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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到底是寡居,赵陵也舍不得为难她,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候开恩召见。
屋内,三娘告诫若筠,“筠儿,你不许出去,往后也不许跟他说话!”
若筠刚要开口,三娘就抢先道,“你什么都别说,我是不会相信的!”
若筠眼珠子一转,别过脸去,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洋葱剧烈地刺激着眼睛,哗啦啦就留下两行泪,“娘,我打小就没有爹爹,好不容易有个赵叔叔对我好,你就忍心吗?嘤嘤嘤……”
三娘惊呆了,若筠这丫头打小就机灵懂事,整日里嘻嘻哈哈,就算婴儿之时,也很少嚎啕大哭,她竟从没见过若筠如此伤心。
“我知道娘是为了名声着想,才压抑了心情,但娘亲可想过我的感受?!难道名声就如此重要吗?”
三娘一震,想到孩子出生便没了父亲,跟着落下了两行清泪,松开了手,低低道,“我苦命的孩子,都是娘无能……”
若筠趁机挣脱,跑过去开门。
赵陵惊喜地抬头,却发现是若筠,不由得有些失望,“筠儿,你娘果然生气了,不肯见我?”
若筠严肃地看着赵陵,“赵叔叔,你是真心对我娘亲吗?”
“当然是!”赵陵回答得铿锵有力,似乎有意纾解心中多年来的情意。
声音力透墙壁,想必三娘在屋内也听得清清楚楚。
若筠满意地点头,“那你别看我娘。从今往后,只要你将家中银钱、房契都要给我娘保管,那我今天就替你们俩做主了。”
“什么?”
“不行!”三娘从屋内出来,把若筠拉到怀里,“筠儿!你疯了!”
若筠费力地挣出脑袋来,问傻了的赵陵,“怎么?你不答应?”
“答应!答应!”赵陵欣喜若狂地点头,热情大胆的将视线专注在三娘身上。
三娘则拼命摇头,“不,我不答应!”
“你们俩都是当事人,所以得听我的。”若筠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小大人似的以手抱胸,看着赵陵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发誓吧!从今往后,只有我娘一个妻子,只准对我娘一个人好,哦,不对,还有我,除了我娘,不准对别的女人笑,也不准看别的女人,别的女人看上了你你也要义正词严地拒绝。如果你违背今日誓言,那么你下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做一只乌龟王八!”
“我赵陵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只对三娘和若筠两个人好,除了三娘,我绝不再娶!别的女人再不放在我眼里。”赵陵大声说道,“如违此誓,赵陵将天诛地灭,死无全——”
“你胡说什么!”三娘惊呼一声,握住了赵陵的嘴,察觉到自己动作又像烫到了似的赶忙收回了手。
只是一双柔夷早被赵陵握在大掌中,目光缱绻深情,“我就知道三娘你是在意我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若筠不高兴地转过身道,“喂!不是说了变王八吗?你怎么擅自改了!”
“赵陵,你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三娘涨红了脸,挣扎着把手抽开,逃也似的进了里屋,死活不肯再出声。
“真没用,刚才就应该一把将娘亲抱住嘛。”若筠嘴里嘀咕着,口中连连叹气,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三娘又跟没事人似的拿着一篮子鸡蛋就出门了,将门口站着的赵陵视作无人。
赵陵黯然地垂下头,人高马大的汉子看起来倍儿可怜。
若筠看了三娘的脸色如常,心中一动,进了屋子悉悉索索开始收拾起来。
家中值钱之物不多,动作虽慢,居然也收拾出了三个包袱,一个是她和三娘的贴身衣服之类,剩下的两个包袱全是桃溪村的美女姐姐送她的小玩意。
她环视下四周,拔着小短腿就往外走,离门口几丈远了,才指挥着赵陵道,“赵叔叔,把你那套八卦掌拿出来耍耍。”
“在这?”赵陵疑惑地看着她。
“就在这!”若筠指了指门口,“就对着那里,放开手脚,轰!”
作者有话要说: 轰——只看书不说话的都不是软妹纸~
软妹纸都去哪里了……
蹲墙角画圈圈……
☆、怎么又是你
赵陵看了看一脸狡黠的若筠,不假思索地大掌一挥,茅草屋便彻底散了架。
若筠看着面前那一堆稻草泥墙,满意地点了点头,“赵叔叔的掌法果然不错。”
赵陵得了她的夸赞十分高兴,嘿嘿一笑,“筠儿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
三娘不过去隔壁打了个转,刚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若筠对三娘甜甜道,“娘,你瞧这屋子,风一吹就散了架,咱们还是去湄江城吧。哟,天色也不早了,快走快走!”
“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吹散了?”三娘似笑非笑地看赵陵,他就搓着手憨厚地笑。
若筠肯定地点头,“是的!风一吹就散架了!”
