七七。
“七七…”他道,“可我舍不得你。”
☆、苏溦
蛙们自家酿的酒,味道甘甜,度数偏低,但蒙七七喝了那么许多的人家,喝了那么些许,再加上跟着陆珥腾云驾雾,不免有些晕乎乎了。
游云临在灵台山上,暂作歇息,便低低慢慢地往下去。蒙七七双手圈着陆珥的腰,身子随着游云位置的下降,也越发向下去了。
眼看着蒙七七的脸快贴着游云的底部了,陆珥只好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了蒙七七的手臂,把她往上拽来。
一只手扶住了蒙七七还不够,她仍往地下倒去,陆珥又伸出另一只手。这手还不偏不倚的,正好扶在了蒙七七的胸口处。
没想手竟意外到了这样不该随意触碰的地方,陆珥心上一惊,脸上又是一红,他动了下手,想把手抽回去,蒙七七却在迷蒙中,睁开了一双水雾的眼。
“陆珥,你怎么了?”她的声音轻轻的,低低的。
陆珥红着脸,看着蒙七七,不知该如何作答。
蒙七七“刷”地站了起来,“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烧了?”
陆珥还未作答,她又说,“这可不得了了,发烧了怎么办?我不会治病啊,师父让我看的一些养生治病的古书,我也未曾好好看过。”
她的语气越发地急了,“怎么办?陆珥生病了!他会不会死啊?他还这么小,这么稚嫩,他什么都不会!”
陆珥,“…啊?!”
蒙七七不管他的,身子一颤,猛地向前拥住了他,“我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若出了事,我拿什么跟师父交代?”
陆珥看着蒙七七这副似疯癫又不似疯癫的模样,便知她已然喝醉了,方才讲的都是醉话。
她已把之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弄混了,也全然没有注意,他的手,放在了何处。
陆珥狠松了口气,脸上也不那么红了,蒙七七压着他的身子,倒方便他偷偷地把手缩回来,再扶着蒙七七,往她的房间去。
路上,蒙七七仍在说酒话。
“灵台山有什么好的?!”她道。
“师父有什么好的?!”她愤愤道。
“修仙有什么好的?!”她说话声音大极了,“我就不爱修仙,我就想做一只自由的美青蛙妖,我想过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跟着谁就跟着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自由日子!”
陆珥心上惊了一下,又听她晕乎乎地道,“羡慕哥哥姐姐们,我也想找个相公,过生一堆小蛙的快活日子!想每夜都和相公快活!”
陆珥,“……”
蒙七七道了一句快活,竟发起癫来了,连声道,“快活!快活!来呀!来过快活日子!”
这疯癫的样子,是陆珥从前从未见过的。
若不是已经到了她的房间了,陆珥真想抱着她,挖个大土坑,把他俩一起埋进去。
“我不想修仙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修仙。我只想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地活着。”
陆珥把蒙七七放在了床上,她躺着,仍说些胡话。
陆珥摸摸她微红的脸,叹了口气,替她掩上被子,缓缓从屋子里走出。
师父信上说事情紧急,蒙七七这边又急需人照顾,他得快去快回。
***
陆珥离去后,向来守在后院里头,化作一道栅栏的南天门,抖索着从泥土里站了起来。
他慢步挪到蒙七七身前,道,“小青蛙,你醒醒。”
蒙七七却是翻了个身,一句话也不说,也未曾露出要醒过来的样子。
南天门沉了口气,又慢步挪到她脸的另一侧,轻声道,“小青蛙,小妖怪,你倒是醒醒啊,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呢?!”
“什么事?”蒙七七这回是醒了,不过眼睛睁得不大明朗。
南天门闻着她嘴里的酒气,略迟疑了一步,心里嘟囔着真难闻,却还是凑过去问,“小青蛙,我问你,原先后院里头的那棵小桃树呢?真是奇怪,我只是睡了一觉,那桃树,竟被人连根拔起了。连那总是爱来桃树上嬉闹吵嚷的破猴子,也不再来了。”
“甚么桃树?甚么猴子?!”蒙七七仍在酒醉中,把南天门的话,听得不大真切,“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呢?”
南天门道,“我说那桃树和猴子去哪儿啦?!”
蒙七七这回听清楚了,笑道,“不正是在那后院之中吗?!”
“他们早没了!”
“放屁!我说在后院,就在后院!你且等着,再过几日,那桃树就要开出花儿,结出果子来给我吃呢!”
南天门,“……”
这小青蛙确是酒醉得不行了,她这样子半醒半醉的疯癫样子,若要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来,真是比上天还难。
上天?!南天门想到自己是南天门,晃了晃身子,上天还比这简单些许呢!
这小青蛙,真是个蠢的!
他怎就到现在才发现?!
下天庭时太上老君就交代与他的,要细细盯着那小青蛙,尤是那小青蛙下天庭时,偷偷带走的那一颗桃核。
那一颗桃核,许是西王母的化身,她此次偷摸着下天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是他不仔细着,让西王母把目的给实现了,在玉帝和太上老君那儿,他可都是吃不了兜着了。
南天门越想越怕,他回身看自己身后的后院,原先站在那儿的小桃树,如今是确确实实的不见了。
怎办?
怎办?!
就这样上天庭去禀报了太上老君,他这扇堂堂的南天门,可真要成永远的南天厕门了!
南天门在蒙七七床边站着,想了许多。
蒙七七睡得迷糊,一脚蹬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一双裹着布袜子的脚,臭味熏熏然地冒出来。
南天门盯着她有些乌黑了的布袜子看,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天庭做一扇厕门了。
他想回昆仑山,那块他曾经出生的地方。
去他妈的天庭破事。
南天门这样想着,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着白衫的俏丽公子,摇着扇子,捂着鼻子,堂堂正正地从蒙七七屋子里走出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将蒙七七的屋子弄个乱七八糟,算是她间接害得他从南天门变成南天厕门的报复。
***
菩提老祖的屋子,向来是只有他一个人打坐修行的,此刻,这屋子里,却熙熙攘攘地挤了许多佛。
多位佛祖坐成了一个大圆,中间坐着如来和陆珥。
陆珥的声线淳厚,“当日之恩,我没齿难忘。当日我发下的誓言,我也没有忘记。既然佛祖要我做事,我没有推辞的道理。”
菩提老祖道,“陆珥,你可是想好了?你若只是嘴上说说,心中却是不肯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