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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是狐妖,我与你来往这些时日,你可曾害过我。”
胡三郎依偎在他怀中,双肩仍瑟瑟发抖,闻言抬头幽幽瞥了顾生一眼,“我若果真是狐妖,顾郎便会嫌弃我吗?”
“我怎会如此!你勿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顾生斩钉截铁地立即反驳道。
胡三郎听了他的保证,嘴角一挑,笑得花枝乱颤,“我是吓唬你的,你还当真了。真不好玩。”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在顾生怀里捂着肚子直打滚。
顾生脸色讪讪,似有不虞。
“嗒嗒嗒”两人正玩闹,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顾生收起脸上的表情,起身去开门。敲门的人是借住在他家对门的女子。这女子名唤柳寒月,年约十八岁,长得秀丽风雅,却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柳寒月家中只有一老母,两人平日里缝补浆洗为生,生活过得十分清苦。柳寒月虽性情冷若冰霜,却常常上门照料顾母。顾生十分感激她,便常常私下接济她家。
柳寒月敲开了房门,神情冷峻地看了眼顾生,声音没有温度地说道:“我家中已断炊一天,想向你借一些米粮。过几天我卖了针线活,定会如数归还。”
顾生十分敬重柳寒月的为人,听到她上门求助,不敢怠慢,嘴中叠声答应,转身去取粮食。
柳寒月站在门口,并不抬脚进屋。她柳眉一竖,环顾四周,眼神锐利地盯着半卧在软榻上的胡三郎。胡三郎察觉到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是笑非笑地迎上她的眼神。
“你便是顾郎常说的柳姑娘吧。”胡三郎并不起身,反用手指撩起衣袍,一只修长细腻的玉腿影影绰绰地撩动着,嘴中不紧不慢地问道。
柳寒月面现厌恶之色,随即收回了目光,寒声道,“你若有自知之明,便不要继续纠缠顾生。”
胡三郎不气反笑,“怎么,你这是嫉妒了。放心,我不与你抢顾生。你生得这般风华无双,顾郎不解风情,我却懂你的好处。不若,晚上我去找你好好戏耍一番。免得你深夜独自一人枯守空闺寂寞难耐。”
柳寒月面色一寒,不再回应他。
这时顾生提着一斗米走了出来,交到柳寒月手中。柳寒月接过米袋,也不道谢,提起脚步便转身离开。
顾生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若有所失。
胡三郎双眼一转,闪过嫉恨的神色,口中却软软地唤道:“顾郎。”顾生忙醒过神,两人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却说,顾母自见过柳寒月,便十分喜爱她,柳寒月也时常上门陪伴她,帮她缝补浆洗操持家务,如同儿媳妇一般孝顺恭敬。顾母几次提出要上门提亲,还同意将柳寒月的母亲一起接来奉养。柳母虽点头同意,无奈柳寒月却一直沉默不肯答应。
顾家母子疑心她嫌弃顾家贫寒,这才歇了心思,不敢再说起提亲之事。虽有这番波折,但两家人之间并未生出嫌隙。顾母仍如往日一般怜爱柳寒月,时常嘱咐顾生接济照顾柳家母女。顾生亦十分敬爱她,只是因她生性严肃,故不敢过于亲近。
这日顾生傍晚收摊回到家中,正好遇见从他家中出来的柳寒月。柳寒月经过他身旁,突然朝他嫣然一笑,招手示意顾生随她走。
顾生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跟着她往外走。柳寒月带他来到无人的僻静处,却一下子拉下脸色,神情严肃地望着顾生,“你那朋友胡三郎,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再与他厮混。你转告他,若他下次还敢对我无礼,我便要了他的命。”说完,也不等顾生的反应,转身疾步离开。
顾生抬手悬在半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讪讪地放下手。
胡三郎听了顾生的转告,气得七窍生烟,朝顾生大嚷道:“我看她故作神秘,说不定是哪来的恶毒女人。你宁愿相信她的话,反而怀疑我。”
顾生脸色急得通红,软声劝道:“你不要这么生气,她不是乱说话的人。你自己多注意点,不要过于轻薄。”
胡三郎愤恨地将他推到一旁,“她为何要与你说这么私密的事。你们之间肯定不清白。”
顾生忙不停辩白,胡三郎却不肯听,恨恨看着他大骂道:“你也转告她,别整天装模作样,好似自己有多清高。清白女子会孤身到一个单身男子家中吗。你让她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也把你们之间的肮脏事都宣扬出去。看到时,谁会没脸见人。”
顾生屡次被他反驳,也来了脾气,又听他无故辱骂柳寒月,越发不忿,一气之下甩袖离开,不肯再理胡三郎。胡三郎也气得摔门而出,两人不欢而散。
顾生多日不曾再见到胡三郎,心中委实有些后悔,想要去找他,一时竟不知他家住何处,神色低落了许久。不过很快他就没了伤春悲秋的心情了,顾母突生恶疾,竟卧床不能起身。
