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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瑜想了想,点点头。
老四笑了笑:“麻烦你了, 知道你要和姐夫回家见父母的。”
张瑜轻轻拍拍他的脑袋:“你,就这么一个。”
老四闭上眼睛,感到无比的疲倦,希望那些吸血鬼不会那么快就找到家乡去。
一晃眼,半个月就过去了,老四考完试,也没心思去查成绩,匆匆忙忙的买了车票和张瑜一起回家乡。刘子华那边,张瑜也只有说是先回家里,过完年再去他们家见家长。
老四是第一个走的,老枪,胡子和豆子都来火车站送他,四个大男生高举着硕大的行李箱在车厢狭小而拥挤的走廊里前进,张瑜紧紧的跟在他们的后面,若非老四在前面开路,她一个女流之辈还真是很不方便在这么拥挤的人群中移动。
老枪他们把行李都送到老四的座位上,老枪拍拍老四的肩膀:“带烟没有?”
老四摸摸口袋说道:“我靠,烟都忘买了。”
老枪从兜里掏出两包还没拆开的蓝娇递给老四:“看你走得匆匆忙忙的,估计你就得忘事,拿着吧,火车上三十几个小时没烟怎么过。”
老四苦笑:“年纪大了,不记得事了。”
老枪抬手看看表:“马上开车了,我们赶紧下去,你们一路顺风哈。”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缓缓的启动,隔着玻璃窗,看着站台的灯光和月台上招手的兄弟们离自己越来越远,老四没有心情去体验离别的情感,闭上眼睛,不知道回去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能否再回来。小说里的主角各个都是意气风发,美女环绕,数不清的好事走一步遇一个,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活的这么累,如果再来一次,老四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人。
春运期间,票很难买到,所以老四和张瑜只有坐硬座,火车上挤的满满的,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期间还夹杂着不少小偷。早已过了12点,车上的人昏昏欲睡,张瑜也开始一个哈欠连着一个的,老四说道:“姐,要不你先睡吧。”张瑜摇摇头:“没事,你睡吧,车上这么多小偷,我们轮流睡。”老四笑笑:“那你先看着东西,我去那边抽只烟。”
老四走到车厢连接处,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过了一会儿,对面车厢走过来几个新疆口音的人,堵住了车厢连接处两边的门,把睡在这的人挨个摇醒,掏出刀子顶在人身上搜钱。一个小贼走到老四身边,刀顶在老四的腰间说道:“兄弟,手头紧,借点。”老四冷笑,一手夹烟,一手抢过小贼手上的刀,小贼还没看清任何动作,手已经被老四用刀钉在了墙壁上。小贼咬着牙不敢叫唤,怕引来乘警。老四把烟头在墙上的烟缸里摁熄,对领头的说道:“前面那截车厢别过去,不然一人一只手。”说完回了座位。
张瑜已经倚着靠背迷迷糊糊的犯瞌睡了,老四脱下外套轻轻的披在张瑜身上,过了一会儿,张瑜的头一歪,老四赶紧把肩膀靠过去,张瑜微微的扭动了一下,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着了。看着张瑜熟睡的脸庞,老四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柔。像张瑜这么大的女孩子,本应该还活在一个简单的、备受宠爱的世界里,可她却一直活的那么累,为将来能不能和男友在一起担心,为妖魔鬼怪作祟担心,为老四这个她最宝贝的弟弟担心。老四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这次让张瑜和自己一起回家究竟是对是错。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火车已经行驶了快30个小时,就要到家了。这还是张瑜第一次来南方,忽然看见窗外远远的有一条灯火长龙,禁不住问老四:“那是什么啊。”老四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张瑜:“长江大桥。”
张瑜顿时雀跃起来,长江大桥,从小就在书上看过,没想到真的看到了。老四也有些兴奋,每次回家,看见长江大桥都有种亲切感,因为看见了,就快到家了。
下了车,凌晨4点,老四深深呼吸一口家乡的空气。站外等着很多揽客的出租车,操着老四所熟悉的家乡话叫着:“10块钱,10块钱一个,现在就走。”老四轻车熟路的带着张瑜上了车,车开了几分钟,到了一个渡口,上了一艘大驳船。张瑜有些不安的问老四:“这是去哪儿?”老四笑了:“我又不会把你卖了,这儿的大桥还没修好,只有从这里坐渡轮过去,过了江,就是我家乡的地界了。”张瑜下了车,吹着江风,看着船边激起的浪花,无比新鲜,像小女孩一样四处张望。老四站在船头,点燃一支烟静静的看着兴奋的张瑜,轻轻说道:“姐,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快乐。”
当看见高速路上“XX市欢迎你”的大招牌,老四才真的感觉到了家。凌晨五点,老四和张瑜到了家,站在门口,老四长叹一口气,敲敲门,门里传来老妈熟悉的声音:“来了。”老四送了一口气,门开了,老妈满脸笑容的打开门,看着一年没见过的儿子,忽然又看见老四身后站着的张瑜,愣住了。老四介绍到:“妈,这是张瑜,我女朋友;张瑜,这是我妈。”回来之前,两人就商量好,张瑜假装老四的女朋友,这样才不至于让家人有什么怀疑,也帮张瑜为年后去刘子华家真的见家长预习一下。于是张瑜挤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说道:“伯母你好。”
看见这么漂亮懂事的“儿媳妇”,老妈这下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了,连声说道:“好好好,快进来吧。”
老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张瑜,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冲老四挤挤眼睛,笑盈盈的接过两人手上的行李说道:“硬座挺难熬的吧,觉也睡不好。赶紧去洗个澡吃点早餐睡会儿吧。”老四刚张口对张瑜说道:“姐……”周围人都一愣,老四立马转口说道:“介(这)个,鱼儿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洗澡先。”张瑜点点头,老四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老妈立刻去厨房给两人准备早餐。
张瑜放下行李也跟进了厨房来,对老妈说道:“伯母,您歇着,我来吧。”
老妈哪里肯依,但架不住张瑜那么热情,只有站在一边看张瑜熟练的煎鸡蛋,热牛奶,心里甜滋滋的问道:“张瑜,你和我们家小剑认识多久啦?”
