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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士梅没有回答,走进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白菁菁环顾了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心头一寒,不敢再呆,忙喊了声,“师父,等等我。”疾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王六郎的故事就结束了,至于那妖怪王氏,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胭脂(一)
王炳头七后,事情虽还未水落石出,不过土地神王六郎的名声已经不再受到村民的质疑。来土地庙烧香祷告的村民也渐渐多了起来,王六郎的贤德也慢慢传扬出去。
因元淳要养伤,邵士梅便带着白菁菁又在土地庙呆了几日。
白菁菁现在每天都毫无怨言地摸黑早起做早课,傍晚也准时开始打坐。她现在已经收起自己的傲慢之心。现代生活牢牢烙印在她身上的那种不自觉的傲慢,这次已经让她受到了莫大的教训。
她体会到了自我的渺小和无能为力,而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一切困难,并不会因为她拥有现代人的思想,就变得更容易。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她的现代思想,反而让她在古代的生活波澜频生。
邵士梅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能够无条件地包容她,即使不理解她的做法,从未因此对她的行为横加干涉。现在想起来,不管是当初不管不顾地赖上他,拜他为师,还是学道过程中的各种偷奸耍滑,邵士梅都没有因此看低她。
这或许就是邵士梅作为一个修道之人坚持的大道吧!这样想着的白菁菁突然又有点沮丧。越感受到他的好,再想到自己,白菁菁就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她低头看看自己豆芽菜一样的身体,长长叹了一口气。再继续下去,她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少女心。也许她该找块豆腐把自己拍醒。
白菁菁忙甩了甩脑袋,还是想想怎么早点找到蓬莱,早点回家。
元淳虽然清醒过来,但一直很虚弱,连人形都维持不了。无奈之下,邵士梅决定送他们兄妹回山谷。
分别的那一刻总是来的那么快。只有到离开的那一刻,才会发现短短时间里,彼此已经一起经历了多少悲欢喜乐。
邵士梅把一个锦囊交给元淳,交待说:“山谷外我会设好禁制,你安心在山谷里养伤,待伤好了再来找我们。锦囊里我已经装了一枚追踪符,它会指引你找到我们。”
元淳虚弱地道了谢,又转头和白菁菁告别。
元媛一直跟在白菁菁身后,在洞口的地方,白菁菁还是止住了脚步,回头示意元媛回去。
元媛蓝宝石般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白菁菁,慢慢升起一道雾气,汹涌的眼珠子啪嗒啪嗒地不断滚落。
白菁菁看着她哭得这般伤心的模样,差点没忍住想请求师父继续留下来。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她扯着嘴角强笑了下,朝元媛挥了挥手,转身钻进幽暗的洞穴,快步疾走,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心软。
走到山脚下,白菁菁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森林,把一切都遮挡住了。
她强忍下内心的酸涩,朝邵士梅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再一次回到只有师徒二人的旅程,她突然倍感寂寞,总忍不住回头喊臭狐狸,偶尔脱口而出叫了声一团雪。总是等话说出口后才望着空荡荡没人回应的空气发愣。
离开招远县后,地图上下一段路就被点亮了,正是东昌府。白菁菁对这张地图总觉得有怪异的地方,她也说不上来。他们离开淄川县后,地图上显示的下一段路就是招远县,现在他们正准备去东昌府,地图上就马上点亮了去东昌的路线。
冥冥似乎中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们不由自主的,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要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行进。
她好奇地问过邵士梅几次地图的事情,他却一直讳莫如深。白菁菁只好不再追问,师父不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她只需要找到蓬莱庄周晓梦,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和事,严格来说都和她没有关联。
意识到这一点,多多少少让白菁菁有了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孤独感。但她也无力改变这一点,她越发地想念被留在现代的家人。
不管白菁菁一路上左思右想,东昌府已近在眼前了。
邵士梅回头对白菁菁说道:“我师父有一故友,姓鄂,便住在东昌府,乃是一位孝廉。此次,我们可去投奔于他。寻找王氏之事也可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白菁菁没有异议,忙点头如捣蒜。
邵士梅检查一切妥当,便携着白菁菁进了城。
好不容易在南边巷子里找到鄂孝廉的家,却发现大门紧闭,还贴着白色的封条。
邵士梅大惊,忙向左右邻居询问缘由。
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老婆子前来应门。他将门拉开一道缝,眼见是两个道士打扮的人,便问说:“道长,为何敲我家门?”
邵士梅上前朝他一拱手,指着鄂孝廉的家门,问道:“敢问,这是鄂孝廉的府邸吗?”
那老婆子狐疑地上下打量邵士梅,反问了一句,“你是何人,与鄂孝廉有亲吗?”