三娘也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如论家常般絮絮道,“我方才将家中所剩的鸡蛋都给了严家婆婆,让她帮忙看顾后园子的菜和鸡,虽说不值几个钱,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养的,总有些舍不得,等合适的时候,看能不能选一些种在宅子里,听人说,外头的菜也卖得极贵。”
赵陵倏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结巴道,声音都在颤抖,“三娘,你……你你的意思是——”
“娘的意思是答应你啦!”
三娘微微一笑,虽然满经风霜,但风韵犹存,往日不苟言笑,如今这一笑,却似春暖花开之际,河水初融,能够驱散一切寒意。
赵陵乍然一见她的笑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只是傻傻地跟着笑,“三娘,你多少年没——没有如此笑过了。”
三娘撩了头发在耳后,眼神划过赵陵的手臂,皱起眉头,抢先一步拉过他的胳膊,责怪道,“伤口又渗血了。”
“没,啊,没事!”赵陵受宠若惊,稍一动作又牵着伤口了,不由疼得呲牙咧嘴的。
“别动!”三娘横他一眼,将他纱布重新包扎,“回去了赶紧上药。”
“是!!!”
“你别总是是是是,筠儿还小,这样怎么走得到湄江城?”
赵陵连忙道,“我早请了马车,就在桃溪边上等着呢!”
“那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三娘说道。
赵陵迟疑地看向若筠,三娘却道,“看她做什么,屋子都没了,我还能去哪?一个大男人,还总是这样婆婆妈妈的。”
赵陵嘻嘻一笑,又趁着三娘背过身的功夫,悄悄向若筠竖了个大拇指。
若筠正骄傲着呢,脸上一痛,却是三娘捏了她的脸,一手拿了只洋葱,“筠儿,以后再敢对娘耍心眼,看娘怎么收拾你!”
“娘~~~~”若筠充分发挥牛皮糖功能,使劲地扭。
三娘抱着她,欣慰道,“筠儿,娘最高兴的是,他也肯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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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陵果然有心,选的宅子风景极好,东西置办得也齐全,关键是福威镖局在湄江城名声极大,赵陵的风评也极好,她们刚一住进来,就有街坊来送东西,仿佛都知道三娘与赵陵的关系,言语十分恭敬,一边恭贺乔迁之喜,又拼命说赵陵的好话。
没多久,赵陵竟请了冰人下了聘书,订了婚期,带了聘礼,依足了礼数,竟是要大娶三娘之意。
合婚庚贴上写了两人的生辰八字,眼见赵陵、冯三娘的名字并排列在上头,三娘脸色酡红,一时想起了赵陵的话:
“我等不及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一时又担忧自己的身份与他不配,有喜有忧,全不似已为人母的模样。
三娘绣着嫁衣,嘴角时常噙着幸福满足的笑意。
赵陵每每过来照看,两人也不说话,只是相对含情脉脉。若筠常被两人的浓情蜜意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为了不打扰两人谈情说爱,决定去周围体察民情。
乞巧节当日的灯会人太多,选花魁的事已热热烈烈地开始了,原来乞巧节当日只是第一场,接连七天都是选花魁。
这边唱罢那边又起,声势浩大的总决选便定在了盂兰节前,这一回,若筠总算是赶上了。附近大小五家青楼会选出各自的花魁,齐聚湄江边最大的苏记酒楼,争夺湄江第一花魁的称号,最后,是清凉苑的行首杜秋娘拔得头筹。
此地民风质朴开放,是以场面十分热闹,视野开阔的位置自然都被有权有势的人所占据。但架不住镖局的人多,赵陵早早地派了人来占位置,她便也趁便大饱了眼福。
可惜那天场面太火爆,她不能与花魁近距离接触。湄江城中的人都知道她与赵陵的关系,关键是年龄太小,又是女孩子,人家也不肯接待。
所以若筠近日都在清凉苑那一带转悠,等着与花魁姐姐来一次偶遇。没想,刚出门就撞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上。
若筠替他捡起了东西,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被那少年狠狠抢在怀里,她好心道,“你没事吧?”
“你走开!”少年脸上全是黑灰,看不清面容,只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整个人瘦巴巴的,身上穿得也十分破烂,看起来跟若筠差不多高,恶声恶气地打开她的手,“走开!不要你管!”
“谁稀得管你!”若筠扁了扁嘴,拍了拍灰,起身就走。
邋遢少年看她走了,猫着腰藏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那是个死胡同,平时放些杂物,堆满了东西。
“站住!别跑!”
“抓小偷!”
若筠刚出巷子口,便听到远远有人在叫捉贼,联想到方才那少年的神情,便不由留了心眼,没有走远。
果然,等了一会,方才那邋遢少年极为利索地从一堆破烂中钻出来,又是那副横冲直撞的模样。
正好他经过时,若筠默默地勾起脚,然后一不小心就绊了他一跤。
邋遢少年跌了个狗啃泥,手中的东西又丢了出去,抬头一看,更加愤怒了,“又是你!”
“又是我怎么了?说明有缘