张瑜随口胡编:“好久了,一进校就认识了。”
老妈又说道:“我们家小剑从小在家里惯坏了,不知道体贴人,你多谅解点。他要是对你不好,你给我打电话,我骂他!”
一瞬间,张瑜几乎错觉这真的是和老四回来见家长,心里暖洋洋的,想想老四的确是从小被惯坏的样子,什么事都不会做,不过对人都挺好。但想起这次陪老四回来的真正目的,和惨死的老四的亲生父亲,心情又沉重起来。
老妈又问:“张瑜,你是哪儿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是干吗的啊?”张瑜还没回答老爸也走进厨房,对老妈说道:“行了,人家孩子刚来,问这么多干吗,把屋子收拾一下嘛。”老妈应了一声“哦”,准备去收拾客房,老爸跟着她走到客房门口问道:“你收拾这房间干吗?”老妈也奇怪了,说道:“收拾给张瑜住啊!”
老爸摇摇头,做出一付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说道:“你不想想,都带回来见父母了,还不住一块儿!”
老妈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他们住一块儿?怎么可能!”
老爸长叹一口气:“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放在旧社会,我们都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再说,你在家管他们一个月,回学校还不是住一块儿,行了,小剑这么大了,该给点自由了。”
老妈撇撇嘴:“就你会惯孩子,再大还不是我儿子!”说归说,还是把客房的枕头和被子拿去了老四的房间。
老四和张瑜吃完早餐,回到房间。老四锁上房门,张瑜看看床上并排放着的枕头,问道:“怎么睡呢?”老四淫笑:“嘿嘿,还能怎么睡。”张瑜轻推他一把: “我还是去客房睡吧。”老四打开壁橱拖出一床棉被铺在地上,把床上的一个枕头扔下地说道:“行了,你睡床,我睡地下。”
张瑜点点头,对老四说道:“转身,我换睡衣。”老四三下两下把外套脱了钻进被窝,把整个脑袋都蒙住,在被窝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换吧。”张瑜换上睡衣趟上床,被子是刚晒过的,有种阳光的味道,舒服极了,张瑜一会儿就睡着了。老四却怎么也睡不着,自从亲生父亲死去,他在黑夜就很难入睡,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年没回家,这房间还像自己走的时候那样,一点都没有改变,实在睡不着,轻手轻脚的起了床,走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轻轻开了窗,从行李包最底下掏出一包烟。家乡冬天的时候,太阳升起的很晚,老四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家乡,直到太阳升起,才回来继续睡觉。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充满了精神。起床后,爸妈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饭桌上,老妈不停的给张瑜夹菜,还埋怨老四不懂照顾人,老四笑笑,自顾自的吃着饭。老妈继续早上的话题,问张瑜:“你家是哪儿的啊,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张瑜说道:“我们家是江西的,爸妈都是老师。”老妈笑着点点头说道:“看的出来,一看你就是书香门第。”老四暗笑,老妈若知道张瑜所谓的父母都是教师的意思,怕要昏过去——张瑜的爸妈都是张氏专门培养驱魔人的老师!
吃完饭,两个大男人懒洋洋的坐着,张瑜和老妈一番争夺,还是被赶出了厨房,老妈虽然忙着洗碗抹桌子,心里却是喜洋洋的。老爸点燃一支烟,老四咽了一口口水,他烟瘾也犯了,无奈在家抽烟一定会被老妈弄死,只有作罢。老爸注意到老四的举动,靠过来轻轻说道:“壁橱里有两条中华,你自己拿一条。”
下午,老爸老妈说要去买点东西,奇怪的是却没有叫上张瑜和老四,正好,张瑜和老四在家做正事。张瑜拿出金粉,毛笔,符咒,找了一个大碗,用三味真火将符咒点燃放进碗里,割破手指,用血调匀金粉,在墙上写些谁也看不懂的文字。老四对张瑜说道:“嘿,姐,你以后开个公司专门帮人弄这个,你的血卖的可贵了,少说200CC卖他两三万啊!”
张瑜脸上一红说道:“以后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