这厢白菁菁陪着邵士梅在南京城内盘桓了许多。这南京城果然躲着一些仓皇逃窜的白莲教余孽。有蝗妖假扮妇女躲在城内,又召集蝗虫企图祸害乡间。幸被邵士梅及时发现,将那蝗妖捉拿归案,斩于剑下。
期间白菁菁用心襄助邵士梅,也是花了大力气。邵士梅反而对她越发疑心,对她不经意间施展出来的招数暗记在心。待发现是妖族的秘术,他心中惊疑不定,打定主意从旁侧击,暗中探问白菁菁。白菁菁却神情支吾,顾左右而言其他。邵士梅不禁万分失望,但心中仍不肯相信白菁菁欺骗了他。
白菁菁却不知邵士梅对她起了疑心。最近一到夜里,她整个人便会躁动不安。若晚上强撑不晒月光,白天便会萎靡不振。有时明明觉得腹中十分饥饿,吃下满桌的食物,却丝毫不能缓解,反而越发烦躁不安。
加上又要在邵士梅眼皮底下掩藏自己的异样,白菁菁这段时日过得颇为痛苦,也就根本无暇顾及邵士梅的异样。如今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元淳就是花姑子,元淳随着白莲教隐匿了起来,无处可寻,她连他是死是活都无从知晓。
为今之计,只能找机会离开邵士梅,去华山找花姑子。白菁菁想到这,又犯愁了,她该怎么和师父说离开的事情。
还未待她想出办法。他们便遇上了胡三郎。
却说顾母病重,疼得日夜喊叫。柳寒月便日日上门照料她,有时夜里还留在顾母房中服侍她,为她擦洗换药,十分耐心,丝毫不曾嫌弃顾母。顾母心中不安,朝她哭泣道:“我若是有你这般的儿媳妇,便是即刻死了也安心了。只可惜未能看到顾家传宗接代。”
柳寒月没有接她的话,反劝慰道:“顾大娘不要忧虑,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顾生是十分孝顺的人,大娘若真心疼爱儿子,更应该把病养好。”
顾母心下叹息,不再提起此事,病情也慢慢好转。顾生自然越发感激柳寒月。顾母病好之日,顾生提着礼物上门向柳寒月拜谢。柳寒月并不客气,收下礼物后,突然问道:“那胡三郎不曾再来找你了吧?”
顾生脸色一红,喃喃道:“是我为人太不庄重。往后,再不敢行此事了。我已决意与他了断了。”
柳寒月面上没有反应,点了点头,朝顾生招手示意他随她进屋。顾生表情怔松地进了门,呆呆看着柳寒月关好房门,走到他跟前。
柳寒月嘴角一挑,朝他露出一个笑意,双眉弯弯,眼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顾生不敢置信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袖子。柳寒月含笑捉住了他的手掌,说笑道:“你今日竟成了呆头鹅。”
顾生这才敢亲近她,柳寒月也并不拒绝。不想一夜夫妻后,柳寒月对顾生仍十分严肃,见到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顾生若要约她,她便头也不回就离开。顾生偷偷去拍她的门,她也不肯应答。顾生屡次说要娶她回家中,柳寒月便严词拒绝。
顾生百思不得其解,便十分沮丧。晚上他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暗自神伤。与胡三郎之事,他本不报希望,也不怪他一去不复返。但他心底里十分敬爱柳寒月,却不知为何柳寒月对他突冷突热。他烦躁不安,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便索性起来作画。
画着画着,他一下子又愣住了。画中盈盈含笑,神色温柔地看着他的女子,不正是柳寒月。他心中凄苦,再无心作画,便搁下了画笔,呆呆凝望着画中的女子出神。
耳边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他抬眼一看,柳寒月一身白衣,全身裹素,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侠女(三)
顾生刷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臆想。他低头看了眼画中含笑的女子,又抬头望着朝他走过来的娉婷身影。难道她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吗,因为柳寒月从不曾用如此温柔的目光注视过他。
柳寒月手中提着一个麻袋,跨过门槛,反手关上了房门,脚步轻盈地走到顾生面前,朝他嫣然一笑。顾生顿时觉得她犹如九天玄女下凡,一颗心砰砰狂跳着,浑身僵硬着,只顾得上痴痴地凝视着她,丝毫舍不得眨眼,就怕她一下子又从眼前消失。
“我今夜是来同你告别的,亦有一事要你帮忙。”
顾生一时未反应过来,呆愣着点了点头。
“我母亲过世时,你忙前忙后替我料理丧事,我还未曾谢过你。你们母子忧心顾家无后,我便报答你们。七个月前你我有缘一聚,现在我已为顾家生下一个男孩。他虽早产,但身体健康无恙。此刻他就在我家中,你可秘密告知顾大娘,将孩子抱回来。但切不可向外人透露我的消息。”
柳寒月解释完,便要离去。顾生猛地醒过神,强拉着她苦苦哀求,“你不嫌弃我家中贫寒,肯为我生儿育女,又悉心照顾我母亲。为何就不能同我做一世夫妻?你若不曾喜欢我,为何又要来找我。你是不是有哪里不称心,你说,我马上就改。你不要走,好不好?”顾生说到此处竟潸潸泪下,哽咽不成声。
柳寒月转头含笑地挥开了他的双手,“我大事已办妥,了无牵挂,今日来只是为了同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