邵士梅回答,“鄂孝廉乃家师好友,此次路过东昌府,故特来探望。”
老婆子噢地点了点头,“你可能没得收到消息,鄂孝廉前年就去世了。”
她看邵士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他家大门为何用白条封住。道长,我偷偷告诉你,鄂孝廉的儿子鄂秀才惹了官司,被下狱了。马上就要问斩了。”
邵士梅和白菁菁齐齐惊呼了一身。
老婆子又说道:“那鄂秀才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是父母过世了,不久前妻子也病逝了,如今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他从小待人温情体贴,从不逾越任何规矩,为人谨慎,不善说话,长到十九岁还像个孩子一样容易脸红。谁想他会犯下命案。这都是命啊!”老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无奈地摇摇头。
辞别了那老婆子后,邵士梅和白菁菁一路沉默了许久。天黑前,他们在镇上找了家客栈入住。
白菁菁满脸不安地问邵士梅:“师父,这鄂秀才,鄂秋隼犯了命案,马上就要问斩了。那我们接下要怎么办,还要去调查那个妖怪的事情吗?”
邵士梅思忖了半晌,回答说:“那妖怪王氏的事暂且不急。鄂秋隼毕竟是你师祖的故友之子,不好就这般一走了之。我们且在此地盘桓几日,待我前去探查一二。”
白菁菁自然没有异议,唯师父马首是瞻。
鄂秋隼犯案一事在此地传扬甚广。邵士梅很快就打听到消息。
东昌府,有个姓卞的兽医,多年来穿街走巷为村民医治病牛。卞大夫有个小女儿,名唤胭脂,自小生得柔弱貌美又善体贴长辈。卞大夫十分疼爱她,一心要给她找一个读书人家的子弟作夫婿。
卞胭脂虽生得貌美,但当地大户人家却嫌弃卞大夫门第不高,又操持贱业,根本就没人愿意同他家结亲。卞大夫便更加一心要寻个东床快婿,好堵住众人之口。
如此这般,卞胭脂渐渐长大,已过二八年华,却还未寻到如意的夫家。她也渐渐多思忧虑起来,常常郁郁寡欢。
有一日,卞胭脂送客到大门口,忽得见到一位身穿白色孝服的少年从门前走过,其人生得风度翩翩,相貌出众。卞胭脂对他一见倾心,心生好感,不禁看着他忘了神,那少年也见此情景也羞红了脸。这少年便是刚丧妻的鄂秋隼。
卞胭脂自此情根深种,又担忧鄂秋隼是乡绅后代,必不会降低身份看上她,不愿意同她结亲。她心中便开始闷闷不乐,又时常犹豫不决,不知该将一腔情思诉于谁听,只好苦苦地思念。没过不久,竟然因此日渐消瘦,病倒在床,奄奄一息。
卞胭脂病倒后,鄂秋隼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在深夜来访,叩开她的闺门。黑暗之中,鄂秋隼纠缠不休,索去她一只绣鞋,胭脂无法只得同意。两人约定再见之日必是提亲之时。
卞胭脂虽未亲见鄂秋隼的真面目,但是病情也渐渐好转了起来。
不想,前日夜里有一贼人深夜潜入卞家。贼人不熟悉卞家门户,竟然误走到卞大夫房门前来了。
卞大夫听到脚步声,一个警醒,起床隔窗看到一个男人在院子里左顾右盼。卞大夫疑心贼人是慕女儿美貌而来,心下惊疑不定,随手带上一把刀,就奔出房门。
贼人刚与卞大夫打了个照面,就拔腿逃跑。刚跑到墙角下,便被卞大夫追上。那贼人走投无路之下,眼见卞大夫追的紧,便转过身来与他缠斗。
卞大夫毕竟年老不支,手中的刀便被贼人夺去。此时卞夫人刚好也出了房门大声喊叫,贼人眼见无法逃脱,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唯一见过他面目的卞大夫就势杀死,夺路逃走了。
卞胭脂在闺房内,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也急忙起身。卞大夫大叫了一声便没了声息,母女俩惊慌失措,忙点亮油灯查看。只见那卞大夫躺在墙角,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口不能言,呜咽了几句,不久就断气了。
卞家母女顿时乱作一团,却在卞大夫躺倒的地方发现一只女子的绣鞋。卞夫人捡来一看,认出来这是女儿胭脂的鞋子。在母亲的苦苦追问下,卞胭脂终于吐露实情,说那鄂秋隼深夜前来,索走了她的一只绣鞋。
卞家母女悲痛欲绝,天一亮,母女俩就到县里告了状。诉状里声称鄂秋隼与卞胭脂有了私情,深夜潜入卞家,被卞大夫发现踪迹,故将卞大夫就势杀死。
县令一听缘由,不由分说,立马下令逮捕了鄂秋隼。待审判之后,县令一心认为罪证确凿,将他定了死罪。
作者有话要说: 情之一字可救人,也可害人。
☆、胭脂(二)
邵士梅同白菁菁又走访了鄂秋隼的邻居和同窗。人人都说意想不到,鄂秋隼往日为人温存驯良,十分容易害羞,完全看不出是这种胆敢采花杀人的恶徒。
众人纷纷猜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