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那样很好。”
“谢谢叔叔。”
“有一件事情,Mary和Claire都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洗耳恭听。”
梁国栋轻笑:“Claire刚出生没多久,有个算命先生路过我们家,说我命里会有两个女儿。以前我不信,这么多年过去,这次来C城见到你,我愿意去相信。”
夏奕诺有些手足无措:“叔叔……”
梁国栋拍拍夏奕诺的肩:“在子女的感情问题上,父母始终是旁观者,所有的过程和结果,要你们自己承担。我只是惋惜和愧疚,她年纪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要是连我都不理解不支持她……”
夏奕诺心里泛起酸涩和柔软。
梁国栋:“Anyway,你们都长大了,看见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慢慢来,知道吗?”
夏奕诺有些哽咽,应道:“好……”
梁国栋:“有事没事,发个Email,Mary很喜欢你。”
夏奕诺点点头,若有所思。
梁国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准备进去了。”
“等一下!”夏奕诺突然拉住梁国栋,“叔叔,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您喜欢《出师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有朋
六十五、有朋
初夏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大学校园就像是这些树,葱茏而葳蕤。年轻的人儿,在这片绿色的庇护中,用激情燃烧青春,迸发出比夏日更璀璨的光芒。
周日上午,夏奕诺去了一趟实验室。昨天刘妍打电话过来,说是有几个实验结果弄不太明白,想要请教一下。师姐妹两人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对着实验数据和记录本讨论良久,总算是找到症结所在,商量着,改进实验方案。
结束的时候,夏奕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拨弄摆在窗台的吊兰。刘妍看到夏奕诺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贼兮兮地问:“夏师姐,热恋中哦!”
夏奕诺也不否认,笑道:“我好像有半个月没做实验了,做实验的人戴戒指可就不方便了,只能挂在脖子上。”
刘妍没有追问,转而提议说:“等下有事情吗,不如一起吃午饭吧。刚才张师兄和小冰还特意叮嘱我,说吃饭别忘记叫他们。”
“下午要去接我弟弟,答应了今天陪他的。要不改到明天吧,明天我还要过来拍毕业照的。”
“那好。你的离校手续都办好了吗?”
“程序都走完了,寝室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只要回去宿管中心登记一下。下个礼拜就是学校的毕业典礼,毕业证和学位证大概也在这两天可以拿了。”
刘妍轻轻叹了一口气:“哎,柯师兄一走,你再一走,感觉我们这一组人少了很多乐趣。”
夏奕诺笑道:“傻孩子,实验室还有那么多人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用等到暑假,下一届的新生就又来了,你就准备当师姐吧。”
刘妍却低头讪讪地说:“其实大家都很舍不得你。”
“我明白,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夏奕诺拍拍小师妹的肩,“也会把你们柯师兄抓回来的。”
离开实验室,夏奕诺直接去夏炎公司接了小男生,然后去了麦世宁的工作室。姐弟俩到的时候,梁觉筠已经在和麦世宁聊天了。小男生一见梁觉筠,欢呼着扑将过去。夏奕诺叮嘱小男生别玩得太疯,自己坐到了麦世宁身边。
话说,张夫人蔡凌霄得知麦世宁怀孕的消息,高兴得不得了,恨不能儿子立马就娶麦世宁进门,生个大胖小子。这不,每天都喜上眉梢地和亲家母麦太太商量结婚的具体事宜。麦世宁很久以前就放话,自己要是结婚,绝不摆酒席,领个证就行了。这次不知被怎么说服的,决定办婚礼。张季康工作之余,也是鞍前马后,婚礼被迅猛地提上议程。
一提这事,麦世宁就翻了个白眼:“我妈和蔡姨简直了,恨不得敲锣打鼓大搞一场。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好在上半年结婚的人少,订酒店什么都还好说。”
夏奕诺伸手摸摸麦世宁的肚子,歪着脑袋笑道:“嗯,让她们操心就是了,你好好安胎。”
麦世宁一掌拍开夏奕诺的手:“哼,你给我准备好当伴娘!”
夏奕诺看了一眼对面的沙发座,小男生正趴在梁觉筠腿上,一门心思捣鼓一个五阶魔方,梁觉筠则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小男生。
夏奕诺:“放心,当伴娘而已嘛,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麦世宁:“少来!我的意思是,请你和梁老师一起当伴娘。”
梁觉筠闻言,抬起头问:“真的吗?”
麦世宁:“是啊!有问题吗?”
梁觉筠笑意盎然:“当然没有啦!”
夏奕诺指指梁觉筠,对麦世宁说:“不过她不能喝酒哎……”
麦世宁一拍胸脯:“我知道!这个你放心!我的场子,我罩着!”
小男生急切地问:“我呢,我呢?麦麦姐姐,那我要当什么?”
麦世宁凤眼一飞,抛去一个媚眼:“你当然是当我的新郎倌啦!怎么样,开心吗?”
小男生想了想,认真地摇摇头:“不行,我要当姐姐的新郎倌。”
梁觉筠掩嘴偷笑,夏奕诺都快笑岔气了。麦世宁上前捉住小男生,捧着小男生的脸蛋儿一顿揉搓:“年纪轻轻的,恋姐狂魔!”
小男生哼哧哼哧逃出麦世宁的魔掌,扑到梁觉筠怀里,继续捣鼓魔方。
夏奕诺拉着麦世宁重新坐下,叮嘱道:“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小心一点。”
麦世宁不以为然:“对了,咖啡馆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奕诺:“店面选好了,也都谈好了,下个礼拜去学校房产处签合同就可以了。你介绍的张师傅我打电话问过,说随时可以派人过来装修。其实这些事情倒还好解决,主要是人力问题。”
麦世宁点头:“嗯?”
夏奕诺:“到时候要招全职的咖啡师兼任店长,要能挑大梁,还要信得过。”
麦世宁打了个响指,笑得几分狡猾:“嘿嘿!我就知道!姐姐我果然是你的福星!”
夏奕诺顿觉背脊发凉:“愿闻其详!”
“还记得范米吗,以前跟我同寝室的小卷毛?”
“当然记得啊。她之后在哪里?意大利?有段时间没听你说起她了。”
“没错!之前我在米兰拍片的时候她在佛罗伦萨游学,匆匆见了一面。其实这些年,除了摄影老本行,她还学烘培、红酒、咖啡……”麦世宁掰着手指数道,“总而言之,一个不务正业的吃货!”
夏奕诺哑然失笑:“所以呢?”
麦世宁换了正经的神色:“去年她妈妈生病了,她回国照顾家里。想在C城定下来,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好合适的工作。我有叫她来工作室一起干,但是这个家伙……你知道,我追求摄影的人文艺术,而她一直是做纪实摄影的。现在工作室接的单子大多是商业片,她不愿意做摄影棚工作,所以我不强求她。创业的话,这些年她攒的钱可都用来给她妈妈治病了。所以,我觉得,你们倒是可以一起做!”
“原来如此!”夏奕诺恍然大悟,“我也觉得可以,不如找个时间见个面。”
麦世宁眨了眨眼:“等下她就过来了!”
夏奕诺和范米在大学时代有过几次接触。范米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乐观,大方,笑起来简直就像没心没肺。和麦世宁主攻的艺术摄影不同,范米是做纪实摄影的,两人曾经当着夏奕诺的面,就Walker Evans作品的社会意义和美学价值,展开两个小时激烈的辩论。结果是夏奕诺在她们寝室睡着了,醒来时眼前是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两位当事人已经喝红了眼,讲话舌头都打结了,却依旧互不相让。
所以范米的人生观是这样的:摄影是此生挚爱,靠着它赚点钱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用来谋生算计,否则日复一日,相看两厌,就得不偿失了。除了报社和杂志社的特殊约稿,范米不愿拍大片,不愿做一个只拍漂亮照片的摄影师。你若是问她,会不会觉得可惜?她一定会回答,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觉得可惜?
对于范米来说,爱情和摄影是一个道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人生总要保留一些遗失的美好,最爱的那个,在心底妥善地安藏,但却不一定要在一起。如果一定要细数茶米油盐酱醋陈,那就找一个对拍的,谁说一定要是那个最爱的。蚊子血和朱砂痣、饭粘子和明月光的区别,难道还不懂吗?
显然,范米的观点并不为麦世宁所认同。为此,两人不知道争论了多少次。可是搞艺术的,没点心气怎么可以。否则两人是怎样做到多年的老友鬼鬼。范米不愿意入伙大麦工作室,哪怕明知道那是朋友在拉自己一把。虽然被麦世宁吐槽不务正业,但范米依旧坚持己见,乐此不疲地折腾、捣鼓。麦世宁是支持范米的,因为范米生来就是个适合折腾和捣鼓的人。
君子和而不同,求同存异,尊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也是我们成长的必修课。
几年不见,范米依旧一头小卷毛,站在大家面前,笑起来还是二十岁的模样。夏奕诺笑说:“真的还是我记忆中的小米,和大学的时候几乎没变。”
范米嘿嘿一笑:“你也没变嘛,夏小宝!C大的骨灰级元老。”
这让麦世宁非常不满:“你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防腐剂!”
范米哼一声,表示自己在外风餐露宿多年还保持这般年轻,绝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简单介绍范米和梁觉筠、小男生认识,嘻嘻哈哈半天后,谈到正经事。
说到各自对咖啡馆的经营理念,乃至装修风格等细节之处,范米和夏奕诺简直就是一拍即合。当下两人就敲定,开一家集烘培和咖啡于一体的咖啡馆。
范米那叫一个激动,忍不住感叹:“真是太巧了!之前一直想要找合作伙伴却没有一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